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在夜里疯狂下单的小狗磨牙棒、玩具等陆续到货了，方卿泽还给它买了点小卡子和小衣服，连牵引绳都又买了两根，因为网上的牵引绳挂了点装饰物在上面，看着比较可爱。
不过现在小狗好像不怎么愿意出门了。
其中一根牵引绳上挂了一个蝴蝶结，如果小狗把牵引绳套上，蝴蝶结就正好出现在它脖颈的位置，就像戴了一个小领结。
“七七，过来，”方卿泽冲它招了招手。
他在拆快递的时候，小狗就站在不远处歪着脑袋看。
听到方卿泽叫“七七”，小狗的尾巴立马甩了起来，屁颠屁颠地就小跑到他的身边靠在他的腿上蹭蹭。
天知道晚上睡前它还一直念叨自己的名字，梦里都是方卿泽叫它“七七”，唤它过去，陪它一起玩，就像女孩和她的大狗一样。
现在听到这个名字就朝方卿泽奔去已经是下意识的动作了。
“来，套上试试，”方卿泽把绳子理顺，大手一捞小狗就被托到了跟前。
“嗷呜！”
——不要套，不想出去！
像是懂得小狗的意思，方卿泽感受到它挣扎着想溜走，便开口解释道，“不出去，只是套上试试。”
“嗷？”
——真的假的？
小狗姑且信他一回，它这才配合地伸出小爪子放进相对的位置。
说起来在因为小狗上厕所的问题看过宠物医生回去后，他就发现了小狗不是不上厕所，而是会去卫生间上厕所。
平时往往他一到家就会洗澡，加上家里有新风系统，所以厕所里气味不重，但这天他一早就带小狗去医院了，回来之后一直在找资料很晚才休息，到了凌晨他拿着衣服走进卫生间才闻到了异样的味道。
刚发现的时候他着实惊讶了一番，怀疑小狗不会是小区什么人弄丢的吧，它就像是之前已经被训练过一样，竟然会去淋浴区的排水口上厕所。
为此，方卿泽还在小区群里发过消息，也问过保安，都得到了否定的回答。
小狗套上牵引绳后更可爱了，方卿泽赶紧把卡子也掏出来给它别上。
它的毛还没有长得很长，加上之前洗澡的时候被洗护师略微修剪过了，所以卡子主要还是装饰的作用。
小狗别上发卡还是有些不习惯，它冲着方卿泽发出低低的“嗷呜”声，明明是在抱怨，听在男人的耳朵里却黏黏糊糊的。
小狗忍不住伸出小爪子想扒拉发卡，但看到方卿泽对着它举起了手机，小狗一下子站直，眼睛张得溜圆地看着镜头。
——这个它会！是在拍照！
以前女孩也经常给它拍，还会夸它太萌了，尽管那个时候它只是个灰扑扑、脏兮兮的毛还有点打结的邋遢小狗。
这下小狗也不介意发卡了，如果这个人类喜欢的话，它也不是不可以一直戴着。
等方卿泽把穿戴的东西给小狗试过后，又掏了根用肉做的磨牙棒给它，小狗果然抱着啃得很香。
看着小狗脑袋上别着颜色鲜艳的卡通发卡，后腿向后后摊开趴着露出粉粉的肉垫，前爪把磨牙棒稳住，转着脑袋一看就啃得很香的样子，方卿泽都已经坐上了沙发，又默默掏出来手机调出三倍焦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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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这门课对于方卿泽来说，要交一个完整的作业是轻轻松松，但要做出一个好设计还是得费一番功夫，学霸又开始自卷了。
所以小狗懒得出门也挺好的，他有更多的时间可以搞学习。
方卿泽不是不会做饭，只是以前做太多了，现在可以点外卖他就懒得做了，但这两天的相处下来，他发现每次他吃饭的时候，小狗总会守在他身边。
无论它碗里有没有食物，只要他一坐上饭桌，小狗就会迈着小短腿过来，坐到离他有一段距离的地方，大概从那个位置能看到盛菜的碗吧。
偶尔，他也会夹着肉去厨房洗洗，再喂给小狗吃，这就能看出差别了，吃狗粮的时候，小狗细嚼慢咽的，半天才吃一颗，明明看样子吃着也不是很费力，但就是一副懒洋洋只为了不被饿死而吃的样子。
