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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化形啦!

乐鱼想逃,但是四四方方的白瓷坛,根本没有给他任何出路。

乐鱼心痛如绞,他想葵爷爷了,他想石骨了,也想小九狐,它们都还没看到自己化形之后的样子。

它们也不知道自己的雷劫来了,救不了自己。

乐鱼慌乱地猛钻进水草里,想把自己死死地藏起来,谁也发现不了,妄图逃过雷劫。

轰隆!叱啦一声!原本慢半拍的雷声和闪电同时乍现。

雷发现了乐鱼所在的地方,朝着他的方向狠狠劈了下来!

咣当!雷劈碎了白瓷坛!里面的水散了一地。

骤然听见动静的乐渊心一惊。

这好端端的白瓷坛怎么会无端破碎?

他狐疑地渐渐靠过来。

乐鱼虽然幸运第一次没被劈到,但是刚才的雷电顺着水把乐鱼浑身都电麻了。

乐鱼啪嗒一下掉在地上,动也动不了。

外面电闪雷鸣,眼看第二道雷就要劈下来。

完蛋了完蛋了……乐鱼绝望地躺在地上,无力地拍了两下尾巴,等待死神的降临。

轰隆!

乐鱼眼睁睁看着雷朝自己劈下来!可比雷先靠近的是一道阴影。

乐渊蹲在乐鱼旁边,见它一动不动,以为缺水要死了,想伸手将它拎起来,再放进茶杯里。

可还没等乐渊碰到乐鱼,那雷贯了下来!

乐鱼原本以为自己要死翘翘,但是那雷临了快碰到他的时候,竟临时分了叉!

乐鱼昏迷前,他震惊地见到一半的雷劈在了自己心口,一半的雷劈在了那个人类身上。

乐渊被雷劈了也不知道,只是不知道为何,觉得自己心脏突然钝痛。然后眼前模糊,捂着心口喘着粗气。

一团白光乍现在眼前,乐渊用胳膊挡住。渐渐的那刺眼的白光又暗了下去,他稍放下胳膊。

好像看到了白白的银丝?

白发?还带点蓝色……乐渊慢慢凑近,想再看仔细些。

但远处蓦然传来箜篌声,悠扬连绵的乐声传进乐渊的耳中,他眼前又闪起耀眼的白光。

乐渊紧接着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翌日清晨,地上昏睡一晚的乐渊渐渐苏醒。

心脏钝痛的感觉早已消失,有一种疲累感席卷全身。待他回过神来,幡然发觉身下柔软。

仲冬时节的清晨是冷的,但他身下却暖烘烘的。

他骤然警觉,撑起身子。

入目的场景是乐渊怎么都想象不到的。

他身下有一位紧闭双眸的少年,他身上虚虚地披着一件月白色的纱,纱衣衬得少年肌肤胜雪。

少年的胳膊原本虚虚搭在自己肩膀上,方才随着自己的动作,落回到少年腰间,裸露的胳膊细细打着颤。

少年乌发颜色有些浅,里面杂着些淡淡的蓝色,他的左眼尾有一抹赤色蓝色混杂的细长印记,像云纹。

赤红的云托着淡蓝的云,一路勾到了太阳穴。

乐鱼察觉身上的热源消失了,他浑身抖了抖,双臂探着去找热源。

没等触到热源,乐鱼上方传来淡淡的质问声,“你是何人?”

听见声响,乐鱼慢慢睁开眼睛,阳光刺眼,他揉了揉眼睛。

化形苏醒第一眼,入目的便是乐渊。乐渊眼中的警惕和威慑不减。

乐鱼被盯得浑身发凉,刹那间他就彻底清醒了。

他猛地推开乐渊,动着还不灵活的双腿,不断往后挪。不经意间,脚踩中了碎瓷片也不吭声。一直缩到原本放白瓷坛的桌子下面。

仅有薄纱覆着的后背贴住了墙,冰凉的墙壁冻得他一个激灵。

乐鱼双臂环膝,下巴也缩进胳膊里,就留了双大眼睛观察着乐渊,薄纱下的脚趾不安地乱动。

乐渊盯着那双明亮的琥珀瞳,又扫了眼破碎的白瓷坛,复又问:“你到底是何人?”

