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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第二回 闺怨案2

傅花卿腹诽,这里几乎都是外人吧?

傅花容跳起来,“你说什么?”

楼心月眼疾手快,一把捂住傅花容的嘴。

柳梦诗睁开眼,眼神清明,身体也不抖了。神色略微懊恼,装疯一事被人这么快戳破,委实难堪。但此人是傅花容带来的,倒是愧对好友了。

“花容,是我对你不起,劳你为我心忧。”柳梦诗轻声道歉。

傅花容瞪圆了眼睛,小声问道:“究竟怎么回事?”

萧凌风抱臂靠着椅背,“柳小姐对自己真够狠的,那么多味药同时服用,也不怕真把脑子弄傻了?”

柳梦诗眼珠转了几转,询问萧凌风:“萧神医如何得知,我是装疯?”

萧凌风道:“神医不敢当。常人身体略有不适,饮食温补即可。若需用药,也必定遵从医嘱。小姐却在一日之内自行服用多味药膳,副作用叠加,看来也知药性,必是刻意为之。”

蓝山雪补充道:“常人呓语,没有条理,口齿含混,语速忽快忽慢。我闻柳小姐之语,有相似的字词反复出现,有节律,还切韵,神智混乱时可做不到。”

柳梦诗没料到连太医都觉察不出的内情,却被眼前几人看穿。萧凌风既关注到病者情状,又从病者行为纠错。那蓝山雪的本事更加可怖,柳梦诗万万没想到,说话的节律都会成为破绽。

楼心月暗想,又是一个因声音露出马脚的人。

萧凌风问:“柳小姐为何自损身体?”

袁小青扑通一声跪到萧凌风面前,悲切道:“小姐此举,实为悔婚,小姐不能嫁给那残暴无德的赵笑仁啊!”

萧凌风纳闷,“赵笑仁是何人?”

傅花卿道:“他是伏威侯的独子。”

傅花容道:“柳家与伏威侯早已结亲,伏威侯今年放过话,让柳家早做准备,年底前完婚。”

柳梦诗欲下床扶起袁小青,甫一落地,腿脚酸乏,一头就往地上栽去。

傅花容连忙将她扶住,嗔怪道:“到底是伤了身子。你若不愿嫁,何苦折磨自己?说出来,一起想办法嘛!你是柳大人的掌上明珠,怎会让你受委屈?”

楼心月去扶袁小青,袁小青却婉拒开来,愤声道:“那赵笑仁最是人面兽心,人前一套背后一套!嘴如抹了蜜,哄得大人对他言听计从,早已掏心掏肺,视如己出,小姐倒落得不通情理。”

萧凌风道:“他如何残暴无德?”

袁小青欲张嘴,萧凌风皱起眉头,看一眼傅花容和柳梦诗,对袁小青道:“你起来回话。否则……我便走了。”

袁小青哀求地看向柳梦诗,柳梦诗摇摇头。袁小青无奈站起,热泪盈眶,悲愤道:“他……他如何残暴?他害了我哥哥!”

众人惊坐起。

萧凌风沉声道;“何时?何地?如何谋害?你亲眼所见吗?”

袁小青痛苦摇头,“我不知道。”

柳梦诗轻抚袁小青后背,接过话头,“小青和袁和本是我府中从牙行买来的亲兄妹,自小在柳府伴我长大。半个月前,伏威侯府以打点婚事为名,从我府中要走袁和去帮佣。几日后,袁和偷偷回来与小青相见,说难以忍受侯府的苛责虐打。小青问何人打他?袁和露出手臂上的累累伤痕,说正是未来姑爷赵笑仁。”

袁小青抹去泪痕,将柳梦诗扶坐好,接着道:“赵笑仁人前一派赤胆热血英豪气,在府中实则无法无天。稍有不顺意,便暴打下人,甚至虐杀。哥哥在侯府担惊受怕躲着走,却难逃厄运。被赵笑仁虐打后,不敢报官,设法逃了回来。”

柳梦诗道:“袁和嘱托小青告诉我,赵笑仁不是良人,我嫁入侯府必定没有好日子过。小青禀告我此事,我求爹爹取消婚约,把袁和要回来。爹爹骂我不懂事,柳家不能背信弃义。”

袁小青道:“哥哥怕连累柳府,不敢叫人知道他偷偷回来,便又回去伏威侯府。自那之后再无音讯。侯府武人众多,我们无法潜入。小姐苦思多日,想出以疯癫之名,迫使侯府主动退婚的法子。婚约若能解除,侯府自无理由扣押柳府中人。”

柳梦诗道:“此计如若不成,我便以回江南母家养病为由,设法救出袁和,带他兄妹离京避祸。但小青说袁和这么多日再未传出消息,一定遭遇不测了。”

柳梦诗歇了口气,接过傅花容递来的茶盏。

风花雪月几人对视,心下皆知,袁和再入虎穴,恐怕凶多吉少。

傅花容留在柳府陪伴柳梦诗,风花雪月四人出来后,边走边聊。

蓝山雪念叨着,“袁和会不会撒谎?他既与妹妹自小伴随柳小姐长大,袁和是不是恋慕小姐?因此伪造伤痕,设计破坏婚事?”

