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K！完工！”叶霜高高兴兴拉起重新载满货的小滑板：“爷爷，我们现在是不是就能进去卖菜啦？”
邓国富：“……能。”是能。
但异变值6的蔬菜，你就这么卖了？！
那不然呢？
不卖菜的话，他的车费钱岂不是白花了？
叶霜决不允许自己的任何一分钱打水漂！
“知道了，谢谢爷爷！”
叶霜假装没看懂邓国富的表情。
一声吆喝下，甭管邓国富眼睛都快瞪出眶了，身后簇拥力大无穷的小滑板二大王，和经验丰富的熊身马头三大王。并珍贵货物一千。可谓八面威风。
“大叔，我们走！”
“来嘞来嘞！”嗨呀，他还没卖过异变值6的菜呢！这一趟真值了！
司机大叔乐呵呵笑开，屁颠屁颠跟上前：“叶老板您放心！集市上的规矩老邓我熟！包您租下个风水宝地，一秒清空库存。绝不耽搁您多的时间！”
邓国富闻言，要给这傻熊崽气死了。
就这数值，他到哪儿，哪就是风水宝地。要你啰嗦！
还有，搁谁面前自称老邓呢！他这爷爷辈是死的吗？！
邓国富一阵吹胡子瞪眼。跳起来把丢人的孙子踹一边去，自己替上。
谁还不想蹭个福气了！
众网友：“……”不！我们不想！
【啊啊啊！五百斤！你卖我啊我买！！！】
【跪求主播详细地点！我去蹲现场还不行吗！】
【来不及了吧。已经想象到秒空哄抢的场面了。[冷漠]】
【离谱！！！主播你还记得你亲爱的聊友吗？是谁！！！陪着你度过原始星苍凉的日日夜夜！是谁！！！陪你走过山峰和草原，摘来异变值6的天赐美味！是谁！！！！！】
【前面的，说的海誓山盟似的，实际上也就一天？】
【笑死！不会说话你就闭嘴！】
【别吵了别吵了，主播连摊子都租好了。与其争个无用功，不如祝福、个鬼啊！！！】
【都是顾客，凭什么不能是卖我！[气]】
聊友们的怨气太重，叶霜不得不出面安抚：“也不是不卖。主要是快递太贵了，还得多次转运，速度慢。怎么好叫你们既破费，又吃不着新鲜的蔬菜。等我开拓好市场，升级了空间传送设备，再来做你们的生意吧。那时候到付的价格肯定便宜很多！”
【……人话否？】
【仿佛看见了给我画饼的老板。饼还天生缺个口。[冷漠]】
【讲真，就这质量，市场开得出来吗？半个星区就吞完了好吗！多半颗漏出来都是当地的不努力！】
【我不嫌弃菜蔫了，我不索赔，我还到付包邮！卖啊混蛋！！！】
叶霜抿唇，露出一个乖巧无辜的兔子笑。
他该怎么告诉聊友，真实原因是他缺劳力。
比起快递，他更愿意现场零卖；比起零卖，他更愿意叫巡逻军大哥们全场包圆，最好能开着飞行器主动上门拉货。
这样一来，他才能有更多的时间去探索新品种，加速初期发育。
“大家不用刷礼物。如果觉得我的直播有趣精彩，感谢大家的打赏；但要是为了鼓励主播上架商品，大家就不要浪费这些钱了。留着丰富自己的生活更好哦！”
叶霜见弹幕里的礼物又有暴起的趋势，连忙出声打住。温和的语调里，透出追播聊友们分外心酸且熟悉的坚决冷酷。
【呜呜呜！就主播那颗荒到负数开发度的原始星，我什么时候才能等到空间传送器放货啊！】
【也不见得？异变值6的蔬菜，怎么卖也不可能便宜吧？】
【哦，天价菜价加天价邮费，是我不配了55555】
【最重要的是产量啊产量！这一批可把山里扫荡了大半了！再长出来要好久吧？说不定还会过季。[悲]】
【主播种的地真能保证同品质吗？太玄了，臣妾不敢信啊！[嚎啕大哭]】
【确实。星际研究这么多年，没见谁能单靠种植稳定量产10下的生鲜。】
【兔兔大佬，真的不能指甲盖里漏一点点嘛？】
“漏了啊，我送了一百多斤呢！”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邮费总和过于离谱，偶尔放放福利还好，要把宝全压这上头，属实有些不利于口碑经营。
——别看叶霜心念着富贵享受，但人生头一回给自己干活，他也是有事业心的好吗！
“这样吧，”叶霜一副大度样子：“你们要是实在忍不住刷礼物，就当钱存给主播未来的菜品好了！怎么样不比五五分的水漂划算啊。”
他相信，以自己的实力，很快就能完成初始小目标：一套房和一个小型空间传输装置。
也不用存几天就能用哒！
如此，你们完美花掉了想花的小钱钱，我轻松达成了自己的营收KPI。
啊！我可真是小计划通！
叶霜的算盘打得叫个振聋发聩。每一声都洋溢着快活的气息。
【……】
【懂了，主播没有心！】
【我甚至觉得他的全篇重点是平台五五分。[捂脸]】
【虽然我很喜欢主播，其次我很喜欢主播，但我觉得你真相了！】
“圆满”解决今日份公关危机，叶霜不再回复弹幕信息。和司机大叔有条不紊地将小木箱一个个放上货台，然后连通智能小铺面的网络，上传了自己的收款码。
两侧支柱上的光屏闪了闪，形成黑白电子码构成的两条装饰“对联”。突出一个赚钱的宗旨。
又过了一会儿，头顶的招牌爆发出集市街上格格不入的炫彩光辉。充分吸纳不久前醒神弹幕的优点与特色，闪得路过的尘埃都得飘起来瞅一眼，看看是出了什么妖魔鬼怪。
