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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006 | 肥水不流外人田 (1)

任务的介绍依旧晦涩难懂,和之前的同行任务一样,没有透露任何实质性的信息。

滕显查看了通知中的定位,发现目标是一座位于东北方向、距离超过160公里的小镇。这个距离可不算近。

他犹豫了一下,拨通了景玄的电话,想确认对方是否也收到了类似的通知。

然而,景玄的手机已经关机,无法联系。

回想起第一次接到任务时,起初只是一条普通的通知,但随之而来的接连不断的SOS警告让他感到事态的紧迫。等他赶到现场时,眼前只剩下一只奄奄一息的小狗。

那只虚弱的小狗无力地依偎在另外三只早已死去的小狗旁边。尽管滕显对这个app仍有疑虑,但最后他还是决定锁上房门,订了最早一班出发的高铁车票。

一路上,滕显焦急地多次拨打景玄的电话,但始终无人接听。他一遍遍查看手机上的通知,试图从中找到什么线索,但每次都是失望而归。

线索少得可怜,甚至可以说,根本毫无头绪。

他还没打算进入app,只能依靠手机屏幕上的通知。与景玄的app不同,他无法查看任务的奖励或进度。

高铁一到站,滕显便根据手机上的定位叫了一辆出租车,向目的地进发。这座县城位于中部平原的河流区域,地势平坦,土壤肥沃,近几年因农业发展而备受瞩目。一路上,农田和果园绵延不绝。

终于,车子停在了一条堤坝边。司机指着前方说道:“沿着马路对面的小坡走下去就到了。”夕阳已然西斜,天色渐渐暗淡。滕显再次确认了手机上的定位,确定自己已到达目的地,便支付了车费。

下车后,他注意到小坡入口处的一棵菩提树上悬挂着一条白丝带,旁边的墙上贴着一张讣告,告知村里一位老人刚刚去世。

此时,他的手机屏幕上跳出一条通知:【距离目标还有100米】。滕显心中微动,继续向前走去,直至来到一座院落前。院子门口悬挂着白布和纸钱,里面正在搭建灵堂。

这是一场典型的乡村葬礼,远远望去,家中子孙身披麻衣,头戴白布孝巾,四周摆放着几圈白色纸扎花圈,肃穆地表达着哀悼之情。

葬礼上,家人们各自忙碌,似乎无人留意到门口站着的陌生人滕显。偶尔有几个人经过,觉得他面生,忍不住多看了几眼,但也只是匆匆打量片刻,随即转身回到灵堂继续忙碌。

滕显拿出手机,看到屏幕上弹出一条新通知:【在此区域寻找线索】。地图上的标记已经变成了一个黄色区域,恰好覆盖了眼前这座正在举行葬礼的房子。

“滕显?”

听到有人喊自己的名字,滕显下意识抬头,看到景玄从眼前的房子里走出来。他身边几位身着白色孝服的人正忙着握手致谢,听到景玄叫滕显,也顺着他的目光望了过来。

然而,滕显的注意力却更多落在景玄的装束上。景玄穿着一件长至脚踝的靛蓝色袍子,没有纽扣,而是用绳子束紧,腰间系着一条宽腰带。衣领和袖口绣着细腻的花纹,但由于距离较远,滕显无法辨清图案。袍子上垂挂着三条宽布带,分别是白色、黑色和红色,从肩头斜挎而下,布带上饰有彩色流苏和繁复的刺绣,红、白、黄丝线交错其间,显得华美而庄重。腰间还挂着一个小铃铛,随着步伐轻轻作响,整套服装颇有少数民族传统服饰的风格。

景玄手中握着一顶尖帽,形似精巧折叠的纸船,帽身的靛蓝色与他身上的袍子相呼应,上面缀着几颗鲜艳的红色绒球,另一只手提着一个深色布袋。

确认是滕显之后,景玄转身低声吩咐了旁边的人几句,然后缓步走向滕显,开口问道:“你怎么会在这儿?”

“这话该我问你才对。我一直给你打电话,却始终联系不上。你也收到了任务吗?”

“电话?任务?”景玄说着,把帽子递给滕显,自己从深色的布袋里拿出了手机。

滕显接过帽子,双手捧着,神情专注,像是在端详每一处细节。

景玄打开手机,屏幕上接连弹出通知,除了滕显的未接来电外,还有《富贵在天来app》的提示。

看完通知,景玄微微皱眉,转身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那栋房子,沉默了片刻,神色逐渐暗淡下来。他轻声对滕显说:“跟我来,我得换身衣服。”

“你这身装扮是怎么回事?”滕显早就想问了这个问题。

景玄笑了笑:“还看不出来吗?”

