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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第 4 章

明明还不是深夜,外面却静得可怕,似乎那些喧闹声都被什么东西吞吃入腹,只余毫无生机的死寂,悄无声息地蔓延。

的确有东西过来了。

久待地府洛遥对于腐烂的死气再熟悉不过。

桌前的烛火无风自摇,阴冷的气息从门缝渗透到骨缝里,她扯下床幔,以往冷冰冰的声音也柔和起来,“相公我们入睡吧!”

堪称温柔的声调让卫凌一个激灵,再看洛遥目光已然不同。

小鬼还挺会演戏。

洛遥还担心二世祖不配合,可忽然就被他搂着腰猛然拽进怀里,恣意的面容笑意也越发邪性,她顿时僵了身体,呆愣的瞬间又见二世祖挑挑眉,似乎再说‘怎么不继续演了’。

欣长有力的指节掐进腰窝,仿佛触电一般,差点软倒身子,脑子还没想好要不要忍,膝盖就朝二世祖下盘顶了上去。

不出意外,她听到了一声痛苦又死死忍耐的闷哼声,华丽的声线硬生生掰转了调子,听起来相当悦耳。

果然,管你神仙金身护体,也躲不过夺命蛋击。

洛遥偷偷窃喜,嘴角的弧度怎么也压不住,直到撞上一双猩红暗沉的眼,忍耐的青筋从额头上蹦起,似乎束缚在身体里的野兽马上就要突破禁锢。

她知道二世祖根本算不上好脾气,随手弄死几个不长眼的,在她固有认知中这算得上暴力狂。

她知道完了,玩大了。

腰上的力度似乎要掐进肉里,就算她已经是个鬼了也禁不起如此折腾。

二世祖不会要把她骨头捏碎吧,洛遥疼得咬牙,估计这种可能性不是完全为零。

她被人用力扔进床铺,脑袋砸在床褥上有点发蒙,倒不是疼,只是冲击力过大有点缓不过神来。

垂曳在地的床幔掀开之后复又落下,沉重的阴影压向后背,洛遥刚撑起的身体又被压进床铺,右脚后踢,结果被膝盖狠狠压住。

“你做什么?”

她胡乱用手肘往后顶,但显然微不足道的力气在武将出身的卫凌面前根本不值一提,发烫的掌心贴在皮肤,纤细的手掌被单手锁住,像钉子一样牢牢钉在床柱上。

灼热的呼吸贴着后颈吹过来,让她有种被热水贴着的感觉,尤其是卫凌整个身体都压在她身上,感觉都要被烫化了。

鬼神果然是不能相通的,洛遥难受极了,一方面是生理上的,另一方面来源于马上不知道会被二世祖如何整顿的担忧心理。

“娘子,刚才不是还说要休息,怎么这货又不乐意了。”

这绝不是**的调子,每一个字都是咬着牙说出来的,她感觉自己是一块马上就要被撕得粉碎的肉,总之下场不太好。

“放心,我会让你快乐的。”

她感觉自己本就不牢固的腰带被解了下来,不,准确来说是直接扯断了,发烫的手掌马上从皮肤烫到皮肤上。

“等等.......抱歉我刚才也是被吓到了。”

她希望能二世祖稍微讲点理,她那一下蛋击虽然很痛,但也不至于把他直接废了,实在不行,她真的可以诚恳的道歉。

人在江湖,总要会忍。

“谁不会动动嘴皮子,道歉太廉价了,我只要实质性的好处。”

洛遥动弹不得,细长的憋出泪水既羞又怒,卫凌竟也晃了眼,刚才那股窜入天灵盖的疼痛,让他忍耐不住强烈的杀意,但这股杀意在胸膛中沸腾了半响,却迟迟无法喷涌。

取而代之,是一股挠入心肺说不出的痒意,让身体中的血液烧得厉害。

冰冷的眼泪从眼角擦掉,“我怎么没发现仔细看,你竟也是位美人。”

洛遥确实是有一副好皮囊,但确是一种死寂的美,让人感受不到任何温度,如墙上的黑白画,没有半点其他色彩,美则美矣,却不像活人。

过度苍白的皮肤散发冰冷的死气,尤其她还时时板着一张棺材脸,浓郁冰冷的死气几乎要从她身上漫出来。

神界并不喜欢这种不鲜活的审美,可以说,眼前这人并不在他的审美范围之内。

卫凌几乎可以动动手指就能把这个冒犯自己的小鬼捏死,然后奔赴瑶池勾下手指便有仙娥迎上最美的笑容侍奉。

但这个弱小鬼物似乎依旧没弄清自己的处境,哪怕是刀已经悬在了头上还不知道退让一步,泪水朦胧的眼眶中依旧能射出冰冷的眼刀子,“要杀就杀别整这些多余的事情。”

