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送你。”
钟寒拿着车钥匙和程浅并肩走出办公室，两人有说有笑的，怎么看怎么般配。
张佟羡慕的说道：“真是郎才女貌。”
余意冷哼一声，“我女神才看不上他。”
“可是程浅每次来公司必定找老大哎，老大对她也是宠着惯着。”张佟挠挠头，分析道：“要么他俩是情侣，要不就是兄妹，不然为什么每次程浅来，两人都是形影不离？”
除了男女朋友之间的亲密，还有可能是妹妹对哥哥的依赖。
程浅总是毫无顾忌的拉着种寒的胳膊撒娇，和屏幕上判若两人。
“但程浅是独女吧，没有哥哥，所以只有一种可能……”张佟看向余意，“你也不要太伤心，老大多好啊，再说了，程浅已经要转型当演员了，谈个恋爱怎么了？咱老大也不是渣男，两情相悦就好，你们粉丝少管。”
余意默默转过身子，对着张佟说道：“三天前，卿卿采访，说她单身，她就是单身！”
“那就是两人还在暧昧期。”张佟觉得这事很好理解，男女之间谈恋爱都会有一个暧昧期，很正常。
余意不说话了，继续盯着电脑屏幕，他相信自己女神的话，绝对没有谈恋爱！
绝对没有！
余意把自己对钟寒的不满全都转移在工作上，黑着脸，按着键盘，任谁都能看出他的情绪不好。
偏偏这个时候，钟寒回来了。
办公室里所有人都在安静的认真工作着。
他环顾四周，把目光定格在余意身上。
径直冲他走了过来。
余意还在噼里啪啦的敲着键盘，沉着脸盯着屏幕。
钟寒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他身后，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
余意紧绷的情绪忽然被打断，极不悦的回头，他以为是张佟，可眼前出现的是钟寒那张温和的脸。
僵住的表情掺杂着茫然失措，有种呆愣的感觉。
“你来一下我办公室。”
钟寒扭头就走，余意起身跟上，眉眼纠结，心里忐忑。
为什么让他去办公室？刚刚偷看被发现了？还是他工作上犯错了？
钟寒推开办公室的玻璃门，站在一旁，示意余意走进来。
余意抿着嘴，浑身紧绷。
透明玻璃门缓缓关上，钟寒走到玻璃前，缓缓拉上了折帘……
什么情况？余意心慌了。
钟寒办公室的折帘除了下班从来没有拉上过，今天这是怎么了？
办公室没开灯，折帘缓缓落下的时候，一片昏暗来袭。
或许是错觉，钟寒的背影有一瞬间看起来特别阴郁。
余意眨了眨眼睛，头顶的灯光亮起。
钟寒笑着看向他，“坐。”
余意局促不安的坐在沙发上，钟寒很自然的坐在他身旁，道：“卿卿那个广告片是你负责？”
卿卿？叫的真亲热，余意面带微笑。
“是的，副总。”
“做了多少了？”
“目前刚和品牌方沟通完，正打算把方案整理出来，开会的时候汇报。”
余意点头，不敢看钟寒，只是很公式化的回答着。
“先不用做了。”钟寒道：“卿卿最近忽然要进组，广告拍摄推后了，公司会和品牌沟通。”
“进组？哪个组？”
余意不记得程浅要进组，工作室没说她要拍电视剧或者电影？
明明前几日刚刚杀青，昨天采访还说要休息。
压榨！这是压榨！
钟寒没有回答他，而是笑了笑，“你是她粉丝？”
余意意识到自己多嘴了，连忙道歉：“抱歉。”
“没事，暂时需要保密，后面工作室会告诉你们的。”
钟寒嘴角弯了一下，又放平，脸上的笑容消失了，可神情没太多变化。
余意清晰的感受到了钟寒情绪的变化，他果然不应该多嘴问一句。
“谢谢副总，没什么事我先去忙了。”余意起身，匆匆走了出去。
身后，钟寒看着余意几乎逃跑的姿势陷入了沉思。
刚刚他送程浅时，她说：“哎，你们办公室有个人是我粉丝。”
“嗯，我知道，你怎么看出来的。”
“太明显了，他穿的衣服是我代言的，桌子上摆的盆栽是我喜欢的，杯子图案是我的漫画形象，甚至桌面摆件都是我推荐的，我家里有好几个一模一样的……”
程浅还在说着，钟寒却一个字也听不进去了，他知道余意是程浅的粉丝，很早很早就知道。
他并不知道余意用的那些东西都和程浅有关，毕竟是粉丝，也情有可原。
可是，钟寒心里却异常难受，这注定了有些事情，他根本无力改变。
他和余意永远不会有其他交集。
回到工位上的余意立刻被张佟一连串的发问搞得头大，“怎么了？老大找你做什么？还拉帘子呢，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呢，说来听听？”
