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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神的永堕

与考试效率相对应的就是老师们飞快的改卷速度,尤其是在这时间紧迫的高三,月考出成绩的瞬间这次考试也就翻篇了,因为接着还有几校联考、一模、二模,有数不清的考试。

前一百的排名往往张贴在公告栏,叶书桉站在公告栏前看了很久,一、二、三、四、五,她是第五名,比预想的还要糟糕,站在公告栏前的那段时间她倒不是在发呆,大部分时间只是单纯在脑子里复盘每一份试卷里的错题,说复盘倒也不完全恰当,可以理解为填空游戏,她所做的就是在填那些错题的正确答案。

至于剩下的一小部分时间她在回忆高考试卷内容,未果。

在转身回教室的时候听到了不少人的窃窃私语,大概是些关于她丢了年级第一以及站在公告栏的背影看起来很低落之类的无聊话题。

不过有件事叶书桉的确觉得有些好笑,就是公告栏成绩旁边还有上次考试的光荣榜,她照片底下明晃晃地写着那条极为嚣张的话。

学习是需要天赋的——叶书桉。

这句话现在是有些让她羞愧,不过就一点点,大不了下次改成“学习是需要天赋的,但努力更为重要。”

大课间跑完操后,班主任把叶书桉叫去了办公室,问了些最近是不是心情不好的问题以及安慰她成绩起伏是很正常的情况不要被打击到了之类的话语。

叶书桉漫不经心地应着,准备离开的时候忽地想到之前那几条短信,班主任似乎很是关心许槐清,又停了脚步,直截了当地,“老师你知道许槐清被霸凌的事吗?”

班主任显然有些吃惊,瞪大眼睛看了她好一会才缓慢地点头,放低了声音,“知道一点,你也知道咱们学校是有些特殊,我没法直接干涉,所以我让那孩子受欺负时找我或是收集些证据,但是他似乎不愿意让太多人知道,从来没找过我。”说完犹豫了一会,“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叶书桉挑挑眉,“猜的。”

班主任表情变得古怪,“我还以为你不关心这些事。”

“是,所以我只是问问。”

叶书桉丢下这句话就走出了办公室,她清楚班主任口中的有些特殊是什么意思,他们这个学校是最好的高中不假,但同样的,难缠的学生也很多,再一个,什么事都要讲究证据,拿出证据都不一定能闹过那些学生,更别说一点证据没有了。

不过,正如她所说,她也真的只是问问,关心有什么用,能真正解决问题吗?她没心情当谁的救世主。

晚上吃完饭的时候,叶书桉平静地把那张有着班级排名和年级排名的成绩单放到付美心的面前,“我这次只考了第五。”

付美心半晌不说话,倒是在厨房里洗碗的叶蕴方,也就是付美心的法定配偶举着一手泡沫冲了出来,一脸喜色,“我女儿这么厉害,这智商肯定是随了我吧?”

付美心白了他一眼,斟酌着开口,“书桉,你知道妈妈从来不要求你成绩的吧?管班里那群孩子的成绩就够心累了,所以我只希望我的孩子健健康康,平平安安就行了。”

叶蕴方啧啧几声,晃了晃脑袋,“虽然我跟你妈妈的教育方针一致,但是你妈妈这话我就得补充两句了,不要求好成绩是一方面,另一方面,这考的好还是要鼓励啊,之前你考第一送礼物是理所当然,这第五难道就没付出努力吗?爸爸还是要奖励你...”

叶书桉拿起杯子喝了口水,打断叶蕴方的话,“你们要说的话我都明白,我也知道该怎么做,至于奖励,确实是我应得的,不用你买,给我转钱就行了。”

日子转眼就平静地掀过了一周,叶书桉这一周花了大量的时间投入到学习中,她渐渐地发现她的记忆力变得很差劲,以往十分钟就能背下来的课文她要花二十分钟到三十分钟不等,背会之后记住的时间也变得短暂,所以她用了最笨的办法,就是反复的背诵和默写来加深记忆,不过好在数理化几门还算好些,除了公式偶尔会记不清,基本回到了以前的水平。

这一周她也没怎么再和许槐清打交道,也再没见到过他被欺负的狼狈模样,当然也只是她没看见而已,在看不见的地方,这一切仍然继续发生着。

学习算是有点长进,但也耗费了叶书桉很大的精力,此刻站在操场上,感受着刺目的阳光,她又想问出以前高三时就想问出的问题。

为什么高三还要上体育课啊?

