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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capture 4

晨晓回家的时候,傅春晓正在沙发上看电视。见晨晓和纪杰一起回来的,笑得花里胡哨的,仿佛她在外留学的儿子回来了一样。

不过也是,纪杰只要上门,不管大事小事,一定买东西。这不,傅春晓看见纪杰递上来的化妆品,嘴都叉到耳根上了。

“今天在家里吃饭吗?”傅春晓问,脸却是朝着纪杰。

“不用了,就回来拿下东西。”晨晓说,手朝着傅春晓一伸,傅春晓马上明白了,上楼给晨晓把新手机拿了出来,晨晓一看,连手机卡都搭上了,果然世上只有妈妈好啊,有妈的孩子像元宝。

登上微信,晨晓回复岸岸点到的事,信息刚发出去,岸岸就把语音打来了,说今天要宰龙韬一顿,还让晨晓把纪杰叫上,来KTV里乐乐。那口吻,跟约着一起逛青楼似的。

挂了电话,晨晓才反应过来,龙韬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大方了,中彩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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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晓和纪杰找到那家KTV,已经是半小时后了。晨晓心里已经有点觉得不对了,把KTV开到这种地方,怎么不干脆在菜市场开一家天上人间啊。又一想,不会是从事什么杀人越货的勾当吧,就怕明天一睁眼,已经被装麻袋运到东.南.亚去了。

走进包厢,竟是黑黢黢的空无一人。纪杰也皱了皱眉,会不会是找错了啊。

晨晓摇头,附近就这一家KTV。给岸岸打电话,打到第三通才接。

岸岸在里面嚷嚷得很大声,吵架似的,晨晓才知道他们已经连换五个包厢了。

“我们现在在305,马上要去306了,来306找我们吧!”

声音嗡嗡的,渐渐转为清晰。显然是从包厢出来,转移到了走廊上,

晨晓听到听筒里溢出龙韬那故作深情的歌声:“丑八怪~~,能否别把灯打开,我要的爱……”

龙韬这一首《丑八怪》练得可谓炉火纯青,当初岸岸也就是从他身上挖掘到这点,才跟他在一起的,而晨晓每次听到这首歌,脑子里总自发地蹦出一句“哥唱的不是歌,歌唱的才是哥。”并且深深地觉得龙韬应该把这句真理挂在他的社交账号上。

岸岸的声音里已经蹿出火星来了:“……真是个奇葩,他是在对我进行复仇吗?我是千想万想也没有想到啊,这个傻逼,他不知道从哪里搞了几张KTV抵用券,一小时抵半小时那种,搞得我们现在不停地退包房换包间!天哪我可真是……”

晨晓与纪杰递了个眼色,纪杰暗暗点头,又晃了晃手机,意思是已经订好了餐厅。

于是两人悄悄抹过身,打算开溜,才猫到走廊,抬头就和换包间的岸岸碰了个正着。

“你们两个干嘛呢?”岸岸一面走了过来。

三个人一时都怔住了。

晨晓和纪杰同时开的口。晨晓说没什么;而纪杰说他们要走了。

两人面面相觑。

岸岸倒是不在意,一路滔滔泊泊地吐槽龙韬是如何让她惊掉下巴的。

晨晓很想吐槽,但是碍着纪杰,还得保持一贯的淑女形象。岸岸也觉得了,话锋一转,锐叫道:“更可恶的是那个依珊娜!今天我才换了双球鞋,在H楼碰见了依珊娜和刘丽红那俩小贱人,笑得跟俩迎春楼的妓.女似的,说你这双鞋可真白啊,看上去真想踩一脚啊!她们果然就这样做了,下午我买咖啡又撞见她们了,装着泼泼洒洒的,一人踩了我一脚,两只鞋全被她们踩脏了!你懂我那种心情吗!我早上才拆封的新鞋啊,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的心心念念的新鞋啊!就这样被她们一人一脚给日蹋了!”

