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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死亡游戏

高耸入云的摩天大楼周围是极速飞过的悬浮车,红蓝霓虹灯下的城市繁华迷乱,连绵雨线下,整个城市笼罩在水汽之中。

七区,伊甸九号,庄园内。

布雷兹洗过澡,一头颜色浅淡的金发随意披散,没吸干净的水珠,打湿了他墨绿色的睡袍。

但他此刻没有心情去关注这件事。

房间没有开灯,数个显示屏有序分布,几乎盖住了一整面墙壁。

现在只有三个亮着。

布雷兹将其中一个拉到自己面前,对话框倒映在他碧绿如翡翠的眼睛里。

他建立的网站,他拥有最高权限,他不仅能轻易获得对方IP,还能知道对方“正在输入中”,具体意味着什么。

梅花六汇报工作很简洁,公事公办;方片五爱说废话,有时候会在对话框里吐槽公司的不合理制度,然后全部删掉;老虎不爱打字,经常是语音输入后再删删改改才给他发。

而在网络对面,完全不属于这个网站,也完全不知道他身份、地位的陌生人,竟然能毫不迟疑地跟他说——

【用户0982】顺便再来两栋一区中央区的别墅、往我卡里充一万块,和一只小猫吧。

布雷兹觉得很荒谬。

他是认真的吗?

如果不是,又为什么要和他开玩笑?

用户0982毫不客气的态度,让布雷兹怀疑自己是不是和他有过交集。

不,正是因为他们完全不认识,他才敢这么放肆。

短暂的恍惚后,他又想,是不是网站屏蔽系统忘了开,这才让所谓的“0基础电脑小白”,闯了进来。

他打开后台查看,十六位密码没有被外力强行破解的痕迹。

十三区的下城街,贫民窟里的贫民窟,对方使用的设备是五十多年前就淘汰的双鹰x776,连运行游戏都很吃力的政府补贴机,怎么可能毫无痕迹地破解他的密码?

【flame】:你怎么做到的?

沈言暂停舞男,一边和布雷兹说话,一边继续飞速看书。

【用户0982】:老大教的,他让我来找你。

【flame】:谁?

【小火汁】:别管那个了,看我新改的名字,怎么样?

那边没有动静。

【小火汁】:极影最近好难买,没有闪电紫,暗夜黑也勉强吧。当然如果你愿意,可以送我一台电脑,这个我不挑,随便什么都行。

【flame】:贪得无厌。

【hate flame】:哭哭qaqqq

【hate flame】:我要学习了,好难,有问题可以请教你吗?

【flame】:不可以。

【love flame】:现在呢?

【flame】:你凭什么认为,只是更改昵称,就会让我帮你?

【very love flame】:真的难,如果你不教我,我可能会蒙在鼓里一辈子。

【flame】:……

【flame】:你不需要我。

沈言轻笑。

他脑子聪明,学习速度很快,但说实话,一个没怎么接触过计算机的普通人,实在是很难在短时间内将刚刚看的那些东西全都吸收干净。

更何况这是架空的赛博世界,一切东西都要重新学起。

他这两天看完的这本书,能读懂十分之一就已经是老天开眼,需要谢天谢地。

滑得那么快,主要是为了让现在能勉强称为“老实人”的弗雷泽,误以为他是电脑天才。

趁机交个朋友,方便他日后的伪装。

【史诗级love flame】:你可以监控到我这边的画面吧?