楼心月摇头,“袁和如若对柳小姐有意,就应该直接找柳小姐,说明实情,而不是委托妹妹。”

傅花卿停住脚步,忽然道:“不会!袁和所言,当为实情。”

蓝山雪问道:“为何如此笃定?”

萧凌风插话,“袁小青与哥哥一起长大,如若袁和有所隐瞒,小青姑娘一定能察觉。她适才的悲苦忧愤并非作伪。”

傅花卿道:“赵笑仁此人……我在京中这么多年,只见过他几面,确如袁小青所言,表面一派赤胆英豪气。不过,有一年骁骑营大比,射术头名被一前锋小将夺得,赵笑仁屈居第二。小将夺魁后,赵笑仁敬他一杯酒。第二日,小将的尸身便在运河里被发现。仵作当时禀告,小将不慎失足,溺水而亡。小将尸身在义庄放置不到一日,便不翼而飞了。”

萧凌风问:“那小将在军中可有仇怨?”

傅花卿摇头,“未曾听闻。”

蓝山雪道:“那也不能确认,小将之死与赵笑仁有关啊!”

傅花卿道:“我当时还在太学读书,我那武师傅听闻此事,外出数日后,回来扔给我剑谱,让我自行参透,从此便离开京城,杳然无踪。我父亲此后叮嘱子女,离伏威侯府远一点儿。”

几人若有所思。

月上中天,一道阴云游来,遮蔽了半面夜空。星子明明灭灭,一副半死不活的模样。树影婆娑,乌鹊怪异地叫了两声,一颗石子命中它的头部。鹊鸟一头栽到树下,被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接住。

“小东西,别给我捣乱。”

乌鹊被随手扔到树叶中,一道轻烟般的身影飘过高耸的墙头。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一个大活人,没理由就这么人间消失。”萧凌风避过暗哨,落地无声,小心观望四周。

伏威侯府不似一般王侯之家,明岗暗哨巡逻队,参差错落。萧凌风每走几步,便需找地方躲避一阵。

左侧墙角忽有草叶轻微折断的声音,萧凌风叹一口气,飞纵而去,捂住那人的嘴。

傅花卿惊恐一瞬,眼见是熟悉的人,松了口气。

萧凌风斥道:“你父亲不是叫你离远点儿吗?”

傅花卿道:“今日见闻,我亲身经历,不亲自来查看一番,睡不着觉。”

萧凌风无语半晌,气道:“跟紧我。”

两人越过一处院落,却见一株泡桐树下,一抹银光闪过。

萧凌风扶额,纵身到那人身前。

蓝山雪披着一件暗银斗篷,嘻嘻一笑。

萧凌风挑眉道:“你也睡不着?”

蓝山雪献宝似的拉开斗篷,答非所问,“没见过吧?若是有月色照来,我这斗篷犹如隐身一般。”

斗篷反面,一抹乌黑,原是两面皆可穿的。

萧凌风看向树后,低声道:“出来吧!”

楼心月轻手轻脚走出来,明亮的眸子眨了眨,“我是来消食的。”

萧凌风暗骂,都不是省油的灯!

四人密议一番,决定分头寻找袁和的下落。

蓝山雪掏出几只哨子,嘱咐三人若有情况,哨声为信。

傅花卿道:“这哨子一吹,岂不是全府都听到了?”

蓝山雪神秘一笑,“非也!此哨非同凡响,绰号春哨。”

蓝山雪将一只小哨凑到嘴边,轻轻一吹,果然……非同凡响。

一只野猫路过,听到哨音,缠绵地回应了几声。

三人十分嫌弃。

却听到隔壁院落嘿嘿笑声,“明日就将那两只野猫骟了。”

蓝山雪脸一垮,可怜兮兮看向萧凌风。

萧凌风皱眉,“行了行了。”捏起一只小哨塞进护腕里。

傅花卿、楼心月照做。

四人分散开来,落向侯府不同院落。

萧凌风接近一处静谧院落,几间大屋相连,屋中漫出书墨香,想是侯府的书房。

萧凌风见一长衫儒士身后随了两名侍卫,捧着一只漆盒进入房间。也不点灯,径直出来后便锁了门。

此处没有血腥气,萧凌风隐匿了身形,迅速离开。

蓝山雪倒是闻到了血腥气,潜进小院一看,此处却是侯府灶房。侯府几百人,每日膳食皆从此出。杀猪宰羊日日不断,灶房院落中专门有水井和排引污血的水渠。未净的血渍引来了蓝山雪。

蓝山雪正待去别处查看,听到小院外两个下仆经过,边走边道:“啧啧!小侯爷前几日射死的那人,死不瞑目啊!暗卫大人查看尸体时都抹不平他的眼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