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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第一章 咒灵与英灵

咒灵,因人类的负面情绪而诞生,会攻击伤害人类,是毋庸置疑的人类公敌。

学校和医院是咒灵的常发生地,与之相对,神社很少产生咒灵,即便诞生,一般而言也是十分弱小的。

普通人看不见咒灵,只有处于濒死状态或身负咒力的人才能看见,而身负咒力的人,则有可能成为专门除去咒灵的咒术师。

天生能看见咒灵的人很少,而能成为咒术师的人更是少之又少,这就导致了咒术师常年人手不足,也就使得即使是在校高中生,也会被拉来打工。

虎杖悠仁、伏黑惠、钉崎野蔷薇,很不幸,就是被这无良咒术界使唤的众多童工之三。

“由暗而生,暗中至暗。污浊残秽,尽数祓除。”黑色幕布似的屏障自神社顶空向四周垂落下,将神社笼罩在内。

这是术式“帐”,可以隐藏一定范围的区域,使普通人看不见。

“麻烦你了阿诺德先生。”虎杖悠仁向站在轿车前的男人挥手作别,得到了一句“祝君武道昌隆。”作为回应。

说话的男人有着清冷的声线,与其孤高浮云般的气质很符。男人冰蓝色的眼眸映着少年少女们逐渐离去的身影,紧抿的唇角叫人猜不透他的内心。

进入“帐”后,因为距离目的地还有一小段距离,虎杖悠仁忍不住与同伴闲聊起来:“没想到‘窗’还有外国人。”

“窗”是由可以看到咒灵却无战力的人组成,负责咒灵的前期调查和现场善后处理工作等,相当于咒术界的后勤部。

“是混血吧,他的眼睛一看就不是外国人的眼睛。”回想起男人俊美的长相,钉崎野蔷薇不由露出心悦的表情。

伏黑惠没有加入话题,比起无关的人,他更在意同伴,“钉崎,最近有感到不适吗?”

就在几日前,钉崎野蔷薇的脸颊靠近眼角处,不知为何出现了一道由三个红痕组成,类似蔷薇的印纹。

“你说这个?”钉崎野蔷薇抬手抚摸上纹印,“没什么感觉,就好像普通的纹身。别说,还挺好看的。”钉崎野蔷薇顺势撩起鬓发,气质短暂地添了几分妩媚。

虎杖悠仁将双手枕于脑后,提议道:“说起来五条老师明天也该回来了吧,到时候问问他吧,五条老师应该会知道。”

三人是咒术高专一年级生,班主任不巧是有着“最强”之称的五条悟,之所以说“不巧”是因为五条悟虽然很强,但性格也很恶劣。

蔷薇花纹刚出现那会儿,钉崎野蔷薇三人便把能问的人都问了个遍,但没有人能说出个所以然。如今他们只能将这最后的希望寄托给那个又出差了的班主任。

因为没感觉到任何影响,钉崎野蔷薇的心也渐渐放宽了,“不知道五条老师会给我们带什么伴手礼。”这个话题引起了虎杖悠仁的讨论,伏黑惠只是偶尔插上几句话。

作为三人中的靠谱未成年,伏黑惠的注意力更多是放在前方未知区域。

“等等。”伏黑惠忽然伸出手拦在两人身前,虎杖悠仁和钉崎野蔷薇随即反应过来警惕拉高,进入戒备状态,三人目不转睛地盯着前方。

下一秒,黑红色的诡异能量球呼啸而过,激起数米高的浓重烟尘,三人下意识抬起手臂挡在身前,随烟尘溅起的碎石打在了几人手臂上,留下青色淤痕,更有尖锐枝杈擦肩而过险些划出伤口。

几秒后烟尘散去,暴露在三人眼前的,是满地狼藉,以及一道长数米宽深半米的裂沟。

三人来不及惊讶,就听到头顶传来一道清朗的声音:“呼~还好躲过去了。”

三人抬头望去,只见背生黑翼、身着白色长袍的男人抱着一个人徐徐降落。

男人怀中所抱的是一个少年,少年黑发蓝眸,身形瘦弱,看着不是很能打。

男人赤脚站在地面上,数米宽的黑色羽翼收拢在身后,似藏有群星的深邃紫眸扫视三人,目光最终停留在钉崎野蔷薇身上,“御主?”

三人回过神,警惕地盯着男人,“你是谁?”

“那个,能放下我了吗?”被男人以公主抱姿势抱在怀中的少年开口道,语气有些尴尬。

“啊,差点忘了。不过被我这样的美男子多抱一会儿不好吗?”男人侃笑道,并没有依言将少年放下。

少年眉宇皱起,并不满男人的回答,轻推了一下男人的胸膛,并道:“Caster。”

“不行哦Master,现在很危险,”Caster收敛起笑容,对钉崎野蔷薇道:“这里可还有一位敌我不明的御主。”

对于Caster的话,钉崎野蔷薇露出困惑的表情,“啊?”这是什么新型主仆游戏吗?

