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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晋江独家发布

床榻这头,尚泽站在帐外左看右看,默默往后退了几步。

“本尊吩咐属下办事还轮不到你来置喙,滚出去!”

破碎的嘶吼从帐中传出,听得尚泽又往后挪了几分。

不远处的云宓却死死抱着木床,分毫不让:“你要是想让我救你就把床给我留下,否则现在我就自裁!”

“好啊,你大可现在就动手。”祁天祝冷笑一声,歪头对着尚泽命令,“把她看好了,若是下不去手就帮她一把。”

云宓见他毫无畏惧,背手偷偷捻了个诀:“不用,我自己来,只要魔尊您别后悔就好。”

话音落下,她狠心在手掌划了一刀,鲜血汩汩而出,锥心之痛迅速蔓延全身。

同一时刻,祁天祝的痛呼也从帐内传来,他摸了摸手心,虽没有鲜血但痛感十分清晰。

“你又对本尊使了什么妖术?”

“妖术我不会,但借着血契施点小法术还是难不倒我的。”

云宓指着自己额间的印记,浅笑道:“虽然我的法术受血契限制只能让您体会到一半的痛苦,但对现在的您来说已经足够了。”

“你威胁本尊?”

“魔尊说的哪里话,我这明明是礼尚往来。”

云宓隔着床帐对上那双幽深诡异的紫眸,忍痛堆笑道:“是你的人用血契威胁我在先,我只是小小回个礼罢了,何况我并未真正伤你分毫,只是想为自己挣个谈判的机会。”

“说到谈判,我还要感谢你的手下呢。如今香火错乱,若非他们把我绑来,我的灵力也不会这么快提升,更不可能对你施法。”

云宓顿了顿,忍痛在伤口上又划了一刀:“请问魔尊,我的床能留下吗?”

剧烈的疼痛从掌心蔓延开来,面具下,祁天祝痛得直抽气,奈何身子太虚,他为数不多的力气都在和疼痛对抗,压根没空生气。

“可以留。”祁天祝大口喘了好几下,舌尖一点点滑过被疼痛逼出的獠牙,哑声强调,“但不能放在这里。”

要她搬出去?求之不得!这寝殿又黑又简陋,要不是因为血契她都不屑住进来,眼下机会难得,她得好好为自己争取一番。

云宓微挑眉头,故作为难道:“我明白魔尊的用意,可您现在身体虚弱,我还得顾着学院的事,若是住得太远来回跑动,只怕您没恢复我就先累倒了。”

“尚泽,把我隔壁的房间整理给她住。”祁天祝吩咐完,朝着云宓的方向哑声吼道,“赶紧把你的妖术给本尊撤了!”

“这可不够。”云宓轻摇食指,靠近床帐又道,“您也知道我是凡修,笔墨纸砚、桌椅板凳这类必备品还请魔尊一道添置齐全,否则我没法进行后面的教学工作,您的病也……”

“尚泽,按她说的去准备。”

“多谢魔尊!”云宓听到话语中的不耐,迅速跪地谢恩,“有劳尚泽大人,待会儿我便列好清单送到您的住处。”

语毕,她撤掉法术捻抉将伤口恢复,脚步轻快地离开了寝殿。

床榻上,缓过劲的祁天祝挑起床帐一角,死死盯着殿门外雀跃的背影,紫眸愈发幽深。

“尚泽,派人盯紧她,每日汇报她的行踪。”

“属下遵命。”

殿外,云宓摘下几片树叶作纸,用灵力将所需物品快速列好送进尚泽房间后,闪身飞到学院修建处默默观察了会儿,见施工进度正常便偷偷越过分界线,打算再了解一下仙界目前的情况。

她循着记忆缓步靠近池塘,和前两日相比,整片池塘已被大量水绵填满,原本流动的溪水口也被水绵堵住,清亮的池塘彻底沦为一潭死水,**的绿顺着石壁蔓延至各处,大有要把此地完全吞噬之感。

云宓走向溪水出口弯腰扒动水绵,可溪口堵得太厉害,她用力拽了好几下都没拽动。

“不应该啊。”她探头凑近看了看,并未发现别的植物根茎,怎么会拔不动呢?

