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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甫重生官桥查奇案 三

讨论了半晌,就现有的线索来看,秦方两家非亲非故,也就是祖上还有一点交情,除非方家灭门是秦家做下的案子,不然就算是方家人化成厉鬼寻仇,秦家都排不上号。

一定是还有什么隐秘的关联,是他们未曾发现的。

沈寒亭望了望窗边的月色,一锤定音道:“今日先休息,查访之事,明日再议。”

闻惊弦见师尊发话,立马老老实实站起来,收了晚饭拱手道:“弟子告退。”一边说,一边半是同情半是幸灾乐祸地瞥了姬照行一眼。

姬照行这才想起来,他今晚要跟师尊睡一间房!而且不出意外的话,只要作祟的东西还没抓住,他都要跟师尊抵足而眠!

他在心里哀嚎道:完了完了完了,我晚上睡觉可不老实啊,不会这一世会不会还没等到涂白之役,就先死在师尊床上了吧!

见沈寒亭盯着他不动,姬照行十分狗腿地挤出一个笑容来,问道:“弟子...服侍师尊洗漱?”

沈寒亭径自起身,拿了早就放在桌上的细白布,淡声道:“不必。”

说着,自顾自打了水净面。姬照行只好亦步亦趋跟在沈寒亭身后,也胡乱擦了把脸,见师尊已经解了外头青色的纱衣,取了白玉发冠,正拿着一卷书在手里翻着,绸缎一般的长发披散下来,又带着几分柔弱从肩头滑落。

姬照行无端觉得有点尴尬,心道:师尊这幅样子,让我跟他一起睡,奇怪,我怎么感觉不是视死如归,倒像是我占了便宜似的...

偏偏沈寒亭见他站在原地不动,还十分贴心地往里挪了挪,以眼神示意他上榻。

姬照行迷迷糊糊就上榻窝着了,一边扯过被子把自己裹好,一边仰视着师尊的侧脸,胡乱在心里感叹道:别看师尊平日里冷若冰霜,这相貌当真是一等一的好...真是奇怪,师尊年纪也不小了,怎么也不找个道侣。

正想着,就见沈寒亭将目光从书上移开,平静无波地盯住了自己——他平时口无遮拦惯了,心里想着,嘴上不由自主就问了出来。

姬照行额角滑下一滴冷汗,只能迎着沈寒亭甚为迫人的目光,嘿嘿傻笑了两声,试图蒙混过关。

不成想沈寒亭顿了顿,居然真的答道:“门第之见、身份之别,殊无可能。”

姬照行理解了半天,惊诧道:“师尊的意思是,有心爱的人了?只是因为身份有别不能白头偕老?”

这下他可来劲了,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凑近了问道:“是哪家的仙子能入师尊法眼?叫什么?长得好不好看?”

沈寒亭不说话,目光中嫌弃的意思却十分之明显。

姬照行停顿了一下,似乎想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大惊失色道:“师尊师尊,为何是因为门第之见身份之别没有可能?跟咱们蓬莱关系不好的,可不就只有白玉京吗!”

“难道师尊喜欢的是白玉京那宫老头的女儿?”

他说着,又径自将脑袋摇成个拨浪鼓;“不对,宫老头哪来的女儿,分明是只有一个儿子...”

沈寒亭听着他说得越来越离谱,警告道:“姬照行,噤声。”

姬照行难得逮住这么一个惊天大八卦,哪里还管得了这些,一把抓住沈寒亭的衣袖,并起四指赌咒道:“师尊,你的意中人究竟是哪位仙子啊?你告诉徒儿,徒儿绝不外泄,否则叫我永世不得翻身!那个,无后而终!”

沈寒亭慢条斯理将自己的袖子从他手里抽出来,道:“你还是不知道的好,否则外间一有传闻,你便要被我赶去罚跪抄书。”

姬照行哑了,泄气道:“小气...不说算了。”

他在床上翻了个个,把脸对着外间,室内一时间安静下来,就听见外头弦歌飘渺,修道之人五感灵敏,姬照行不过略略侧耳细听,就发觉那袅娜的曲调是自主院飘过来的。

于是他又翻回来,道:“师尊你听,这秦老爷真是有意思,儿子都死光了,还有兴致听这些靡靡之音!”

沈寒亭不搭理他,将手中书卷放下,挥落了大红的轻纱幔帐,道:“睡觉。”

这会儿还早,天色不过将将黑透,姬照行睡不着,盘着双臂枕在脑后,看着沈寒亭四平八稳躺好,瞌上了眼睛。

照明的红烛映衬着红纱罗帐,平白添了三分旖旎,耳边是那丝丝缕缕的管弦轻歌,姬照行无聊之下有感而发道:“少年听雨歌楼上,红烛昏罗帐!”

沈寒亭蓦然睁眼,拧眉盯住他。

姬照行这才想起来,他将此处比作歌楼,那师尊不就成了...脂粉英雄...勾栏名将...实在是不知死活!大大地找打!

于是他赶紧滑跪道:“师尊,徒儿口无遮拦,徒儿知错!”

只见沈寒亭不过微微动手捏了个诀,窗外忽然哗啦啦下起了瓢泼大雨,他沉声道:“很好,接着背。”

姬照行哭丧着脸继续道:“壮年听雨客舟中,江阔云低,断雁叫西风...”