乐渊压迫感太强,乐鱼颤着伸出手,指了指地上的碎瓷片,他是鱼这句话刚要说出口,他心中警铃作响!

不行,不能让人类知道他是鱼,会被爆炒、清蒸、水煮!

乐鱼又往桌子里面缩了缩,整个背都贴住了墙面。感觉到乐渊还在看他,乐鱼直接默默背过了身,面着墙壁缩着。

乐渊:“……”

乐鱼的一举一动全都落进了乐渊的眼神里。

他有那么恐怖吗?

他见乐鱼一直在打哆嗦,他起身随便拿了一件衣袍,过来的时候瞥见了自己挂在衣架上的大氅。

乐渊捏了捏自己手上单薄的衣物,放下它,拿了用暖盆烘着的大氅。

乐鱼身上突然暖烘烘的,但那暖烘烘的东西突然往下掉,乐鱼赶紧出手抓住。

乐鱼把那件有点重的衣物紧紧裹住自己,乐鱼觉得自己受到了帮助,他再背对着人可能不太礼貌,葵爷爷告诉过他要对帮助自己的人报以最大的尊重。

乐鱼慢慢转过身子,他抬眼看了眼乐渊。

更何况……眼前这个男子替自己挡了一半雷劫。要不然他也许早就被劈成黑鱼干了。

乐鱼发现跟乐渊对上了眼,他又迅速将眼神移向别处。

乐鱼紧抓着大氅,声音低低的,“谢……谢谢你。”

乐渊昨日的事情已经不记得了,只记得自己前一秒还在看书,下一秒就已经晕了,连自己为何在白瓷坛这里都不知道。

而最能知道事情缘由的……

乐渊看着乐鱼,他那么害怕倒像一只脆弱无害的幼兽,而自己就像一只亟待捕食的……饿狼?

乐渊刚想喊他出来,炽阳的声音先传了进来。

他一进门就看见了坛毁鱼无的场景。

“啊!我的鱼呢?!”炽阳拿着的鱼食掉到地上。

炽阳怔愣在原地,视线转移,见桌子下面缩着一个人,看露出来的衣物纹样……是他家王爷的大氅!

而大氅的主人乐渊正在桌子前蹲着,像是在问罪。

炽阳大脑瞬间清明,他迅速思考。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难道王爷屋里被塞了人?还已经生米煮成熟饭了?现在正在审问?

扑通一声!

炽阳跪在地上,不敢抬头,“王……王爷,是属下的错,属下昨晚不应该因为吃酒就没回来把门!”

炽阳引颈就戮,他心里替乐渊感到难过。他家王爷守了二十四年的贞操,和那位女子的清白,毁于一旦!

再想想刚刚王爷衣衫一件不少,早早就穿上了,而那女子披着大氅,那必然是衣衫不整。

现今还被逼进了桌底。

他家王爷,果然是不懂怜香惜玉!

炽阳垂头痛心疾首。

“不懂怜香惜玉”的乐渊直起身,整理了一下衣物,他眉头紧皱,“把他揪出来,换上衣物,”他站起来往外走,经过炽阳身边时说了句,“夜半吃酒,今日罚练一个时辰。”

炽阳听完如五雷轰顶,瞬间就不心疼乐渊了,他心疼自己啊!

本来练功时间就长,今天又多了两个时辰!炽阳两眼一黑,跪在地上缓不过劲来。

炽阳的双手紧紧抠着地面,闭着眼不肯面对现实。

不不不!听错了听错了,绝对是听错了!

他坚信自己一定是听错了!