晨晓拍拍岸岸的肩膀,说刷刷就白了。一面想我今天还被她们泼了两碗汤呢,回宿舍的路上,我就跟只河童似的,能怎么办呢。

三人上到三楼,寻入包厢。里面一阵鬼哭狼嚎。原来除了他们,“陈冠希”和‘阮经天”也来了,见是这么个场面,晨晓心中暗悔。

鬼哭狼嚎的是“阮经天”。龙韬正和“陈冠希”在沙发上碰杯子。只是并没有看到酒,晨晓才注意到那一头的桌子上放着一个保温壶,好吧原来他们喝的是这里免费提供的白开水。

“酒不醉人人自醉!”龙韬热烈地招呼他们。

“陈冠希”吆了一嗓子,看见岸岸也来了,表情就挂不住了。岸岸笑靥如花地拍起他的肩膀,哟,看上去还是这么像僵尸啊,你那僵尸新娘今天没来啊。

“分了”,“陈冠希”说,自从上次见过你之后,回去就提的分手。

岸岸又笑靥如花地拍起了“阮经天”的肩膀,哟,你看起来挺滋润,咋的,朝哪儿躲呢?

“阮经天”一口水喷了出来。晨晓忍不住笑了,她还记得自己第一次看见“阮经天”,这小伙长得委实一言难尽,硬是想不出一个形容词,结果岸岸张口就来,怎么长得跟胎盘似的?

晨晓的目光从“陈冠希”脸上移到岸岸脸上,好奇地三连问:“你跟那女孩说什么了?怎么回去就分手了?你怎么这么缺德啊?”

岸岸说你一个纯情小处女懂什么,一边去。

晨晓不乐意了,不行,你今天非得告诉我。我也得学学。

岸岸瞥了晨晓一眼,又瞥了纪杰一眼。耸耸肩,说,我就用诗词歌赋感慨了那么一下,初中必背古诗,那个什么——帘卷西风,人比黄瓜瘦。我记得好像是李清照写的吧。

晨晓和纪杰都沉默了。

“陈冠希”看起来非常不想搭理岸岸,和龙韬并在一起鬼哭狼嚎。包厢里的气氛更光怪陆离了,龙韬招来几瓶啤酒,几杯黄汤灌下去,然后就开始诌屁了,什么他家楼下住着两个傻逼,昨天晚上又吵架了,吵得地震似的,“妈的,我抄起菜刀就冲下去,一人给了一刀!”

晨晓实在捺不住,和岸岸脸朝脸大笑起来,像听脱口相声似的。

龙韬睁着眼叫:“骗你们干嘛,我跟你说——”

岸岸说你不是住别墅吗,哪里来的邻居?怎么别人家房子接的都是地气,你家房子接的是地府啊。

龙韬假装没有听见,“陈冠希”喝得头都大了,说你这二把刀有什么好炫耀的,我家还有一个军.火.库呢,里面什么武器都有。

岸岸连连点头,你就差坐坦克开火箭上学去了。跟这三个奇葩混久了,她什么瞎话都能信手拈来。

纪杰实在是坐不住了,这包厢里的气味逼得他难受。晨晓看看时间,跟岸岸说和纪杰还有事,要先回去。

岸岸听得正带劲呢,行,你俩慢点。

晨晓和纪杰出包厢的时候,里面还传来“阮经天”的怪叫,“依珊娜啊,她很浪的好吗?你们没见她在床上那个骚劲儿!”

晨晓听了,有些恶泛泛的。依珊娜再不是好人,也不可能跟你们这帮牛鬼蛇神有什么,公然造黄谣,嘴怎么那么贱啊。

出了门,纪杰牵着她的手,有些汗然,说:“你一直嚷嚷你们班有三个奇葩,我今天算是见到真佛了。”

他这么一说,晨晓又刹不住了,扶着门框就大笑了起来。笑得肚子都疼了。

笑够了,栽进纪杰怀里。他身上的气息还是那么好闻,像初春夜晚的空气,新凉里透着浅淡的馨香。他掬起她的脸开始吻她,小口小口的,贪饮的小动物一样。晨晓有种飘飘然的不实感,仿佛经过一个午夏的昏梦,才醒,目光思绪还停格在窗外那一片光之辣挞里,一阵清风吹拂在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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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饭,时间尚早。手牵手一起逛操场,前所未有的开心。

