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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结识云珸剑道入门

张停云化名为陆仁留在竹屋养伤,因此逐渐和云珸熟悉了起来,认识了他的娘亲秦欢秦医师,也得知了他的身世。

秦欢是生长在九琅山的凡人,与九琅山一位普通修士结下情缘之后生下了云珸,他父亲死后,九琅山的人测出云琅根骨,将他带上山教养。

因为云珸是擎仇仙尊弟子,又是剑道天才,所以可以时常下山见他母亲。此次剑道大会,来九琅山的人鱼龙混杂,他担心他母亲,所以在大会开始前一直留在竹屋帮他母亲做事。

张停云听了故事,将桌子上的汤药一口猛灌进肚子,然后咬上对方递过来的糕点。与此同时,他手还没停,低头看桌上的五子棋,拿起白玉棋子,一放。

“我赢了。”云珸低头扫了一眼,勾起唇角。

“啊啊啊!为什么你老是赢!以前我玩这个没人玩得过我的!”张停云有些愤愤不满,于是狠狠咬了口糕点,隐晦地瞪了瞪云珸。

“那下次我让你。”云珸歪了歪头。

张停云咧开笑容,“那你下次要让我。”

“云珸,我发现你不仅在剑道上是天才,你在做糕点上也是一等一的天才!甜而不腻,桂花香很清新,好吃!”张停云闭上眼睛,认真品味。

“可惜我娘亲不喜欢。”

“我喜欢!我超级喜欢!你可以做给我吃!我爱吃!”张停云瞪大眼睛,身子向前,挪到云珸的面前举手。

见张停云的脸凑到他面前,云珸不露痕迹地后退,眼睫微眨:“好。”

秦医师是一个特别温柔的女人,张停云见着她就觉得特别亲切,和宗门里的长老们给他的感觉一样。

他本来想用灵石法宝来报答秦医师和云琅两人对他的救助之恩,但秦医师不收灵石,并且他空间里的所有法宝都在和杀僧争斗的半年里用完了。

于是,他只好用最笨的办法表达自己的感激之情,比如打扫院落,尽管云珸一个发诀捏完,地上一片落叶都没有了;下雨天收衣服,他还没走出屋,云珸就把衣服变回屋里了;晒草药,他早上起不来床,云珸已经和秦医师做完了采药、晒药、制药的所有流程。

最后,他想尝试做饭,可是又想了想,云珸做饭这么好吃,他做饭可能会把房子烧了。如果把房子烧了,那他就是恩将仇报了。

但唯有一件事,云珸不能做,也只有他能做,那就是认真地去夸奖、赞美对方。

他认真观察了,云珸虽然很厉害,平常很严肃冷漠,但只要对他说些夸赞之词,他就会笑。云珸笑了,秦医师也会很温柔地笑。

果然,行走江湖,彩虹屁必不可少。

竹林中。

云珸拿着手中竹竿对张停云演示剑招。他没有动用法力,就单纯的剑招分解,但手中竹竿依旧发出剑鸣声。

“厉害!这就是剑意无穷了吧,及时不使用灵力,依旧使出了剑势。”张停云看得认真,拍手赞叹道。

云珸收势,执剑而立。

“剑道的起始就藏在每一个剑招的刺、劈、撩、挂、点、崩之中,只要你将这些基础剑式融会贯通,那么天下剑法无一不在你掌握之中。”

张停云接过竹竿,点头:“这我知道,天下剑道分支众多,而九琅山以劈山破海为剑道峥嵘之至高巅峰,上三剑宗分别是吴王山的吴武宗、南岳岛的月相门,和坐落于人间皇城的人皇道。”

“吴武宗最高剑法是破势,门人刀剑双修,以‘一力破万法’为修行宗旨;月相门最开始是音修,但因为后期实力太弱惨遭南洲其他群岛屠门吞并,后来新门主尹月刀自创夺月剑法,才重振宗门,而夺月剑法的特点是缥缈诡谲,听说修炼至大成施法时甚至会用剑鸣声转音修攻击;人间的人皇道嘛,则是利用阵、符、丹、器为弟子加持,他们因发展全面而极难对付。下六宗就那就不止有剑宗了……”

云珸勾唇点头,“你虽然根本没入剑道,但对修仙界剑宗之事了解的倒是清楚。”

张停云摸了摸手腕上的碧玉手镯,无奈道:“我是散修,虽然有一颗对剑道的热爱之心,但苦于入门无路,只能从别的地方了解了。”

