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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日常

“那真的是你的妹妹?”门关上之后,迪卢心直口快地问道,“跟你没有一点像的地方。”

“对不起……”方糖也很愧疚,毕竟刚刚门外薇薇安骂了迪卢没有教养的话——他有些不知所措地低头站在门口。

“诶!你说啥对不起——我没生你的气,要道歉也应该是她们说!”迪卢抱着胳膊往里走,为方糖打抱不平,“真是太没素质了,话里话外都在挤兑人,和这样的人生活在一起,真是难为你。”

说的是事实,方糖也没有反驳,他也为有这样的妹妹感到羞耻。

“你确认你们是亲生兄妹吗?”本来一直沉默的西蒙若有所思地看着方糖的脸,作为帝国最大医疗机构最大股东的小儿子,西蒙具有和他的姆父不相上下的兽人人种学天赋——这也是他二年级开始选择的双修学科。

他对每个人的长相都有自己的分析方式,遇到方糖的第一眼他就知道方糖被眼镜和刘海遮挡下藏着怎样漂亮的脸,同时他也在见过方佳贝之后发现这对兄妹从遗传上没有任何有联系的地方——他也见过彼此长得不像的兄弟姐妹,但不论是同父异母还是同母异父,从他们的外貌上一定能够发现某些一致性。

“……”上辈子到死才发现的秘密就这样被人发现并说出来,方糖抬头看向仍然看着他的西蒙,满脸都写着秘密被发现的惊慌。

“噗!”李鱼看到他的表情忍不住笑出声——爱德伦看了他一眼,他熟练地捂住自己的嘴。

看到方糖的反应就知道两人并不是亲生兄妹,不过他好像并不想别人知道这件事,西蒙叹了一口气:“你的表情已经说明一切了——如果需要血缘鉴定这类的帮忙可以找我。”

“西蒙家里是开医院的,亲子鉴定找他帮忙肯定不会出错!”迪卢跟方糖大方地说出自己的家族秘辛证明西蒙的可靠性,“之前我爸在外面养的小三生了个小雄性,做了一份假的血缘关系报告让我爸认回家养到十二岁,还是西蒙发现不对劲,偷偷帮我鉴定证明这人根本就不是我爸的孩子。”

“……”西蒙看了他一眼——这个笨蛋又用自己举例。

“好了,多亏了你,你们家的这件丑事又多了一个知情人,要是让你爸知道又要气进医院。”爱德伦双手抓住方糖的肩,将秘密暴露又得知别人家族秘辛后还愣在原地的小雌性往里面带到他刚刚做题的位置上坐下。

“气进医院就气进医院,反正早就断绝关系了,他就是气死了也不关我的事!”迪卢气呼呼地说道,“他们做的丑事就应该昭告天下!”

“迪卢的妈妈被那个女人雇凶谋杀的事,他的父亲一直都是知情的——多亏了西蒙提醒和帮忙,他妈妈逃过一劫也离了婚,那个女人现在在州监狱里服刑,他也已经和他的父亲断绝了关系。”爱德伦在方糖身边轻声为迪卢解释他表现得那么憎恨自己父亲的原因。

方糖点点头,表明自己知道迪卢会这样一定是事出有因。

“哼!”迪卢在座位上哼了一声,听到爱德伦为自己解释,有些别扭地狠声说,“我就是那么冷漠无情的雄性!诶!”

刚说完就被西蒙一个肘击,迪卢只能捂着脑袋大声嚎叫着批判真正冷漠无情的西蒙。

“说的对,我就是这么冷漠无情的人。”西蒙闻言,淡淡地说完这句话就回到自己的座位复工。

工作室里又吵吵闹闹了一阵后大家就又投入了工作之中。

不过忙了没一会儿西蒙点的下午茶真的到了。

迪卢高高兴兴地接过两提保温袋,笑容灿烂地向外卖员道谢并表示一定会给好评,让迟到两分钟的外卖员一时摸不着头脑。

“到了到了,这次真的到了!”迪卢将咖啡、果茶和蛋糕都拿出来摆在工作台上,拿走自己和西蒙的那一份之后殷勤地将咖啡献给西蒙,“给,亲爱的西蒙殿下!”

