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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第六章 姐妹花

藤丸立香的后桌与另一个女生是双胞胎,这对姐妹花是这个学期才转到班里来的。

双胞胎姐妹性格古怪,不大爱与人相处,还经常说些奇奇怪怪的话,所以在班上没什么朋友。藤丸立香不止一次听到班上的同学在背后编排这对姐妹,嘲讽她们性格孤傲、自恃清高,更有甚者直接骂她们是怪物。

藤丸立香是少有的能和她们说上话的人,不过即便如此,藤丸立香也不太能搞懂这对姐妹。

注意到藤丸立香投来的疑惑的视线,枷场菜菜子道:“猴群内,大猴子总喜欢欺负小猴子,以彰显自己的地位。”没再过多解释,转而自顾自地做别的事,仿佛之前发出嗤鼻声的人不是她。

藤丸立香大概明白了枷场菜菜子的意思,她将两女生的矛盾比作猴子间的矛盾,指责先前发生的一切是场没有肢体冲突的校园暴力。

因为枷场菜菜子的话,藤丸立香对女同学有些在意,自那之后他开始有意无意地观察女同学。

女同学名叫千鹤明子,是个十分腼腆文静的女孩,看着就是那种特别听父母师长话的乖乖女。但不知是不是太过安静的气质,几乎没有交好的朋友,和每个人都能说上话,却也仅此而已。她从不主动与人相处,大多时候都是形单影只,教学活动老师让自由组合时,也是落单后被班长分配到缺少队员的小组。唯二走得比较近的,竟是枷场姐妹。

除此之外,她似乎还与自己的舍友们有着不小的矛盾。

藤丸立香是走读生,并不住校,因此对宿舍间的八卦消息不是很清楚,尤其是女生宿舍的八卦。

经过藤丸立香几日的观察,发现千鹤明子身上居然带有伤口。伤口很隐蔽,若不是有一次千鹤明子抬手袖套滑落,恰好藤丸立香正在看她,也不会注意到那白皙的手臂上满是褐色的伤疤。疤痕狭长密集,排列规律,从伤口模样来看,像是刀刃划出的。

藤丸立香不确定这是校园暴力所致还是家庭暴力所致,经他观察,千鹤明子虽然和舍友有各种矛盾但从没发生过肢体冲突,与家人关系冷淡鲜少谈及家庭甚至非必要不回家。藤丸立香实在看不出端倪,只好将这一发现报告给班主任,班主任很重视这件事,特意找了个时间约千鹤明子谈话。

藤丸立香不知道班主任和千鹤明子说了什么,千鹤明子回来时将一包糖果送给藤丸立香,并道:“谢谢你的关心,但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没有人对我施暴,我很好。”如果千鹤明子笑得没那么勉强,藤丸立香会相信她的话。

藤丸立香并没有放弃探究真相,想通过拉近与千鹤明子的关系来获取更多信息。千鹤明子对藤丸立香的态度很友好,总是不时分享些好吃的给藤丸立香,提供课堂笔记、课后作业给藤丸立香抄。但藤丸立香还是感觉他与千鹤明子间隐隐有层屏障,阻碍藤丸立香更近一步。

这让藤丸立香很头疼,但更头疼的事来了,千鹤明子失踪了。

最先发现千鹤明子失踪的人是宿舍的宿管。宿管查夜时发现千鹤明子不在自己床位上,便询问千鹤明子的舍友。

住宿的学生如果有事夜不归宿,会告知舍友让其帮忙在查夜时打掩护,但千鹤明子与她舍友关系很一般,所以舍友们为了不承担责任,毫无隐瞒地说出了千鹤明子夜不归宿的事实。

宿管立刻将这一事件报告给班主任,班主任火急火燎地找几个舍友谈话,但她们无一例外都不知道千鹤明子最后去了哪,也无法联系上。

班主任百般询问都得不到任何答案,只能无奈放几个舍友回宿舍。隔壁宿舍有人好奇地询问舍友发生了什么,随后千鹤明子失踪一事火速传遍了班级的宿舍圈。再到次日,住宿生们在教室讨论,走读生们也知道了。

听闻消息,枷场姐妹相互对视,你一言我一句地说了起来:

“美美子,还记得我们今天感受到的新的气息吗?”