他们的大学恋爱史跟高中差不多。白天偶尔会陪对方一起上课,没事了就一起出来逛操场,晨晓觉得操场是最能展现大学生活力的地方。有一起散步的情侣,有一起团建的成员,还有表白之类的新闻。晨晓每次看见有男生给女生表白,就会挤兑一下纪杰,你看看人家,怎么就我那么好追呢。

纪杰听了,只是谦逊地接受领导的批评,哪怕是晨晓无理取闹。他特别不善表达,这么大的小伙子了接吻还会红耳朵,有时候那啥了,脸上都能滴出血来,晨晓每次都是撩完就跑了,纪杰也从不生气,甚至会说对不起,脸上那个红霞飞舞,蟹煲似的秀色可餐。晨晓觉得自己就跟个禽兽似的。她喜欢他的纯情,用岸岸的话说,他怎么比处男还处男啊。然后看看晨晓,你就好好夹着吧,整个一女人里的男人,你就是一铁娘子。晨晓说就你那些虎狼之词,什么谁谁谁软得跟鼻涕似的,你比男人还男人,你就是一金刚芭比。岸岸说你管我呢,我最多穿着衣服像个男的,你啊你,你只有穿着衣服才像个女的。

晨晓还记得高中时,她旁边就坐着一双情侣。天天那个腻歪,跟502胶在一起似的。每天一下课,两个人就跟吸铁石一样,嗖地一下合体了,亲得山崩地裂,亲得日月无光,亲得刀光剑影劈不入,给那个中年女班主任硬生生看得内分泌失调了。晨晓先开始还偷偷地看,后来就光明正大地欣赏了,反正又不要钱。结果亲着亲着,那个男的就把手伸进女的衣服里了,

晨晓激动得似虎如狼,下课就赶着告诉了纪杰。纪杰不明白她的用意,于是不发表任何意见,晨晓嘴上一个不住,说两个人那个投入啊,就跟那观.音.坐.莲似的——她经常在一个词没搞懂时凭感觉瞎用,还以为跟老僧入定差不多的意思,结果纪杰一口水呛在了气管里,差点活活憋死——上一次他差点憋死,是撞见晨晓跟同桌男生吵架,那个男生说滕晨晓你就是个豌豆公主,晨晓说就你发育得好,你整个一拇指姑娘。

她见他不说话,以为又害羞了,还特凛然地问,你怎么不说话啊,你不是男同志吗,你们男人是不是都要这样。

结果纪杰同志特别正经,特别端正,说别人我不知道,反正我们以后是要结婚的,说完腼腆得跟朵春花似的,比山丹丹花开得还红艳艳。晨晓知道他的意思是不急。看她的眼神像看珍宝似的,看得久了,眸子里竟汇成宝石的川流。他的一双眼就像是宝石汇成的川流。

晨晓和纪杰安安静静坐在学校的长凳上,一起吃KFC买回来的蛋挞。晨晓特别感慨,觉得回忆与纪杰的青春岁月,就像是透过澄净的杯玻璃看柳橙汁一样。每一个找他上下学的日子,她骑着白色山地车停在他家门口,纪家的墙院好高,总有那么几枝嫩枝嫩叶顽意地探出头来,也搞不清到底哪里冒出来的。她眯细起眼,看到那新绿的叶子亮油油的,在风里一招一招,衬着蓝白丝绒样的天幕,像一个祖母安安静静坐在安乐椅上任几个小孙子在眼前群起戏逐一样。中间间隔的距离是时间,也正是她与那枝枝叶叶的距离;阳光游鱼一样藏躲在叶间,一瞬间又攒聚起来,一切又都变了,到处都是太阳的影子,近得仿佛能灼烧她的眼,远得又好像翻涌的巨浪溅开的涎沫,一瞬消失了。她不由思绪紧绷,时间在眼前不均匀地起伏,远了近,近了远,一眨眼,竟是很久以后了——看看旁边坐着的纪杰。她相信以后会一直这样幸福,她要跟纪杰幸福到天荒地老。

纪杰送晨晓回宿舍的时候,楼下几乎没什么人了。他搂着她不肯松,然后接了一个仿佛长达了几个世纪的吻。

晨晓跑回宿舍,一颗心跳得扑通扑通,抬眼就撞见在门口洗漱着的岸岸。岸岸笑得特诡异,你啊你。你要是放在革命年代,非得以流.氓.罪枪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