西蒙瞥了他一眼,拿走递到面前的已经插好吸管的咖啡。

“这是你的。”爱德伦将一杯果茶和一份小蛋糕放在方糖面前,在方糖拒绝前补充说明,“我们都不吃蛋糕,特意给你点的。”中午吃饭的时候他就发现方糖喜欢吃糖醋鱼、拔丝地瓜这样的甜菜,因此下午西蒙点下午茶的时候特意点了甜点。

“放心啦方糖,这家店的蛋糕都很低糖不会变胖!你不用担心!”迪卢吸了一口酸酸甜甜的无糖果茶,其实他还想反驳爱德伦明明他也很喜欢吃蛋糕,但是想到自己前天还在群里说要减肥,决定还是闭嘴。

本来还想说自己不饿的方糖知道大家在照顾他,红着脸道谢后打开蛋糕。

方家富裕,不过方母很反对孩子吃这种垃圾食品。虽然他从前从来没有深思过为什么同样喜爱甜品的方佳贝就可以理直气壮地顶着方母责备的话讨要这些零食,而想要成为乖小孩的他就算想吃也会因为害怕艾米生气而不说——其实他很喜欢甜甜的东西,方母肯定也知道,不过他第一次吃到蛋糕的时候,仅仅是想要再吃一块,方母就露出不高兴又失望的表情。

当时他是什么反应?方糖努力回忆,好像是哭着向方母认错吧,然后方母将蛋糕扔进了垃圾桶,教育他作为一个听话的孩子,不可以吃太多甜品。

现在听话的孩子已经长大,却有人递给他一块精致美味的蛋糕,告诉他这是特意给他的,就算他吃了他们也不会生气,而是担心他怕变胖而不吃。

“诶,怎么——”哭了?迪卢后面的话用唇语代替,看向爱德伦。

爱德伦冲他摇摇头,找来纸巾放在方糖的手边。

其他人也发现方糖红着眼眶一边掉眼泪一边小口吃蛋糕。

蓝夏说的不错,的确这一屋子都是臭直男——如果他在现场,一定会让大家不要再看方糖,要留给他自己的空间!

想起蓝夏曾经的‘教导’,李鱼侧过身低头——偷偷看不让方糖知道应该也可以吧?

发现大家都在看他,方糖也很不好意思,眼泪流得有点多,抽了两张纸,摘下眼镜拨开刘海擦眼泪。

“西蒙。”迪卢看着方糖又吸了一口果茶。

“?”西蒙看向迪卢,想知道这人莫名其妙地喊他又想做什么。

“你说得对!”迪卢看着方糖再吸了一口果茶,“方糖和他那个妹妹一点都不像,他们肯定不是亲生兄妹!”

由于下午方佳贝找上门的时候是他给开的门,因此迪卢还清楚地记得方糖的妹妹和她身边的女生讨人厌的两张嘴脸——再看看方糖。

“方糖比他的妹妹好看多了!”迪卢也知道议论别人的外貌可能有点不礼貌,因此这句话他是直接贴在西蒙耳边说的。

余宛城表情揶揄地看向爱德伦,他明白了——他总算知道为什么爱德伦会这么好心地帮助这个初看十分呆愣老土的弱小雌性了。

虽然爱德伦热心肠不假,但他只会帮助自己认识的人,就比如他可以毫不犹豫地答应帮楼下艺术系的同学维修展馆的电路,但是如果在路上遇到向他求助的陌生人,他也会想都不想地拒绝。

