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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雷劫倒计时第七天

起风了,凤刮的窗户页吱吱响,感觉风弱再大一点就会把窗页刮掉。艾芯连忙起身,踢踢踏踏得拖着拖鞋轻轻把窗页合上。又是新的一天,艾芯不知不自觉已经来到石佛村第五天了,时间似乎也不是那么难熬,反而她开始喜欢上这里的生活。可是这个感觉一点儿也不对,她不属于这里她是要回去的。她拍拍自己的脑袋,让自己脑袋清醒一点。

今天院里院外似乎都静悄悄的,她穿好衣服鞋子,推开院门往石帝的小屋看,平时总在厨房忙活的身影今天空荡荡的,似乎是不在家。艾芯不甘心地轻轻推开石帝的小木门,床铺叠地平平整整,衣服也挂的整整齐齐,“这人挺会收拾的。”艾芯嘴里嘟囔着。她轻轻关上门,从屋内退出来。正要转身,她瞥见挂在门外墙上的斗笠和蓑衣不见了,心想石帝应该是上山挖果子去了。

艾芯无聊地坐在凉台上,凉台上有洗好切好的甜瓜,还有几片糕点,用竹笼屉盖着。这应该是石帝出门前专门给艾芯准备的,艾芯拿起一块甜瓜吃起来,吃着吃着索性躺在凉台上,这懒懒的样子在家里不知道被妈妈骂了多少次,可艾芯总是一副长不大的小孩样,给妈妈撒娇,把妈妈惹得也生气不起来。

“石娘娘!说娘娘!”羊婶儿大老远就开始喊。

艾芯听到有人喊,她赶紧坐起身,乖乖坐好,生怕别人看到她那懒懒的模样。

羊婶儿气喘呼呼的跑到艾芯跟前,着急的模样不禁让艾芯担心起来。急忙问:“羊婶儿,出什么事了?”

“石娘娘,你在家可太好了!我家桃子的嫁衣不小心弄坏了,明天就要成亲,今天得想办法弄好,我想来想去,想到石娘娘你肯定有办法。”羊婶期盼地看着艾芯,对艾芯的能力信心满满。

桃子是羊婶儿的女儿,后天就要和马大伯家的二儿子成亲,昨天去他们两家送请帖的时候就收到这对新人给的喜糖了,说是喜糖,其实是用红色菜叶和甜瓜粉混合做的红色糕点,看上去很喜庆。艾芯看着焦急的羊婶儿心里没一点儿底,她虽然是学艺术设计的,可是嫁衣这么复杂的物件儿超出了她的专业能力范围。然而这个时候她也不忍心拒绝羊婶儿,便硬着头皮儿随着羊婶儿来到家里。刚到门口,就听到桃子的哭泣声,马上要当新娘了,嫁衣却破了,哪个新娘子遇到这个事儿都会难过。艾芯看到地上的嫁衣破了好大一个洞,了解后,才知道是嫁衣和其他红布料放一起,他们在见扎花的时候不小心剪到了夹在布堆里面的嫁衣。艾芯把残破的大红嫁衣拿在手里,也苦恼不知道该怎么办,可羊婶儿和桃子都正可怜巴巴的张望着她,她暗暗下决心拼了,一定要搞定。一□□吹来,挂在庭院里的白色蚕丝布块飘飘起舞,像是在暗示艾芯什么。猛然间,艾芯有了主意。

她来到庭院里,摸摸飘起的蚕丝布,柔软舒适,轻如蝉翼,用这个布料做一件简单的婚纱肯定不做错。幸好艾芯所在的艺术设计系每年都有举办服装设计大赛,她每次都有设计参赛,虽然没有得过冠军,却也获有小小的奖项,这说明艾芯在服装设计这块是难不倒她的。只见艾芯找来一只烧过的树枝,在一张干扁平整的芭蕉叶上画起来,几下功夫,一条好看的裙子模样就出来了。羊婶儿和桃子好奇地看着艾芯忙来忙去,好像再看一场魔法表演。艾芯便开始用剪刀把裙子的雏形从芭蕉叶上剪下来,然后再把白色的蚕丝布小心翼翼地放上去,顺着边缘开始裁剪,剪刀在白色蚕丝布上行云流水地比划着,不一会儿功夫,大大小小的布条剪裁好了,接下来就是拼凑缝合了。艾芯叫羊婶儿拿来针线,她便开始缝起来。刚开始几下,艾芯总是会扎到手,羊婶儿和桃子看的心惊胆战,一会儿信心满满,一会儿又忧心忡忡,心情像坐过山车一样。终于,一条白色的纱裙出现在艾芯的手里,艾芯提着纱裙示意桃子试穿一下,羊婶儿和桃子喜出望外,她们从没看到过这样的裙子,像仙女穿的衣裳。桃子激动的接过裙子,迫不及待地就往身上套。

“哎……把外衣拖了,小心把你漂亮的嫁衣刮坏额。”艾芯笑着提醒到。

“对对对,来,赶紧脱掉。”羊婶像捧着一件稀释珍宝叫桃子去把外面衣服脱掉。

白色纱裙穿在桃子身上,尺寸刚好合适,桃子细长的胳膊和脖颈露在外面,两条纱肩带拉出了桃子胸前那诱人的弧线,腰间的纱带收紧打了个简单的蝴蝶结,把桃子的腰身衬托的格外细了,裙摆是一层叠一层的纱布,纱布上艾芯还点缀了几片用五颜六色干树叶做的蝴蝶,轻轻一走动,层层纱布翻动起来,那裙摆上一片片干树叶像灵动的蝴蝶,在扇动着翅膀。桃子在一旁不停地转动起来,她对这件新嫁衣喜欢的不得了。羊婶儿看着桃子这么高兴,感动的眼泪盈眶,她拉着艾芯的手一直说着感谢。艾芯感觉自己完成了一件杰作,对自己的这件作品页相当满意,要是在设计大赛上,她肯定能拿奖。她告别羊婶儿和桃子,便往家走,步子带着小跑,她想跟石帝炫耀她今天一个人完成的杰作。

