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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重来一次

“哥,你要和我一起看hoshi跳舞吗?”记忆中小堂妹声音软糯,同他耳边难听的嘶哑声一点也不一样。

不知何时,他的记忆已经开始逐渐消失。

生理上残缺尚可修复,可内心的空缺,则是在逐渐消散的时间里越阔越大。

“hoshi……是谁?”

“是seventeen的成员!我很喜欢hoshi唉,他跳舞很帅嘟~”

“这样啊。”

“和我一起看嘛~和我一起嘛~求求你了哥,他跳舞真的很帅唉~”

“……行。”

“好耶!!!”

记忆里的妹妹,面容早就变的模糊,不管再怎么绞尽脑汁,也想不起笑容的弧度。

姜清偶失笑,他的记忆居然消失的那么快吗?

放下手里还剩一半的咖啡,姜清偶低声自语:“hoshi?seventeen?爱豆?”

拿起许久没有碰过的手机,突然发现除了父母,他早就已经没有了其他人的联系方式,只有三人的通讯录只需一眼就能望到底。

也是,谁会想要一个精神病的联系方式呢。

虽然小时候的记忆已经模糊不清,但被母亲夸奖是太阳的自己,却好像是昨天才发生的事情,简直不可思议,他居然变成了这样可怜的大人。

叮铃铃——

“喂”

“偶尼呀~明天晚饭想吃什么,妈妈回来亲手给你做哦~”徐茗惠女士的中文还是一如既往带着韩国人特有的粘稠语调,温温柔柔的令人心情愉悦。

“……想吃黄油煎鱼。”平淡的声音还带着几分暖意,对于家人对自己的关心,姜清偶实在做不到冷眼以待。

“没问题啊,那宝贝明天见!妈妈很期待明天的见面哦~拜拜~”

“嗯。”

“那宝贝晚安~”

“晚安。”

听筒的声音传来有着几分失真,他开始有点听不清楚了。

又是幻觉吗?

疲倦的揉着眼角,姜清偶控制轮椅来到床边,重复着每天晚上都要做的动作,把自己移到上面去。

梦中的风,在身边急速穿过,任由自己在虚幻的空中坠落,姜清偶只觉耳边嘈杂的声音突然消失了。

是在做梦吗?

如果是这么平静的梦,他希望永远不要醒来。

不知时间过去了多久,当姜清偶任由自己沉浸在风的喧嚣里下坠,突然间的戛然而止,迫使他睁开了有些酸涩的眼睛。

入目便是连绵起伏的雪山油画,熟悉的装修在和脑海里的记忆对着拼图,怎么回事,他刚装的线性房顶呢?

不对,这屋顶不是他中学时期的房间装修吗?

拉开柔软的被子坐起身,姜清偶视线在自己光滑洁白的小腿上定住,他的那条疤不见了。

命运里的意外也消失了。

姜清偶环顾四周,只见奶色的羊毛地毯,油画色系的家具制品,枕头边还有早没有被自己烧毁的蓝兔子玩偶,甚至母亲送的钢琴也完好无损的摆放在落地窗前。

环境里的一切和他记忆里的拼图开始重合。

心里弹舌啧了一声,姜清偶想,他的病又升级了?可是手下真实的触感和并没有出现的诡异波纹,无一不是在否定着他的猜测。

一边是二十六年里零碎的记忆,一边是十四年清晰明了的少年回忆,不同人生经历在姜清偶的脑海里碰撞,拉扯着他的神经。

还没适应健康平稳的身体,姜清偶踉跄着走进卫生间,扶着水池的边缘抬眼打量着镜子中尚且年幼的自己。

“真的一模一样。”

镜子里的少年,有着他记忆里,还未剪短的鸦色长发,眼尾上挑的丹凤眼里满是复杂的情绪,淡粉的嘴唇也抿成了一条直线,整个人散发着不同于这个年纪的忧郁和锋利,自相矛盾的同时又实在是令人想要探究。

假的吧?

“宝贝,你再不起床的话,钢琴课就要迟到啦!”温和的女声在耳边逐渐变大,其声音的主人停在姜清偶的房门口,带着几分疑惑询问。

“宝贝是不是有点不舒服呀?怎么不说话?”

吱呀——

姜清偶穿好拖鞋起身打开房门,面色平静的看着自己面前年轻了许多的徐茗惠女士,眼底的深色掩饰的很好:“母亲,我想去滑冰,不想去练钢琴。”

看着身前和自己差不多高的徐茗惠女士,姜清偶知道她一定会答应自己,但他就是忍不住想要再接近一些。

如果现在他看到的不是幻觉……

其实姜清偶已经很久没有看到过这样温柔与自己说话的母亲了,当他再也不能去花滑的时候,父母虽然依旧爱着他,但一个残废的继承人并不是所有人都接受。

成年人的婚姻牵扯了太多。

权势带来了地位,但想要把它牢牢的握在自己手中,也需要有与之匹配的能力。

徐茗惠惊讶于儿子突然的要求,也欣喜儿子对自己语气里的依赖:“当然可以啦宝贝,需要我陪着一起去吗?今天的妈妈没有行程呢!”

