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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第七章

从此地到星落城最快也要半月,几个人身上都带着或大或小的伤,除了墨羽,又都不能御剑,因此选择了较为方便的水路。

吃过饭后,祁风去找城主商量租船事宜,祁雨闲不住,借口要准备些物品便带着华林上街了。

难得的,院子中,只剩下了这两个人。

景隗看着正端庄喝茶的墨羽,心里一阵激荡。

“来我房间吧。”墨羽突然说。

景隗吓了一跳,眨了眨眼,去他房间?大白天的......

“伤口好像裂开了,我帮你上点药。”

“......哦。”原来是自己误会了。

墨羽的房间没有多余的东西,收拾的很是整洁,景隗不敢乱看,粗粗的扫了一圈,就规规矩矩的在桌子旁坐好。

“这伤口,好像并不见愈合啊。”墨羽疑惑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景隗有点心虚,“是吗,可能是我没太注意,动作时扯到了。”

“嗯,还是要多注意一点。”

景隗连连点头,肩后传来手指触摸的感觉,墨羽把药膏涂抹在景隗的伤口上,随后用魂力加速药膏与伤口的融合。

景隗看不见,感官被放大,肩背的肌肉瞬间有些僵直。

“疼吗?”

“咳咳......不疼......”景隗装模作样的咳了两下,转移了话题。“凌云师兄现在是空坛境吗?”

“嗯。”

“好厉害!但是六月份的无双盛会不是只有过凡境才能参加吗?而且师兄还是十门的人。”

“我并不参加。”墨羽显然不愿意多说。

但景隗其实知道,墨羽是云门派去的守护者。

无双盛会毕竟是要与妖邪实战的,那些妖邪虽然都经过了筛选,但依旧难保会有人受伤或者死亡,因此,阵中需要留守几个保护者,隐藏在妖邪的周围,以备及时行救。

守护者一般都是十大门派轮流出人,同时修为境界最好不要过高,否则很难隐藏自己的威压。

“师兄已经二境,是不是就能御剑了?”

“嗯。”

“师兄已经拿到自己的专属神剑了吗?”

“拿到了。”

“起名字了吗?”

“凤鸣。”

......

唉,景隗叹了口气,墨羽的话还是一如既往的少啊。而他碍着怕说多会引起墨羽的警觉,因此说话前总是要翻来覆去的在脑海中过?好几遍,弄的两个人的对话有种没话找话的无力感。

景隗正不知该如何是好时,门外传来了城主的声音。

“就在这边,容我去通传一下。”

景隗二人并没有关房间门,城主抬头就看到屋内景隗衣衫半敞,露着半边胸膛,而墨羽的手正轻放在他的后背上。

“你们这是......”

“师兄在帮我疗伤,怎么,城主有事吗?”景隗眯着眼睛看着城主。

“哦!”城主拱了拱手,对自己的唐突表示歉意,“是这样,外面有人想见一见二位仙君,说是想知道些关于前两日那水鬼的事。”

“让他去前厅吧,我们一会就过去。”墨羽说。

景隗万万没想到,来的人是叶尘。

景隗整理好衣物,跟着墨羽去了前厅。城主似乎认识叶尘,对他的态度要比对墨羽殷勤的多,再三确认几位没有什么需要了后,躬身退了下去。

叶尘除了云游就是留在冷挑红雪,因此外界只知道霄云有个病秧子徒弟,却很少有人见过他,墨羽此时也并未见过叶尘。

景隈叫了声叶师兄,算是打了招呼,然后帮着两人做了介绍。

“这位是云门师兄墨凌云,墨公子。”

普天之下,只有那一家姓墨,景隈觉得他这么介绍下,叶尘肯定知道了墨羽的身份,但他的表情却一如既往的平静,让人看不出来什么。

“凌云公子。”叶尘打了声招呼。

“这是我.....霄云的徒弟叶尘叶挽月。”

霄云实力深不可测,在江湖上的几次出手都惊艳了世人,因此名号很响,几乎没人不知道。

果然,墨羽挑了下眉,似乎有些惊讶。

“原来是挽月仙君。”

做什么对他这么客气,他不过一个过凡境,实力还没你强呢,称他什么仙君,他哪里配得上你叫一声仙君?墨羽边听边在心里腹诽。

叶尘这次来找他们的目的很简单,就是想知道那水鬼是不是真的被驱除了,又是如何驱除的。

景隈将水下的事三言两语的讲了一遍,当然,对自己故意受伤和隐月血脉的事隐去不谈。

“那水鬼可有什么异常之处?”