走到家门口,似乎跟出门前一样冷清。难到石帝还没回来吗?正疑惑间,她发现石帝的小木门是虚掩着的,艾芯小心翼翼地探进头去看,她眯缝着眼,右手还不忘从墙角拿了一根柴火棒,她担心有贼闯入。看的不够清,她只能迈进门去,正在她蹑手蹑脚地走进门内四处找寻时,她看到石帝趴在床沿边,头上的斗笠和身上的所以扔在床边不远处。看起来是生病了或者受伤了,一动不动地趴在那里。艾芯赶紧跑过去,轻轻拍拍石帝的肩膀,试着叫醒他,可是叫了好几下,石帝也没反应。这下把艾芯急坏了,不知道石帝怎么了。她急忙把石帝的头抬起来,发现石帝的脸惨白惨白的,呼吸也很慢,像死了一样。艾芯一下急哭了,大哭起来,边哭边喊:“石帝,你醒醒!你醒醒!”石帝被艾芯摇的咳出声来,原来刚刚石帝是昏睡了过去。

“我没事,不用担心。”石帝有气无力地说着。说完准备站起来,没想到体力不支,双腿一软又跌坐下来。艾芯急忙把石帝的一只手搭在自己的肩上,使出吃奶的力气把石帝挪到了床上,然后把石帝放倒躺平,又接着跪坐在地上把石帝的鞋子脱下来放在床边摆好,想起被子还没盖好,又急忙摊开叠好的被子给石帝盖上,石帝闭着眼睛,软绵绵的,惨白的脸上一点血色也没有。艾芯轻手轻脚地走出门,转身把门合上。

厨房里,艾芯洗锅烧水,她舀了几瓢水倒进锅里,便开始往泥灶里塞柴火,她塞的满满的,学者石帝的样子用打火石大火,可是尝试了很多次,火也没燃起来,好不容易出现一点火花,只稍微撮一撮柴火,火花又灭了。她的脸上和身上都是黑色的碳灰,像一个叫花子。这个活儿让她急的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突然一个火石的渣子飞进了眼睛里,艾芯疼的坐在地上大叫一声,一只眼睛眯缝着,那只有火石渣的眼睛紧闭着,眼泪留了出来,她准备用手去揉。

“别动。”一个熟悉的身影响起。

从眯缝的那只眼睛看去,是石帝,他蹲下来,捧起艾芯的脸,然后轻轻掰开那只有石火渣的眼睛,艾芯坐在地上一动不动。“噗”,一阵温热的气流吹进艾芯的眼睛里。“你转动眼珠子试试看。”石帝温柔地说。艾芯水汪汪的大眼睛尝试着眨巴转动着眼珠,“真的不疼了,好了。”艾芯笑起来。

眼睛好了,看的更清楚了,原来两人靠地非常近,都能感受到对方的呼吸声。

“来,擦擦脸。”石帝率先打破尴尬,把手帕递给艾芯。艾芯尴尬地接过手帕胡乱擦擦脸,便匆忙起身对石帝说, “我先回院里换衣服了。”

石帝看着艾芯紧张跑走的身影,嘴角不经意地上扬起来。

艾芯跑进屋,站到镜子前一照,妈呀,自己像个要饭的,灰头土脸,太丢脸了。她赶紧脱下沾满碳灰的衣服,换上干净的衣服,重新收拾了脸和头发。往镜子前一照,又漂漂亮亮的了。她这才满意的出院门。

石帝已经煮好了2碗面条,面条上放了一片青菜叶,艾芯和石帝坐在凉台上盘腿吃起来。嗦面条的声音悦耳动听,艾芯忙活了一天,肚子早已经空空落落了,看到她吃的津津有味,石帝宠溺地看着艾芯慢慢吃起来。

吃完面条,收拾完碗筷,两个人又像往常一样坐在两台上休息。

“我今天做了一件大事,可惜你没看到。”艾芯骄傲的对石帝说。

“是吗?把你的大事说来听听,我看看有多大。”石帝饶有兴趣的对艾芯说。

“我今天去羊婶儿家,帮桃子做了一件绝美的嫁衣,你明天到成亲现场就看到了。桃子穿着简直是仙女下凡。”艾芯自豪地说。

“真的,那我期待明天看你的大作。”石帝迎和着,虽然他的脸上已恢复了稍许红晕,但是相比平日,他身体明显虚了很多。

“快去睡觉吧,明天要早起参加婚礼去额。”石帝催着艾芯去休息。

艾芯有点诧异,平时石帝总是想着话题和她聊天,老是聊到很晚才说分别睡觉的话,今天怎么一如反常,竟然催促着她早点回去睡觉。虽然有点诧异,艾芯也没多想,也许忙了一天她也累了,刚上床眨几下眼睛,她就进入了梦乡,嘴角还带着甜甜的笑意,应该是想到今天她的大作了。

石帝走进木门,刚合上,就跌跌撞撞地走到床边,跌坐到床上,他挽起手臂,一道深深的上口,血染红了包裹的白布条,他今天干什么去了?为什么身上有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