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了电话，李一一走进客房，钻被窝，睡觉。
又进入了那个怪梦，不，按照网上的说法，现在应该说是空间或者幻境了。
她走近卡牌，把他们重新触碰一遍。老样子，第1张卡牌：小红圈 “点种”，已固定；第2张卡牌：小红线 “生根”，持续20秒后消失。
其他卡牌暂无变化。
胸前的小红线开始隐隐发热，李一一解开睡衣领子。
胸前热乎乎的，小红线隐没，一根带着圆头的小须须从皮肤里钻出来，长约5、6厘米，发现李一一看它，小圆头冲她晃了晃。
李一一深呼吸，冷静！
她看着小须须，“你是什么东西？为什么寄生到我身上？”
小须须微微晃了晃，圆头左右摇摆，像是在摇头。
“你，你能不能从我的身体里出去？”
小须须停止摇头，向下卷起来，好像在思考。
然后，它大幅度的摇摆起来，风吹一样。
李一一看不明白这个“东西”究竟是什么意思。
“那，那个，你会把我吸干，或者——”李一一头皮发麻，“你会吃了我么？”
听到这些话，小须须蜷缩起来，好像非常害怕的样子，颤了一阵，不动了。
“这是什么意思，吃还是不吃？”李一一看着静止不动的小须须，接着问：“那，那个，我们商量一下行么，你别吃我，你想要啥告诉我，我找来给你……”
小须须没反应，慢慢隐没到皮肤下，重新变成一条小红线。
李一一欲哭无泪。
系上睡衣扣子，她再次看向半空的卡牌，卡牌们静静伫立。
没别的事情，李一一原地躺下，努力入睡。
不知过了多久，她终于睡过去，入睡之前，好像听到周围极轻的沙沙声。
……
清早上班。
“一一姐，早!今天好漂亮！”前台小姑娘眼前一亮。
“早！”
“一一姐，早！最近越来越美啦！”
“早！”李一一笑着和同事们打招呼，向办公室走去。
目视她的背影，设计部姑娘小伙们开始讨论：
“哎，你发现没有，一一姐越来越漂亮了！”
“就是，感觉好像哪儿有些不一样了，身材好了很多！”
“对啊对啊，除了身材，脸型和皮肤也变化好大！”
“一一姐快30了吧，瞧瞧，这身材，这长相，”二组活宝廖文哲两手抱圆，在空中画了个S形，做崇拜状：“啊，充满了成熟女人的魅力！”
一组实习生林希微脸上长了几颗雀斑，一直为此暗暗苦恼，小姑娘很是羡慕：“一一姐现在的皮肤好好，感觉在发光！”
“事业有成、爱情得意，”廖文哲一脸夸张，“啊，一一姐，我的女神！人生赢家，女性典范！”
三组组长郑森是个三十多岁的眼镜男，他瞥了眼远处消失的倩影，垂下眼睫，“大清早的都这么闲，活都干完啦!”
