沈挽清知道是人总会改变的，何况他与顾远那么多年都没有见过了，顾远会有变化也是理所当然的。
但是他就是不畅快。
他五六岁的时候能让顾远“孤立无援”，现在依旧能做到让他成为顾远唯一的救命稻草。
沈挽清在沙发上坐了一会儿，他不明白顾远为什么要买这么矮的沙发，无论腿怎么放，都很难受。
“算了……”
他闭了闭眼睛。
自己又不是小孩子了，而且顾远不值得他花费时间和精力。
他现在缺的是一个照顾他的人。
沈挽清起身，看都不看桌子上顾远精心准备的饭菜，径直走进了房间里。
顾远像是从一开始就知道自己没有吃饭的时间，所以桌子上就放着一双碗筷。
…………
顾远着急忙慌回到了公司，身上还是那件被雨淋湿的外套。
他就两件西装，西装太贵，而且就上班穿穿，他想着不用买那么多件。
原本轮流替换着穿，倒也没有什么问题，但他另外一件送去了干洗店，今天就没有可以替换的衣服了。
顾远是临时请假离开公司的，如今回到了公司，他就想着先去找老板秦霄说一声。
这一路上他很是忐忑，毕竟他待会儿见到的不单单是他的老板，更是小说中的主角攻。
是他这个备胎攻永远都顶替不了的主角攻。
但他没有见到秦霄。
张助理拦下了他，用手指对他点了三下。
“可以啊，顾远，你这次还真行！”
张助理咬牙切齿道，又不想要惊动办公室内的秦霄，他只能压低声音。
顾远垂下了眼睛，心中明白自己这次做得不好，自家老板的电话都打到他这里了，可他还是走了。
“我找了小王帮我顶半天的班。”
他和小王都是秦霄的司机，但实际上他的工作内容要更多、也更杂一点，除了开车，他还会在公司里做些简单的事情。
顾远以为自己找了人帮他顶班，就是做了完全的准备，不曾想到张助理听完他的话后，皮笑肉不笑的扬了扬唇角。
张助理把从老板那里听到的话，改了改，送给了顾远，“你是你，小王是小王，你觉得，这能一样吗？”
顾远将头埋得更低了些，他怎么也没想出来他和小王之间有什么不同的。
张助理看着要当缩头乌龟的顾远，气就不打一处来，单手插在腰上
怎么会有人从头到尾都是懦弱样？
偏偏这人有一副好皮囊，他还是头一次见到有人穿着狼狈，姿态窝囊，任劳任怨、任打任骂，却还有种勾人的意味。
…………
顾远任由张助理训斥了他半天，慢慢走回到了自己的工位上。
打开电脑后，他开始对着屏幕发呆。
最开始进入公司时，他还会因为自己有一半的工作时间无所事事，领着全部的工资 ，而心存不安，感觉自己就像是公司的“蛀虫”一样。
系统开解他：【秦霄和主角受让你成为了永远都上位不了了的备胎攻，你拿秦霄的钱，就当时补偿了，何况给你的那点钱，对于秦霄来说连不痛不痒一个样，就算是他看到地上有人丢了这些钱，也不会弯腰去捡。】
顾远觉得系统说的对，他这点工资，对于身为资本家的秦霄来说，的确不算什么，他也不是完全白拿工资，他还给秦霄开车。
顾远在工位上坐了三个小时，期间处理了几个很简单的报表，到了下班时间，他看着同事一个接着一个离开了公司。
秦霄如果加班的话，身为秦霄司机的他也不能离开。
等到身边同事都走光了，他掏出手机开了一把游戏，因为操作技术过烂，害怕被队友骂，提前把队友局内的聊天都关闭了。
顾远享受了几局没有队友喷的游戏，中午去接沈挽清回家，着急忙慌的折腾了两趟，又不能准时下班的他实在是太困了，趴在桌子上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顾远头枕着的手臂有些发麻发酸，他刚想要调整姿势继续睡，忽然感觉一抹寒气顺着他的尾椎骨，一路侵染上了他的脊柱。
他打了个冷颤，顿时清醒了不少，将脸从臂弯中抬了起来，茫然地看向前方，眨了眨眼睛，后背寒意又多了些。
为了省电，部门天花板上的白炽灯每隔一盏，亮一盏，整个偌大的楼层看上去有些阴恻恻的
顾远下意识转过头，被敞开的西装外套遮住一半的紧实的腰挡在他的面前。
腰间的腰带扣泛着少许冷光。
顺着腰带往下，擦得光亮的瓷砖上映出了锃亮的皮鞋模糊的影子。
在没有接触有钱人之前，顾远没有听过这双鞋的牌子，更加不知道一双皮鞋还能买上二十多万。
不用看脸，顾远就猜到了站在他身后的人是谁，也丝毫不奇怪为什么会有这么阴寒的气场了。
“秦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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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第 4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