她又伸手使劲扯了扯,这回不仅没成功反倒把水下的霉臭味翻了出来,熏得她直咳嗽。

云宓连忙给自己捏了个净身诀去味,顺势换上净物诀想给池塘来个大扫除,但小半刻过去,池塘还是那副破败的模样。

还是不行吗?她抬眼望向池塘尽头,这才发现她前两日繁茂的姻缘树如今已只剩树枝,红色丝绦也变得灰白。

距她被绑走不过短短几日,仙界竟然衰败到了此等地步!那里面的小仙们岂不是……

“哎呀,你快过来帮帮我啊!”

奶呼呼的童声从水下传出,云宓低头看去,手上的水绵摇身一变成了个圆头圆脑的小娃娃,头上还有两个犀牛角,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直勾勾望着她,浮在水面上的鼻尖红通通的,看起来可怜极了。

云宓来不及多想,立刻拉起他来到池塘边,又用净身诀把他身上的水绵全都除去,这才发现他不是普通的小娃娃。

“我不伤人的,仙也不伤,你别害怕。”

小娃伏地抖了抖身上的鳞片,细长的牛尾跟着甩动,勾起弧形水珠洒在云宓身前:“我是甪端,家里人都叫我小端,今日谢谢你救了我。”

云宓看着他伸来的熊爪愣了会儿,连忙将书籍上记载的甪端和他对比了下,矮矮胖胖,形似狮子,确实和书中说的没差。

唯一不同的是,眼前的甪端比书上的要可爱多了,让她忍不住想上手撸,也不知道这小家伙的鳞片和鱼鳞有什么区别。

云宓轻轻握住他的熊爪,脱口问道:“小端,我能摸摸你的鳞片吗?”

“当然,我的鳞片一直是家族里最漂亮的!”

甪端骄傲扬起下巴,主动转身亮出脊背邀请:“这里的手感最好,你救了我,破例给你摸一次。”

阳光下,整齐排布的鳞片闪烁着光滑透亮,甚是绚丽,摸起来比鱼鳞厚实,更像是乌龟的背甲。

“确实很漂亮。”

她欣赏般地点点头,双手摸索得愈发肆意,为了不引起怀疑,她轻咳两声主动挑起话题:“对了,你怎么会被困在池塘里?”

“我记得书上说你是传说里才存在的瑞兽,能日行一万、夜走八千,还精通四方语言,这些你真能做到?”

“那当然!我们甪端一族就是为此而生的。”两只小牛角兴奋地往上拱了拱,很快又垂了下来,“可是,我今年没选上神界坐骑,还输给了我的亲妹妹。”

他晃晃脑袋,哽咽补充:“族人们都在为这件事庆祝,我就趁大家不注意溜出来随便走走,没想到路过这里时一晃神就滑进池塘了。”

眼见气氛尴尬,云宓赶忙换了话题:“这么说,你们家族都住在仙界,对仙界一定很了解吧?”

“不是,我们住在兽界,和仙界离得不算远,但只有修炼成功且被神选中的甪端才能住在仙界。不过现在的仙界根本比不上以前,大家宁愿整日在外跑也不想住在附近。”

云宓摸着他的鳞片,若有所思:“那你知不知道仙界是何时变成如今这副模样的?”

“我听族中长辈说,前两年因为升仙的凡修越来越多,仙界好像就开始有点不对劲了,仙子们就像是着了魔,对魔尊很是追捧。”

甪端挪动身子将右侧鳞片主动送到她手中,轻蹭又道:“听说现魔尊实力很强却从未挑起战事,反而对仙界客气有礼,那些仙子不仅不收敛还对他更为追捧,听说还有人为他画了像册,好生离谱!”