世上需要帮助的人数也数不清,但是能得到帮助的人又是那么少——好在可怜的方糖可以用他真实的一面遇到爱德伦吧。

“对不起——我也不想的。”方糖哭完,眼睛红红的,脸也红红的——他觉得自己实在是太丢脸了,吃个蛋糕都能哭。

“不用道歉——每个人都有情绪上来的时候。”爱德伦叹了一口气,摸了一下方糖的脑袋,没想到头发虽然看起来毛糙,摸起来却出乎意料得柔软。

“对啊,李鱼有一次约会完第二天早上回宿舍也突然爆哭呢!”迪卢毫不犹豫地爆出兄弟的糗事,“我偷偷问蓝夏,人家说你们分开的时候还好好的——成年人的崩溃嘛!我们都懂~”

“你懂个屁!”李鱼闻言立马扭头反驳他,那天他也印象深刻——那可是他摆脱处男身份后的第一天!伤感一下怎么了?不过碍于有个雌性在,他不好解释——不过这不妨碍他把矛头指向迪卢:“对,成年人的崩溃——上次你大晚上睡个觉还突然大哭呢!”

“哟,深夜痛哭,是想妈妈了吗?小迪卢?”余宛城笑眯眯地问道。

西蒙闻言也用奇怪的眼神看向他。

“我才没有!”迪卢红着脸不承认,眼神心虚地乱飘——可恶的李鱼!说好替他保密的!

“切!”李鱼得意地切了一声。

“……”方糖看大家的注意力一下子就不在自己身上,心里松了一口气,戴上眼镜继续慢慢地吃蛋糕——蛋糕真的很好吃。

看方糖情绪平复下来,爱德伦回了座位上继续干活——还是得动作快点,起码今天不能又忙到那么晚,不然身体再好也要吃不消。

晚饭依然是点外卖,方糖吃完后被爱德伦提醒才记起来要用治疗仪。

几年一天下来只是慢慢地走路,脚踝并没有怎么疼,方糖相信后天过去自己的脚就能真的完全痊愈。

爱德伦看他用治疗仪的时候高兴的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什么,然后他就想起来医生说的话,再看看方糖瘦弱地身型——掏出光脑点开商城购买了一堆保健品。

全然不知自己即将得到什么东西的方糖在用完治疗仪之后照旧整理好归位,又做了一会儿题就挑了一本有关机甲发展历史的书带回房间。

方糖关上门,余宛城坐着椅子滑到爱德伦身边,推了推眼镜神神秘秘道:“诶——你猜我这个下午发现了什么?”

“?”爱德伦表情疑惑地看向他。

“我发现方糖还蛮有数学天赋的。”余宛城说道,他下午在方糖做题的时候假装不经意地路过几次,能看到方糖一个下午的时间已经自学了两个章节的内容,并且掌握得还不错,每章节后面的题目都能做出来,思路也很清晰——这个天赋和他这个机甲数据本系的学生相比也不差,他还没有专业的老师来教导。

“我知道。”爱德伦也发现了这一点,原本跟方糖介绍学习一年级数学的目的是想让他提前开始准备的同时也有他自己的私心——方糖在学习的过程中如果遇到什么想不通的地方,一定会优先来问最熟悉的人,也就是他爱德伦。

不过他也没想到方糖学得那么顺利,自己一个下午就学完了两个章节!

余宛城和爱德伦两个人可以说是从小穿一条裤子长大的,一瞬间就看透了他的小心思,眼神略带鄙夷地看着他。

方糖回到房间之后一目十行地翻着《近现代机甲发展历史与应用》,书非常非常厚,拿在手里也像一块砖头那么沉。

方糖是第一次接触有关机甲的知识。机甲是十分贵重的军用生物机械,在边远又没有战略意义的凡诺星,他从来没有见过;而且按照万兽帝国的教育法和军法规定,为保证机密不外泄,同时更好地培养高等人才,凡是和机甲相关的学科知识只能在高等及以上的一级院校或各星系直隶级别的军校开展。

时间过得很快,方糖正看得入迷,光脑的铃声提醒他已经到了睡觉的时候——这个铃声只有他到时间却没有睡的时候才会响起来。

已经到了晚上十点,平常这个时间方糖已经睡着了。他恋恋不舍地记下页数合上书,躺在床上开始酝酿睡意。好在他一直保持良好的作息,在床上躺了一会儿就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上外面乒乒乓乓的动静就惊醒了方糖,吓得他还以为自己起晚了,看了一下时间发现才六点十分——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

方糖连睡衣都没换就跑出来看,于是就和听见开门声看向他的小老虎对视上。

“嗷?”诺米尔歪头——没见过的陌生人!