余意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广告拍摄取消了。”
“嗯？取消？为什么，你女神不拍了？”
“不知道，公司安排。”余意关掉文档，往办公椅上一靠，盯着电脑桌面，面无表情的道：“正好我休息几天。”
为了程浅的广告，余意好几天前就开始加班，把手里的其他工作都处理完了。
现在好了，完全清闲。
“伤心了吧。”张佟戳了戳余意的胳膊，“好不容易有个和女神拉进距离的机会，飞走了，指不定心里怎么骂呢。”
余意撇开眼不理会他，打开手机开始娱乐。
顺便找找网上有没有关于程浅进组的消息，到底是什么哪个组？拍的什么？电影？电视剧？
午饭时间，余意和张佟正坐在公司食堂吃饭。
余意还紧握着手机，试图寻找程浅进组的消息。
平日里一点风吹草动营销号恨不得天天宣扬，怎么现在一点消息也没有了呢？
“别看手机了，好好吃饭。”张佟提醒着他，“等工作室发了不就知道了吗？”
余意没理他，专心的看着手机。
间隔几张桌子，钟寒一个人正在慢悠悠的吃着饭。
偶尔抬眼看向前方，又平静的把目光移开。
余意的饭量很少，每次都是半份米饭，半份青菜和半份肉，最喜欢吃的是鱼，最爱喝的粥是小米粥。
吃得少，不长肉，好像风一吹就会摔倒。
钟寒悄悄看着他，手里滑动着手机，他垂眸掩去眼底的情绪。
“下午开会商量部门团建的方式和地点，你想去哪？”张佟的声音透着兴奋，辛苦一年了，终于能免费吃喝玩乐，这就是他每天加班的动力啊。
“哪也不想去。”
余意最讨厌的就是公司聚餐和公司团建，强制参加。
他一直不明白，既然公司为每一个员工都发了团建费，难道不应该自愿参加吗？
不想去为什么不能把钱发给他们？
他宁愿在家躺着。
“别呀，你不去我和谁住一间？”张佟道：“去年出国游你就没去，今年应该是在国内了，不能不去。”
“看情况再说吧。”
“你说去海边怎么样？”张佟开始幻想他的度假生活，“蔚蓝的大海，舒适的沙滩，耀眼的阳光！”
“还有无聊的游戏。”
余意抬头看了张佟一眼，“我记得某人是游戏黑洞。”
只要和张佟一队，无论玩什么都输。
“谁说的，今年一定会赢。”
余意微微摇头，放下手机，开始吃饭。
对于这次团建，余意并没有任何期待，他更喜欢一个人旅游。
自在，随意。
一勺米饭还没送进嘴里，身后若有若无的视线感挥之不去。
老觉得有人在盯着自己。
余意回头，所有人都在吃着饭和同事聊天，并没有人盯着他。
角落里靠窗的桌子旁，钟寒正扭头看风景，余意微微皱起眉头，今天不知怎么了，总是注意到钟寒。
“吃完了吗？”张佟已经吃光了面前的饭菜，干干净净，一点也不剩。
余意低头看这自己的盘子，才吃了一半，“你先回去吧。”
“好，要咖啡吗？帮你点一杯。”
“加糖加奶。”
张佟笑了一下，“小孩子口味~”
余意不喜欢太苦的饮品。
食堂里的人渐渐变少了，除了因为工作吃饭晚的，就只剩下像余意这种吃饭慢的了。
当然还有像钟寒这种，和别的部门的美女聊得正欢。
余意端着盘子无意瞥了他们一眼，钟寒正一脸温和的笑着。
余意心想，沾花惹草。
上午还和程浅那么亲密，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钟寒瞥到余意走出去的背影，道：“等团建回来再跟进，品牌方的要求高，必须保证质量。”
“好的，副总，之后再跟您对接。”
钟寒微微点头，起身离开了，余意今天的状态有点奇怪，心情似乎不是很好。
回到办公室，余意正和张佟坐在一起喝着咖啡小声聊天。
钟寒面无表情的看着两人，他们的关系这么好吗？
“余意。”钟寒忽然开口，“来一下。”
余意正咬着咖啡的吸管，呆愣的看着钟寒。
怎么又喊他？他今天做了什么吗？
“咋了？”
张佟戳了一下钟寒的胳膊，无声了张了张嘴。
余意微微摇头，他哪知道？
看着余意走进钟寒的办公室，一旁的同事凑到张佟身边，一副打听八卦的样子，“这是怎么了？”
“我哪知道，还拉上折帘，奇怪。”
张佟也疑惑，他不记得余意得罪过钟寒？
“他俩有事啊！？”
“你闭嘴吧。”
张佟捣了一下对方，但是看样子两人好像真的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