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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四仰八叉

阿灼愣了愣,宰了他?!

开什么玩笑,她妖力平平,就是给她一百个胆子她也不敢啊。

“我肯定是选三日内找到匕首的下落。”话毕,又是那些奇怪的画面涌入脑海。

她倏地睁大眼,低头看了下自己的右腿,脑子里的画面越来越清晰。

许久,她不敢置信地抬起头。

淮宴已经转身离去。

想起昨天醉酒后的荒唐行径,阿灼庆幸地松了一口气,如果没有三日期限,现在已经被宰的人就是她了。

酒后壮胆,真快把她的胆撑死。

雨又下大了些,外头雨势纷纷,比起刚才的绵软有了些气势,望着天色,也黑了些。

阿灼停顿片刻,转头又去了趟案卷库房,自从来过一次,这次她如鱼得水般找到了自己需要的案卷。

坐在上次淮宴落座的地方,她借着窗光看起。

直到字越来越模糊,有小厮点了灯,柔和的光瞬间照亮,阿灼这才抬头发现天已经渐渐黑了,雨不知何时也停了。

等她推门出来的的时候,一股潮湿的清凉之气扑面而来,让她顿时精神一振。

之前她猜想,凶手用官府处死犯人的绞刑绳索来作案,是不是带着某种不为人知的审判。

阿灼正要离开,脚还未踏出半步,她突然发现了一个漏洞。

凶手要想审判,前提是要了解一个人,但他可以了解一个人两个人,可是怎么能同时了解十二个人,包括那个两日后未知的受害者。

从刚刚的案卷描述来看,这是十一个受害者之间,彼此并无联系,他们也没有共同认识的人。

那行凶者,为什么会选择他们呢?

贾老翁是第一桩命案,接着就是接连发生的十一起命案。实际上,平沙今年一共死了十三个人,还有一个因为被冠以谋财害命的罪名而处死的沈岿。

而沈岿被绞刑处死之后,这十一桩命案才紧跟其后发生。这一点几乎没有人注意到。

思及此,阿灼又转身跑进屋内,再次看了一眼之前觉得没有任何问题的几行落笔,她神色一凛,放下案卷,直奔袁府。

阿灼有些气喘,右腿隐隐发痛,远远地就看见淮宴站在中庭,身旁围着一圈人提着灯笼,他站在其中,眼睛看着前方,手指比划,身旁的人连连点头。

直到走近了点,才模糊地听到他在说什么。

“把这座山移走,留下右侧这个最小的一座,位置往后一寸。”

“还有这里不需要池子,填了。”

“这……”小厮犹豫着,手里的灯笼朝池边移近,清涟的水波下,纵横的水草间,几尾红色的鲤鱼静静摆了几下尾。

“林公子,这池里的鱼老爷向来珍重,说是从寺庙所得,放养此处是为了镇宅保家。”

淮宴眼眸静静盯着池内,“把鱼捞出来放进后院的鱼池里。”

小厮迟疑,但还是点头应好,他离开去寻捞鱼的工具,临走之际,又看了眼面前斯文端庄的林公子,气质出尘,温润如玉,明明说话没有架子,但莫名就是有一种不容抗拒的威压。

如若违抗,一定不会有什么好结果。

他压下心底的怪异感,提着灯笼朝着相反的方向离去,朦胧夜色中,小厮瞥见一抹绯色的影子,心下当即明了,路过时微微颔首。

“捉妖师。”

阿灼望着前方道:“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小厮答:“今天,林公子一回府就说宅子内的风水不好,说着便要移动宅内的花草山石等物调整。”毕竟老爷也交代过,只要是两位捉妖师,所求皆要必有所应。

“好,我知道了。”

小厮又好心提醒:“前面路暗,要不掌着这把灯笼?”

阿灼看着小厮手里的明灯,笑着摇头:“不必了,不耽误你的事,你且去忙自己的。”

小厮退下后,她继续往前。

因为有重要的事情要告知,且是自己发现的认为不得了的事情,她难免有些兴奋,激动过头,眼瞅着没几步距离。

“淮——”

接着一块石头滚落。

阿灼四仰八叉躺在地上,那一声“淮宴仙君”被咽回肚子里,当即她毫不夸张地“诶哟”一声。

中庭所有的人,齐刷刷地投来整齐又诧异的目光。

与此同时,袁槐也从另一处出现,身后数人提着灯笼,他矮胖浑圆的身子走在前,脚步生风,面色却不像往常那般带笑。

“怨我袁府未打理干净,让林公子的人吃了惊还受了伤,实是我袁某人不对。”

一时间,阿灼成为了最显眼的存在,头和脚的方向皆是一拨人,所有的目光都定格在她的身上,这下她起也不是,不起也不是,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淮宴闻声也朝着袁槐的方向走去,“哪里的话,袁府倾心招待,我等享尽地主之谊,要以表感激才是。”