组长发话，一堆人作鸟兽散。
“一一宝贝，早！啊，今天又是被美颜暴击的一天!”乔淼淼接过李一一的包和外套，“咖啡？！”
“好，辛苦你！”李一一坐到办公桌前。
“一一宝贝，你最近变的好美，瞧这小脸蛋儿，嫩的出水！”脸上一阵温热，被某个不安分的爪子摸了一把。
李一一抬起头，看到放下咖啡的乔淼淼兔子样的窜了出去，可气又好笑。
“二哥，早！”林维山推门进来。
“早！”李一一没抬头，她正在签一份文件，“坐！”
“好！”林维山在她面前坐下来。
李一一今天穿了套玫红套装，这种红号称“死亡芭比粉”，艳俗而浮夸，穿在她身上却显得分外妖娆娇嫩。
她低着头，浓密的卷发蓬松的披在身后，微微露出雪白高挺的鼻梁和嫣红的唇角，下巴尖尖的，两排浓密的睫毛小刷子一样忽闪忽闪。
“咳咳”林维山突然觉得嗓子有点干。
“怎么了？”李一一签完文件，抬起头。
月亮般莹白的脸，发着光，两汪幽泉一样的眼睛仿佛能把人吸进去，那张饱满的红唇在他眼前开合，激起他内心深处一股热流。
林维山眼睛发直，李一一看他不回答，又瞟了他一眼以示询问。
面前的女人很熟悉，又好像不再熟悉，她眼尾上挑，瞟了他一眼，在他心上甩了把钩子。
林维山不自觉地咽了下口水。
“维山，找我有什么事?”李一一放下手中的笔，坐直了身体看他。
“哦？咳，那个，老板让我把这个资料给你，”林维山收回目光看向桌面。
他把手里的资料递过去，不小心触碰到李一一素白的手指，哆嗦了一下。
“二哥，那个，我内急，先去个厕所。”不待李一一回答，他猴子一样的窜出门。
“这家伙！”李一一看着他落荒而逃的背影，“直接去不就行了，憋成这样！”
她噗哧一下笑出声来。
男洗手间里。
林维山满面通红，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半晌，他伸手按下冲水按钮，坐在马桶盖上平复呼吸。
林维山努力回想自己到公司报道时见到的李一一：一身黑色套装，身材有点丰满，嗯，确切的来说，有点壮，扎个低丸子头，头发很多，丸子很大，待他柔和亲切，又很有分寸和距离。
18岁那年，他终于得偿所愿，顺利的拿到渤海城建的实习OFFER，分到李一一手下。
他一个穷小子，纵然是科大少年班出身，但终究因为年龄太小，愣头青一个，给她惹了不少笑话和麻烦。
她对他极有耐心，手把手的教他，一点点的带他，即使他问出最基础、最白痴的问题时，也没有嘲笑和看不起。
她冷静、机智、杀伐果断又铁腕柔情。
这么多年，她站在他身前，为他把“坑”填平，助他学会“走路”，送他 “翅膀”高飞。
三个组长他年纪最小，却能让全公司心甘情愿的为他竖大拇哥，他知道，是李一一为他脱胎换骨，扶上马，送前程。
他最初是真的想把李一一当老大的。
那时候，她已经有了蒋志同。
林维山很羡慕蒋志同，那个男人真是走了狗屎运，明明不咋地，却得到了李一一的全心全意。
他没多说什么，李一一喜欢的他都喜欢。
他认真的当好李一一的跟班和小弟，她是全世界最好的女子，理应得到最多的幸福。
从什么时候开始，一一姐变成李一一了？
林维山突然发现，自己对李一一的感觉从很久前就不再是一一姐了。
那天送李一一回家，那么晚了，那个男人却不在，空荡荡的主卧传递出一个讯号——
一定有什么事情发生了。
他小心翼翼的求证着，李一一的加班次数逐渐疯狂，周末也不放过。
她不再着急回家，脸上再也没有了之前那种幸福羞涩的微笑。
乔淼淼应该也发现了，他俩心照不宣，难得的默契，对蒋志同的一切都不再提及。
李一一也变了，变得更飒更美，也更厉害，这两个月谈下来的项目让大老板都有些侧目，丰厚的奖金让整个设计部打鸡血一样为之疯狂。
上次李一一晕倒，林维山快急疯了，一把抱起她就往医院跑，连救护车都扑了个空。
把李一一送进急诊室，他才后知后觉的虚脱，连输了两瓶葡萄糖才缓过来，乔淼淼看他的眼神都不对了。
他再不敢轻举妄动。
只是内心的焦灼和夜里的辗转让他无法控制自己，总想去看看她，只看一眼，靠这一眼，压制住让他内心深处蠢蠢欲动的火山岩浆。
今天的状况出乎意料，让林维山十分惶恐，光天化日之下，他竟然对李一一有反应了！
这让他感觉自己非常可耻。
冷静了片刻，林维山再次按了下冲水按钮，起身走出隔间，到洗手池边用凉水洗了把脸，深深呼了一口气。
他扯了几张面纸，对着镜子仔仔细细的把脸擦干净，整理一下发型，直到再也看不出任何异常后，这才转身出去。
……
暗恋总是让人卑微
第9章 林维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