“再好不过了母亲。”居然真的答应了。

他其实并没有期望能收到肯定的回答,父亲姜淮水是外交官,常年不在家,母亲徐茗惠是著名钢琴家,两个大忙人组合的家庭,幼时的姜清偶就知道自己和别人存在很大的不同。

一言一行都会被无限放大,所以比起还在过家家的同龄人,姜清偶更加的早熟和懂事。叛逆在他的学生时代基本没有出现过,除了学习花滑。

“那我在楼下客厅等你。”徐茗惠摸了摸儿子顺滑的长发,笑着说道。

“嗯。”挥手目送母亲拐弯下楼,姜清偶微勾的嘴角弧度像是卡住了一样,笑意骤然消失。

那双琥珀金一样的眸子里,有着一些扭曲的不解和几分释怀。

现在的一切都是真的,他真的回到了十五岁的年纪。

二十六岁的姜清偶消失了,现在活着的是,十五岁的他。

徐茗惠走之后,套间里顿时安静下来,像是一座油画风格的棺,送葬了不知名的灵魂。记忆的拉扯还在继续,姜清偶走到落地镜前站定,和镜子中的少年对视。

套间内布局考究的藏着慢慢燃烧的无烟香薰,清甜的味道姜清偶成年前就不喜欢了。

为了维持情绪的稳定,姜清偶养成了戴菩提子的习惯,现在手腕上的空缺,着实让他有些不舒服。

在衣柜里随便翻出一套白色的常服,拿起皮筋利落的挽了个高马尾,姜清偶套上同款的外套下楼,去赴一场幼时并不存在的约定。

三月的首尔,还是非常离不开外套的时节,虽然近日的平均气温都在12°左右。但今日天气有点不太明媚,早上的温度居然低到了5°,天空上厚实的云层悬挂在其上,看的人着实压抑。

或许是韩国人都抗冻的体质吧,大街上入眼的不是薄衫外套就是短款牛仔,甚至还有穿破洞裤的人。

地铁站口的等候区没有多少人,行色匆匆的旅人都在专注的做着自己的事情,鲜少有人会注意到全身白的姜清偶,就算他一米七多的身高还留着一头鸦色的长发。

百无聊赖的翻着没啥功能的手机,姜清偶这时突然注意到了一个奇怪的家伙。

三米开外站着一个大概一米六左右的孩子,明明看起来年龄不大,穿搭却很有着当下的时髦感。只不过一个女孩子这么冷的天,出门穿膝盖有洞的牛仔裤,真的不会冻腿吗?

看那脚跺的,都快踩出火星了。

一旁的徐茗惠女士看到‘少女’可爱的行为,忍不住笑出了声:“kiyo~和猫猫一样。”

“确实很像。”那曾想只是随口的回应,刚好就被站在旁边的徐茗惠女士听到了,忍住打趣道:“啊~偶尼原来喜欢可爱类型的女孩子吗?”

“啊?”听清楚母亲的打趣,姜清偶赶忙摆手:“有感而发而且,母亲你别乱说。”

姜母笑笑也不接话,抬手把挡住自己视线的姜清偶扒拉去一旁,盯着还在跳来跳去取暖的“少女”,语气温和的搭话:“啊尼阿塞哟~”

旁边跳动的身影僵住,‘少女’从耳边扒拉下了白色耳机,转身的动作都带着几分慌乱:“啊…啊尼阿塞哟!请问有什么事吗?”

于是正好低头思考要不要顺路去买玩偶的姜清偶,就很巧妙的错过了对面那人瞄自己的眼神。

见儿子没有一点表示的不成器样,姜母轻轻瞪了一眼,转头笑着对‘少女’问道:“是这样的,他很喜欢你的鞋子,不好意思亲自问你是在哪里买的,所以拜托我来问候~如果打扰你了真的非常抱歉~”

边说还边拉了一把迷茫的姜清偶,看他的眼神里都带有一丝威胁。

她都这么创造机会了,要是还把握不住的话,你就单身一辈子吧!

姜清偶:?

“啊?没关系的,鞋子是在西街tc实体店买的,应该有您女儿的码数。”李知勋连忙摆手表示不麻烦,他只是没想到,居然有女孩子会喜欢tc家的乱搭系列。

忍不住再仔细瞄了眼对面高个女孩的脸,却没成想刚好和人家对视在一起了。

李知勋白净的脸蛋一整个爆红,就连耳朵都变成了好看的草莓色,慌忙错开眼神,盯着没有地铁驶过的轨道好像要把它看穿一样。

“啊尼阿塞哟~我叫姜清偶。”听到李知勋明显的少年嗓音,姜清偶挑眉,随即盯着整个变成粉红色的李知勋笑了。

完蛋,他怎么感觉这个猫猫有点可爱的样子。

当清冽好听的低音传入耳朵里,李知勋整个人都僵住,内心发出尖锐报爆鸣,随即一个鞠躬抬腿就跑:“我,我有事先走了,真的不好意思!”

