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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第四章

殿外明月高悬,青玉讶然抬眼,只看见了凤姮金红的衣摆拂过木阶。

上面的缠枝连理精美繁复,只一记便是好多年。

弹幕直接炸了:【姮宝醒来这么久自己都没有吃,但是为夫郎特意吩咐了养胃的粥食,她真的,我哭死!】

夏安也是双眼骤亮,凤姮话音刚落他就立刻欢喜应道:“是!”

回过身,将还呆愣愣尚未反应过来的太女君扶到了桌边坐下,高兴地宽慰道:“太女君,殿下心里是有您的,您瞧着谁大婚之夜会注意新郎有没有饿着肚子?您先用些点心稍等片刻哈,侍马上去为您安排粥食。”

夏安边说边将桌上的精致糕点摆到了青玉面前,行下一礼后刚准备提速就被叫住。

“等等。”

夏安转身,“太女君有什么吩咐吗?”

青玉抿了抿唇,“为太女殿下也准备一份吧。”

“好嘞。”夏安立刻应声。

其实不必提他们也会去做,但这是太女君关心殿下的证明,每多一个关心殿下的人他都高兴!

夏安屈膝行礼后退出房门提起衣摆就开始跑,他要亲自去小厨房监督!为太女君安排最好吃的!

碰——

夏安没有料到东宫里竟还有比自己还莽撞的,直接被人撞了个仰倒,定下身一看,这个宫侍还眼生得紧。

眼下太女刚醒,夏安立刻就绷紧了神经,肃着脸厉声问道:“你是何人?为何在东宫疾行!”

那宫侍有些慌乱:“侍,侍名水莲,是太女君身边的陪嫁侍子。”

陪嫁侍子?

这么一说还有些许面熟,但是身为陪嫁侍子不是应该守在主子门前吗,他这个方向,明显是刚从下人房急匆匆赶过来的!

夏安眉头微皱,但顾及着是太女君从府里带过来的身边人终是没说什么,只抿了抿唇道:“既是陪嫁,就应时刻守在太女君身边,主子那里缺不得人。”

水莲连连应是。

只是在转身的一刹那,他眼底的不屑尽数显现。

太女君?呸,不过是个卑贱的暗卫,也配他当个主子去敬?

“哎等等。”

“这位哥哥还有什么吩咐吗?”听见身后的喊停,水莲立刻收敛了眼中情绪,转过身谦卑道。

“吩咐不敢当,同是在主子跟前侍候你叫我夏安就好,我就是想问问你,太女君平日里都爱吃些什么,可有什么忌口的东西?”夏安兴致勃勃地问。

水莲:“……”

那贱侍喜欢吃什么我怎么知道!

他微笑道:“夏安哥哥自己安排便是,太女君对吃食方面并无好恶,也没什么忌口。”

说完便屈身一礼,转身快步远离。

等进了寝殿,水莲看着烛火明亮处,众人环绕的青玉,对着那张熟悉的脸,他下意识扬起讨好的笑容迎了上去,一步之后才反应了过来。

他脚步一顿,倨傲地仰起头,随口打发走伺候的宫侍道:“我是太女君的陪嫁侍子,这儿我来就好,你们先下去吧。”

宫侍们见青玉并没有反对,便齐齐低头应是,脚步轻缓地出了殿门。

水莲于是越发倨傲。

要知道凤临素来等级森严,即便是侍从也会分个三六九等,以他原先尚书嫡子侍从的身份,更是连进宫的资格都没有。

现如今却一下指挥走了一大批东宫里的宫侍,让水莲着实有些飘飘然了。

眼里的轻视鄙夷更是放在了明面上,甚至凑近了青玉耳畔,要求青玉站起来,自己坐着。

青玉闻言淡淡瞥了他一眼,不紧不慢地咽下嘴里的糕点,才说道:“我奉劝你装也要装地像样点儿,无论如何我现在明面上都是你主子。”

他也凑近水莲:“你知道欺君的下场是什么吧?东宫,可是有暗卫的。”

水莲瞳孔猛然一缩,立刻慌了神就想四处张望。

青玉喝了口茶润喉,慢半拍幽幽提醒道:“看见是会死/人的哦。”

水莲:“……”

他含恨地瞪了青玉一眼,不情不愿地站到一旁,随手端起一盘点心用生怕别人听不到嗓门大声道:“太女君您尝尝这个,您以往最喜欢吃了。”

青玉正喝着茶,随意瞥了眼,摇了摇头轻叹道:“你又忘了,我对花生碎过敏,唉,还是应该带细荷过来。”

水莲,气的差点咬碎了一口银牙!

木府里谁人不知,他平生最恨别人说他不如细荷!