好事是高三不必再体育考试,坏事是自由活动前要集体跑两圈做锻炼,叶书桉当年有点忌惮体育老师威胁他们的所谓的体育成绩挂科记录档案的话术,不敢在跑步时过分摸鱼,可经历过一次她早就明白那成绩都是快期末时找学生随便打的,所以开跑没几步她就慢慢停下脚步脱离了大部队,体委过来询问原因时,她只挥了挥手,丢了句,“太累,跑不动。”便躲到树荫下避太阳去了。

叶书桉靠着树闭眼小憩,没安生一会就听见了个熟悉的声音,接着就是挨着她坐下的动作,她扬了扬嘴角,“怎么你也偷起懒了。”

杨沫喻从袖子里摸出本卷起的杂志,语气颇为心安理得,“看你跑了,总不能让你一个人独自享福。”

最近熬夜熬得狠,叶书桉靠了会就几乎快睡着,于是换了个方向靠到杨沫喻身上,寻了个舒适的位置才开口,“许槐清的事你知道多少?”

杨沫喻翻页的手没停,“起初高一刚开学的时候,别的班就在传咱们班有个帅哥了,那会课间经常有胆大的女生在班门口偷看,我也注意到他了,的确长得很漂亮,虽然很内向腼腆但无论是谁跟他搭话都会笑着认真回复,但之后没多久,他家就出事了,父母出车祸,酒驾,不仅两人全死了还撞死了一个老人,家里的钱全赔进去了,可那老人的家属仍是不甘心,还闹到了学校来,学校进不去就连着几日在校门口拉横幅,手捧着老人的遗像站着,不过可能是的确要不到什么钱再加上学校报了警,没折腾几日就没再见过了,你应该有印象吧?当时阵仗还挺大的。”

叶书桉微微点头,她是有印象,但是当时光顾着反感这些人挡住校门口的路了压根没心情了解什么情况。

说到这,杨沫喻忽地止住了话头,轻轻叹了口气,“叶书桉你知道吗?很多人一旦有了可以发泄的出口就会把自己受到的所有不甘和愤怒一点不留的发泄出去,而这个出口,可以是个物,也可以是个人。更何况,这个人还是如此不平凡的那种,他长相漂亮,成绩优秀,性格也毫不张扬,就是这么一个挑不出错误的人,突然有了可指责的点,他们会怎么做?他们巴不得,他们求之不得,神明之所以奉为神明,是因为他们的纯洁、公正和毫无缺点,但比起侍奉、仰望神明,人们更爱看神的永堕。”

叶书桉很久没出声,只轻轻捏了捏杨沫喻的手又抓在手里晃了一会才说话,带着点刻意的玩笑,“你不是天天跟我在一起吗,怎么你就知道这么多我什么都不知道?”

杨沫喻望着她笑了笑,“因为本人长了眼睛也长了耳朵。”

叶书桉又不说话了,这次真安详地闭上了眼,就在她昏昏欲睡之际,似乎听到了杨沫喻模糊的声音。

“这个神只是个代称,可以是许槐清,也可以是周洲衍,更可以是你,许槐清只是偏偏被命运选中了而已。”

被命运选中了吗?真是玄乎的话,叶书桉在心里重复着这句话,进入了更深的睡眠。

再睁开眼的时候,入目就是一片刺眼的阳光,闭眼再睁开,看清了眼前近处是一节节阶梯,远处是熟悉的操场,紧接着就是脑袋被什么硬物硌着,有点发痛。

叶书桉不适地动了动脑袋,听到一句挟着点愉悦的声音,“醒了?”

这声音再熟悉不过了,她坐直身子,推了那人肩膀一把,“你骨头太硬了。”

周洲衍立马像被踩了尾巴的小狗,呲牙发怒,“你知道你睡了多久吗?我胳膊都麻了!”

叶书桉看了眼手表,继而抬手用掌心覆到眼睛上,试图减轻困倦感,声音带着点沙哑,“你怎么在这?不是还没下课吗?”

周洲衍站起身稍稍活动着肢体,“你忘了?我们班这节也是体育课啊,打篮球的时候就看见你跑这偷懒了。”

“杨沫喻呢?”

“她啊,她见我来了就去草坪上看书去了。”

听到这话,叶书桉放下手,朝操场看去,杨沫喻果然正坐在中间的草坪上看书,她起身抬步向操场走去,没走两步又想起关于许槐清那番话,下意识地寻了圈他的身影,但显然这人并不在操场。

叶书桉,一枚能屈能伸的小弹簧。

第7章 神的永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