刚准备继续说话的姜清偶傻眼:“wei?我很吓人吗,怎么一听到我讲话就跑?”可爱的男孩子本就不多见了,特别是他也觉得可爱的。

而且这人真的很像他很久之前养的猫。

“先走追上去也可以哦,地铁还有五分钟才到。”姜母打趣出声,别的不说,自己儿子的魅力她这个当母亲的可是深有体会。但那个男孩子居然直接跑掉了,想到刚才的画面徐茗惠捂嘴狂笑。

“母亲,我只是想打个招呼…”姜清偶无奈解释,他妈是什么性格他可一清二楚的很,看起来温柔其实心眼子切开来全是黑的。

而且那个少年的声音有些熟悉…他是不是在哪里听过?

姜清偶安静的站在一边等地铁入站后,拉着捂嘴笑的徐茗惠快步走进去,心里祈求她能在有人的地方注意形象,能稍微控制一下自己的表情管理,不要被人拍到丑照。

他都不敢想,这要是被拍到了,明天的韩网趋势不得是“【大爆↑】国际著名钢琴家徐茗惠女士为何在地铁狂笑不止!”

刚回来的他,一点也不想因为这种事情出名。

金鸿花滑馆,作为首尔最大的花滑场所,只有上午的九点到十一点才会开放两个小时,只是因为其余时间已经被韩国的国家花滑队伍征用,作为练习场所。

13年并不是花滑出名的时期,馆场里的人加上姜清偶也只有寥寥数人。

环顾不算大的冰面,还有扶着栏杆小心行走的三个小孩,他发现竟然没有一个人去中心区域。

“母亲,帮我放首歌吧。”

“好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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钢琴声响起,姜清偶缓步向前滑行,随着琴键的鼓点旋转,抬手。后外勾形转体变幻滑速、上身保持收紧,屈膝,自由脚内刃推冰。

玻璃的穹顶照射在冰面上,一条条调冰刃划过的痕迹,组成了一朵所有人都能看见的冰晶花。

推出后膝盖相贴,脚在中心线上,保持均速,甩手起跳…

明明少年只是穿着简单的长袖白t,但在冰面上滑行的舞姿,却紧紧抓住了在场所有人的眼球。

像是挣脱宿命的人偶在奋起反抗,场馆的顶部做的是透明处理,吻合的阳光刚好照耀在冰面上形似牢笼的冰纹之上,一切都是那么的刚好。

少年的舞姿把所有人都代入进了歌曲的氛围中,他们好像都变成了他的同行者,看着人偶被困,在怎样挣扎也无能为力,只能看着人偶的破碎一起哭泣。

曲终,最后T字停步,少年在中心站定展缓呼吸。

“啊啊啊啊??啊!”

姜清偶被吓了一跳,还在滑行的步伐被场馆里的呐喊声吓的停了下来,这些人搞什么啊,突然这么大声?

滑行到扶手边,姜清偶就看到原本还好好的徐茗惠女士,哭的那叫一个上气不接下气,稍显慌乱的从兜里掏出纸巾递了过去,姜清偶有些搞不明白发生了什么:“怎么哭了,擦擦吧母亲”

接过儿子递过来的纸巾姜母哭的哽咽:“呜呜呜宝贝啊,不知道为什么看到你这样,妈妈就很想哭(iДi)”

啊?

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眼睛都笑得弯成好看的弧度:“哈哈怎么看我滑冰还能哭成这样啊~”

“呜呜呜就是难过嘛!”徐茗惠看着儿子绽放的笑颜,再想起刚才冰面上似乎都要破碎掉的舞姿,一对比起来哭的更大声了。其实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不是很感性的自己会突然泪崩,只是觉得她的孩子神色多了一些东西,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着实让她难受。

完全没有哄人经验的姜清偶在旁边手忙脚乱,脑海里突然想起以前小姨安慰堂妹时说的话,抬手在姜母的背后顺着气安慰道:“没事了,没事了,我待会带母亲去吃鱼饼好吗?”

记忆里的小姨哄小堂妹,就是带她去吃好吃的,姜清偶也不知道这办法管不管用。

“好吧唔唔唔(????????????)”

“…别哭了,再哭你的眼睛就要肿了。”

“!!!”

好不容易安慰好徐茗惠女士,姜清偶如释重负地去鞋柜换回板鞋。

刚换完要出去,没曾想出口就被一个胖胖的中年男人挡住了,未等姜清偶开口询问,他就见男人向他递出了一张名片。

姜清偶皱眉,盯着笑盈盈的男人冷淡的问道:“有什么事吗?”

“你好,我是p社的副社长金銘泽,请问你想当爱豆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