“异常之处?你指什么?”

“……”叶尘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没说,而是盯着他的伤口,“能让我看看你的伤吗?”

景隈侧头看了一眼肩膀,墨羽刚帮自己上完药,他不想让叶尘碰,因此皱了皱眉,没吭声。

“刚才已经帮沐阳上过药了,挽月仙君不必担心。”墨羽解围到。

景隈甩头看向墨羽,认识以来,这还是墨羽第一次喊他的字,他不自觉的勾了勾嘴角,还是头一回觉得这两个字这么好听。

“是这样啊。”叶尘看了眼景隗。

“叶师兄还有别的事吗?”景隗问。

“你背上的伤可好些了?”

“不再添新伤,自然是好的差不多了。”

叶尘看出景隗对自己的敌意,苦笑了一下,决定起身告辞。

“既然如此,我就不打扰了。”

这时外面突然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还有祈雨惊喜的大嗓门。

“辰钟,及时雨说的就是你了!真是帮了大忙!”

“嗨,这有什么,不过就是多两个人搭船,到时候给我两颗你云门的丹药就行!”

说着两个少年一起进了院子。

“凌云师兄,你看我遇到谁了!”祈雨的喊声响彻整个院子,景隈翻了个白眼,那声辰钟喊的那么大声,是把他们都当成了聋子吗?

“辰钟,你遇到辰钟了。”景隈跟在墨羽他们后面往外走,边走边拆台。

刚出院子就看到了祈雨旁边笑呵呵的少年,这少年和祈雨华林两个差不多大,也是十六七岁的年纪,身上穿了一身水蓝色的道袍,上面印着天攻门特有的标识—鲁班锁。

天攻门是十门之一,位列第八,他们门派剑术和心法一般,但尤擅机巧,能在那么多门派中屹立上百年而不倒,实力可见一斑。

“凌云仙君。”

辰钟先是和墨羽打了个招呼,看样子和墨羽以前见过面,墨羽也对他笑了笑。

辰钟抬头刚要再说什么,结果看到了墨羽身后的叶尘,瞬间就激动起来,“叶哥,你在这里啊!让我好找!”

祈雨两步走到叶尘左面,抬手就扶住了叶尘的胳膊。

叶尘哭笑不得,“我还好,不用扶。”

“那也是受了伤,你要再晕倒一次,少主非扒了我的皮!”

原来是受了伤,景隗想,怪不得脸色较之前白了很多。

“这就是你要找的弱柳扶风啊!”祈雨在旁边打量着叶尘。

辰钟扶着叶尘的手僵了僵,边咳嗽边给祈雨使眼色。

祈雨却像是没看到一般,“怪不得你说遇到了就一定知道你说的是谁,这长的也太……啊!你踢我干什么!”

辰钟在心里将祈雨骂了个狗血喷头,这小子关键时候就是个棒槌。

“叶哥,我先送你回船上吧,也好让少主放心。”

辰钟的主人是计暮雪,天攻门的少主,未来的继承人,和昆仑宫一样,天攻门走的也是世家传承的路子。

不过景隈很怀疑到计暮雪这一代之后还能不能继续传承下去,毕竟计暮雪喜欢叶尘,前世两个人翻云覆雨还被人看到,尽管这段被世人诟病的爱情与他息息相关……

两人与其他人做了别,走出了院子,景隈望着他们离去的方向,过会儿借口自己身体不适,先行回了房。

留祈雨一人,把如何遇到的辰钟,辰钟又是如何邀请他们一起,乘坐计家的自行船同行去星罗城等向墨羽报告。

景隈回房间后就从乾坤袋里取出了一个茅草编织的小蜻蜓。

用鲜血为它点上了眼睛和鼻子,然后一输魂力,小蜻蜓便煽动翅膀飞了起来。

“去追这个人。”

景隈把叶尘之前给他的白玉瓶拿了出来,小蜻蜓抖动鼻尖嗅了嗅,刚要飞走,又被景隈召了回来。

在它头部两侧耳朵的位置也用血点了一下,才满意的让它飞走。

过了两柱香的时间,小蜻蜓回来了,头上的几滴鲜血早已经干透,变的模糊无形,身上的魂力也消耗殆尽,一下子趴在了桌子上。

景隈赶紧又给它输送了点魂力,才见它费力的煽动起翅膀。

一阵对话声悠悠传来。

“辰钟,你先行回船,去向暮雪报个信,就说我明晨一早再回船上。”

“啊?为什么?”