阿灼看了眼苍茫的夜空,她夹在中间,随着那两个人的距离不断拉近,死期将至的窒息感涌了上来。

袁槐原先脚步生风,却是在距离阿灼几步之遥的地方顿住脚,而淮宴径直走到她的身侧,素白的衣摆被撩开,膝盖一弯,顿时半蹲在她的面前,俊美立体的五官突然在眼前被放大,两个人的距离微近。

阿灼难掩讶色,只抬了一分视线就对上他的眼睛。

漂亮俊秀的眉眼,像是凝了一层冰霜,眼底露出些锋芒和凌厉,但下一刻,又被一层温和不着痕迹地盖了过去。

“起来吧,走路不小心,哪里摔疼了?”淮宴又破天荒地朝她露出淡淡的笑,那双浸着清然的眼眸此刻无限温和。

温润有礼,矜贵谦雅。

这副人前的样子很难不让人信服,他就是世家培养出的贵公子,更何况还是捉妖世家。

阿灼实在惊了一下,简直一噎。

摔倒事小,让仙君在大庭广众之下扶她一个不入流的小妖起来,她实在……受不起啊。

看着伸到她面前的手,白皙修长,骨节分明,并没有要收回去的意思,她颤着手指又看了面前的人一眼,见他仍是温和地笑着。踌躇片刻,阿灼这才将自己的手搭在那略带略带冰凉的手中。

肌肤相触,掌纹摩挲,除了有点凉,并没有什么奇怪的感觉。

有,也只是因为她害怕眼前这个能随时灭了她的人。

阿灼憨态可掬地从地上起来,她不动声色地抽回手,朝着众人一笑:“天太黑了,我自己不小心,没仔细看路,这才摔了一跤,多谢袁大人和公子的挂念。”

袁槐呵呵笑了两声,往前走两步,目光在阿灼身上梭巡一圈:“没事就好。”目光又往后一移,袁槐心里正憋着气,他是说过这位林公子想做什么都可以,但你一个外人,真要做什么还是要说一声,搬山填池,袁府的风水布局真岂能由一个外人说动就动?未免不把他放在眼里。

但袁槐不露面色,蜻蜓点水问道:“林公子可知这是我的祖宅?”

淮宴笑道:“知道。”

“那你为何不同我商议,山说搬就搬,池子说填就填?你可知这鱼是寺里方丈特意赠与我的,沾染过佛缘,我将它留在此处,正是要图一个好兆头,你竟要填了这口池?”袁槐的语气已有不善。

阿灼紧张地看着淮宴,却见他不快不慢:“袁知府可知去繁留简一词。”袁槐面露惑色。

“袁大人这宅院的确是块宝地,可你大门正对池中佛缘。”淮宴比划了下大门鱼池的位置,“门庭本是往来之所,迎送形形色色之人,尤其袁大人任职平沙的父母官,门庭更是热闹非凡,你不怕将你这池中的佛缘冲散了?”

袁槐一听,果然神色微变,忙道:“竟有此事?”

淮宴敛了笑意:“袁大人今为平沙父母官,与平沙的气运相辅相成,这池子得填。”

袁槐原本半信半疑,可是听到此,想到平沙镇近来的命案,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那便把鱼捞去后院吧。”

袁槐释然,又问起正事:“林公子,不知道案子查得怎么样了?是人……还是邪祟恶妖在作乱?”他问的直白。

“一只走火入魔的妖。”

当场所有人的脸色都明显一变,平沙安稳了二十几年,只一下就出了十一桩诡怪离奇的命案,平沙怎么就招惹上了恶妖?恐惧中带着不解。

“这十一个受害者表面毫无关联,甚至没头没脑,行凶现场也毫无破绽。”淮宴突然自然向身旁摊开掌心。

阿灼盯着无端朝着自己伸来的手,纳闷她不是已经被扶起来了吗?怔了片刻,又听他此时正在说的话,福至心灵,从袖子里掏出东西搁了上去。

“但实际关联在另一处。”淮宴的手心被轻轻搁了一个东西,有一时痒痒的,他说话微顿,瞥见叠成小方块的纸,纸背微微透着几点红墨。

“袁大人,请展开这张纸。”他不动声色朝袁槐的方向递去,粗胖的手指灵活,三两下就展开,见纸上内容,袁槐一脸懵:“这……是什么?”

淮宴收回手:“以袁府为中心,标记出的死者位置。”

袁槐越看,神色越古怪,纸上红点之间诡异对称,怎么会这么巧合?

阿灼几乎快忘了袖子里还带着这张纸,现在脑海回忆画面,好奇难缠,这张纸到底有什么微妙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