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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俏脂粉软语戏章月 二

沈寒亭神色不明斜了一眼正襟危坐拼命憋笑的姬照行,停顿片刻,白玉一般的手指轻轻捻起女子手中的酒杯,一仰头饮尽了,微微侧目,道:“一杯酒答我一问,姑娘以为如何?”

几名女子顿时兴奋起来,叽叽喳喳道:“自然是好,知无不言!”“没想到先生也是有如此情趣之人呀!”

沈寒亭道:“三年前,秦老爷赎人时可有变故?”

粉衫女子道:“秦老爷?沈先生说的是秋影姐姐罢?当年秦老爷本就跟她交好,以至于官桥富户很多都知道秋影姐姐是秦老爷的人呢,后来赎她出去也是水到渠成的事,哪来的什么波折?”

旁边紫衫女子递上酒杯道:“沈先生这次喝我的罢。”

沈寒亭低垂了眉眼,接了酒杯依旧是一饮而尽,道:“秦家与方家交情如何?”

紫衫女子娇滴滴道:“嗳呀,沈先生何故这样问?秦老爷连带着先头几位公子都是咱们玉楼慵归常来常往的,方家——可几乎从不来这边的,我看,两家恐怕都不认得,八竿子都打不着的呢~”

沈寒亭点头,示意自己明了。

黄衫女子的酒又已经递到了他手里。

沈寒亭微微抬眼瞥向姬照行,他面上虽说没什么表情,但看姬照行的眼眶底却已经染了一抹红痕,却依旧不言不语,又将杯中酒喝尽了。

姬照行终于开始觉得不安起来——这酒本就是给来风流的老爷公子们助兴的,自然格外醉人,酒量好便也罢了,酒量不好的几杯下肚,非倒不可。

那厢沈寒亭以手支额,又问道:“秦方两家,祖上有何交情?”

着黄衫的女子最是活泼,闻言道:“沈先生怎么对秦家和方家如此关心?莫不是他们家什么亲戚故旧罢?”说完,三名女子笑成一团。

沈寒亭道:“你回答便是。”

黄衫女子撇了撇嘴,道:“先生怎么玩起游戏也这么不苟言笑的,在玉楼慵归可不兴做什么正人君子的。”

“要说他们两家的交情,也应当是百年前的事了,楼中姐妹换过不知几茬,也只剩下些隐约的传闻。据说是之前秦家还没发迹的时候,帮方家捉住了从楼里私逃的一名小妾,方家为了感激他家,才举荐了一个知府幕僚的位置给他们。”

她说着,似乎很是惆怅地叹了口气道:“唉,说到最后,倒霉的就只有那个小妾,听说没几年死了。”

这可是跟秦老爷说的不大一样,这老头果然还留了一手没说。

姬照行忍不住插话道:“那名小妾叫什么名字,姐姐们知道么?”

黄衫女子一下笑开了,道:“百年前的事了,亲眼见过的人老都老死了,这些细枝末节去哪知道呀?奴说的也就是个传闻,当逗个乐子,做不得真的。”

她说着,又倒了酒凑到沈寒亭唇边道:“不说这个了,先生还有什么想问的呀?”

姬照行看着沈寒亭微微蹙眉,又准备动手接酒杯,脑子一热一把就将那杯酒抢了过来倒进了嘴里,心虚道:“别叫我师...沈哥哥喝了,我替他喝!”

在这种地方讨生活,最是懂得见风使舵察言观色,见沈寒亭皱着眉,姬照行又上来抢酒,粉衫女子恭维道:“两位当真是兄弟情深!秦小公子够义气呢——咱们沈先生还有什么想问的么?”

沈寒亭十分不舒服似的,勉强问道:“传闻可说过,那名小妾...当年怎么死的?”

黄衫女子道:“还真说了,有人说是她不安于室想要私奔,被抓住了,活活给打死了;也有的说,她得罪了主人,被烫烂了半张脸皮,扔在大街上连伤带冻,活活挣扎了好几天才咽了气呢!”

紫衫女子打了个哆嗦道:“嘶——这大晚上说起来,奴听着都怕做噩梦呢!”

姬照行和沈寒亭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眼中看到了震惊与了然。

姬照行张口还要再问什么,沈寒亭蓦然抬眼,厉声道:“谁在窗外!”说着便霍然起身,却身形一晃,踉跄了一步才站稳。

姬照行回头,只见窗外一团娇小的黑影一闪而过,沈寒亭已经当先提剑越窗而出,看呆了屋里几个娇俏红颜。

等姬照行冲到窗边,那粉衣女子终于回过神来,急的叫到:“公子,你这位长随怎么办?”

姬照行一脚跨在窗台山,回首道:“辛苦姐姐帮我照顾则个,晚些时候我们回来接他,给姐姐带上好的胭脂水粉!”

