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
“叮——”
薄被里探出一只修长的手在床上摸索了一会儿才把这烦人的闹钟声关掉。
房间里一时恢复安静，床上的人也好像继续入睡了，只是八分钟后，尽职的闹钟再次响起。
“啧。”
方卿泽一下子坐起来，揉了揉被睡得凌乱的短发，找到手机把闹钟旁边的绿色按钮摁掉。
昨晚睡前忘了关闹钟，不然今天没课不用起这么早的。
被吵醒了两次，方卿泽也睡不下去了，他不甚清醒地推开卫生间门，意料外的一声狗叫把他吓了一跳。
“汪！”
——早上好！
这下他是真的醒了，记忆这才慢慢回笼。
在还算舒适的环境下休息了一夜的小狗恢复了活力，它疯狂摇着尾巴，屁股都跟着扭来扭去，卫生间门一打开，小狗就围在方卿泽的脚边转悠。
“汪汪！”
——你可真能睡！我都等你好久啦！
方卿泽刷牙的时候，小狗还攀在他的腿上小声叫，嗲得他心都软了，忍不住蹲下身来摸摸小狗。
“这么会撒娇啊？”
小狗“哼唧”了一声，头顶着方卿泽的手心蹭了蹭，用行动表达，就是这么会撒娇！
方卿泽稍微一撤手，小狗就“嘤嘤嘤”着追过来，求他再摸摸。
小狗太粘人了也不好，洗漱都比平常花的时间多，方卿泽站起身往旁边随便一指，“去等着。”
小狗歪了歪头，果然听话地跑去他指的地方坐好，小脑袋微微扬起，安静却专注地看着方卿泽洗洗刷刷，一副满心都装着他的样子。
-
昨夜天空还像被扎了个洞一样，今天却放晴了，从阳台望出去一片蔚蓝。
阳光从白云后泄出来透过窗户洒进房间，也洒在方卿泽的身上。
慵懒地摊在沙发上的男人身材修长，一条腿自然地伸直，另一条腿弯曲着踩在沙发边，他皮肤白净，柔和的微光洒在他的身上像给他镀了个金边。
早起后只随便抓了两下的头发在阳光下显得更加蓬松，他直起身子在茶几上拿了眼镜戴上，纤长的睫毛被掩住，鼻梁却仍然挺出一个优越的弧度。
方卿泽习惯起床后先喝杯咖啡，洗漱完就摊在沙发上点了个外卖，等待的期间从背包里拿出电脑想看看昨晚发的直播公告有什么回复。
【城主怎么请假了？还这么临时？】
【补药啊！投稿我都盘了一个周了就等今天了T-T】
【啊啊啊本建筑学的菜鸡本来想来求答疑的，赶作业要疯了。。】
【难道对象下雨不加班了？城主去过七夕了？】
……
哪有什么对象，方卿泽抬起头来看了眼。
“落汤”小狗倒是有一只。
此时，小狗正趴在沙发边“嘤嘤嘤”吵着想要上来，可它个头太小，靠自己是上不来的。
小狗葡萄似的黑眼又大又圆，鼻头湿润，藏在毛发后的小嘴一张一合，隐隐露出红色的小舌头，配上长得有些潦草的白毛，呆萌又俏皮。
发现男人望过去，小狗叫得更起劲了。
“嗷呜！”
——快帮帮我呀！
方卿泽盯了它一阵，虽说昨天给小狗冲了澡，但并没有洗得很彻底，昨晚加上今天，小狗的脚都在地上踩着，而他还没来得及拖地……
小狗倒是一直在努力，从它时而上探的脑袋和飞起来的耳朵能感觉出它后脚在不断地发力向上蹦着，契而不舍地想上沙发。
哎，算了。
方卿泽长手一捞，小白狗就踩上了沙发。
“嗷嗷！”
——这才对嘛。
小狗好奇地在柔软的沙发上踩踩，忽然蹦起来猛地向沙发扎去，又退到一边看着沙发垫慢慢回弹。
方卿泽见小狗自己也可以玩得很开心就不再管它，小狗软软的身体时不时撞到自己也不在意。
小狗玩了会儿沙发，见男人不理他，就把脑袋支过去看他在做什么，小狗看不明白，还把前爪搭上去，它一脚踩着方卿泽的胳膊，一脚踩上键盘。
输入框里被它摁出一排“a”，方卿泽不得不把小狗撂下去。
小狗却以为男人终于开始陪自己玩了，它被掀下去后，伸长了前腿，塌下腰撅起小屁股扭了扭，像在蓄力一般维持了一会儿，又朝男人扑过去。
这样往来了两回，方卿泽不得不再次抬头看一眼小狗在干嘛，结果又被它萌到。
小狗撅起屁股时，方卿泽还要去捏捏它的小尾巴，被小狗“汪”了一声抗议。
——嗷！你犯规！
小狗扑过去轻咬了一口方卿泽的手侧，觉得玩累了就把脑袋搭在他的手腕上，眼睛水汪汪地盯着他。
它其实早就饿了，怎么才能让这个人类知道它想吃东西呢？
就在它思索间，门外突然传来了动静。
“嗷？！”
——什么声音？
小狗突然直起身子，耳朵微动，它捕捉到了门外电梯到达的提示音，随即人耳几乎听不见的脚步声响起。
它一下子从沙发上跳下去，跳到地上还踉跄了几下，还好前爪很快找回了支撑点，它快速地跑到门口，发出急促而连续的叫声。
“汪汪汪！”
——有人！
“呜，”小狗发出低吼，“汪汪！”
“叮咚——”
门铃声响起，是外卖来了。
小狗叫得更大声了，方卿泽走过去越过它，小狗还小跑两步想要把他挡在自己的身后。
方卿泽发现了它的意图，心一下子就软了，他弯腰把小狗抱在怀里，给它顺了顺毛才去开门。
小狗被抱起来还不安分，非要站起来，它前爪蹬在方卿泽的手臂上想把身子立起来，张嘴冲着门外一直叫个不停。
“好啦，别叫了，不是坏人，是吃的到了，”方卿泽不好意思地冲着外卖小哥点点头，接过纸袋后把门关上，轻轻拽了拽小狗耳朵说到。
“呜。”
——吃的？我可以吃吗？
小狗自然是吃不了的。
等它不再叫唤，方卿泽就把小狗放到了地上，去卫生间洗了个手才回来把外卖打开。
小狗仍然一路跟着他，就像是他的移动小尾巴。
方卿泽拉开餐桌椅坐下，小狗也乖乖地在旁边蹲着，眼神中透露着渴望地看着他。
他咬了口贝果才想起，狗还没喂呢！
就又开火给它煮了个鸡蛋。
小狗像昨晚一样吃得又快又急，有时候他还没来及得把鸡蛋掰成小块，小狗的嘴就凑了上来，讨好地舔舔他。
把小狗喂完了，方卿泽洗了锅才又去吃自己的早餐。
他快速地把评论看完，又去看了看邮箱，把消息回复完后就打开浏览器看看行业新闻。
没什么新花样让他的眼神逐渐放空，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在搜索什么。
“养狗要注意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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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粘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