可炽阳没等到乐渊再次下令,等来的是屁股上的一脚。

“还不快去。”

炽阳腾一下从地上弹起来。

不是听错了!是真的!

炽阳认命般往里面走了走。可中途他停下脚步,看了看桌子又看了看乐渊。

他跑出去追上乐渊。

“怎么了?”乐渊头也没转,问道。

“……王爷,属下是男子,给女子换……是不是,有点……”炽阳声音越说越小。

他觉得虽然这事儿不是王爷的本意,可怎么现在人家也是王爷的人了,让一个外男给她换衣服,怎么也不应该啊,于礼不合。

乐渊瞪了他一眼,“你回去好好看看,换好衣物后再加练半个时辰。”

炽阳愣在原地。

他眼睛都瞪大了。难道不是女子?而是男子?!她们敢在王爷房间里塞男子?

炽阳嗖一下就往回跑!

他想看看那男子长什么样子,竟然让禁欲已久的王爷都开了荤。他家王爷就算是被下了药也不可能就这么顺了她们的意。

所以这事能成,王爷多半也是愿意的!

炽阳火急火燎地进了屋。

一炷香后。

“就这些衣服,你喜欢哪一件?”炽阳笑眯眯地看着坐在凳子上的乐鱼。

乐鱼扫了一圈儿,手从大氅里伸出来,指了一件湖蓝色的。

“这件啊,可以是可以,就是有点薄……”炽阳见乐鱼眼里放光盯着湖蓝衣服,“好吧,在屋里有暖炉总不会冷。”

随后乐鱼如愿以偿地穿上了那件湖蓝的衣服,他喜欢蓝色,淡淡的蓝色让他感觉很亲切。

炽阳在乐鱼背后捏起他的一缕发丝,惊异地问:“你的头发还真的是带点蓝色啊!我果真没有看错。”

乐鱼心头一紧,他一缩身,自己的发丝从炽阳手里溜出来,“怎……怎么了?”

乐鱼心脏怦怦跳,他刚刚无意间看见了铜镜中的自己,头发在阳光照耀下泛着蓝色,并不是跟人类一样的乌黑。他还看见自己左眼尾有双色云纹的胎记。

很丑。乐鱼觉得。

乐鱼等着炽阳说有点奇怪,有点丑等等之类的话。

“很好看啊!很独特啊,你怎么弄的?你快教教我呗,”炽阳坐在乐鱼对面抓起乐鱼的手,眼神诚恳,“你快教教我呗,我也想改改发色!给它改成红色!再配上我小麦般健康的肤色,肯定俊死了!”

对于炽阳炽热的情绪,乐鱼有些手足无措,他慌乱得抽出自己的手,“这,这不是染的。”

这是他鱼尾的颜色,而左眼尾的赤红和蓝色也是鱼尾的颜色。

是他生来就有的。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对于乐鱼的回答,炽阳有些失落,觉得自己可能有些冒犯。但是他按耐不住,又缠着乐鱼问了很多问题。

问到出身姓名的时候,乐鱼只说了自己叫乐鱼,出身来历一概不知。

这让炽阳打起了问号。

这乐曲的乐跟快乐的乐是同一个,但是乐曲的乐是他们南乐国的国姓。除了皇族,国民是不能随意用乐作为姓氏,是上不了黄册的。

他重新开始打量乐鱼,试探着开口,“你该不会是北狄国的失足少年撞坏了头,被人牙子……拐卖到这里的吧?”

乐鱼也不知道他该如何解释,好像怎么都解释不清楚为什么他会出现在乐渊的书房。

见乐鱼不说话,炽阳便默认了。

他已经脑补了乐鱼被拐卖,千里迢迢来南乐国的艰辛经历了,心里越发觉得乐鱼苦。

乐鱼长得好看,肯定是被萧国公府爱收留小奴隶的三夫人见着觉得喜欢,就拿来当了小棋子,送上了乐渊的床。

炽阳心疼地瞅着乐鱼,晃见了乐鱼左眼尾的颜色,随口说:“你这眼尾的颜色,怎么就跟我带回来的那一条鱼似的……”

炽阳傻呵呵说完,嘴角越笑越有些僵硬,随后脑子慢吞吞作出反应。

炽阳浑身僵住,他好像知道刚刚自己一直忘了什么重要的事情了!