“确实离谱。”云宓想起前两日看到的画像,装作不解道,“可我听说魔尊终日佩戴面具,画像上连他的真容都没有,他们就不怕魔尊是个丑八怪?”

“多半是因为魔尊父母的传闻吧。”甪端抖了抖身子,调头凑到她跟前伸出脑袋继续蹭手心,“听长辈说,现魔尊就是老魔尊和一位主动脱去仙骨的仙子所生。”

“此事当时四界皆知,两人不仅外貌般配,感情也坚不可摧,他们把魔界治理得井井有条,现魔尊在他们的教导下也承袭了这一理念,和平建设,互不干扰。”

他抬头离开云宓手心,举起小熊掌搓了搓脸颊:“哪知魔界没有主动进攻,仙界却突然变成了现在这样。”

云宓下意识虚抓了几下,讪讪收回手指应了句确实,低头默默思考起来。

按照小端的说法和她的经历来看,仙界会变成这样应该是受那些飞升的凡修影响,这里面多半有几个被影视剧荼毒的隐藏恋爱脑,听说魔尊的事情后便一发不可收拾,那本画册的制作人估计就是始作俑者。

可惜她升仙太晚,如今又被困在魔界,想要调查画册作者根本不可能,只能从现有的仙子们入手纠正了。

好在她本就打算把魔尊当作招牌宣传,到时候再加上仙力奖赏双管齐下,应该能事半功倍。

真是不错,她得赶紧回去好好计划一下,争取一次成功,解开血契!

云宓兴奋拍手起身,眼前忽地飘来一片竹叶,是尚泽的信息——【房间已准备妥当,若有任何需要尽管告知于我,希望你能信守承诺,早日治好魔尊。】

字迹随着火苗一个个亮起又一个个燃尽,最后化成一缕青烟消失在空中。

“你不是仙界的吗?为何会给魔尊办事?”甪端疑惑上前,指着她额间的印记道,“这又是什么?”

“说来话长,总之我是被迫的。”云宓长叹一声,抚上额间的莲纹反问,“你呢,家在哪儿,要我帮忙送你回去吗?”

“家?我才不要回去!”甪端连连摇头,气鼓鼓道,“现在他们眼里只有妹妹,根本注意不到我,还不如跟你去魔界玩玩。”

“你这么小,去魔界不好吧?你还是回家吧,说不定你的族人正着急呢。”

云宓捏捏他头上的牛角,柔声劝道:“方才你也说了,你的鳞片是家族里最漂亮的,这么耀眼的鳞片怎么会被人遗忘?快回去吧,别让族人担心。”

“不要!那都是过去的事了,自从我从家中离开独立修炼后,根本没人夸过我的鳞片,除了你。”

甪端嘭地缩小,扒着她的腰带装作饰品一动不动:“今日你救了我,作为回报,我愿意陪你一起回去。刚刚我只是被这儿飘出的香火吸引才会失足落水,你放心吧,我很能跑的,普通法术伤不了我。”

云宓:……你不危险,可我带着你危险啊!

云宓伸手想要扯下他,可他却似条泥鳅怎么都捉不住。

“我们甪端可是好些人都想捉走当坐骑的稀有瑞兽,像你这样赶我走的还是头一个,我不管,今日我偏要跟你去魔界瞧瞧。”

语毕,他跳下云宓肩头变出兽型,驮着云宓直接冲进了树林。

“慢慢慢,慢点!我带你答应进去,你快放我下来,别撞坏这些还在修的屋子,唔哕——”

脚下悬空,车速飞快,云宓实在没忍住吐了出来,好在这一吐,身下的甪端终于停了下来。

“我们甪端的飞行向来是最稳的,你这么没用,难怪会被魔界的废物威胁。”

稳?刚才明明飞得比过山车还恐怖,他居然自诩最稳?云宓苦笑着捻诀净身,缓了阵才挤笑道:“抱歉,我前几日刚飞升,还没有自己的坐骑,一时不太习惯。”

