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有一古书,无名,书上记载着上亿年的奇人异事,又以十万年以轮回,可惜无人当真...无人当真。
听阿爹说我们身处一个被遗弃的世界,这个世界以前有神明有仙人有圣人,现在却只剩下凡人和没有灵智的妖物。
我不知道为什么阿爹和村子里的叔姨们会害怕妖物,直到那天握不住的剑,杀不完的妖物。
阿爹说我是天才。
我是谁?阿爹说我是突然出现在村庄里的花田中,是天赐之人,在村子里众人讨论下,给我取名花涧。
阿爹告诉我世界分为四域一庭一宫,我们在南域的极南之地。
传说中中庭有神明,神明可以实现任何愿望,哪怕是死而复生。
对,我是花涧,我要去中庭,我要请神复活阿爹。
南域,梦灵森。
“有琴声。”花涧坐在树枝上,有些惊讶,这片只有怪物横生的森林还有人在?
琴声很好听,花涧看了看天上的一轮圆月从树上跳下,前往琴声的源头。
掀开遮挡视线的树叶,花涧看到了一片花海。
花海中间站着一个人一把琴。
那人正在弹着这把黑红双色的琴。
为什么这把琴这么突兀,花涧半蹲在地上打量,这片花海只有白蓝两个色,在夜色下花着光。那人穿着白衣,要不是这把琴,花涧可能第一时间找不到人。
不过...是人就没问题了。
“你好...”
琴声止住了。
“仙女...啊不,仙子!”花涧看着面前的人呆了呆。
冰蓝色的长发还有无可挑剔的脸以及看向花涧的那双流着泪的眼睛。
“你怎么了?”花涧调整了下呼吸轻声问。
琴声又响了。
花涧笑了笑,美人不理他又转身弹琴了。
花涧想了想坐在了美人的旁边。
这简直是他花涧见过长的最漂亮的人,不过,他明明在哭,可为何给他的感觉并不难过?
眼泪落在琴上,琴上有一朵枯萎的花,嗯?红色和蓝色的桑雪,不对啊,桑雪不是只有白蓝双色。
更让花涧惊讶的事发生了,一滴泪让蓝色的那一半变成了黑色。
这怎么可能,这可是神花!
琴声止住了。
“吃了它。”那朵红黑色的桑雪出现在花涧的面前。
花涧疑惑的看向说话的美人,只能说美人就是美人声音也好听,不对,现在重点是面前的桑雪是怎么回事!
听闻中庭的那位神明诞生时这片天地便多了一种花,这花名为桑雪,是那位神明取的。
大家都说这花是这位神明的傍生花。
桑雪随处可见,大多为四瓣,小部分为六瓣,都是一半白一半蓝,可摆在花涧面前的却是一半红一半黑甚至是九瓣的桑雪。
“你是中庭那位神明吗?”花涧问。
美人冷泠的看着他。
花涧耸了耸肩,一把抓住面前的桑雪往嘴里塞。
翌日午时。
花涧睁开双眼被太阳刺的眯了眯眼。
“醒了。”
听到声音花涧转头看向美人,可能是阳光的原因,美人看着比昨晚要温柔一点,虽然还是冷着个脸。
“醒了,花有毒吗?”花涧笑着问道。
美人移开了视线看向面前的琴。
“我都吃了你的花了,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字吗?”花涧凑到美人面前笑。
美人皱了皱眉:“我没有名字。”
人怎么会没有名字呢?花涧撇了撇嘴。
“我叫花涧,我想和你一起前往中庭。”
美人摇了摇头。
花涧扫了扫周围,现在在花海旁边,昨晚上不会是美人抱他上来的吧...
“你要去哪里?”
美人抬眸看向花海弯了弯唇:“等花枯萎。”
笑了!他笑了,天哪,花涧眼睛亮了,花涧定定的看着面前的人,怎么有人能长得这么好看。
“咳。”花涧眨了眨眼:“枯萎之后和我一起去中庭如何?”