听见炽阳的话,乐鱼头发都要炸起来,手攥紧了衣服,默默乞求炽阳千万不要发现自己的身份!

炽阳突然拍桌而起!给乐鱼下一哆嗦。

他回身蹲下看碎瓷片,抖着手扒拉着水草。

一无所获。

我那么小一条鱼呢?我那么小一条鱼呢!!!

炽阳崩溃,最终仰天长啸,“我的鱼呢!”

乐鱼几乎是瞬间就给自己找好了借口,哆嗦着说:“我,我见它不喜欢在白瓷坛里,就把它放生了。”

“放生了?”炽阳问,“你什么时候放的?”

糟糕!乐鱼智商没跟上,要说漏嘴了好像。

乐鱼嘴硬,“就……就在王爷醒之前。”

“撒谎,”乐渊换了身衣服进来,“满口胡言,本王醒得比你要早。”

乐鱼瞬间闭了嘴,他被当场抓包,有些慌乱难堪。乐鱼从凳子上起身,慢慢往角落里缩,还用帘子挡住了自己。

乐鱼紧紧抓着织金帘子,这是他第一次撒谎,第一次撒谎就被无情拆穿。

乐渊拿起被重新挂上的大氅,将乐鱼裹住。乐鱼有些怕乐渊,在角落里也无处可逃,就任由他摆弄。

这场景在炽阳眼里,就是**裸的他家王爷单方面压制纯良少年啊!见他衣服单薄,就体贴地给他披上自己的大氅。

炽阳又想起他们两人可能昨夜已经……那少年那么紧张害怕,难道他家王爷太过勇猛,吓到人家了?

炽阳脸一红憋着笑,偏头不去看他们,不禁咳嗽了两声。

炽阳心里敲木鱼。

他还在这里啊,请甜蜜的两位不要无视他!王爷这般体贴,难不成他家王爷真的开了荤就一发不可收拾,真的动了成家的心思?可少年是男子啊。

没事没事,炽阳安慰自己,只要是王爷想做的事情他和寒刃都支持!

在炽阳的预判里,他家主上下一秒应该把乐鱼给抱起来,轻轻放在床上,然后体贴地盖上被子,并且告诉他,让他好好休息。

炽阳越想越歪。

现实里乐鱼确实是腾空了,但是腾空的方式有点不一样。

炽阳回头一看,傻眼了。

只见乐渊像拎小鸡一样把乐鱼给提了起来!

“来路不明,满口胡言,一问三不知。”他说完就往外面走。

炽阳看明白了!王爷这是要把人给丢出去!不成啊,这怎么行呢!这操作怎么那么像拍拍屁股就将人抛开的渣滓?

炽阳追出去,跟在乐渊屁股后面,“王爷,再好好查查呢,属下看他不像是危险可疑的人物。”

乐鱼疑惑地回头看炽阳,又看了看乐渊,又看了看离自己越来越近的府门。

他这是要被丢出去了?不行!

乐鱼挣扎起来,他还没报恩呢,怎么能被丢出去。

在刚才和炽阳的交谈中,他觉得乐渊是一个大好人。乐渊多次治水有功,造福百姓。更何况乐渊还替自己当了一半的雷劫,他必须得报完恩情再走啊。

炽阳还在替乐鱼说话,乐渊偏头给了他一个眼神,炽阳瞬间瘪嘴。

乐鱼见着府门离自己越来越近,抓着自己的手又像捕兽夹一般,根本撼动不了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