【史诗级love flame】:等着。

沈言拉出编辑器,往其中输入自己早就准备好的编辑程序,一串串字母、符号和数字飞快略过,破旧电脑cpu的温度急速上升。

在一系列运算过后,屏幕上出现绿油油的,运算错误的提醒。

电脑的病毒太多,提醒出现后,闪烁两下,提醒消失,本来已经停止运转的程序,又一卡一卡地动了起来。

一只像素形态的,小小的火苗,突然出现在屏幕右下角。

在数据的洪流之间,小火苗把自己拉大,铺展成一个对话框。

【一堆毫无美感可言的垃圾程序和陈年老病毒,这就是你想让我看的东西?】

电脑的卡顿有减缓的迹象,侵入电脑的病毒,在另一人的操作下,一点点地清除干净。

对话框还在不断刷出信息。

【我不知道你是谁的人,也无所谓你有什么目的,但我劝你最好不要再来招惹我。】

【低劣的伎俩,无聊到让人发笑。】

沈言伸手摸了一下电脑。

嘶。

好烫。

他甩了甩手,空气中弥散着一股焦糊味,这才慢条斯理地在键盘上敲敲打打。

【我的电脑】

【要炸了】

【你】

那边飞快地弹出两个字:【什么?】

砰!

沈言不打算回答他,也确实回答不了。

只听一声巨响,电脑着了,黑烟徐徐上升。

早就准备在旁边的湿被褥,立刻将之盖住。

火势还来不及扩散,就被浇灭了。

沈言伸了个懒腰,起身去开窗通风。

被半夜的风吹得一激灵。

好像没什么要做的了吧。

等等。

沈言转头看向电脑。

这种房间不太隔音,刚刚发出那么大的动静,阮知闲怎么没来?

出去了?

沈言站在窗户边上沉思,往外看,楼底下有几个小混混喝多了正在打架,不远处的醉汉从地上捡起石头往他们身上砸。

可恶,竟然忘记这件事。

沈言连忙把被子拿开,捧着电脑往附近的电器回收站走。

然后假装迷路,误入了阮知闲早早准备好的“游戏现场”。

-

在房价高涨的十三区莲花市,因开发商卷款跑路而产生的废弃的烂尾楼不少。

冰冷的风穿过残破的建筑,发出低沉喑哑的呜咽声。

被一封无名消息引诱到这里的十三个人,精神紧绷地听着录音机里,扭曲过的机械声音。

它正在宣布游戏规则。

现场每人手中,都有一张写好了数字的纸,不远处有十三个纸箱,正对应着他们的数字。

只有一个纸箱是安全的,另外十二个里面都放着小型蜘蛛弹,只要打开,就会被它锁定,抱住头炸个稀巴烂。

当有人找到安全箱子,发现里面的安全弹时,其他藏在箱子里的炸弹,也会瞬间引爆。

附加的第三条规则很有意思,似乎更有生的希望。

十三个箱子里面,还有一个除去安全弹之外的特殊炸弹,它被这场游戏的策划者命名为幸运之星。

打开这个箱子,炸弹绑定、爆炸,除此之外的所有炸弹全部失效。

最后一个规则叫无罪赦免,当场上只剩一个人,那个人不用开箱,会被自动判定为胜利。

总之,这是一个绝对会死人的游戏。

规则十分简单,不到一分钟就已经宣读完毕,听完规则的众人,陷入了诡异的沉默。

在场的人,有老师、商人,有富二代,还有带着小孩一起来的女人。

他们来自不同阶层,彼此之间毫无瓜葛,唯一的共同点就是非常缺钱。

今天之前,有人往他们的账户中汇入了五千星币,终端收到了无法查询来源的匿名消息。

如果参加游戏,最终活下来的那个人,可以获得一千万星币。

太明显的骗局。

本来不屑一顾的他们,在账户又收到五万、十万星币时,产生了动摇。

最后没有人抵挡住偿还债务的诱惑,最终还是决定来到信息指定的地方。

“谁先开?”

说话的是个穿着黄色夹克的年轻人,他整个人瘦得像竹竿,眼球不正常地震颤,“你、你们怎么不说话?”

“没脑子的东西。”

竹竿迅速怒了,“你他妈说什么?”

穿着西装的男人,推了推眼镜,“我说你没脑子,我很好奇,你真的听懂游戏规则了吗?”

