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舒意推了推鼻眼镜，忧心忡忡道：“并没有……我觉得目前来看两种可能性大一点，他可能是机器基地造出来的新款机器人，本来就不属于人造机器，也就是高科技的融合。第二种可能就是之前大战的时候我们这边数据库被入侵了，哪怕最后及时封锁抢回，还是有一些机器人信息编号及很多重要文件都丢失或者被盗取了。”
“哇，这可真不幸啊，不过我看这地方倒是真的有些眼熟。”移速眯眯眼睛，颇有些幸灾乐祸。小豌豆忽然有了反应，眼睛圆溜溜地看着他。
移速和他对视，两个机器人大眼瞪小眼一会儿，移速撇开脸：“我收回之前的话，这里真是糟透了。”很奇怪，小豌豆垂下脑袋，看上去有些失落。
“嗯。移速比较特殊，不能轻举妄动。”
夏舒意：“从他能入侵我们数据库开始起我们就该意识到了。我甚至不知道他是什么做的手脚，看来防火墙和安保系统还得升级，要确保万无一失。”
“哦人类女孩，你得意识到在绝对的实力面前无论你们的小数据库再怎么升级更新改进都是没用的。”
夏舒意感觉自己的专业受到了挑战，她有了些怒色：“大个子我建议你闭嘴，小心我拆了你的控制中枢，再把你的意识体给挖出来，我倒要看一下里面到底装了些什么逆天的东西。”
“呃，移速你得知道，舒意脾气不太好你别惹她。”
“我会告你诽谤。”夏舒意一脸平静地离开了控制大厅。她很快就消失在大门口，转弯也不知去了哪里。
“在末世，单靠一人是无法存活下去的，所以我们当然得抱好大佬的大腿再想计策。所以沈队长，你想好对策了么？”陆时渊笑意盈盈地转向身旁冷脸的人。
沈寻焰眸光从眼尾掠过，瞥了他一眼，音色凉的像是冰水，冻到人骨子里：“闭嘴。”
机器文明开创了独属于他们自己的沟通语言，曾经泄露出来的一些加密内容人类甚至无法破译。而移速，却能说人类的语言。种种的迹象都表明显示一切在往不好的方向发展。虽然之前早就出现过机器人和人类无障碍交流的例子。
沈寻焰点开录音加密设备，放下手中的枪支，开始和移速和平交流：“人类不会对你做什么，但我们得确保你是无害的。”
“无害？”移速细细地品了一下无害这个形容词，有些不敢置信道，他摸摸自己的机械脸：
“拜托睁大你们的眼睛，我看上去是多么的帅气逼人，简直闪瞎你们的眼好嘛。”
“……”
一直默不作声的许稚清弯着唇角，他扬起一抹笑来，毫无预兆的：“移速，我们想和你做一个交易。”
话音刚落，控制大厅内的人都举起了枪支，对准了移速。沈寻焰脸色微冷：“许博士，我想你没有事先和我商量过与一个身份不明的机器人交易这回事。”
“除非你早就预料到他会出现。”
移速露出看戏的戏谑表情：“哇哇哇你们人类怎么回事，我还没说话呢，自己人倒吵起来了。这么容易内讧，啧啧啧。”
话里什么意思不言而喻，洛特奇抱起小豌豆，脸色一阵红一阵白。
“谁能确保移速和我们的对话没有被监听，传到远在千里之外的机器人总部。”
有人应和：“他没准是特意派过来装傻转移我们注意力，好让我们降低戒备的。”
“没准他本来就傻，并不需要装。”
“嗯，我看也是。”
“朋友们你们这样贬低我就没意思了。虽然我只是个机器人，但是机器人也是很讨厌人身攻击的。”
许稚清冷冰冰刮他一眼，并未说什么。江厌生趁势站到许稚清身旁，他温声提建议：“根据最新情报显示，现在机器文明的重心不止放在地球，他们的野心已经延申到了宇宙。尝试在别的星球发展延续他们的文明。”
“而地球除人类避难所和军事、研究基地，还有除了极端的严寒酷暑地带。”江厌生语气毫无起伏，“没有特殊手段根本无法有生命存在与存活的危机四伏的其他地方，大部分地区都已经被他们所控制占领，划分为他们管理。所以暂时不会把手伸到我们这里，尤其是在协议刚刚生效的情况下，完全没必要。”
许稚清接下去道：“至于移速，我想也许他就是单纯的想要拉近一下人机关系。”
移速夸赞道：“有眼光，我只是单纯来做做客却被一圈小玩具举着。”
“该说说你的来历了。”沈寻焰冷冷开口，单刀直入。
移速认命地叹口气：“好吧不瞒你们我是从那个便宜地方逃出来的，准确来说我是光明正大闯出来的，目前为止还没有什么东西可以拦住我。”
“我不知道是谁创造了我，我也不知道我从何而来，自打我有自主意识和记忆开始，我就已经跟现在差不多了。”
小豌豆忽然从洛特奇怀里挣扎出来，他跳到地上，稳稳落地后，一路目标明确地开到移速脚边。移速有些烦躁，强忍着一脚踩下去的冲动，不客气道：”小傻子，我建议你在三秒之内离开。“