但小狗吃他分享给它的东西的时候就吃得可高兴了，他观察过，那种时候小狗总会一边埋头咀嚼一边不自觉地扭扭屁股，看着就是心情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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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他还是打算做楼房的设计，为了简单就做了个独栋小别墅。
他的设想是利用曲线，把整个别墅设计得极富生命力。在别墅里，房间不再是被框在一个方方正正的房间里，承重柱也不再是直愣愣地方柱或者是圆柱，而像是有根系发达的树拔地而起，或者是像榕树的支柱根一样，扭曲却有力地把整个树冠顶起来。
房屋的外观同样不是方正的，而是凹凸有致，远看比较柔和，这对窗户安放的位置也就比较考究了。
而且这种别墅其实可以配套小区的整体风格，包括步道设计、绿化等等，都可以设计得不要那么一板一眼，而是设计出一种随意感，就好像这些植物只是肆意生长，但偏偏就是很和谐好看。
不过这就扯远了。
想得简单做着难，房屋外壁做出曲线美可不容易，本来方卿泽还做得慢慢悠悠，临到要交作业的时候就开始疯狂赶工了，CAD画图画得飞起，偏偏他时间紧还有强迫症，最后直接干了个通宵。
作业完成的那一刻，方卿泽抬头一看，天已经蒙蒙亮了，远处呈现出淡淡的蓝灰色，整个小区安安静静。
他做设计的时候是把门关着的，小狗并没有被放进来，现在他拉开门就看到小狗无声地站在门口冲着他摇尾巴。
方卿泽的心一下子变得柔软。
刚才他从窗户望出去的时候，有一瞬间觉得窒息，他的思维像突然拔高，从上帝的视角看着只能缩在钢筋水泥里的自己，就像被关进铁笼的鸟儿。
现在活泼的小狗正把他拉回地面，他蹲下身想摸摸小狗，刚蹲下却不自觉地往前扑，他猛得用力撑住地面，另一只手扶住脑袋。
“嘤嘤！”
——你怎么了！
小狗的声音明明不大，却在极为安静的环境下显得响亮，它急得团团转，在方卿泽的身前来回踱步，它想把前爪搭在人类的膝盖近距离看看他脸上的表情，却又担心自己一扑，他就倒了。
“嘤……”
——你没事儿吧，怎么办，怎么办……
——我好像什么忙都帮不上……
小狗感到懊悔，如果它也是人类，它就可以把方卿泽扶到沙发上去躺着，或者给他端一杯热水也好。
方卿泽扶着墙站起来，还好餐桌离这面墙不远，他一路撑着摸到餐桌上的方盒，从里面掏出糖来吞下，才舒了一口气。
“嗷呜。”
——那是什么，可以治疗的东西吗。
小狗还是担心地凑在他的脚边，就好像要是方卿泽倒了，它还能去当个小肉垫。
方卿泽手肘放在桌上，手撑着脑袋闭着眼睛，只觉得天旋地转，就这样维持了好一会儿，他才觉得手脚完全属于自己。
与冰凉的手不同，脚反而被一片温暖覆盖，是小狗趴上去了，仿佛是在给他暖脚。
他猜得没错，小狗的确是这么想的，它仍旧跟在方卿泽的身边，走了走去意外地发现了他冷冰冰的脚，小狗毫不犹豫就趴了过去，尽量让自己暖和的肚皮贴近他的皮肤，努力传递着自己的热量。
趴了好一会儿，小狗也不敢睡，就睁着眼睛，盯着灰暗中的某一处，不知道在想什么。
“七七，”头顶传来干哑的声音。
“呜！”
——你好了？
小狗想看看方卿泽的情况，不得不离开了现在的位置，他跑到他的身侧，仰头回应着他。
温暖突然被撤走，方卿泽甚至在心里挽留了一下。
“我没事儿了，”男人慢吞吞地垂下一只手，小狗却主动地抬起上半身来，毛茸茸的小脑袋一下子撞进他的手心。
小狗站不稳却一直努力仰着头蹭了蹭，最后还是乏力地回到地面，而那只手也追了过来，在它的头上揉了揉。
“谢谢七七，刚才担心了是不是？”方卿泽的声音还有些轻飘飘的，但这样也显得温柔了许多。
“汪！”
——是啊！
——不过不用谢，谁叫我是你的小狗呢！
看到人类逐渐恢复，小狗也像被注入了新的活力，变得活泼了些。
细软的毛发扫过手心，触感像顺着手臂传到了心里。
这还是他第一次低血糖有人陪，哦不，是有狗陪。
