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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白骨森森

蔺郁苍一跨进客栈,就见东家纪清姿坐在窗边饮酒。蔺郁苍看了眼周边,因命案发生,加上举人离开未归,此事的客栈几近无人。

蔺郁苍眸光一沉,缓步向纪清姿走去。

纪清姿听到动静回头,打量蔺郁苍一眼道:“这位公子,客栈近日不接客了。”

蔺郁苍解释道:“我是之前入住的举人,敢问东家,可否能坐。”

纪清姿收回视线道:“举人请坐便是。”

“这酒闻着很香,是十月白。”蔺郁苍一顿,慢慢道:“十月白的味道,浓烈而独特,饮下后,带着一丝丝的苦涩和无尽的醇香,回味无穷。”

纪清姿嗯了一声,算是赞同。下一秒,一块令牌闯入她的视线。令牌上的大理寺三字,让纪清姿眼中闪过震惊,顺着搭在令牌上的修长指尖看去,偏头抬眸,是那位举人,然后收回视线。

蔺郁苍收回手道:“我去过梁宅,见到那三位游侠了。他们的确是尽心尽力的扮鬼,吓跑每一位租客。”

纪清姿举起酒杯的手顿住,偏头看着蔺郁苍,泛红的眼中是不解,“举人在说什么,妾身听不懂。什么扮鬼?我倒是听说过宅子自出租后,一直闹鬼,导致无人再敢租。有人扮演鬼?还是游侠!可我夫妇二人三年来在宣和一直老实本分,不曾得罪他人啊!”

她当真不知?看着不像有假,蔺郁苍道:“可知卓信。”

纪清姿点了点头,低眸道:“妾身记得,不久前送了酒便离开了,第二日他的父亲便找上门,说是卓信在客栈丢失了。笑话,妾身是不想做生意了吗。”

蔺郁苍指尖轻点着桌面,“敢问东家是何时与梁举人相遇?”

纪清姿眼眶更红了,轻吸一口气,轻泣道:“三年前,妾身父亲重病,妾身去县中寻医的路上遇到大雨无法前行,恰逢有一破庙,便前去躲雨,没过一会,赶考的夫君也进入破庙。夫君见我悲伤,得知原委后待雨停了,护送我入县寻得良医。却不料返回途中夫君为了救妾身,脚意外受了伤,只得暂时留我家中休养。”

蔺郁苍道:“也是这一受伤,耽误了赶考。”

“不止。”纪清姿擦去眼角的泪,哽咽一声道:“天不眷我,纵有良药,父亲还是走了。父亲走前,将我托付给夫君。夫君担心科举晚到,不顾脚伤继续赶路。可赶到宣和,还是迟了,而夫君的脚也落下了旧疾,一到雨天就会疼痛难忍。”

“东家对梁举人还真是情深义重,而梁举人,也是一个好人。”对上纪清姿的疑惑的眼神,蔺郁苍笑道:“若不是为了护送东家寻医,梁举人岂会落下脚疾,甚至没有半点怨恨,还留下了丧父的东家。”

纪清姿眼中水光莹莹,下一刻伏在桌面痛哭起来,“我宁愿死的人是我,也不愿他出事啊!”

死?蔺郁苍点着桌面的手停下,脑中闪过一块带血的玉佩,便轻声道:“东家,梁举人可曾遗失过什么东西,而且那东西,很重要。”

纪清姿回想片刻,缓缓抬起头道:“有点,三年前夫君为救我,的确遗失了一块重要的玉佩。”

蔺郁苍笑了一声,又问:“三年来,东家与梁举人未曾回过老家。”

纪清姿道:“夫君自言无脸面回家,是妾身连累了夫君。若未遇妾身,夫君早就衣锦还乡了!”

无脸面?当真如此?蔺郁苍道:“东家,节哀。那,梁举人可曾向东家讲述过家中人?”

“母亲难产而亡,只余一老父。”纪清姿说完,又饮起酒。

“蔺郁苍!”楼上传来柳欲颇为吃惊的声音。

“公子,你终于回来了!”是书童南旻激动的声音。

蔺郁苍偏头看去,柳欲站在二楼楼梯口的位置未动,而南旻已经奔下楼。

“多谢东家告知。”眼看南旻越来越近,蔺郁苍收起令牌站起道:“想来少卿刚醒,可要去吃一点早膳。”

南旻顿住,回头看了眼柳欲,又看向蔺郁苍不解道:“公子,你何时与那少卿如此熟悉?”