虎杖悠仁和伏黑惠则隐隐感到熟悉,但一时间想不起来。

“让我来说吧Caster,”少年神情紧张,语速明显变快,“现在情况危险我长话短说,那边有个很强的怪物,没有理智,很可能会连同你们一起攻击,所以我们暂且先别打,有什么事等制服那个怪物再说。”

少年的话让钉崎野蔷薇更是不理解,“等等你在说什么,我们为什么要打?还有御主是什么?不过你说的那个怪物,是咒灵吧。”说着,钉崎野蔷薇掏出了榔头和几枚钉子,钉子瞬间燃起青色火焰。

一旁的伏黑惠双手合起,手势拟狗,“玉犬。”一条前爪踏白的黑犬自影子中出现。

虎杖悠仁则是双手握成拳,摆在胸前,一副随时可进入战斗的姿势。

三人的反应令少年愕然,“等等你们要对付那个怪物?会死的!”少年挣脱出Caster的手臂,“从者呢?至少让你的从者来对付它。”

“从者,那是什么?”钉崎野蔷薇歪头,语气不解,“咒灵的话别担心,我们可是专门来祓除它的咒术师。你是普通人,顺着这条山道往下走,出去后就安全了。”最后问向Caster:“对了你是咒术师吗,几级的?”

“不是哦,我是英灵。不过你对英灵一无所知,看样子你还没召唤出你的英灵。这就麻烦了,我可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没有武力可言的Caster,根本护不住四个小鬼啊。”Caster的神情显露出几分苦恼。

“啊我想起来了!”虎杖悠仁忽然惊呼出声,指着Caster道:“你是英灵,那个《Fate》的英灵!不过你是哪位啊,美狄亚?但性别不对啊;吉尔?也不像,你看起来挺正常的……”

虎杖悠仁的话勾起了伏黑惠的回忆,他也想起来了,随后惊讶道:“那不是动漫吗为什么现实里真的有?!”

听不懂几人说话的钉崎野蔷薇表情变得崩坏,“等等你们在说什么?为什么就我一个人什么都不知道!”

这是少年没预料到的,神情颇为意外,最后抓了抓头发向钉崎野蔷薇解释道:“你看过动漫《Fate》吗?看样子是没看过,那我简单说一下,你被选中成为御主,会召唤英灵作从者,要进行为时七天的圣杯争夺战……”

少年话还未说完,就突然被Caster抱起升高的动作打断了,咒高三人也跟着有所动作,闪避至一旁,随后几人前方被砸出了一个深坑。

虽然咒高三人闪避及时,但伏黑惠和钉崎野蔷薇还是被余波伤及了额头,鲜红血液自伤口缓缓流出。

“桀…桀……”不远处响起的诡异笑声引得所有人瞩目,紧接着一个全身布满黑红火焰,看不清身影,只能勉强看出人形的怪物出现在众人眼前。

那怪物抬起手,黑红色的能量球在手心处从无到有,由小到大。

能量球出现那一刻,所有人都寒毛矗立,脑海中皆浮现出千万不能被那东西砸中的想法。

“该死,这是准特级吗?”

“说好的神社咒灵都很弱呢!”

“任务咒灵升级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能量球朝钉崎野蔷薇砸去,钉崎野蔷薇险险避过去。

虎杖悠仁趁咒灵视线还在钉崎野蔷薇身上挥拳扑向咒灵,不想被咒灵察觉及时回防挡下了虎杖悠仁的拳头,并一拳砸向虎杖悠仁腹部,虎杖悠仁手臂下挡另一手顺势肘击咒灵的脸。

一旁不时干扰协助攻击的玉犬让咒灵无处躲避,咒灵又挨下了虎杖悠仁几拳,虎杖悠仁乘胜追击。

钉崎野蔷薇看准时机将几枚钉子掷向咒灵,咒灵发出愤怒的一吼,力量猛然暴涨,一脚踢飞玉犬并掀飞虎杖悠仁。

玉犬在空中滚了几圈回到伏黑惠身边,虎杖悠仁则重重地摔在地上。

怪物右手凭空凝现出一杆长枪,长枪冒着黑色火焰,并让咒灵的危险度上升了一个层次,准特级咒灵正式变成特级咒灵。

正当众人严阵以待时,Caster忽然出声:“说起来,我好像还是第一次尝试封印呢,之前总是在解封。”不知何时降落到地面的Caster口中念念有词,锡杖悬浮身前,锡环碰撞,几声清响,杖尖点地,古老的文字缠上咒灵手中的黑炎枪,枪身逐渐虚无最后消失,咒灵暴涨的咒力跌回原来水平。