方卿泽的父母在他还小的时候就离异了，他最初是跟着他爸，那个时候对父母的分开还没概念，等回过神了再反应也晚了。
他只记得以前他经常饥一顿饱一顿的，因为太忙了也没时间顾得上他，低血糖的“基础”也是那个时候打下的。
每次天旋地转的时候都没人照顾，他只能自己带块糖在身边。
就算现在有条件了，他也没想过解决一下这个问题，因为他有时候甚至很享受天旋地转的感觉，低血糖的时候，触感、情感都变得顿顿的，心里会涌出一种“其他什么都不重要，身体最重要”的强烈感受，那些让他烦心的事儿都会暂时离他远去。
不过，有个小东西陪在身边的感觉也不赖。
这天尽管头晕晕，但方卿泽还是简单洗漱了才躺下。
他走回房间忘记关门，小狗就静悄悄地跟在他身后，在方卿泽脱下的拖鞋上团好身体。
虽然这样睡得也不舒服，但是可以隔绝冷冷的地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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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嗷！”
——谁踹我？！
一人一狗在房间里睡得昏天黑地，小狗其实也很需要睡眠，天蒙蒙亮就醒了就纯粹是为了陪方卿泽。
小狗比人能睡，所以它是被起床后要穿拖鞋的方卿泽蹬醒的。
“呜。”
——是你呀！
小狗感觉到外力一下子就蹦到了几步外，反应过来是男人醒了，又黏糊地摇着尾巴走过来蹭蹭他的小腿。
方卿泽用脚逗了它一会儿，小狗也很给面子，积极地回应他，玩到小狗总想扑他的脚才停下。
他怕低血糖又犯，就慢慢地走去洗漱，再慢吞吞地溜到厨房，冰箱里还有牛奶和速冻饺子，自己动手更快。
虽然知道自己不该和方卿泽抢食物，但是这次怎么一口都不分给自己啊，小狗的前脚踩了两下，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去扒方卿泽的裤腿了。
“不是我不给你吃，是我不知道饺子你能不能吃啊，”方卿泽晃了晃腿把小狗摇下去。
“嗯……这上面说你不可以吃，”他单手拿着手机，用筷子对着小狗摇了摇。
“汪汪！”
——谁说的！我可以！
小狗最后还是郁闷地吃了狗粮，不能说狗粮难吃，也不能说狗粮没有营养，只能说没滋没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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缓了一个上午好得差不多了，其实他的症状不算严重，只要能量补充得及时，还是很快能缓过来。
下午方卿泽有课，出门前收拾书包，小狗难得主动地从角落把牵引绳翻出来咬到他的面前，尾巴甩甩，又黑又大的圆眼直愣愣地盯着他。
“你不去，”方卿泽看到后手下动作一顿，“在家里乖乖呆着，现在知道出去了？”
“呜呜。”
小狗还是固执地咬着牵引绳在他的脚下转悠。
——每次你背包出去都要好久才回来，我也想一起去。
最后小狗只收获了一顿狂揉，然后被留在了家里。
下午课上，很多人精神不济、蔫蔫的，一看就是熬了大夜的样子，不过两位帅哥还是风采依旧。
“诶，你那狗怎样了？”裴沛和方卿泽打了个招呼在他身旁坐下，两人聊了会儿作业，裴沛突然开口问道。
“怎么了？”
“我跟我对象儿提了一嘴，她说她闺蜜正好想养狗，要不让她来看看？”
怕方卿泽不放心，还打担保，“我对象温一心你认识嘛，她闺蜜我见过，人也挺好的，说是以前和父母一起住，她妈猫毛狗毛过敏不给养，现在她在外面自己住了就想养一只。”
“叮——！”
上课铃响起，本就站在讲台上的教授敲敲桌子，示意大家注意力集中，要开始上课了。
“哎，待会再说。”
“……嗯。”
疯狂码字中，之后可能会修文～
大家都开学了嘛T-T 怎么没人来看我们快乐小狗了（撒泼打滚）
第8章 低血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