【噫,这小厮业务能力不行啊,主子对什么过敏都不知道。】

【脑子一点不转吗?主播那是他主子吗?根据我十年书龄的经验,盲猜主播是家里不受宠的嫡女,呸嫡子,就那种母亲娶了后爹成了爹不疼娘不爱的那种小可怜,这次冲喜,保不准就是那个后爹生的不愿意嫁,他替嫁过来的。】

【尊嘟吗!女尊、替嫁、冲喜!哦吼踩中了谁的xp我不说,姐妹们我闭眼冲了!】

【不是,为什么是嫡子,小说里不都是庶女翻身吗?】

【庶女翻身那都是什么古早言情啦,现在流行的是嫡女重新掌权,而且,就咱主播这气质,瞧着也不是个庶子能有的好伐?】

青玉垂眼,苍白纤瘦的指尖捏起一块软糯的糕点。

嫡子?他忍不住笑弯起眉眼,让这些人失望了,自己不过是一个躲在暗处见不得光的暗卫,甚至连水莲的身份都不如。

与太女殿下,又何止是云泥之别。

况且,他前面说的并不是作假,他是自愿替嫁的,替嫁过来,亲手了解太女性命的!

手心的钥匙膈得人手疼,青玉垂眸,鸦羽似的眼睫垂下,垂落一小片阴影。

偏殿……

凤姮拨亮烛芯,驱散阴影,看完最后一篇奏疏后,冬宁的汇报也接近了尾声。

凤姮头痛地捏紧了自己的眉心。

时间还是太赶,审阅完一封封奏报密疏,她对当前形式也只是了解了一个大概而已。

虽然一桩桩一件件都佐证了太女君的话,自己的的确确昏睡了六年之久。

但仔细想来,她除了满身的疲惫外,并没有太多的真实感。

凤姮总觉得,即便是真的度过了六年,也必然不是躺在床上虚度的,她应当是无比清醒的,每天身体上虽然累但精神上却很富足。

然,这也只是她觉得罢了。

目前的情况是,对内,朝堂之上大部分都是二皇姐的人。

虽然母皇有意扶持四皇妹,奈何三个臭皮匠也顶不过一个诸葛亮,算了,二皇姐也不是诸葛亮。

凤姮看向桌案上的一摞奏疏,目光渐冷。

为政者,不思如何强军,如何富国,如何为百姓谋福祉,为民族谋利益,反为一己私欲结党营私,剥削百姓。

朝令而夕改,怠政而敛财。

以至于短短三年间,凤临人才缺乏,国库空虚,民生困苦。

以至于北境凤齐直夺三城,西境金契扫荡边境,南境夷兰蠢蠢欲动。

以至于,国将不国。

凤楚,你拿什么谢罪!

凤姮眼底一片冰寒。

冬宁躬下腰,放轻呼吸,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她想,殿下虽然昏睡了六年,但气势却更胜从前了。

“将孤醒来的时间往前提三天,找人散播出去。”

“是。”

“丹铅什么时候回来?”

“回殿下,丹大人还有两月守孝期满,想来不久便能回京。”

“左相辞职……”凤姮话语一顿。

她眼底闪过困惑,抬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继续道:“左相辞官,可有何隐情?”

冬宁眸光微暗。

她半垂下眼,将头低的更低:“回殿下,并无,左相年事已高,特别是在三年前的冬夜里得了场风寒后,身体便大不如前了。”

凤姮手指一顿。

冬宁补充道:“不过殿下也不必忧心,陛下特意派了位太医随行,经过三年的调理,左相身体已然硬朗许多。”

“那便好。”听得这句,凤姮这才放松了身体。

她拿了封奏折,低叹了口气道:“孤这一躺,朝中大小事总要劳老师多费心些,想来是累着了,你待会儿去库房取些上好的药材,和那方归鹤观云砚一起,你亲自送过去。”

她抬眼看向冬宁,冬宁躬身应是。

“再带个话,就说孤醒了,正缺人手,劳烦老师指点些昆仑玉和小松木。”

“是。”

凤姮执起朱笔,边批阅边吩咐:“孤记得去年……六年前母皇曾赏了匹烟云锦,罢了,你取些当下时兴的料子,再配些衣裳首饰顺道给阿苏送过去,阿苏爱俏,冀州又太远,想来是比不上他在京城的用度。”

“……是。”冬宁犹豫了下,还是咽下了嘴边的话。

突然凤姮停了笔,自个儿想了想又道:“人情往来乃是内务,理应由太女君来安排……你去问问太女君愿不愿意管,不愿意你再安排。”

太女君既是东宫的男主人,那么管理东宫的内宅之事便是他应有的权利,不该由自己全权做主。

凤姮觉得自己的安排很合理。

冬宁眼角一抽,觉得肚子里的话不能再过夜了,“殿下,新婚之夜让新郎去给别的男子准备衣裳首饰,特别是这个男子还与自己的妻主关系颇近,这,怕是不太妥吧……”

“这样吗?那你后日再去问太女君。”

今晚第一夜,明日第一天,后日总没什么特殊了吧。

冬宁麻木着一张脸:“……是。”

殿下果然还是一如既往的,不通风月。

烛火又暗,凤姮搁笔,推过去一本奏折道:“孤圈起来的这些人,把他们的资料都整理出来一份给我。”

资料?冬宁暗自理解了会儿,殿下醒来后说了好多没听过但理解的词。

“明日让明月过来一趟,孤既然醒了,朝堂之上,自然也要换种声音。”

清和温润的嗓音从上首传来,裹挟着的却是寒夜里肃杀的腥风。

朱笔搁落,便是人头滚地,昔日的高官显贵,也不过是掌权者手中的棋子而已。

“奴婢,领命!”

风临的太女殿下,终于,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