“……”方糖愣在原地——这是谁家的孩子?

“嗷呜!”诺米尔喊了一声,想过去仔细闻闻方糖的味道,前爪刚抬起来就被一只手抓住后脖颈,直接拎了起来。

“嗷嗷嗷!”放下我!邪恶的大人!

“说了安静一点!”爱德伦面容憔悴却咬牙切齿地警告了一声,然后一脸歉意地对方糖解释小老虎的来历,“这是我姑姑家的儿子诺米尔,马上七岁——我姑姑姑父有事出差,他吵着一定要过来我这里——抱歉,是不是吵醒你了?”

他也很无奈,姑姑早上五点半通知了他这件事,今天早上六点就把诺米尔送了过来。开门之后门口只剩一只背着书包的小老虎和一袋早餐——甚至都不给他拒绝的机会!

雄性小时候精力旺盛,本来刚送来看起来还有些困的小老虎,也就他进厨房给他热牛奶的短短几分钟时间,已经完全清醒过来开始到处作乱。

“没,已经睡醒了。”方糖小声解释道。他一般情况下是六点半起床,现在距离他起床的时间很近,在他看来不算被吵醒。

“唔——”诺米尔被抓住命运的脖颈,委屈地叫了一声。

不过早就知道自己这个堂弟真面目的爱德伦不会被他欺骗,他将自己的视线从穿着睡衣刚睡醒的方糖身上挪开,把手里的一碗奶放在桌子上:“厨房里还有多的牛奶和鸡蛋吐司,你等会儿也吃一点当早餐吧。”

“好——谢谢。”方糖腼腆地笑着道了谢,回房间换衣服洗漱。

出来的时候,诺米尔趴在桌子上砸吧砸吧地舔着牛奶,喝得很香,就是糊得满脸都是。

爱德伦嫌弃地看着他,手里捏着一个毛巾,打算等他喝完就给他使劲擦脸。

方糖去厨房拿了两份早餐出来,一份放在爱德伦面前。

爱德伦抬头看向他。

方糖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我以为你也还没吃。”他刚刚进厨房看到总共五份热好的早餐,西蒙都是解决了早餐再过来这里,那爱德伦应该就没吃。

“是还没吃,谢谢。”爱德伦拿起吐司,笑着向方糖道谢。

“……”方糖觉得自己的脸有些发麻发烫,坐下来低头吃吐司。

两人一虎在餐厅安静地吃着早餐。

成功舔完牛奶喝饱肚子但意犹未尽的诺米尔盯上了离他最近的表哥杯子里的牛奶,趁着他回光脑消息的时候企图把脑袋钻进去舔奶——不过他的脑袋太大,舔不到。

“自己的喝完不够还要偷喝我的?”爱德伦还在跟姑姑控诉诺米尔的罪行,察觉到诺米尔的行为,放下光脑揪住他的头皮,将他的脑袋从自己的杯子上挪开。

“呜呜呜!”诺米尔委屈,低声呜呜叫,小眼神往方糖那里飘。

方糖听到他的动静十分不忍心,将自己还没喝过的牛奶倒了一半到他的碗里——诺米尔如愿以偿,摇着尾巴开舔。

“你不要被他骗了,他已经饱了。”爱德伦又抓住了诺米尔的头皮,“他现在正在人-兽形态转换紊乱期,对能量需求大,控制不住嘴,吃饱了还想吃,但是实际每顿和原来每顿能吃的量差不多,再吃可能会撑坏肚子——等他过会儿饿了再给他吃。”