竹竿确实不太明白,但他还是嘴硬道:“不就是赌运气吗,多简单个事。”

西装男嘴角挂着冷蔑的笑意,抱着胳膊居高抬了抬下巴。

众人的视线,落在不远处。

一条大桌子,上面放着十三把锋利的短刀。

来的时候就看到了,不知道这刀意味着什么,没人去碰。

但听完规则以后,这刀明显被附上了特别的含义。

一个身体佝偻着的中年,缓声道:“别急,别急,我们人这么多,要不要先互相介绍一下了解了解情况,万一可以找出游戏规则的漏洞,所有人都顺利通关呢?”

竹竿不屑嗤笑:“怎么可能?一个人一千万,十三个人就是,呃,十三个一千万,就算是布尔勒也拿不起!”

布尔勒是联邦富人排行榜上,排行第一的商人的第五十二个儿子,因行事张扬,花钱如流水而闻名。

中年男人好脾气地笑了笑:“万一呢?况且,按照你这么想,他是个不守信的家伙,那就算有人通关,这笔钱也不会转到你的卡里。”

竹竿:“老头,我劝你少说话,不然我先捅死你,再用你的尸体去开盒子。”

中年男人不说话了。

藏在人群中,观察他们的表情和行动,始终一言不发的阮知闲,默默地走向武器桌。

他拿起一把匕首,抽出,锋利的刀刃在月光下反射着凌厉的光。

本来就隐隐躁动人群,被泼了一层热油。

西装男皱眉:“你什么意思?”

阮知闲挽了个漂亮的刀花,看向他,耸了耸肩。

“别那么紧张。”他把刀插回刀鞘,“只是看看而已。”

站在女人身边,大约十四五岁的小孩,突然失控,跑到箱子边上伸手要打开。

是一个打了很多耳洞的男人组织了他。

耳洞男啪啪扇了他两个大嘴巴子,然后把他丢给那边看起来柔弱无助的女人,不耐烦道:“管好他,别在这添乱。”

“真该死。”

西装男啐了一口。

他已经明白,游戏的精髓其实不是什么幸不幸运的东西,而是杀戮。

第一个开箱者,要是开出安全弹,其他人就会死,所以其他人肯定会从中妨碍。

而开出的要是幸运之星,那么开箱的人就会性命不保,显然也不是开箱者的个人意愿。

两难的局面。

他们的号码牌和炸弹绑定,号码牌可以交换,十三个号码对应十三个人,除非有第十四个人来,不然这个箱子肯定是开不成的。

开箱不可控,更可控的是……

杀了所有人,拿他们的尸体做实验。

自以为已经看透局势的人们,轻易地暗下杀心,一边附和着另外几个人的话,一边慢慢地往桌子边移。

第一个拿起刀的是竹竿,第二个是离桌子边最近的女人,第三个是女人身边的小孩,小孩举着刀重重地朝女人刺去,女人灵敏地闪开,反手去扎他的胳膊。

小孩痛叫一声,声音竟然十分苍老。

以此为交界,场面变得混乱起来。

另外几个有技能在身,试图从机械和逻辑的角度找出漏洞的人,吓得四下逃窜,一边走,一边试图说服这些已经丧失了理智的人。

阮知闲躲开装成小孩的侏儒的匕首,正要按照计划进入烂尾楼时,他眸光一闪,敏锐地察觉到,在烂尾楼不远处,有一道鬼鬼祟祟的影子。

沈言?

“停下!都停下!我知道怎么办了!”

西装男也看到了那道影子,立刻大喊一声制止这些人,自己朝他飞奔过去。

没过一会,就把丧头搭脑的沈言抓了回来。

沈言咽了口唾沫,垂着眼睛,气质是和漂亮外表完全不相符的窝囊。

“我、我什么都没看见。”他的声音发抖,还有点哽咽,“求求你们了,放我走吧。”

一双穿着运动鞋的脚,停在沈言眼前。

而后是阮知闲听不出情绪的声音。

“哥,你为什么会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