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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我要追人

上午机场餐厅的旅客屈指可数,外面不知谁的粉丝举着应援牌接机,我选了个靠窗的位置,晃一下胳膊都要看看手链在不在,沉甸甸的很安心。

飞机到站,一人穿着时髦外套大摇大摆地走出来,他头戴渔夫帽,架一副遮了半张脸的墨镜,步子迈得特别大,小行李箱的轱辘转得飞快,眼看着要冒火星子。

扎堆的粉丝登时围了上去,拍照的、要签名的、送礼物的比比皆是,那人对粉丝微笑摆摆手便甩开他们几步,大步流星向边缘走来。

待他的身影划开流动的人海渐渐趋近,我四百度没戴眼镜的近视眼才能看清那人下半张脸,若不是脆如香蕉薄片的十几年友谊,我大概认不出过分打扮的易久安。

单面落地窗从外看是一面镜子,路人无法看见屋里的情景,我对他的一举一动却是看得清楚,易久安飞快在手机键盘打字,下一秒放在桌子上的手机叮咚一声。

——在哪呢?

——我到了(>y<)

——再不来你死定了(ノ`⊿?)ノ

他发消息轰炸,连带着拨打几通电话,我的手机开了震动嗡嗡作响,像没头苍蝇乱撞的那种声音。

路过的服务员小姐投来不确定的视线,我以为是她嫌吵要撵人,结果她托着酒盘弯下身,小声地提醒我来电话了。

一个装聋作哑的人碰到热心肠,心里跟滚了红糖水一样暖暖的。

我对她抱歉地笑笑,赶在易久安彻底爆发之前喝空甜粥,将剩下的夹心面包打包,走到门口倏忽停住,在后门绕了个远路,不徐不疾地从后方观望他又恼又怒的背影。

我拍了下他的左肩,然后躲到右边,易久安对我太熟悉了,早有预料我会开幼稚的玩笑,右臂一勾,把我拽出来。

“一路上饿了吧?”我大义凛然地把袋子举到他眼前,一字一顿地说,“特意,给你,买的。”

易久安捏着镜腿拉下墨镜,从镜框上方露出明亮的眼睛,一脸严肃地凑近,我挺着脖子往后躲,不由得紧张起来。

“嘴角的巧克力酱没擦干净。”

他的关注点可真奇特,一下子就拆穿我拙劣的演技,“多谢提醒……”

我上下摸索纸巾,易久安眼神放光,悠悠说:“能看出你最近日子富裕来了。”

他见谁都要先审视一番,从头发丝到脚后跟再进行主观性批判,我早已习以为常,且不当回事。

今儿心情颇好,我转着身体来回打量起自己的穿搭,难不成是这件外套被他看出价值来了,水洗过的纯棉衬衫放在去年怎么也算个新款,今年可就烂大街了。

“怎么?”

他啧啧两声,目光不移我的手腕,酸不溜秋地说:“两百万的手链说安排就安排了。”

瞧我得意忘形,忘了浑身上下唯一拿得出手的宝贝。

对着落地镜的反光擦掉鼻尖的巧克力酱,想到里面的人能看见,我翻出手机,借黑屏看是否擦干净了,全方位无死角展示手链,刻意又做作。

“说出来你可能不信,这是陈揽朝随手送我的。”

“随手送的,”他抓住字眼重复一遍,满脸狐疑道,“你确定不是你抢的?”

“怎么可能?”料他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我抱着捉弄他的心思道,“我问过他了,他说不是送给阮钦的。”

他好奇地问:“阮钦是谁?”

我平静地答:“他未婚夫。”

啪嗒,空气静默了,我平生没见过易久安能瞪这么大眼,他听说陈揽朝送我礼物时还能强装淡定,现在连装都装不下去了,晃着我的胳膊字不成句。

“你说他有未婚夫,还送你这么昂贵的礼物?”易久安握住我的肩膀,快要把我脑浆晃匀乎了。

我越想越得意,兜不住的小心思像火苗钻进了干草垛,噼里啪啦一顿狂烧,挣脱他的束缚,无形中给他重重一击。

“是啊,还是在未婚夫眼皮子底下明目张胆送的呢。”

“他把你当作养的小情人了吧。”易久安皱着眉怀疑人生,生怕我是误入迷途不知其反的失足少年,“他给你多少钱?”

