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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决斗

山间小路崎岖难行,贝珠好几次都差点崴到脚,想让那书生扶一下,却又怕被他看轻,而那书生也是可恶得很,明明都看见她扭到脚趔趄的蠢样子了,还装作没看见,离得八丈远。但贝珠耳目极佳,分明听见了他憋在嘴边泄漏出的一声笑。

“喂,还没到你家吗?”贝珠忍不住开口问道。本来离了水她就有点难受,这下七扭八歪的更难受了,她此刻只想速战速决。

“快到了,小姐可要休息?前面有个凉亭,可以坐下来喝口水歇一下。”书生轻声细语,倒是十分贴心。

贝珠寻思了一下,确实该找点水,于是点头应到。走了没两步,确实看到一个小亭子,虽然小,但胜在建于树荫中足够凉快,亭子旁还有一口井。

贝珠直奔井口而去,本想跳进去狠狠在井水中舒服舒服,但又怕身旁这个狡猾无比的书生趁机逃走,在井边站着有些犹豫不决。

这时,一只如白玉桂枝般的手递上来一只木桶到贝珠面前。贝珠转过头,有些疑惑,“做什么?”

“小姐可以用这个打些水来擦擦脸。”书生这样说着,看贝珠还是一副呆呆地样子,叹了一口气,撸起袖子走到井边把木桶放进井里。不到片刻,便打上一桶水,放在贝珠跟前。

贝珠想,此刻应该说声谢谢的。但过一会她又要揍这个人,别别扭扭的谢谢在嘴边怎么也谢不出来。只好蹲下身子凑在桶边,小声说了句,“一会打架的时候我会少用点力”。说完便一头扎进桶里,好好享受一下在水里的生活。

书生看着眼前的姑娘,猛地把脸浸入水桶里,动也不动地浸了半刻钟,眼底有些若有所思。

“呼。”贝珠也不知道过去多久,只觉得通体舒爽了才舍得把脸从桶里抬起来。用衣袖胡乱擦了擦眼前的水,才看清面前拿着帕子的一只手。转过脸望向手的主人时,那只手已经很快地缩回去,把帕子塞回身上。

贝珠没在意,手一挥,“我休息好了,咱们继续走吧。”

“敢问小姐,为何要找在下比武?小姐看起来,似乎与我人族有着血海深仇?”虽然声音已经极力放轻,但贝珠听到后,还是在一瞬间变了脸色。

刚才两人之间短暂的和谐氛围,一下子变得横眉冷对。贝珠绷紧了脸,咬着牙说道,“我确实极恨你们凡人。因为我的好朋友,就是被你们凡人害死的!”

本以为书生听到她这话后会自责,惭愧,害怕,心虚,但遗憾的是,贝珠没有在他脸上看到以上任何情绪,他还是一副淡然的神色。

“小姐可曾见过害死你朋友的凡人模样?可知道他的姓名?家住何处?虽然很抱歉听到你朋友的遭遇,但我不觉得我应该为此事负责。”

贝珠觉得他说的好像有几分道理,但这样漠然的态度让她怒火中烧。

“我怎么可能知道?!已经过去两百年了,我当时也只是个刚开灵智的蚌精,连人形都没有修出来!”贝珠冲着书生大声喊道,似乎声音越大,越能减轻她心中的不安定感。

“所以当年弱小,无力报仇。现在就要因一人之过而恨一族?”书生还是那副轻声细语的样子,没有因为贝珠的大喊有任何改变。

虽然书生话没说全,但贝珠已经知道他什么意思了。他觉得她这样因为不知道真正的仇人而去没头没脑针对所有凡人的样子很懦弱。她当然也知道冤有头债有主,但是······

“那我的朋友呢,珍珍她就白死了吗?我们两个什么也没做就被从水里捉上去!又被人丢在岸边,好不容易等到涨潮时可以被冲回海里,她就在我眼前,被你们凡人给一脚踩死!我是弱小没法保护她,没法当场就把仇报了,所以我现在有法力了,我现在把仇报回来有什么错?而且我只是想揍你们人类,我都没有要杀人······”