叶霜迎来邻居老板和行人怪异的注目礼。不仅不觉得羞涩，反而更加自得。喜滋滋地开始输入标题，根本不拿铺子名当铺子名。
邓国富再次受到“新时代潮流”的冲击。没有看见内容，已经生出不妙的预感。要不是知道摊位上东西的水准，他现在都想扭头就走。
也得亏了老爷子没进直播间。否则看见那标题，恐怕得比网友还破防。
当然，现场也没好到哪去。
【异变6开业尝鲜：199一斤】
光芒太闪看不清也没关系。
叶霜翻出老爷子无偿赞助的纸板，用记号笔又写了一个小牌，和证书一起大大方方挂到第一排木箱的正前方。
【五百份199转账，每位顾客限购1份。
有序排队，谢谢惠顾O(∩_∩)O】
以星际人均5.0的视力，不愁他们看不清楚！
【多、多少？！】
【可恶啊！我恨我不在主播旁边！】
【新人入场，这真的不是收割流量的噱头吗？[孩怕]】
【一千斤真6真卖。哪个主播拿这个当引流，务必告诉我一声！我不怕被割，我一定去充人气！】
【离谱！真的离谱！弄得我现在都想相信他真能种出来10下了，还特么是在无保护、无过滤、全开放原始星！】
异变值6的影响力比叶霜想象中更大、更疯狂。
孙璐紧盯着叶霜一秒一变的后台数据，还有一骑绝尘直冲分区新晋榜首页的架势，已经忍不住在办公室里乐出声。
而在中转站集市里，开箱后的草木香还没来得及向外彰显威力，就已经被蜂拥过来的顾客挤成了人头味儿。
叶霜加上司机大叔和邓国富，还有邓国富提前调来的两个安保机器人，才堪堪稳住现场局面，引导哄抢的人群恢复秩序。
“没了没了！大家不要提前扫码，付款也没货了！”
叶霜瞅一眼叮叮当当响个没完的收款提示，一边关闭两侧光屏，一边将新入转账全部驳回。
他的记忆力好得很，已购的五百人是哪几个ID记得一清二楚，绝不给人留任何钻空子的机会。
也是这次没经验。下次参考司机大叔的推荐，带仪器走商城平台，现场识别销账，就没这么麻烦了。
短短不过半小时，而且其中大部分时间是在组织队伍，五百斤野菜销售一空。
但购买的人群却久久不愿散去，还将眼馋的目光对准了小滑板上的另两份货品。
“老板，后头那些不卖了吗？”
啊这……
叶霜没开口，弹幕倒先炸了锅。
【卧槽！你们都已经占了五百份了，还来抢我们可怜巴巴的五十份吗！！！】
【话说……我们的五十份是三斤装的，拆分拆分，岂不是一百五十份！】
【！！！誓死保护我方三斤装福利！！！】
【求加量是同林鸟，共享福时各自飞是吧？】
【榜一榜二都说不同意。榜二甚至有十斤，分三也能多俩，你们找他吧！】
霎时间，弹幕又一次闹了起来，引爆第二波流量。
这么说，卢门江和临门一角从没觉得自己在一个直播间的存在感能这么强过——比投上一百编队星河战舰还强。
也没体验过都榜一榜二了，还不敢在直播间开口说话——笑死！分是不会分的，打死都不分！
叶霜：“……”
需要劝两拨“架”的他说什么了吗？
“大家不要着急。过几天我还会来的！如果想了解到即时信息，可以关注我的直播间看通知！出摊前两天发公告！”
好不容易把滞留的客人劝走，叶霜都觉得口干舌燥。
打开水瓶喝一口。甜丝丝，巴、适？
叶霜眨眨眼睛，拿着杯子的手往左挪挪，父子俩的鼻子跟着往左；往右挪挪，父子俩的渴望跟着往右。
得。这一家子恐怕嗜甜。
叶霜嘴角抽动，摇摇水瓶：“不嫌弃的话？”
“不嫌弃不嫌弃！”
邓国富从来没闻到过这么纯粹的甜味儿。虽然味道淡淡的，但却比家里重金求购的变异蜂蜂蜜还要勾人！
司机大叔、司机大叔比他爷爷还要激动。
如果不是环境不允许，他想把杯子壁翻过来舔！
叶霜：“……我家里还有几堆晒干的。等回头，叔你带回去泡水。也甜的。”
那怎么好意思啊！
先前不知道菜的品质能到6，他和老爷子前后收了快20斤。再接礼，良心会痛死的！
但这回的茅草根掐准他们家命脉。拒绝吧，良心好像、似乎、也许、大概……也是会痛的呜呜呜！
“这回你可别跟叔客套。收钱，必须收钱！叔有私房钱，管够的！”
邓国富：“……”
算了。看在甜水的份上！
邓国富艰难忍住了没给他一脚。
“听强子说你有快递要送，他以前天南地北跑，这块熟。叫他去，能谈个更好更值的价钱。偏远星运输多得是门道，一个不好，平白耽误你这么好的品质。”
邓国富看了看直播球。见直播球早已懂事地飞到一旁拍街景，对叶霜更满意了。压低声音问道：“我看你那还有一批货，要是有需要帮忙的，也别客气。老头儿我在这中转站，还是勉强能说上话的。”
“爷爷您别说，还真有件事儿想拜托您！”叶霜腼腆乖顺地笑道：“您也知道，我那里偏得很，寻常人可不敢过去。我就想着，如果能保证菜品质量的话，我有没有荣幸，能和巡逻军大人们做点小生意？”
异变值6的运输小生意？
那可真是太“小”了。
邓国富脸皮抖动一下，再次刷新了对叶霜的评价。
第9章 哄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