天知道,他们合欢宗连剑法都是妖娆妩媚的。他最开始学剑的时候,一群人在他身边叫他改动作。手太僵硬、身子不够软、脸上没有笑容……

竹竿打到张停云手上,打断他的思绪。

“你知道为什么剑道大会要在九琅山举办吗?”云珸问。

“因为九琅山很强,天下第一宗门,更是天下剑修神往的至高圣地。”张停云回答。

云珸抬手,竹竿轻轻朝张停云身侧一挥,无声无波的剑势从细小的竹竿中溢出。瞬间,整个竹林被一道深深的剑刃贯穿,张停云低头探看身旁的裂缝,却只见深深的黑色土缝。

“九琅山之所以天下第一,是因为我们只用剑。”云珸看着他淡淡道。

张停云有所悟,将手中竹竿举起来,学着刚刚云琅的动作比划。

竹竿打在他手上、手臂上、腿上……

“手伸直”、“手臂上抬”、“腿往下屈弓”……

等张停云瘫倒在地,看着逐渐暗下去的天色,闭上眼睛。

“我觉得我不行了,我还是一个病人,这么练是不是太超过了。”

身边有人蹲到他身边,手指戳了戳他的脸,“你为什么想去剑道大会?”

“因为想成为第一名,拿到宝物生死镜。”张停云回答。

他睁开眼睛,云珸已经站起身,“想成为第一名,你就得打败所有来参加的剑修。最后,再打败我。你有信心吗?”

“那我还是放弃吧。”

他站起身拉住云珸的手笑眯眯道:“云珸,要不这样?你成为第一名,把生死镜借我用一用呗,我们俩怎么也算是朋友,这点小请求你应该不会拒绝吧。”

云珸耳朵微烫,他抽出被张停云拉着的手,转身朝竹林外走去,声音清冽,“如果你连剑道大会都进不去,这个要求免谈。”

“啊?剑道大会还要门票?”

云珸转头看他,“门票?散修进入九琅山需参加入山试炼。”

张停云心道一声糟糕,他之前听师兄师姐们讨论这件事没说要门票,估计是以宗门弟子的名义进入,而他现在独自出门,又在云琅身边伪装成散修,就必须得参加试炼才能进入九琅山。

“你之前是怎么活下来的?”云珸看着他,问出心里的疑惑。

“啊?散修嘛,到处流浪,幸好,一直遇见的都是像你这样好的人,教我各种东西。”他眨眨眼。

反正,他从小就知道宗门不靠谱,为了保住小命,翻遍宗门里的各种书籍,什么都记一点,什么都学一点。

这不,出门遇见杀僧不就用上了。

云珸看着他的笑脸,侧过头,突然冷了脸,皱起眉:“你对人说话都这么夸张?巧言令色。”

张停云惊讶地瞪大眼睛,四指并拢,“怎么会?我对你的夸奖都是真心实意的,你做饭好吃,我真的特别特别喜欢吃桂花糕,你做的桂花糕是我吃过最好吃的!你也确实厉害呀,做什么都很棒,剑道一道上更是天才,无人能企及。样貌上更是风姿绰约,飘飘乎若云上仙,我见过的人中,只有你能承担我这样的夸赞。你要是不信,我可以发誓!”

说着,他就要举手发誓。

誓言,在修仙界相当于试炼己身的承诺,一旦说出,若有违誓,必被天谴。

这是法则的力量。

云珸身形一变,眨眼间就贴到张停云身前,拉住他的手。他低头盯着对方真诚的眼睛,慢慢松开手,他有些慌张,却又很快藏匿起来,镇定道:“抱歉,刚刚对不起,我不应该那样揣测你的,你也不用发誓。你以后也别这样对人发誓了。”

晚上吃饭,张停云看了眼饭碗里被重叠堆积起的小山坡,看向秦欢和云琅道:“秦医师、云珸,你们也吃呀,别给我挑了。”

秦欢长相温柔朴素,她看着张停云温柔道:“你身体还没康复,当然要多吃一点。”

她对张停云最初只是医师对患者的关心之情,但张停云嘴甜又爱闹腾,连云珸都被他感染,笑容多了起来,她便对他多了几分单纯的对晚辈的喜爱之情。

“我不吃。”云珸道。

他修仙后便只吃清淡的粥饭,金丹后便不食五谷。

张停云摇了摇头,啧啧,“不懂得享受美食的人生是没有意义的!如果要为了修仙而抛弃美食,那人生实在是太痛苦了。”

云珸喝了口茶,“你的观点,我不苟同,但也不强求你改变。你也别让我改变。”

张停云夹了一块肉,悻悻点头。

桌子全都是他爱吃的,因为秦医师只吃清粥素菜,而这些鱼肉大菜都是云琅做的,他确实没资格说什么。

晚饭过后,张停云躺在房顶,仰头看天上星空。

云珸站在院子里抬头看他,然后飞身来到他身边坐下。

“明天早起,随我去九琅镇市集。”

“明天中午行不行?”张停云挣扎。

云珸似笑非笑地看他,“明天我带你去镇上买剑,以你的能力,你还没有资格带一根竹竿去参加入山试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