话音未落,窗台上已经没有了他的人影,只剩叮叮咚咚琵琶声和着江南小调散在风里:“他二人,白璧无瑕不成缘,这一世,夤夜私奔难自持...”

这条花街后面的小巷子漆黑脏污,满地都是泥泞。姬照行从后面追上沈寒亭,看着他雪白的靴帮被染得斑斑点点都是泥印子,忽然心疼起那双靴子来。

于是想也不想脱口道:“师尊,徒儿一人去追足够,不如...”

沈寒亭严厉回眸道:“为师若不能身先士卒,何以传道授业。此话休要再提。”

姬照行不知道是什么感觉,只觉得一团温暖的空气充塞了胸口,叫他四肢百骸都格外轻盈起来,许久没被人挡在身后,竟然是这样的滋味。

他轻快道:“我是可怜师尊这双靴子,你看看你看看,原本雪白雪白的靴帮,都给泥巴糊的看不出来颜色了。”

沈寒亭似乎想说什么,却没有开口,只是提速将那道逃的飞快的黑影追得更紧了些。

姬照行眼下修为本就还浅薄,见沈寒亭急追上去,知道方才不过是在等他赶上来,此时也就收敛心神,一心一意只是盯住那道小小的影子,奋力追赶。

一边追一边想:不对啊,上辈子第一次扶道抓的那只小鬼明明弱的一脚就能踩死,怎么前面这个比野兔子跑得还快?难道不是正主不成?

正当此时,沈寒亭喝道:“拔剑!”

姬照行明白沈寒亭的意思,手中结起剑诀,丹枫铮然出鞘,像一道红色的流星一般,裹挟着灵力,将那道黑影捅了个对穿。

姬照行暗自咬牙——他眼下修为实在不济,一击之下未能必杀,那黑影踉跄了一下,身影一闪又拐进了正面的主街。

两人穷追不舍之下,也只看到那道身影提着裙子逃进了一家青/楼,灯光下看得分明,是一个娇小女子的背影,狂奔的速度却不是人可能跑出来的。

两人追进楼内,却只看到熙熙攘攘都是寻欢作乐的男子和曲意逢迎的女子,被他们杀气腾腾闯进来的架势惊得纷纷侧目,那道瘦小的影子却混在其中,早不见了踪迹。

楼内的鸨母挤上前来堆了满脸的笑,问道:“两位这是做什么?是寻人还是...”

姬照行心下雪亮,这是把他们当成前来捉奸的了。

见那鸨母还大着胆子想往沈寒亭身上凑,他赶紧上前一步挡在他家师尊身前,笑嘻嘻道:“沈哥哥,走错了走错了,姐夫常来的不是这一家吧?”

沈寒亭抿着唇将箫抽回来,沉声道:“走。”

姬照行赶紧跟着他师尊溜了。

才出了门,沈寒亭就晃了晃,一手撑住青砖墙,一手掐住了自己的太阳穴。

姬照行想扶住他,却被挡开了,只得问:“师尊,怎么了?”

看沈寒亭头晕目眩,想了想又恍然大悟道:“莫非是方才喝的酒劲上来了?哎呀,师尊,喝醉了就喝醉了,又不丢人,徒儿来背你吧?”

沈寒亭抬起清清白白的一张脸,眉目沉冷,道:“不用,你去接惊弦。”还不等姬照行再有反应,他便跃上佩剑,勉勉强强御剑走了。

姬照行看着沈寒亭在剑上站都站不稳,自言自语道:“行不行啊...别再飞到一半掉下来了——对了,答应了几位姐姐给她们带胭脂水粉的...官桥哪一家的胭脂做得好来着?”

也不知道是不是听见了他的自言自语,沈寒亭凉凉地回眸望了他一眼,那雪亮的宝剑猛然下坠了几米,却又“蹭”地一下,飞的更快了。

等姬照行接了闻惊弦回到房间安顿好,沈寒亭早已梳洗完毕,躺在榻上闭目养神。

姬照行坐在榻边叫他:“师尊,师尊?你睡着了没?”

沈寒亭眼都没睁,不舒服地蹙着眉道:“讲。”

姬照行道:“关于秦家的邪祟,徒儿忽然有个新想法——”

“因为每次出事都是在新婚之夜,因此我们都认为,应当是嫁进来的新妇有问题,可是结合今天玉楼归慵几人的话,和窥探我们那只女子,不不不,应该是女鬼的身影,徒儿猜测——。”

“假设杀人的的确是女鬼,而且就是她们提起的那名惨死的小妾。但倘使它杀死并假扮的,不是新妇呢?”

......

等到两人将想法碰完,已是蝉寂虫鸣,一轮皓月当空。

沈寒亭将披散的长发收拢到枕上,弹指灭了屋内烛光,一锤定音道:“邪祟既已露面,明日再探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