滕显迟疑片刻,回头看了眼身后的葬礼,又望向景玄,半开玩笑地说道:“别告诉我你是来做法事的?”

景玄只是微微一笑,默认了。

“天啊!”滕显脱口而出,随即下意识地捂住了嘴。他重新审视着景玄,忍不住问道:“你真的是个巫师?”

“嗯,家传的职业,从我这一代开始。”景玄语气平淡。

“难怪,第一次见你我就觉得你有些与众不同!”滕显忍不住感叹。

“我不寻常?”景玄斜瞥了滕显一眼,心里暗想:不寻常的是你吧,第一次见面就带着个鬼魂。

滕显心中疑问重重,但眼下显然不是追问的时机,决定等回去再慢慢问清楚。

景玄带着滕显走到巷子尽头,停在家门口。一位老人抱着一盆火缓缓走出来,将火盆放在地上。景玄跨过火盆来回走了七次,随后双手在火上烤了烤,连帽子和腰间的铃铛也在火上略微掠过。

滕显站在一旁,静静看着景玄完成这一系列动作,终于忍不住问道:“我也需要这么做吗?”

景玄淡然回应:“如果你想更稳妥些,照着做吧。”

滕显点头,认真模仿着景玄的每个动作,跨火、烤手,一丝不苟。

老人端起火盆,回头看向景玄,问道:“一切顺利吗?”

景玄并未直接作答,只说道:“等我换身衣服再说。”

老人点了点头,又说道:“桃叶水已经备好了,你洗个澡吧,今天留下来吃顿饭再走。”说完,他的目光落在滕显身上,疑惑地问:“这位是……?”

“这是滕显,他很快会在‘天来’卖炸鸡,之前跟您提过。”景玄介绍完,随即转向滕显说道:“这位是齐叔,之前他和太太都在‘天来’工作过。”

齐叔一听,立刻热情地笑着对滕显说:“原来你就是景玄提到的小滕啊!快,快进屋。”

齐叔的家相比村里其他房子显得格外宽敞,谈起自家房子时,他总是带着几分自豪。他和妻子在南城打拼多年,得益于景家老太太的关照,才攒下了一笔不小的积蓄。去年,他的妻子回了冯镇守家,而齐叔则继续在面馆工作,直到三个月前景老太太去世,他才决定回乡。

去年,他们决定用积蓄装修房子,为儿子的婚礼做准备。儿媳刚生了孩子,这几个月都住在娘家。

滕显从齐叔的叙述中才渐渐明白,为什么景玄回到冯镇来做法事。原来齐叔的邻居,就是正在举办葬礼的那户人家。虽然老人年事已高,去世并不出人意料,但这个家族在过去一年里已经办了两场丧事,这次老太太的去世是第三场。家人担心接连的丧事会带来不好的预兆,想请一位法师来做法事,齐叔便推荐了景玄。

齐叔提到景玄时,满是赞赏之情。他不吝啬地夸赞景家两代人心地善良,还特别称赞景玄聪明又孝顺。

“那景哥做……巫师多久了?”滕显终于忍不住好奇问道。

“他毕业后也找过工作,后来不知道怎么的,又回来了,做起了巫师。算起来,这都好几年了吧。”齐叔说到这里,神色忽然黯然了些,“当时景老太太可是很生气的。她一心供景玄读书,结果他却选择了做巫师——这可不是她心目中体面的职业。为此,两人大吵了一架,老太太甚至把他赶出了家门。直到这几年,景玄才又回到南城。老太太临终前还叮嘱我们不要帮他,她不想让景玄继承面馆,说如果他真想开面馆,就得自己想办法。”

正聊着,景玄已经洗完澡出来了。他换上了一身休闲运动服,头发还带着湿气,显然刚冲完澡。

那晚,那晚,他们留在齐叔家吃晚饭。景玄毫不吝啬地赞美齐婶做的饭菜,说味道让他想起了奶奶的手艺。齐婶听了感动不已,不停地往他碗里夹菜。

晚饭后,齐叔问道:“下午的法事怎么样?都顺利吗?”

景玄微微眯起眼,语调变得低沉:“通常做法事时,有时会遇到主人家不配合,或者我自身的气场不对。但这次情况有些不同,原因尚不明确。我只能感应到一些东西,却始终看不见老太太的灵魂。”他停顿了一下,眉头微皱,声音透出一丝凝重:“更重要的是……我感受到了一股怨气,而且不止一个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