“记得。”

“是明子吧。”

“猴子……”

枷场菜菜子握上了枷场美美子的手,“我们……”

“不知道。”枷场美美子握住枷场菜菜子的手不自觉用上了力,枷场菜菜子没有说话。

枷场美美子低头看向自己一直抱着的玩偶,半晌,像是鼓足了勇气,抬起头看向窗外,用复杂的语气说:“明子……是朋友。”

枷场菜菜子抿了抿嘴角,猛地拉开窗户,一脚踏上窗台。这突如其来的举动震惊了班上所有人,有人大喊道:“枷场你在干嘛?!”

“逃课。”枷场菜菜子将枷场美美子也拉上了窗台,二人似乎准备从窗台上跳下去。

回过神的藤丸立香立刻上前拉住枷场菜菜子的裙角,“等等!这里可是三楼……”

枷场菜菜子可不管藤丸立香的劝说,这点高度对普通人确实有些危险,但对她们却毫无危险可言。

被拉住裙角不太方便枷场菜菜子跳楼,于是不得不回过头对藤丸立香说:“藤丸是想偷看我裙底吗?真变态。”

闻言,枷场美美子也回过头,脸色阴沉道:“吊死。”

“唉唉我不是……”藤丸立香下意识松开了手,脸上染上一层薄红。

枷场菜菜子抓住时机与枷场美美子一同跳下三楼,旁边的几个同学冲到窗前,想要抓住枷场姐妹,却发现枷场姐妹安然无恙地落地,立刻爆发出震耳欲聋的惊呼声。

藤丸立香悄悄退到角落,他觉得枷场姐妹可能知道些什么,但即将要上课,他不方便跟上去,于是想到了自己的从者。

藤丸立香准备出声呼唤孔雀,却发现自己身边并没有跟着灵子化的从者,略有些头疼道:“这家伙,又跑哪去了。”

藤丸立香无奈地打开手机,给孔雀发了一条短信:

【孔雀,有件事要麻烦下你。】

藤丸立香很快收到了回复:

【在忙哟~】

藤丸立香又编辑了一条新的短信,但想了想,便把新写的内容删了。他不知道此时的孔雀距离他有多远,考虑到孔雀往日离开时去往的地点,大概率是赶不回来了,藤丸立香只好作罢。

藤丸立香转身跑出教室,打算自己去追。

有同学注意到藤丸立香离去的背影,大声喊道:“藤丸你去哪?”

“我闹肚子了!你帮我和老师说一下——”藤丸立香的声音从走廊传回教室。

此时距离上课时间不到一分钟,走廊内的学生寥寥无几,藤丸立香四下顾盼,确定没人注意到自己后,几步登上楼梯间的高窗,与枷场姐妹一样跳窗离开。

藤丸立香回忆枷场姐妹离去的方向,虽然还不能确定目的地,但顺着方向追过去应该也不会差太远。藤丸立香不再做耽搁,沿着某个方向跑去。

跑了大约两分钟后,藤丸立香看见了枷场姐妹的背影,当下内心一松,庆幸自己没有追错方向。

藤丸立香思考片刻,决定先不追上枷场姐妹,而是跟在她们后面,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他与枷场姐妹不算熟,这种时候追上她们,她们没准会防备他,耽误时间。

藤丸立香遥遥跟在枷场姐妹的身后,看着她们进入学校的旧宿舍楼。

那幢旧宿舍楼在这个学期开始就不再使用了,学校打算在下学期将其拆除,建一座新的实验楼。

见枷场姐妹的身影消失在宿舍楼门后,藤丸立香加快脚步追了进去。

然而当他走到距离宿舍楼几米远处时,忽然感觉到一股诡异的气息,自宿舍楼内散发出,那股气息让藤丸立香联想到废弃神社中的,被钉崎野蔷薇等人称之为“咒灵”的怪物。

藤丸立香谨慎起见,拿出手机给钉崎野蔷薇发了条短信,然后头也不回地迈入宿舍楼。

东京咒术高专。

五条悟正懒散地站在讲台上讲课,忽然一道不合时宜的短信铃声在教室中响起。五条悟虽为人不正经,也不是个合格的老师,但上课该有的纪律还是有的,比如学生手机得设置静音,所以这突如其来的声音显得十分突兀。