“你还是变小挂在我腰上吧,这样出入也方便些。”

“好吧,看你吐得这么厉害,我就勉为其难答应了。”

一阵暖风从他鼻尖喷出,吹得云宓偏头眯了眯眼,下一刻,庞然大物就缩成了碎石子大小,从她的手心快速往腰间爬去。

云宓提起他送到腰间的系带上,双手交叉挡在腰前,快步回到自己的房间。

着急准备计划的她没空检查周围陈设,放下甪端直奔书桌奋笔疾书。

无事可做的甪端东摸摸西瞧瞧,眨眼间就把房间逛完了。

“你这地方虽然和我的比简陋了些,但该有的都有,也挺干净的,勉强能住吧。”

他抖抖身上的灰尘,自顾自地爬上床铺蜷缩在被褥里沉沉睡了过去。

日暮时分,云宓终于写完计划书。

“许久不写了,想不到比在玉枫门时修炼还要累人。”

她抻直胳膊仰靠在椅背上,眼前蓦地一白,再次睁眼时,她已经被拽进了自己的灵台。

“前辈!您怎么来了?”

“我是来给你送保命符的。”

一只黑色小布袋从彦休手中浮起,缓缓落在她眼前:“若遇紧急情况,可用此物逃脱险境,但此物相当耗费灵力,你需谨慎使用。”

“多谢前辈。”

“如今我已正式在月老跟前当差,你的事我会全力隐瞒,你需抓紧时间解开血契,一旦暴露,等待你的将是神罚。”

彦休挥手划出一道红线:“我在神界事务繁多,这根红线可代替我告知你神界对此事的了解进度,你需在红线消失前解开血契。”

云宓低头看向手腕内侧一直延伸到小臂顶端的红线,稍稍松了口气,幸好时间充足,她肯定能在红线消失前解开血契!

“好了,我能帮你的便是这些,日后就要靠你自己了,保重。”

云宓望着他远去的背影,握紧黑色布袋躬身致谢:“多谢前辈,您也多保重。”

“你在跟谁说话?”

甪端的询问把她从灵台中叫醒,云宓迅速把袋子藏进腰间,含笑道:“没什么,做了个梦。”

咚咚咚——门外传来尚泽急切的命令:“魔尊身子不适,急召。。

云宓浑身一僵,忙活大半天,她都忘了隔壁还有个魔尊要照顾!

“知道了,我这就来,还请尚泽大人稍后片刻。”

她边对着门外高喊,边抱起甪端藏进衣柜:“嘘,小端乖,你在这儿藏好千万别出来,要是被魔界的人抓走我可救不了你。”

“不要,这里又黑又窄,不舒服!”

甪端后肢蹬在衣柜门口,死命扒着她胳膊:“我不用你救,魔界现在根本没人是我的对手,你要是不带我去,我现在就冲出去自己看。”

“仙子好了没?魔尊可等不得。”

门外响起他微怒的催促,云宓赶忙捂住甪端的嘴,指着袖口小声道:“带带带!我带你去,你快变小钻进去,待会儿千万别出声。”

说完,她揪紧袖口施下结界,确保甪端不会被发现后,匆忙理了理衣领,含笑走出房间:“辛苦尚泽大人,我这就过去看看。”

不等尚泽回应,云宓便挺直脊背大步迈进了魔尊寝殿。

“魔尊,听说您身体不适,许是香火充盈之故,我这就为您吸走它们。”

“慢着,我有话问你。”

虚弱却威严的声音传出,云宓下意识捂紧袖口,颤抖跪地:“魔尊请问。”

床帐那头,祁天祝咳了几声后缓缓转头凝视着她,久久没有开口。

静默的寝殿里,云宓跪在冰冷的石砖上愈发心慌,袖子里的小端不会是叫他发现了吧?

她连忙借着行礼的机会埋头偷偷往袖口看了眼,正对上甪端圆溜溜乱转的大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