爱德伦说完,在小老虎呜呜呜的挽留声里无情地把他碗里的牛奶倒进自己的杯子里。

小老虎被爱德伦松开头皮后扭头走向方糖,本来还想故技重施,结果突然浑身炸毛,然后飞快地跳下桌子,跑到爱德伦的椅子上叼起自己的书包往爱德伦的房间跑。

人-兽形态转换紊乱期是每个雄性都会经历的时期,一般发生在5~7岁之间,是雄性生长发育期间身体适应激素变化的正常应激反应。雄性出生的时候都是原生形态,也就是各色各样的野兽形态,出生后他们会有很长一段时间保持这样的状态直到转换为兽人形态,也就是人类形态。不过雄性并不是就此可以自由掌握两种形态之间的转变,他们需要一年左右的时间去适应并练习,在这期间,他们会经历两种形态不受控制地频繁互相转化,直到逐步掌握自己的身体——这个时期就是雄性的人-兽形态转换紊乱期。

诺米尔正好处于这个时期并且刚开始不久。

所以几分钟后,爱德伦的房间就飞出一个穿着短袖短裤的可爱小男孩——他扑向吃饭早饭正在冲洗自己的餐具的爱德伦,然后挂在他的身上并且大喊:“邪恶的表哥!”

“不要用这种乱七八糟的词语——还有,再不从我身上下来,我就让你知道什么是拳头很硬的表哥!”爱德伦语调平淡甚至面带微笑。

诺米尔噘着嘴从他身上下来叉着腰说道:“诺米尔大人决定放你一马。”

“好的,诺米尔大人——”爱德伦将洗干净的杯子放好,动作迅捷地转身将诺米尔从地上掐住他的腋下将他抓起来。

“你干什么!放开诺米尔大人!”诺米尔奋力挣扎,但是成年雄性的力量抓住他轻而易举。

爱德伦把他抓到工作台旁边放下,拉了一个椅子过来靠着方糖的座位:“你妈说了每天的作业必须做完,做不完下个月家族聚会她会当着我们的面打你屁股——现在你刚好能写,抓紧时间。”

说完就从他的办公桌拿了从他的书包里取出来的一本作业本还有文具过来放在桌子上。

“爱德伦殿下,可以晚点再做吗?”诺米尔觉得一切都好商量,冲爱德伦眨巴眨巴自己漂亮的大眼睛

“撒娇也没用。”爱德伦把他拎起来放到椅子上并威胁,“再多说一句废话,今天就把你打包送到你舅舅那里。”

“诺米尔大人不说废话!”诺米尔严肃地纠正他,然后认命一般翻开本子开始写起作业。他才不要去舅舅那里,舅夫每次都要揉乱他的毛,还要给他扎辫子涂红脸!每次过去一次毛毛都要掉好多!嘤嘤嘤!

看到搬出自己的姆父后成功听话,开始安静写作业的诺米尔,爱德伦露出满意的微笑——呵,小崽子跟他斗,嫩了点!

成功处置诺米尔之后爱德伦回了自己的房间打算再睡一会儿。

方糖洗好杯子之后就出来开始收拾工作间——他的脚踝就剩一片淡青色的瘀斑,已经不影响他的正常行走,因此他也迫不及待地开始自己的工作。

不过因为昨天已经很仔细地收拾过,所以今天的工作量并不大,只要稍微整理一下桌面,再把工作桌上用过的零件按照标识归位之后就没有其他事情要干了。

“哥哥!”观察方糖很久的诺米尔看他终于停手,迫不及待地喊他。

“啊?”现在只有他和诺米尔两个人,方糖意识到他是在喊自己,走过去拉开他身边自己的椅子坐下。

“你可以帮我写作业吗?”诺米尔靠近方糖,抱着他的胳膊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