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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救人

在京城开赌坊的背景,是可想而知的深厚。

一万多两是什么概念?京中东城官员所居的普通的两进宅院大约是五千两。我的月例每月三两,压箱银子算上父亲给的补偿一共五千两。一万两是国库一年税收的千分之一了!冷漠的说,她的未来不值这一万两。

她的父亲签下的债务她必须还,甚至卖身,她都要还。在这里,子女是父母的私产。

吴随雁身着孝衣,头戴白花,满眼绝望的跪在青龙大街的街边,虚无的身后是母亲裹着草席的身体,身边立着的是赌坊凶神恶煞的帮凶。

曾有人愿意为我安葬母亲,买我做婢女。可是当他听到我逃跑的父亲欠下了一万两的负债时,他放弃了。

谁来救救我!救救我啊!若是没人帮我,他们会带着老鸨来见我的!那时,我只有死了!

她祈求的看向围拢着这里的行人。他们避开了她的目光!或许是愧疚吧!他们散开了!

吴随雁麻木焦急的向远处望去。对上了一个锦衣贵女的视线,她被婢仆服侍着,安然富贵的人生真让人羡慕。

宋卿对上了那个少女的视线!那是怎样的眼神?绝望、焦急!带着鱼死网破的绝然。和末世人类的眼神差不多的麻木。

宋卿忽然迈不开脚了。

周嬷嬷挡在想要走过去的宋卿面前,“姑娘,天色不早了!我们要回去了!”

宋卿嗓音沙哑,“周姨,我现在如果离开了,会愧疚一辈子的。”

在吴随雁呆愣的目光中,华服的少女丝质裙摆漂浮在她面前。带着救赎,“她欠了多少钱?”“你母亲的尸体在哪儿?”

“那个姑娘是谁家的?可真有钱!”

“那可是一万两啊!”

“看起来像是官眷!”

“........”

宋卿带着讨债的人和吴随雁进了附近的酒楼,车夫停下车去处理吴随雁母亲的尸首。扶叶回府找人去了。

打手围着一个身着锦衣,面上有刀疤的凶神恶煞的男子。

宋卿带着周嬷嬷和吴随雁与他们相对而立。像是王母娘娘的簪子划分出来的银河。

“您叫我老刀就好。”刀疤脸道,“她的父亲欠了赌债,连本带利一万两!”啧!不愧是官家女子,穿戴就是不一样!这小妮子还真是幸运!有人愿意花钱赎她。

却没想到,宋卿第一句话是:“我不会出一分钱的。”

这句话像是引爆了炸弹。

两个人高马大的打手瞬间守住门口,几个打手逼近了宋卿,大疤脸冷笑道:“你才多大?还想欠账?难不成你以为你自己是官家女子就可以为所欲为?”

宋卿冷静道:“老刀大哥,你先别激动,我话还没说完呢!”

刀疤让自家打手后退几步,“你想说什么?”

宋卿学着母亲掌家时的样子,淡笑道:“您先别急。这儿是天子脚下,您们又不是亡命之徒,盯着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姑娘还一万两您觉得可能吗?”

刀疤不为所动。

宋卿再接再厉,“一万两啊!能拿出一万两的人干什么不好,非要买一个小丫头。她样貌只是清秀,不是绝色!即使是绝色,前些天,春风楼里一个头牌美人赎身也不过五千两,您就算是把她剥皮拆骨也卖不了一万两啊!”

周嬷嬷嘴角一抽。姑娘,您是怎么知道春风楼头牌的赎身价格的?

吴随雁死死的攥着手指,期待的看向刀疤脸。

刀疤满脸愁容,卖惨道:“不是我不肯,只是,她父亲的欠债是赌坊的,不是我的啊!我也只是出来混口饭吃的而已。”

宋卿:“她父亲的欠债,你们不去找她的父亲,反而抓着她不放手,这不是柿子挑软的捏吗?”

一旁的打手内心翻了个白眼,不是柿子挑软的捏,难不成去找刺头?

刀疤把玩着桌子上的长刀,一言不发。

宋卿沉默了一会儿,要不这样,“她只用还五千两,剩下的你们去找她的父亲如何?”

刀疤抬头,“你替她还这五千两?”

宋卿皱眉道:“我若是拿出五千两赎一个丫鬟,明日就会有人上折子参我爹了。”

刀疤道:“你想如何?”

宋卿沉吟半晌,“我这里有一道方子,价值连城,交给你们来抵这五千两。如何?”

刀疤道:“名人不说暗话,这件事我做不了主。”

周嬷嬷端来纸笔。

宋卿提笔写了几个字,将纸张折起来。道:“你把这个交给你们赌场说的上话的人。如果愿意,我们来谈谈。”

刀疤让打手出去送信。

扶叶带来了府中的大管家和几个小厮侍卫站在宋卿身后。

包厢的门被打开了。一个身着细绸锦衣的胖乎乎的中年男子进门笑道,笑的和蔼可亲,“鄙人姓郑。不知这个方子是真的吗?”