这话听着别扭,他好像在暗讽我,“这是道德问题,你怎么能用钱衡量我的人品?我小学可是上过思想品德课的!”

回他的话大声了些,叫人钻了断章取义的空,经过的路人见我们拉拉扯扯,期间说些有歧义的话,纷纷投来意味不明的视线。

他没脸没皮的好说,但我脸皮薄,闭紧耳朵拽着他到停车位,上了车问他想去哪里,易久安坐上车刨根问底,让我一个头两个大。

趁红灯的间隙,我踩下刹车,恶狠狠地说:“闭嘴,要是分散我注意力出了车祸你负责。”

八卦面前生命最重要,易久安果真闭嘴了。

同时我也闭嘴了,因为看见副驾驶那边的邻车降下车窗,陈揽朝一张柔和俊美的脸出现在三米开外,叫我神情呆滞地看着他直接无言了。

“好巧,”陈揽朝对我弯着眼睛,随后和易久安熟络地打了声招呼,“易久安,我认识你。”

不知道他轻易叫出易久安的名字有没有我的功劳,我也不敢认领,心虚得想找个地缝潜逃,没有地缝也得亲自凿出一条地道。

易久安三寸不烂之舌此刻好像烂了,他显然做少了准备,愣是回了一句“我也认识你。”

他俩有问有答,聊天的内容挺尴尬,易久安搓捻手指头,估计脚趾快要把马丁靴扣烂了。

我有自己的事要做,抻了抻脖子瞅着副驾驶没人,透过座位和车门的缝隙看向后座,也是空无一人。

绿灯亮了,陈揽朝道了声“再会”飞驰而去,车和车的档次不一样,我仅是起步稍晚一些,就落后很大一截。

易久安呵呵笑了两声,我有史以来第一次见识到皮笑肉不笑,他很诡异地说:“你听见没,他认识我。”

眼刀像雪亮的剑,刺过来的途中染了凛冽的冰霜,我专注盯着前路,“我不聋。”

此后他彻底禁言,一直到将车停在小区的地下车库,声控灯应声亮起,我疑心易久安有话要说,于是等他开口,我们谁也没有先下车。

易久安解了安全带,憋了半天得出个众所周知的结论:“你俩果然有问题。”

要说易久安和陈揽朝是如何认识的,当然有我从中作梗,话虽然不是这样讲,但差不多是这个意思。

全天下都不知道的事,易久安也知道,比如他能看出我上课心神不宁,能看出我过路总爱瞧上一眼荣誉榜的优秀学生。

“郁郁,经我近些天锲而不舍地观察和研究,你最近非常之不对劲。”在第七次偷看被抓包时,易久安扳着我的肩膀和我对视,“让我来猜猜,有喜欢的人了吧?”

“什么时候的事,怎么没通知我?”其实我觉得很奇怪,就那么假装经意地一瞥也能被他看出端倪,鬼知道我看的是天上的鸟,还是三楼走廊的陈揽朝。

“少来。”他背对荣誉墙,准确无误地用大拇指指向陈揽朝的照片,搂着我的肩膀继续走,“哥们有经验教你追他。”

易久安用一个小时说服我去追人,用半个小时给我支招,他告诉我追人要偷偷送礼物,然后留下蛛丝马迹。

于是乎我每天做贼一样跑他教室送牛奶。

早上没人,进了,课间没人,进了,我在高三教室来去自如,和几个常年长在凳子上的同学称得上点头之交,小卖部见了我还打招呼呢。

“又来买牛奶送班长?”

“是啊是啊。”

过了好几天没有动静,易久安耐不住性子问我:“你送了这么多天牛奶了,他该有所表示了吧,他有没有跟你说什么?”

易久安着急地给我提示:“直接的、间接的、答应的、拒绝的都行,嗯?说话啊!”

我想了想,以上选项都是建立在我和陈揽朝见面说话的基础上,所以没有我可选的,应该是“还没见着面的”才对。

“放心吧,他不知道是我送的。”

我清楚记得易久安的眼神,震惊又犀利,他重复了一遍,“你跟我说,他不知道你送的?”