“好呀。”柳欲抱着手慢慢走下来,走至蔺郁苍身边时回头看着南旻道:“这位书童,我来回答你。相熟呀,自然是在我把你的公子带走的那段时间。”

“你……你……”南旻大惊,瞪着眼指了柳欲半天,险些说不出一句话来,“你这人,怎能如此!你这样会毁了我家公子的!”

柳欲见这人这副样子,起了逗弄之心,假笑着真心实意道:“没办法,他自愿被我毁的,否则怎会毫不反抗的随我走呢。但凡那时他随意大叫一声,我都懒得带他走。”

柳欲自己觉得说的没毛病,若蔺郁苍真的有心仕途,但凡多说一声拒绝,自己就算再怎么威胁,只要这人微微反抗一下,自己又不会真的不会逼着人去查案的。

“公子——”南旻要哭不哭的看着蔺郁苍追问道:“他说的可是真的?”

蔺郁苍只觉得丢脸,转身就往外走。

南旻泣道:“公子——你回南旻一声啊!”

“哈哈哈——”柳欲乐道:“不过就是一起查案,你这个书童想哪去了!”

南旻愣住,只是查案,真的没有被逼迫做不雅之事?真的是自己想的太复杂了?

蔺郁苍回头幽幽道:“少卿,该走了。”

“来了!”柳欲跟上蔺郁苍,笑着道:“蔺郁苍,你这书童可真有意思!”

蔺郁苍叹道:“柳少卿,我那书童他叫南旻,你怎么就记不住呢?”

南旻听了立马点头表示认可,他也挺不理解的,自己的名字又不难记,这个少卿为什么就是记不住呢?

“啊?是吗?”柳欲对自己举人记不住一个书童的名字的事也感到挺意外的,顿时严肃道:“蔺郁苍你放心,我下次一定能记住!对了,你的令牌从哪来的,是杜渊给你的吗?”

蔺郁苍微笑道:“不,令牌是你的。”

我的?我的不是在身上吗?柳欲愣住,后知后觉的在自己身上摸了一圈,抬头惊道:“你何时拿的?我居然不知道。”

蔺郁苍垂眸看着柳欲带着好奇的双眼,似不自在的移开视线道:“昨夜你昏迷的时候。”

“原来如此。”柳欲点了点头一脸恍然,突然严肃道:“蔺郁苍,你身上带钱了吗?”

“啊?没有?”蔺郁苍一愣,“少卿想买什么吗?”

“十月白!劳烦这位书……”柳欲随手扯下腰间的玉佩递向南旻,对上南旻警惕的视线,连忙改口道:“南……旻,劳烦南旻帮我去买一下,然后送到大理寺!”

南旻看向蔺郁苍,见蔺郁苍点头表示可以,接下玉佩后小跑着离去。

“我怎么感觉,要不是有路人在,他可能会跑的更快一些?”柳欲看着南旻的背影陷入了沉思,下一秒又拉着准备出声的蔺郁苍退到边上,抬手指了个方向,语气中含着兴奋与自豪道:“蔺郁苍你快看那边,那就是杜家军,我有幸与他们共同成长过!”

蔺郁苍看去,数十名身穿铠甲,身形高大,面容刚毅的士兵护着中间的近百名举人向龙跃客栈走来。

那就是……杜则哪怕不惜违背殷慈的命令,也要建成的杜家军?蔺郁苍眼中闪过惊讶与认可,如今看来,杜则的选择,果真是正确的。

“蔺郁苍,我们去吃什么?”柳欲扯住蔺郁苍袖子,见人的视线还落在杜家军身上,笑道:“看来你对杜家军挺感兴趣的,日后若有机会,我带你去边疆看看。”

“不用。”蔺郁苍掏出腰牌递向柳欲道:“这腰牌好好收着,小心日后丢了找不到。”

柳欲接过腰牌塞到蔺郁苍怀中,抬头见人不解的看着自己,收回手解释道:“还是你收着吧,有些时候我记性不太好,容易忘记东西,也容易丢东西。有你帮我收着,我比较放心一些。”

“只是暂时?”蔺郁苍低声问了一句,收回视线道:“相信以杜将军的本事,待你吃完馄饨赶到大理寺,必能有所一番收获。”

“蔺郁苍你错了,杜渊是武将,不懂你们文人那一套,更何况是破案这种复杂的事,他更不会了!”柳欲走在前边乐道:“就像我,你让我打架,我肯定第一个冲在前边。若是动脑子,我乐意躲在后边。”