咒灵茫然地看向原先拿武器的手,手虚抓几下,却抓了一团空气,咒灵再次暴喝出声。

“麻烦你们了。”Caster立刻捞起身后的御主再次回到天上。

瞧见这一幕,钉崎野蔷薇的额角疑似冒起了“#”,语气也变得怨念:“……好想打他。”

他们在下面拼死拼活干架,他却在上面看热闹。

Caster显然是听到了钉崎野蔷薇的嘀咕,苦恼道:“我不太擅长战斗,下去只能给你们添乱。不过放心,我也不是什么忙都帮不上,这只没啥战斗力的御主我就顺便替你们保护拉~”说完,给钉崎野蔷薇一个wink。

Caster的容貌略显妖娆,在这俊美长相攻势下,钉崎野蔷薇的心跳蓦地漏了一拍。

“Caster,过了……”少年伸出一只手捂脸。

Caster:“嗯?”

“你随意。”少年放弃似的埋首Caster的肩膀。

“伏黑。”钉崎野蔷薇看向伏黑惠,伏黑惠摇头。玉犬除了协助虎杖悠仁攻击外还有个任务,就是从咒灵身上咬下什么给钉崎野蔷薇。

钉崎野蔷薇术式是刍灵咒法,其中一招“共鸣”可通过在稻草人偶附上目标缺损部分注入咒力,从而对敌人灵魂造成伤害,类似丑时之女作法。

咒灵没有管咒术高专的三人,他可还记得,是天上那只鸟人弄没了他的武器。

咒灵身体冒出黑红色光芒,那光芒随即也在Caster身上浮现。

红光冒起那一刻,Caster马上收起散漫的表情,背后黑翼炸羽,“喂,喂喂,可别……”不待Caster说完,Caster身体即刻下坠,Caster只来得及飞出一小段距离好不让自己坠在咒高三人附近。

一声巨响,地面震动,咒高三人纷纷站不稳,一个接一个跌倒在地,刚刚那一震仿佛此地发生了一场小地震。

三人用惊恐中带着担忧的目光看向浓烟滚滚之处,心中不可避免地升起了畏惧之情。

虎杖悠仁身体里的两面宿傩却只是轻抬了一下眼皮。

刚施以惩戒的咒灵此时心情颇好,好到没有急着对三人下手,而是想让他们看看,与他为敌的下场。

烟尘散去,出现在咒高三人眼前的是一个半径一米的巨大深坑。深坑中心有一团黑色,仔细看去,那团黑色是裹起来的翅膀。翅膀抖了抖土块,随后展开,露出里面的两人,被护住的少年剧烈地咳嗽了几声,Caster却只是挠挠头,“重力,还真是麻烦啊,幸好我现在是英灵。”

“Caster你没事吧?”少年急忙从Caster身上下来,伸出手想要拉Caster起身,却突然表情一变,只见少年身上也泛起了微微红光。Caster眼疾手快地将少年按回自己身上,浅金色的光芒缠绕上少年,驱除少年身上的红光。

Caster揽着少年肩膀站起身,认真道:“Master别离开我身边比较好,”这一次Caster没有抱着少年,而是将少年揽在怀中,随后对另一边的少年少女们赞道:“还不错,知道不能傻站在那。”

原来在咒灵攻击少年时,咒高三人就尝试着站起来攻击咒灵,但不知道为何三人就是站不起来,双腿像灌了铅一样沉重。显然咒灵还不打算现在就对三人下手,但也没有因此就对他们放松警惕,而是改变了三人自身的重力,迫使他们老老实实待在原地。

伏黑惠率先想到了办法,艰难地合起手做了个手势,召唤出式神□□。□□随即用它长长的舌头缠上虎杖悠仁,将虎杖悠仁甩向咒灵。为了掩护这一举动,钉崎野蔷薇也掷出了三枚钉子佯装攻击咒灵,干扰其视线。

咒灵直接增加钉子的重力,让它们直直坠落在地上,然后发出轻蔑的笑声。钉崎野蔷薇也笑了,因为此时虎杖悠仁的拳头距离咒灵的脑袋不到一拳头距离。

等咒灵察觉为时已晚,咒灵能控制虎杖悠仁身体的重力却控制不了咒力的重力,虎杖悠仁的拳头虽然落空了,但随拳头后至的咒力攻击却实实在在地打中了咒灵的脑袋。

虎杖悠仁的径庭拳与其他咒术师的径庭拳有些不同,其他咒术师用径庭拳是咒力包裹拳头进行强力攻击,而虎杖悠仁的径庭拳的咒力却会滞后半拍,但因为因为自身拳力本就威力不小,使得他的径庭拳可以造成二次伤害。

咒灵被击飞数米,沿途摧毁了数棵灌乔木。

束缚几人的桎梏消失,虎杖悠仁将伏黑惠和钉崎野蔷薇拉起。然而不待众人稍放松,被摧毁的丛林中就传出了咒灵的笑声,倒地的树枝干纷纷冒起红光漂在半空。

“闪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