拜托,我谨遵易老师的教诲,当时他再三叮嘱要谨慎,要小心,要偷偷。

哪条没做到吧。

“你说偷偷的,我已经很偷偷了。”

“倒也不是这个偷偷法。”易久安无奈扶额,猛然想起什么来,谨慎地问道,“那露马脚了吗?”

想我挑灯夜读填补没文化的亏,引经据典写出长篇大论,一沓一沓地往陈揽朝抽屉里塞,“这个也有,我写情书了。”

易久安顿时松了口气,“署名了吧,不署名他不知道是谁啊?”

“放心吧,署了。”我拍拍他的肩膀,说的尽是些让他不放心的话,“署了你的。”

突然一股惊悚的电流刺激脊背,易久安的手捏起我的后颈,我意识到不妙拔腿就跑。

他追着我打了半圈操场,边打边说:“孺子不可教也。”

写情书果然不管用,除了让我作文分数飞速飙升以外,没有任何效果。

不出意外的话,他俩就是这个时候认识的。

时至今日我已决定,易久安说东我往西,说南我偏去北,跟他对着干,反正他提供的建议全是把人往火坑里推的馊主意。

他暂时在我家住下了,我白天上课,晚上回去照顾他这位爷,没办法,谁叫他放假比我早,话说真的有人比正常学校早放一个月的暑假吗?

易久安是不是被学校开除了,又不好意思跟家里人坦白真相,只好来投奔我?

我问他怎么不回去照顾沈余。

他说沈余去国外进修,我逮住个机会好好调侃,“怕不是你老婆烦你,去国外清净两天吧?”

拿捏他岂不是信手拈来,易久安一边埋怨我说话尖酸刻薄,一边确实变了脸色,底气不足地背着我去阳台打电话,听见他讨好的示弱,不出意外的话他应该被沈余骂了一通。

看着他阴霾散尽、雨过天晴的笑,我像老母亲一般欣慰,有一点我甘拜下风,人是被沈余倒追的,这句话的分量足足甩我八条街。

周末我闲来无事把玩手中的手链,喃喃自语:“怎么追人呢?”

话让跑我休息室翻零食的杜月见听个正着,他拖了把椅子在旁边坐下,咬着桃子含含糊糊地说:“这玩意儿得对症下药,哥给你分析分析,你先说说你要追的那个人是什么样的?”

他和易久安上赶着为情感大师,也都不是什么靠谱的,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大不了左耳进右耳出。

我绞尽脑汁地思考用在陈揽朝身上的形容词,后悔大学专业和文学挂不上钩,书到用时方恨少,开始琢磨我高中作文课积累的成语。

“他啊,他长相俊美,剑眉星目,家境很好,脾气温和,会见义勇为,曾出手帮助被校园霸凌的小孩……哎呀,优点说不完的,就是陈揽朝。”

闻言杜月见张着大嘴,我把水果盘里剥好的橘子瓣塞他嘴里,那橘子也不知道几天前的了,表面有些干巴巴的。

“你说谁?”他难以置信地问,随着齿舌的动作嚼嚼嚼没有吞咽,橘子汁四处飞溅。

我眼睁睁看着白衣服沾了格外明显的橙色汁水,赶忙抽出纸巾擦拭,奈何全渗进去了,一气之下把纸巾塞杜若衣服领口里。

杜月见已然咽下橘子,瞄着我的脸色小心翼翼地说:“我靠,柳寒你配吗?”

一针见血,这孩子面对我学不来委婉一点,我认真地想了想得出答案,“不配,那怎么追一个配不上的人呢?”

他以为我开玩笑,没什么正行地指点道:“趁火打劫,威逼利诱,你去威胁他,或者你给他下药,等这样那样生米煮成熟饭,一切困难迎刃而解了。”

得,白问了,我就不该抱有希望,一个两个的来添乱,一个被老婆倒追,一个……杜月见谈过恋爱吗我都不晓得。

“你能不能提供点正常人的想法。”

“正常人的?”杜月见咬了一口桃子,大叉着腿躺回靠背,我的小猫靠垫被他挤得脸变形了,他努努嘴,“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