说到后面,贝珠越想越觉得委屈,不自觉地流下眼泪。止不住的眼泪一边擦一边流,因为觉得有些丢人,贝珠低着头,不想被眼前这个她本来要揍的人看到。

随着一声叹气,贝珠的眼前,出现了那双熟悉的手,递上刚才递过一次的帕子,贝珠这次没客气地收下了。用整张帕子覆在脸上,手压在上面,不想让辛辛苦苦存住的水全变成眼泪流走。

“如果我有办法帮你找到你朋友的魂魄,你能放下对人族的仇恨吗?”

听到这话,贝珠不可置信地抬起头,眼睛瞪得溜圆看向说话的人。“你说什么?真的吗?你有办法?”

书生的话仿佛有奇效,贝珠一下子止住了眼泪,直勾勾地盯着他。书生没回话,只抽回了他的手帕,放在水桶里洗了洗。

“你说话呀?!你真的有办法把我朋友的魂魄找回来吗?怎么做呀?”贝珠看着他一脸淡定的样子急得不行,连忙拽起他的衣角逼他回话。

“人族在神魔妖仙中能活到今日,自有其秘法。我恰巧机缘巧合中知道了重聚魂魄的秘法,你不相信吗?还是说,你不愿为了你朋友相信一点可能性?”书生一边拧干他的手帕,一边娓娓道来。

贝珠一点思考的时间都来不及,脑子里只盘旋着他说的话。这个凡人,狡猾,阴险,看不透,不能相信。可是他说的没错,哪怕只有一点点可能,都要为了贝珍试一试。

“好!我信你,我们击掌为誓。”说罢便伸出手,也不等那书生反应过来,拉起他的手就往自己的手上贴。“你说怎么做,我就怎么做。”

然后便摩拳擦掌,随时准备撸起袖子大干一场。书生看她这样,只是笑了一声。提起水桶便往前走,“先等我回到家再说吧。”

贝珠是不怕他回家再搞什么陷阱的,反正她有法力,来一个她揍一个,来两个她揍一双。“走就走。”

七拐八拐的,终于走到有人烟的地方了。路过了一排排的小屋子,经历了一个个老妪,老叟,幼童,壮汉,婶娘的目送,书生在一个看起来格外开阔的院子门口停下。

“这是你家?”贝珠看了看这个一路走来可以算是最大的屋子,不禁问道。

书生没有回答她的问题,看了眼安静的院内,转头拉着她到一边的院墙外阴凉处,“一会进去之后,你不要说话。我们说好的,我帮你找魂魄,我怎么说,你怎么做。”

贝珠看他一副不信任她的样子,皱了皱鼻子。当她是他这种谎话连篇的狡猾凡人呢,她既然击掌为誓了当然说到做到。于是狠狠点了点头,“知道啦,我们蚌精的嘴最严了。”

书生轻笑了一声,贝珠以为他还是不信她们蚌精嘴严,便有一点生气。径直饶过他就往院子里走,好让他瞧瞧她说的着实不假。

刚迈进院子里没走两步,就被他一把扯到了身后。贝珠被他这么一拉,都没顾得上打量周围环境,只盯着他的手看,心想:不应该有这么大力气啊?一定是因为刚才事发突然,她没做防备。对的,正常情况下,应该是再来八个这小子也拖不动她。

“少爷回来了?”一个油腔滑调的声音扰乱了贝珠的思考,乍然听到这种怪声她不由得抬起头搜寻目标。只见院子中间的大树下,摆着一个躺椅,说话的人正懒洋洋地坐在躺椅上。眼皮掀开了一条缝,往她们这边看。