铃声是从钉崎野蔷薇的桌肚中发出的,五条悟倒也没生气,而是看向钉崎野蔷薇笑眯眯道:“这铃声和野蔷薇你平时的铃声有点不太一样啊,特别关注?是不是瞒着老师交男朋友啦~”

“噫,五条老师你的语气好恶心。”钉崎野蔷薇语气嫌弃道。五条悟猜到了一半,这确实是她设置的特别关注的铃声,对象是藤丸立香。

因为圣战的缘故,钉崎野蔷薇不想错过任何一条有关信息,便给藤丸立香的通讯号设置了在静音模式下也能响起的特别提示音。

五条悟没有明确表示反对,钉崎野蔷薇便划开手机屏幕查看信息,短信的内容让钉崎野蔷薇猛然站起身道:“藤丸可能遇到咒灵了。”

虎杖悠仁和伏黑惠明显地愣了一下,五条悟问道:“另一位Master?”钉崎野蔷薇点头。

三位学生都将圣战一事告知了他们的老师。虽然知道学生有秘密,但乍然听到之下五条悟还是忍不住道:你们要去拯救世界了?

拯不拯救世界钉崎野蔷薇不知道,但她知道她要被不良老师笑话一年的魔法少女了。

五条悟来到钉崎野蔷薇身旁,掀开半边的眼罩看向钉崎野蔷薇的手机:

【钉崎,我在我学校遇到了咒灵,拜托你们了。】

藤丸立香是一位御主,身边有比普通人要强上许多的英灵,一般的咒灵很难伤害到他。而能让他向专业人士求的,想来会是个棘手的咒灵。

“去吧。”五条悟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走到窗前对着窗底下喊道:“中也,麻烦你啦~”

楼下正用重力“抗”起一捆重木一般路过的中原中也闻言,抬起头对着五条竖起国际友好手势,惹得窗边的五条悟笑得“花枝招展”。

在学生那听说英灵一事后,自称“最强教师”的五条悟兴致勃勃地邀请有“武力天花板”之称的中原中也进行一场友好的跨界切磋。

比试的结果怎样不好评论,但最终是以校长怒不可遏的吼声结束,因为这两人把学校毁了个差不多,任务回来的二年级生险些以为是那群特级咒灵终于看不过某嚣张教师结伴来报复了。

气在头上的夜蛾正道当即罚两人重建学校,尤其是罪魁祸首五条悟,重建学校的资金由他出。钱,五条悟是出了,但力,五条悟以要授课为理由逃了,留个中原中也在那辛辛苦苦搬砖。

比完手势后中原中也放下重木,通过减轻自身重力浮升到五条悟面前。因为一点不可言说的私心,中原中也飘的位置有些高,正好比五条悟高半个头。

中原中也双手插兜,俯视五条悟,道:“什么事?”他不认为五条悟会没事叫住他。

五条悟嘴角扬起了个微妙的弧度,似乎是看穿了中原中也的私心,直接坐到窗台上,正好与中原中也平视。“港.黑特快,准备出发,目的地,横滨XXX高校。”咒术高专在东京,藤丸立香的学校在横滨,普通的交通工具无法快速到达,所以非常时段非常手段,由中原中也带领三小只飞过去。

“别命令我。”中原中也丢下这句便径直从窗户飞入教室。

五条悟及时让开身体,语焉不详道:“是Master以外的人不能命令你,还是……”

中原中也像是没听到,领着三位学生走出教室。五条悟看着走在最前面的中原中也,眼底探究之情一闪而过。

咒术高专位于东京郊区,坐落在茂密的森林中,由于结界的原因,一般人只能看见森林,也无法出入学校。

森林上空,伸展黑翼之人看着底下森林突然冒出的四人,唇角微勾,“果然……变得有意思了呢。”

中原中也猛地抬头,却只见蔚蓝天空,浮云飘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