“可以。”
“听我阿爹说中庭很繁荣,还有那位神秘的神。”花涧侧身躺下看着美人喃喃道。
桑雪花涧吃过,几乎所有人都吃过,桑雪只有吃的前三次可以提升身体素质,之后无论再吃几次都没有用。
花涧醒来时明显的感觉到自己的力气增强了,剩下的就要慢慢摸索了。
“美人,告诉我你的名字呗。”花涧扯了扯美人的衣袖。
美人站起身拿起琴往前方走去。
“诶诶,等等我。”花涧赶紧追上去。
“你真没有名字?”花涧双手搭在脑后,面对面跟着美人走。
“没有。”
花涧看着美人说完又想张口却没出声。
“你想说什么...诶哟!”
背着走的好处是可以看到美人,坏处是没看到路,摔了下去。
幸好下面是花丛,花涧眨了眨眼看向走过来的美人扑了上去。
“……”花涧叹了口气,老实的跟着美人走。
可恶,被琴给挡住了。不过,刚刚美人一定是笑了。
“那我唤你阿肆吧,肆意的肆。”花涧想了想说道。
“随意。”
“你就不好奇原因吗?”
“好吧,我说,因为你可以让桑雪有第四次效果,那就是四。”
“四感觉不行,你这么好看,名字肯定也不能差。”
“我便取了肆意的肆,阿肆,用了这个名字,你就是我的人了。”
“不对,是兄弟,我觉得我的长相当你兄弟也没问题。”
“没否认就当你承认了。”
花涧笑着摸了摸冰蓝色的长发,成功得到了美人,啊不,是阿肆的冷眼。
“阿肆,我一看你就特别亲切,像以前就认识般。”
“阿肆,我觉得你和我很有缘。”
阿肆抿了抿唇,把手中的琴递给笑嘻嘻的花涧。
“好。”
花田上,黑衣黑发的少年笑嘻嘻的抱着琴,一旁的白衣蓝发的少年安静的听着,偶尔看向正随风飘荡的桑雪。
起风了。
又是圆月。
“阿肆,你弹的是什么曲子?”花涧单手撑着头看着正在抚琴的人。
“忘了。”阿肆看着天上的圆月回道。
花涧吸了口气躺下了:“桑雪是不会枯萎的。”
琴声止住了。
花涧看着他身旁的一朵桑雪正以极速之势枯萎,这是...
琴声又响起了。
那朵桑雪就这样止住了枯萎,但已经枯萎的那一半却没再变化过。
“这里是亡灵之地,桑雪活不了。”阿肆淡淡开口。
一、二、三...十二个字,这是他跟他说的最长的一句话。花涧乐了乐,偏头看向阿肆:“亡灵之地?”
“这里曾经是战场。”阿肆看向空中的那轮圆月。
“来了。”
“什么来了?”花涧随着阿肆的视线看向圆月...靠、怎么变红了,这么诡异!
琴声变快了,花涧皱了皱眉,握住挂到腰间的剑。
不到一刻,圆月彻底变成红月。
花涧站起身看向四周。
好多双亮起的眼睛,四面八方都是妖物。
狼群吗?不对,眼睛不对,全是红色的眼睛,长得也各不相像,大多数妖物花涧听都没听过,更何谈见过。
两人现在在花海中央,花涧站在正在弹琴的阿肆身旁。
“这什么情况?”花涧看向阿肆。
“我不会武功。”阿肆也看向花涧。
琴声止住了。
容不得花涧思考,四面八方的妖物冲了上来。
这什么,刚认了个失忆的美人当兄弟就要在他面前丢脸?花涧皱了皱眉,算了,先杀了再说。
月光下,黑衣黑发的少年挥舞着手中的长剑,长剑泣血,衬得人越发妖异。
阿肆看着花涧越来越亮的金色瞳孔:“你杀不完的。”
花涧擦了擦嘴角的血:“总要试试,这不还有你吗?”
阿肆摸了摸琴弦:“我不会武功。”
鬼信,不对,鬼都不信。花涧从身旁的妖物尸体上拔出剑,“它们怎么这么弱。”
“嗯。”阿肆看着山上亮起的眼睛越来越多。
“这是整个梦灵森的妖物都来了吗?!”花涧愣了愣。
“不,这只是这亡灵之地最弱也最多的一群。”阿肆淡然说到。
花涧皱眉,金色的双眸却越来越亮,“要上吗。”
阿肆看了花涧一眼,笑了笑:“我不会武功,看你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