“谁说我要杀你,我只想......疼你。”

洛遥挣扎得更厉害,她想直接把卫凌抽一顿再说,管他什么神界二世祖,管有什么后果,她和卫凌今天必须有一个倒下。

冷风从门缝里挤进来,温度骤降,床幔被掀开一角,屋中照明的烛火在晃动中变成了幽绿。

漆黑的利爪从烛光中浮现,出现在卫凌天灵盖上,犹如利剑扎了下来。

洛遥嘴唇微动又憋了回去,二世祖刚才还欺负她呢,让他吃点苦头也好。

谁料卫凌嗤笑一声,反手直接将鬼爪折断,凄厉怪叫冲破房顶,洛遥终于看清了藏头藏尾一路跟踪的鬼物。

“水弓!”她的色批同事,“你跟踪我做什么?”

背后鼓成小山的獠牙鬼因为痛苦那张青绿脸皮皱成一团,他捂着自己受伤的右爪,警惕地望着那自己断爪随手扔在地上的男人,“你是什么人?”

“这话应该是我来问你。”比起水弓的警惕,卫凌气定神闲。

水弓死不足惜,但不能和她扯上关系,阎罗殿的审讯她可不想经历一番,怕卫凌二话不说直接把人杀了,洛遥只能出来打圆场,“这是我的同僚水弓。”

她又指了指卫凌,“这是我在人间结识的朋友。”

“朋友,我怎么刚才听到的是夫妻。”水弓似乎发现了什么可以拿捏洛遥的把柄,笑容阴恻,“鬼吏与凡人苟合,洛遥你犯了阎罗殿的规矩可是要受刀山火海之刑。”

水弓兴奋的样子,像是已经把她压在了刑场上,“刚才我察觉有人跟踪所以故意与我这位朋友演了一场戏,我想你恐怕是弄错了。”

水弓并不相信她的说辞,“这么多年我还没遇见过哪个要上刑的不为自己狡辩,是真是假剥皮拔舌之下自会吐出真话。”

虽说身正不怕影子斜,但此刻她手里更大的烂账还没查清实在不宜在这个时候惊动上层,最好悄无声息在一个月内把善魂王心莲找到就此结案。

不过,她也料到水弓会从中作梗,不会让她顺利。

卫凌一声冷哼,把地上的断爪踩得稀烂,“哪里需要这么麻烦,把你杀了不就行了。”

这完全是卫凌能干出来的事情,但凡是要能打打杀杀解决就好了,洛遥第一时间拉住了卫凌被法力包裹蠢蠢欲动的手掌。

水弓像受到刺激的猫,腰背弓得更弯,他看不出卫凌的真身,但能伤到他水鬼之身的绝非俗人,这人虽然看起来从容淡定,但那双眼睛中分明捆缚着汹涌的杀气浓郁到几乎凑近一点就能闻到血腥味。

水弓时常穿梭在刑法堂对这种血腥味再熟悉不过,反观洛遥毫无知觉的样子貌似还不知道惹到了什么人。

“我乃阎罗四殿死殿之主的手下,你还想不明不白杀了我?我们死殿有的是查事的手段。”他看向洛遥,嘴角掩不住幸灾乐祸,“那位大人今日回来了,不知道是不是发现了不对,开始彻查死殿事务,你命案簿中还丢失重要一魂,还是想想是你找魂快,还是那位大人查到你的命簿有不对劲快!”

死殿的大人竟然回来了,不是说这位大人时常不管事早就云游人间去了吗?