刀疤起身道:“郑哥。”

宋卿客气道:“郑掌柜好。”

郑掌柜干脆道:“若是这个方子是真的,这个丫头父亲所欠的所有债务都免了。”

宋卿从容道:“她欠的债就免了。剩下的,谁欠的债,去找谁。”

吴随雁满脸的幸灾乐祸。

郑掌柜笑道:“那时自然。”说着从怀里拿出一张卖身契,“这是她父亲交给我们赌坊的。”

周嬷嬷走上前接过仔细打量过后,朝宋卿点点头。

宋卿走到书桌前,洋洋洒洒的写了许多种方法,来进行粗盐提纯。要知道,粗盐提纯成细盐费不了多少功夫,可是价格相差的却是很大的。

郑掌柜一目十行的扫过宣纸,看向面前的衣着华贵姿态优雅的宋卿,“您能保证这上面的是真的?”草木灰、竹炭、石灰.......

宋卿笑道:“没法保证完美的将粗盐提纯成细盐,但是,去除八成的杂质没问题。”毕竟我又不是专门学化学的,即使学过,几十年了该忘记的早忘了。

郑掌柜点头承诺道:“我们赌场不会再来找她了,您放心。”

宋卿礼貌的欠了欠身,带着一行人走下酒楼。

马车上。

宋卿拿着卖身契仔细打量,然后将它递给扶叶收好。

周嬷嬷问道:“姑娘,你打算怎么安顿她呢?”

吴随雁跟着人去埋葬她的母亲了。

宋卿摩梭着腰间雕刻精致的象牙鬼工球,“她有孝在身,先去温泉庄子上吧!”

周嬷嬷赞同的点头。

天欲晚。

下了马车,宋卿被叫到外书房。

阴翳的书房里,宋老爷坐在书桌后拿着一本古籍翻阅,抬首看了宋卿一眼,声音听不出喜怒,“你今天出去救人是怎么回事?”

宋卿站在书桌前,眼观鼻鼻观心,斟酌道:“今日,女儿去买蜜饯,一个十一二岁的小姑娘被逼着卖身,我实在是不忍心。”

宋老爷放下书,“你挺厉害,英雄救美,一万两啊!”

宋卿:“我并未拿出银子,只是拿出我幼时将粗盐制成细盐的方子,换取了她的卖身契。”

宋老爷漆黑锋利的眼睛带着宋卿从未见过的压迫感,像是评估价值一般盯着宋卿,“宋卿,盐这个东西不是你、我能碰的。”

宋卿温顺的跪下认错,“女儿知错。”

“错在哪儿?”

“不应该自作主张拿出有关盐的方子,不应该逞一时之勇救下没有价值的无关之人。”

西洋来的钟表滴答滴答的转着,宋卿膝盖酸痛,里衣湿透。

宋老爷叹了口气,“罢了,我去给你扫尾。”

宋卿恭敬的叩首,踉跄着站了起来,后退几步,打开门,只听后面一道声音不辨喜怒的传来,“没有下次。”

宋老爷从一届毫无背景的农家子一步步稳打稳扎成为国子监祭酒,稳坐官位十几年,手腕心肠不是我一个闺中女儿能比的。

今日,确实冲动了。一个方子对我而言没什么,可是对于有心之人而言,宋家危矣。

宋卿跟着等候多时的珍珠给宋夫人请安,宋夫人问了关于她救人的几句话,便让她回去休息。

她坐着轿子回了自己的院子,进了屋,挥退丫鬟。雕花床上,宋卿从暗格里取出一只小匣子,里面是自己所有的现银。

三张一千两的银票,一张五百两的银票,几只金条,十几只银锭子,都是月例和亲戚的年节红包,还有自己经营小铺子的收入,算起来接近五千两。

宋卿数完钱,将耀眼的金银装好,放回暗格里。

她坐着发呆。

颜色浅淡的光线透过雕花窗棂在地上投射出混杂的色块。像是监狱的栏杆,死死将我困在这里,突然有些难过。

只觉的窒息。不知道是为了自己还是为了吴随雁。欠了赌债的父亲,无处可去的她。

我救了她,谁来救我呢?

宋卿忽然泣不成声。大颗的眼泪一滴一滴的落在手背上、衣襟上、地上......

宋夫人推门走了进来,绕过屏风,环视四周,给宋卿倒了一杯茶,“你的丫鬟说你有些难过。我来看看你。”

宋卿哭的更大声了,拉着宋夫人绣满牡丹的衣袖,“我,我不想,嫁给顾二公子!”

宋夫人没有生气,问道:“为什么?”昏暗的光线下看不出她的神色,是怒还是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