沈寒亭道:“想去雨中叫西风,尽管说。”

姬照行听着仿佛天要下漏了一般的雨声,“啪”地闭上了嘴,小心翼翼将被子拉高盖住眼睛,老老实实不吭声了。

眼前一黑,沈寒亭挥手之间,照亮的几根红烛也统统熄灭个干净。

姬照行蹑手蹑脚地翻了个身,在心里后悔道:我这张嘴,怎么这么欠揍呢!

明明好不容易才失而复得的日子,结果回来第一天就惹师尊不痛快...明天一定得想个办法哄师尊高兴...怎么哄呢...

他就着胡思乱想睡着了。

梦里他似乎又回到了刚化形下山那段日子——涂山的狐狸完整化形后都要被赶下山,直到长成能过关斩将杀回山上的厉害角色才能重归涂山。

可他化形的时候只有十岁,固然天资聪颖,却在人间难以立足,那天就因为饿极偷了一个馒头,像只丧家之犬一样被卖馒头的追着打出几条街,终于昏倒在街口。

再醒过来的时候,他正被师尊抱在怀里御剑而行,那张灿若白雪的容颜耀花了他的眼,那双琉璃色的眸子低垂下来问他,要不要上蓬莱修道。

姬照行急切地正要答应,忽然,像是从师尊剑上跌落,身体急速下坠,他回到了寒声殿那张妖主宝座上,没有师尊,没有蓬莱,只有他孤寂一人,似乎这才是真正的现实,只有他一个人,作为妖主,众叛亲离、耀武扬威地做那只丧家之犬,永堕孤独地狱——

姬照行猝然睁眼,像离水的鱼一样大口喘着粗气,半晌,眼前大红的帐顶才逐渐真实起来,他缓慢地扭头,发现自己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滚进了沈寒亭怀里,此刻正紧紧拽着对方的衣襟。

沈寒亭闭着眼睛沉梦正酣,本就欺霜赛雪的肤色在月光之下莹白得几乎透明,更显得眉心那枚朱砂痣殷红如血,鸦羽般的睫毛在眼下投映出一圈阴影,随着主人的呼吸微微颤抖。

姬照行无声地长出一口气,得寸进尺地往里挪了挪,仗着沈寒亭未醒,伸手抱住了他的腰身,又将脑袋在对方衣领处蹭了蹭,满足的嗅了嗅师尊身上兰草香气,缓缓闭上了眼睛。

似乎是在惊涛浊浪中抱住了一块渡河的浮木,在渺茫的浮生中抓住了现世那一丝珍贵的心安,姬照行被噩梦扰乱的心绪渐渐平静下来。

寒声殿中午夜梦回惊醒时心口凉飕飕的空虚,走钢索一般上不着天下不着地的恐惧,终于在这样一个普通的夜晚,因为故人旧梦终于回头,踏上了宁静的彼岸。

深浓夜色中,属于姬照行的那一道呼吸终于又归于匀净。

清晨第一缕阳光洒在姬照行眼皮上的时候,他——毫不犹豫地拉了拉被子,将脑袋蒙住预备继续大睡特睡,忽然臀部遭遇重击,便身不由己地滚了一圈,“扑通——”一声砸到了地板上。

这下可是不清醒也不行了,姬照行揉着屁股,朦胧间想起自己昨晚临睡前干的好事,连忙做出一副类似于“徒儿知错了、徒儿好柔弱”的无辜神情,坐起身看向榻上的沈寒亭。

沈寒亭依旧没什么表情,只是吐出两个字:“懒惰。”

他怎么又忘了,师尊一向是卯时鸡鸣则起,大概是被他拽住了衣襟才勉为其难陪他睡到天光大亮,见他还不愿起,新仇旧恨一起算,只是踹他一脚都是轻的...

只是这怎么能怪他,在寒声殿的时候没人管,他一向都是何时睡醒算何时,作息紊乱昼夜颠倒,哪能这么快就掰回来?

姬照行赶紧从地上爬起来,没话找话问道:“师兄呢?怎么一大早起来不见他人?”

沈寒亭一寸一寸将自己里衣上的褶子抚平,答道:“惊弦一个多时辰前便出去沿街查访了。”

沿街查访就沿街查访,还专门强调一下“一个多时辰前”,师尊这是又敲打我啊!姬照行缩着脖子在心里哀嚎:怎么又又又忘了,如无意外,师尊一向很是记仇啊!

他终于认清了只凭一张嘴是哄不好沈寒亭了,赶紧将闻惊弦出门前备好的早饭端过来摆好,狗腿道:“师尊请用饭。”

沈寒亭道:“凉了。”

姬照行大喜,没说不吃就是还有机会!于是赶紧运起灵力将粥和小菜都暖热了,又殷勤道:“师尊,徒儿都热好了,刚好下口。”

沈寒亭:“嗯。”动作优雅地尝了一口,又道:“坐下吃。”

姬照行热泪盈眶,赶紧恭恭敬敬在沈寒亭旁边坐了,一边往嘴里扒饭,一边在心里为自己掬一把泪:做个二十四孝好徒弟真的太难了!

还没吃两口,闻惊弦一路闯进来,见沈寒亭在吃早饭,连忙刹住脚抱拳道:“师尊,徒儿有发现!”

沈寒亭问道:“有何发现?”

闻惊弦铿锵有力道:“方家家主喜欢逛青/楼!”

“噗——”姬照行嘴里没来得及咽下去的粥喷出去三丈远。

作者有话要说: “沉梦正酣”、“睫毛微微颤抖”

嗯...(姨母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