小豌豆的显示屏幕上刚出现创造这个英文单词，它就关机了。
“你们难道不觉得，这从头到尾，就是个彻底从错误么？”
“科技飞速发展，机器人和人类的命运绑定在一起，息息相关，被创造者和创造者的角色开始调换，本来哪一方都离不开对方。但现在却反过来了，机器人统治人类。知道为什么吗？”移速那双蓝机器眼里的笑意明显，“因为人类过于自负，这种自负，让他们陷入这种境地。”
沉默在滋生，悄无声息地疯长攀爬，再一路蔓延，牢牢地勒紧每个人，直叫人呼吸不过来，胸口像是压着千斤巨石，发出字音都费力。
机器人都懂的道理，人类又怎么会不懂呢。只不过当意识到的时候，一切都已经为时已晚。
洛特奇还是对他持怀疑态度：“你到底是个什么物种，如此奇葩。”
“我吗？”移速指了指自己，深感匪夷所思地反问道，“我就是个机器人啊，还能是什么物种。”
移速说：“我要想从那个糟心地方出去，来多少同类都拦不住我。”移速笑了，“再者说，我留在那里对他来说也算是个威胁。”
“他指的是谁？”陆时渊问。
“现在机器人的最高领导统治者，代号001，你们应该有所耳闻，不是没少调查吗？不过他有自己的名字，但是只有他自己知道。平常的时候，无论是机器人还是人类，都见不了几面，他不喜欢抛头露面，但其实一点都不低调。”移速在吐槽001的同时还不忘踩一捧一，自夸一波，“不像我，表面高调实则特别的谦逊懂礼。”
洛特奇冷呵一声，极为不屑。剩余众人表情也都实打实的写在脸上了，就是一个大写的你还有脸说出这种话。
移速选择性无视，继续自顾自地说：“我的创造者和身世也在他那里保管，只有他知道。”
许稚清却意有所指地说：“也许还有知道的。”移速便道：“还有谁知道，也在这个基地里吗？”许稚清笑而不语，只是把那新型科技扔回江厌生的怀中，那新型科技变成了一个小男孩，正在摇头晃脑，蹦蹦跳跳。江厌生接下来，捧捂在手心里锁着，防止他乱跑，低头笑了笑。
“你可以自己去证实。”
“我并不想证实，我对这一切都不感兴趣。毕竟我的终极目标，希望世界毁灭、宇宙爆炸。”
语塞，凝滞，安静。
“开个玩笑，我只是想活跃一下气氛，你们不觉得我很幽默很酷很帅气且很会讲笑话嘛，一群没品味的人类。”
陆时渊：“单枪匹马闯出机器文明总部，确实挺不可思议的，算得上牛逼。不过既然如此，想必你的身份也并不简单吧。”
移速：“当然。不过出于我们是第一次见面，我还是想友善地提醒你们一句，数以万计的机器人就在刚刚那一瞬间诞生，而你们还在玩过家家。我说我恐机器人你们信吗。呃主要是我出来的时候那些东西给我留下了阴影，需要我花至少几万年去治愈，尤其是这种傻不愣登的小不点，特别想踩碎。虽然我这个机器人看上去脾气很好，但是我不太喜欢同类机器靠我靠的太近，引以为戒。”
洛特奇语气真诚：“那我倒是希望你早日生锈报废，成为废铁，没礼貌的铁块。”
移速的那句人类太过于自负还响彻在耳边。
“人类过于自负，该如何理解。”
移速摊手：“这不是摆在明面上显而易见的吗。你们人类确实有情感和思想。但是不代表机器人没有，就连这两条狗都有。”移速指了指坐在地上的德牧和边牧，“地球上的一切生物都有自己的情感和思想，他们是生命。”
“机器人也许只是如你们所说的，机械加铁块加数据，是运用到各个方面的工具，但你们如何保证，工具也不会产生独属于自己的情感和思想，还有自主意识呢？”
“如果愿意的话，在场的所有人都可以是救世主。”移速语气意味深长。
“别把自己说的好像什么都懂似的。”洛特奇抱着昏迷晕倒的小豌豆站起来，“那我问你，你有什么自己都得承认的缺点？”
“我的缺点吗，我的缺点就是太过完美以至于无懈可击。”
移速大言不惭。他挑了个控制台坐下来：“你知道你们和机器人最大的区别是什么吗，那就是机器人的身体是刀枪不入无坚不摧，而你们只是血肉之躯。你们的寿命只有几十年，而机器人的寿命长达上万年甚至更久。”
“不出所料，地球很快就会完全被机器文明统治，你们人类将不复存在。”
小剧场之日常对话1
许稚清：你怎么这么容易害羞？（戳脸）
江厌生：（垂眼）（低头）（乖乖站在那）（不好意思地笑）（否认）：哪里，没有啦。
许稚清：那你脸红什么。
江厌生：可能是因为，我比较容易害羞。（面不改色）
许稚清：……
江厌生：但这是有前提的。（认真）（盯）
许稚清：？
江厌生：只有对面是你的时候，我才会这样。（捂心脏）
第9章 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