“我要去护城河看看,那水鬼是不是真的被驱除了。”

“你放心吧叶哥,那位景公子我不知道,但他旁边的那位墨公子,既然说水鬼被驱除了那肯定是真的,叶哥你不在江湖走,你不知道他其实是......”

“我知道他是谁。”叶尘打断辰钟的话,“我也相信小景,只是那水鬼......我总要亲自确认一下才放心。”

“那叶哥我陪你去吧,你还受着伤呢!”

“没事,只要不在水上,我的伤就没有那么严重。”

“也是,”辰钟突然笑了一下,“叶哥说实话我还是第一次见修行之人竟然晕水的......”

“好笑吗?”叶尘的声音突然有点危险。

“不好笑!不好笑!我先走了叶哥!”辰钟边喊边笑着跑走了。

耳朵听到的对话声音似乎就到此为止,剩下的便是穿过马路时的人群熙攘和到护城河时的水流潺潺声。

景隗在小蜻蜓的脑袋上弹了一下,小蜻蜓停止了抖动翅膀,慢慢落到了桌子上早已铺好的宣纸中。

没一会儿小蜻蜓慢慢分解,一根一根的茅草,在桌上有秩序的展开。

景隈打了个响指,茅草便燃烧起来,但那纸张却没有丝毫损坏,不一会,茅草变成黑灰,附着在纸上,赫然便是一副清晰的路线图。

景隗望着那路线图,眼神渐渐深邃起来。

明天早上就要启程,也就是说今晚可能是景隈唯一的机会,叶尘如今受了伤,看辰钟的描述,似乎还不是小伤,又是自己独自一人住在客栈......

真是天时地利人和啊。

丑时的木邦刚敲过,景隈就穿了一身黑色衣袍翻出了院子。

整个城市都沉浸在睡眠之中,除了月亮的光影,一片漆黑。

叶尘想来是很怕水了,选择的客栈都是这种偏僻的远离河岸的地方。

沿着草蜻蜓给出的路线,景隈很快找到了叶尘的房间。

叶尘睡的很实,呼吸声非常平稳。

景隈走近了一点,站到了他的床旁,也是在这时,叶尘突然皱起了眉,身子不自主的往床里瑟缩了一下,呼吸也急促起来……

发现他了?不,不是。好像是......做噩梦了?

景隈冷哼了一声,锋利的匕首从袖口落至掌心,下一刻,毫不犹豫的刺向床上的人!

咻!

有什么从床上一跃而起,飞快的向自己袭来!

景隈皱眉侧了下身,借着月光看清了落在地上的是什么东西。

是一只飞狐。

通体雪白,还很弱小,比前世自己见到时要小很多,看那孱弱的还没有长开的翅膀,估计是才出生不久。

叶尘竟然从这么小就开始养它了,怪不得那么衷心,到死都不肯松开咬住他手腕的嘴。

景隈摸了摸自己的手腕,仿佛在确认前世的那道伤疤,下一刻眼中寒光一闪,不过一瞬,飞狐就落到了自己的手里。

只要他一用力,飞狐顷刻间就会死无葬身之地。

“小景,别伤它!”

身后突然传来叶尘的声音!

景隈一惊,回头看时,才发现不知何时,叶尘已经醒了过来,正坐起身,望着这边。

景隈皱了皱眉,屋内除了隐约的月光,并没有一丝别的光亮,叶尘的眼睛不好,这么暗的环境,他应该是看不到他才对,何况他还带着面巾。

“它没有恶意的,小景。”叶尘侧着耳朵听着这边的动作。

这也暴露了他现在根本看不清的事实,景隈紧握的手微微松了松,摘下了脸上的面巾。

“你怎么知道是我?”

叶尘没有回答他,只是向这边伸了下手,“小白,回来。”

景隗松了拳,小白便嗖的一下飞去了叶尘那里。

叶尘只穿着里衣,小白绕着他的手臂爬到了他的胸前,在他的胸前拱了两下,直拱的露出白皙的锁骨,才找到了个舒服的位置,安静的团了下来。

嘴里还不干不净的吱吱着什么。

“是你先招惹的他,技不如人,委屈什么?”叶尘安抚的给它顺着毛,转而又看向景隗。

“它说你想杀了我,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