蔺郁苍脚步顿了一下,看着前边人的背影道:“少卿,你躲不了一辈子。”

“我知道呀!蔺郁苍你是不知道,兴定殷氏有本事还出名的人,都活不长命,百年前的殷慈是,八十年前的殷易,七十年前的殷袭,五十年前的殷晟,挺多的,我记性不好,记不住几个。再近一些的话就是……”柳欲一顿,回头笑道:“我总觉得我将来必成大器,所以想着趁现在还有悠闲时光,就多享受一下,省得以后想偷懒都没机会。”

蔺郁苍微微皱眉,似乎是没想到有人还能把逃避说的如此新奇。有心说教两句,但考虑到自己现在的身份不太适合指责一个四品少卿,只得道:“借口。”

柳欲反驳道:“蔺郁苍你不懂,我这叫做及时行乐,不虚度光阴!”

*

待两人一人拿着一个饼赶到大理寺,左脚还没踏进去,就被堵在门口的杜海揪着带去了梁宅。

好不容易到达梁宅,脚落地还没站稳,就被摆在院中还沾着泥土的棺材吓了一跳。

柳欲叹道:“好大一口棺材!”

“少卿帮我拿一下!”蔺郁苍将手中的饼塞到柳欲手中,快步走到棺材边。

柳欲一怔,想到自己也帮不上什么忙,还听不懂。但又不能什么都不知道,就拿着饼慢慢走到屋檐下坐着。

棺材盖已被打开,能看到躺在里边的白骨。杜渊与庞老亦是站在棺材边,见蔺郁苍走过去,微微点了头算是打了招呼。

蔺郁苍简述了一下客栈问纪清姿的内容,道:“将军,什么情况?”

杜渊道:“从后院挖出来的,亏庞老细心发现后院泥土的不同,否则这副棺材不会被发现。”

“死者为男性,大约二十出头。头骨手骨腿骨均有不同程度的裂痕,但都很严重。以此来看,死者生前受过高程度的折磨。”庞老指着白骨的胸腔道:“看这里,肋骨都断了两根。看额头,显然是被用利器砸通,凶手很恨死者呀。”

“蔺举人在看这个。”杜渊将一块玉佩递给蔺郁苍,“于棺中发现的。”

蔺郁苍接过,玉佩是翡翠鱼龙样式,有着裂痕,背面刻着一个乐字。蔺郁苍眉头微皱,“将军,这玉佩,和破庙中发现的,很像一对。破庙里发现的玉佩上是欢字,而这块是乐字,欢乐……棺材里的,会不会梁举人的弟弟?可来之前,东家说过梁举人的母亲难产而亡,只剩下父亲一人。只怕梁举人或是东家,有一人撒谎了。”

杜渊道:“现在要么等丰丽的线索到来,要么等凌少卿寻来三名死者可以关系。”

蔺郁苍摇头道:“不行,我们要主动出击。七日看起来给的时间多,却也是转瞬即逝,不能耽误片刻了。”

庞老道:“老朽比较偏向梁举人撒谎,因东家而耽误了自己的前程就算了,还被托孤,心里定会有怨恨。至于是不是梁欢的弟弟,找一个画师摸骨画像不就行了?”

蔺郁苍看向庞老,“庞老认识这样的画师?”

庞老摇头,“老朽不认识,可老朽听说,当朝丞相杜逸年纪轻轻,就是一位丹青圣手,甚至可以摸骨画像。若是他愿意帮我们画,白骨与梁欢的关系,不就明了了吗!”

蔺郁苍看了眼脸色微冷的杜渊,又看了一眼一脸惋惜与期待的庞老,有些好奇庞老是否知晓杜渊与杜逸的关系,若是不知,自己可要委婉的提醒一下?

庞老扭头真诚问:“杜将军,要不然你去请示一下杜丞相吧,就当是为了破案!你俩关系亲,想必他一定会帮你的!”

蔺郁苍收回视线,很好,庞老是知道那两人的关系的,自己不必担心了。

“一定杜逸不可吗?”啃着饼的柳欲抬起头发出疑问。

庞老扭头问:“少卿有推荐人选?”

柳欲露出一个无害的笑:“孟恒孟举人,他画的画像我见过。他与梁欢不过才见了一两面,就画的九分相似,可以让他来试试。”

庞老干巴巴的道:“是举人?举人不可查案。”

第9章 白骨森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