阎罗四殿,衰、死、绝、灭,每逢四殿查事,忘川河上总要漂一层不堪刑法折磨的鬼魂,直到今日忘川河里依旧鬼哭狼嚎。

但上一次死殿之主上任立威彻查烂账已经是百年前了,她这倒霉的运气竟然好死不死撞上了第二次。

天要亡我,洛遥整个身体都凉凉的。

洛遥破罐子破摔,“这笔账本来问题也不是出在我身上,要真查我那个逃之夭夭的前上司也跑不了,哦,对了我听说你们关系也不错。”

水弓脸色微变,“大人才不管谁办事不利,烂账既然到了你手里,你就别想脱身,还是你以为凭你去去一个下等鬼吏能到大人跟前辩解。”

这才是洛遥担心的,位高权重的人不在乎手底下的人谁犯事轻,既然都沾了错处,一并处罚才能服众。

水弓在地府多年,练得一手推锅的本领想必早就找好了被迁怒脱身的替罪羊,眼下最应该担心的是她才对。

洛遥狠下眼神,“我要是找不回王心莲,你也别想干干净净脱身,我记得你手底下也丢过数十位阴魂吧,哦,有些似乎还阳寿未尽,都是芳龄少女,您胃口还真是不小啊!”

水弓彻底变了脸色,“你怎么知道?”

一个刚上任的小鬼而已,居然能查到他的把柄。

“最近殿主大人查事想必您也在找自己丢失的一本命簿吧!”

“在你那里!”水弓声音尖锐。

水弓是溺死的丑陋水鬼,却好美色,许多貌美女鬼都免不了他的一番折磨,他的寝房时有少女凄厉的嘶喊声,但他仍不满足把手伸向了阳寿未尽的少女。

趁美貌女子游湖时,作乱拖入水中,将其溺死带入地府狎昵。

**过重之人,手里不可能干净,洛遥和水弓虚与委蛇总让她找到了水弓藏着的烂账,水弓想干干净净把脏水泼到她身上全身而退绝不可能。

洛遥没有反驳他的话,水弓心便凉了半截,“我房里跑的那几个阴魂也是你放的!”

洛遥难得露出笑容,曾经水弓无比期待的美人含笑此刻竟恐怖渗人,“放心账本不在我身上。”

水弓愣了下,在听到她下一句时,已经忍不住嘴角的獠牙发出呵哧磨牙声。

“我把账本交给了其中一人,告诉她们若我一月之后没能回去,就带着账本去殿主堂前伸冤。”洛遥笑容更加和蔼,“殿主那边就麻烦大人帮我拖一拖了,要是我不幸遭祸恐怕大人也要大难临头啊!”

水弓做好了拿捏洛遥的准备,让这位高不可攀的美人不得不跪下来乞求他的帮助,好让他帮忙躲过剥皮抽筋的残酷刑罚。

但他永远也没想到这个被自己视为囊中之物的玩物会狠狠将他一军,把他拖入不得翻身的境地。

哪怕鬼吏迫害阳寿未尽之人也要下地狱受刑,更何况他手里的人命绝对不止一条,查出来就是一死。

“洛遥你真是好样的。”

水弓的红色眼珠子几乎要气得从眼眶中掉出来,洛遥不咸不淡应了一声,时间催促的紧张感也松懈了许多,“多谢大人夸奖,这一月马上过半,大人可要努力啊,回去想办法瞒住殿主大人,你我的生死可就全靠大人了。”

水弓要疯了,他从来没有被一个女人这样耍过,原本架在别人脖子上的刀居然落到了他头上,而只有一月时间的同样要砍头的洛遥居然一点没有着急的样子,还在这和男人谈情说爱。

这都什么时候了,谈什么情说什么爱,能有命重要吗?

“你也别总和男人腻腻歪歪,赶紧把王心莲找到。”洛遥吊儿郎当的样子让他有点不放心,“需要人手尽管说。”

破开荒从这位色批同僚嘴里听到一句发自肺腑的话,洛遥差点感动流泪,丝毫没有客气,当下就应了下来,一点没有客气的意思。

最后水弓被气得发疯,确认洛遥找到王心莲后会把账本告诉他便马不停蹄回了地府。

“想不到你嘴皮子还挺利索。”

小鬼看起来废物,竟也有把人玩弄鼓掌的本事,卫凌不知道瞧了她多久,嘴角也不自觉浮现笑容。

“过奖过奖,你刚才应该早就发现水弓了吧,我说你怎么忽然演戏上瘾,兽......”性大发,后面几个字被她吞进了嘴里。

洛遥又被莫名其妙搂住腰,“谁说我刚才是在演戏。”

后背骤然绷紧,她蹭得一下蹦到房梁上,迎上卫凌疑问的目光解释,“夜深了,都该洗洗睡了。”

“你怎么睡在房梁上,难道床不舒服?”

有你在当然不舒服。

洛遥:“我是个吊死鬼,挂在房梁上习惯了。”

卫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