贝珠看书生也没回话,看也不看一眼的就往屋里走,有点奇怪。不过想起他的叮嘱,也默不作声,闷头跟着他往前走。

“哟?这小娘子是谁啊?咱家少爷也到了春心荡漾的年纪了?”又是那个油腔滑调,只不过这次声音更大,一听就感觉到是动态地跟在他们身后。

贝珠没听懂,但是听他声音怪腔怪调的,有点好奇书生是什么反应,反正她的拳头有点痒痒。只见书生突然转过身来,贝珠一时不查,迎头撞到他胸前。

正想发怒时,被他一个闪身,挡在了身后。贝珠不解,悄悄歪了歪头,越过他身体看向那个说话的人。人倒是壮得很,没小书生高,但是横着感觉有他三个宽。贝珠在心里比了比。

她突然对书生生出一点可怜之情,怪不得这么瘦弱,一定是饭都叫面前这个人给吃掉了。

身影被捕捉到,贝珠一下子就注意到投射在她身上拿到黏糊糊油腻腻的视线。贝珠皱了下眉头,感觉很不舒服,正了正身形躲回到了书生的身后。

“马福,慎言。这位小姐是被我碰巧在河岸边救起,对客人尊重些。看这位小姐的衣着,想来是城内哪个大户人家的女儿。只可惜她不能言语,稍后我带她去衙门那里问问。”

说罢,马福仔仔细细地盯着青色衣袍后露出的一片月白色的衣角,果然材质上乘,阳光落在衣袖上还隐隐反射出波光粼粼。马福心内一衡量,立刻收起那副油腻嘴脸。只不过有点惊疑,

“这个点了,您进城?”

“我当然不进城。只不过,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毕竟和这姑娘缘分一场,怎么样也得找人将她平安无虞的送到城中。你去账上支一两银子,给她作为路上盘缠。我送她到集市那边替她寻个妥贴的车夫。”书生娓娓道来,让人十分可信的样子。

只不过贝珠最清楚他们的相遇,于是内心对这个编起谎来面不改色的狡猾凡人又多了一丝戒备。

马福左看看又看看,也不应是。这时不知从哪里走过来的一个婆子突然开口对马福说道,“还不快去福子,少爷怎么吩咐你的。”

听完这个身材有些肥胖的婆子说话,马福立刻点头跑去拿钱。

然后这婆子又转头看向了书生,准确的说是书生身后的贝珠,“哪就麻烦少爷做这些,老婆子我去带着姑娘租马车就好了。”说罢,也不等书生什么反应,径直走上前来,想把贝珠拉走。

贝珠虽然对书生有些防备,但总归两人是立了誓言的,而且还要靠他救贝珍。贝珠自然不用他教,也是一百万个不愿意。

拽着书生的衣袖怎么也不撒手,左避右闪,就是不让老婆子沾到她一点。

那婆子却不死心,好像无论如何也要把她从书生身边薅走的样子,一直在抓她。贝珠虽身法灵活,却也不想和她这样一直痴缠。看了眼书生,他却一点表示也没有,明明她们就在他身边纠缠着,他却像事不关己的样子。

贝珠不由有些动怒,这男的什么意思?他家里的人他都不打算管一管?就知道这弱男人一点用都没用。贝珠也不管他了,看准了那婆子的动作,一口咬在她胳膊上,咬得她大叫了才肯放开。

那婆子跳开八丈远,捂着那只被咬了个大口子的手臂,在淡然的仿若无事发生的书生,和恶狠狠地盯着她的贝珠身上来回梭巡。终于败下阵来,

“少爷您先带着这姑娘进屋里休息一下,她看起来很缠着你啊,一刻都离不开你。我让福子先出去打听一下这姑娘的身世,看村里有没有人认识她。要是没有的话,您再把她带去城里问问”老婆子咬着牙说完,就捏着胳膊离开了。

离开前大声喊了一句,立刻有两个仆役打扮的从偏院里窜出来,立在院子的左右两边。

书生看了他们一眼,没有作声,带着贝珠往正屋里走去。

贝珠顶着这人性跟那婆子歪缠半天,早就有点累了,一进屋就瞄准了椅子坐下。看桌上有茶壶,直接拎起来就往嘴里。闷头喝完一壶,才想起来书生也在旁边。不过想了想,刚才这男的除了说了两句话,其他时间都在老神在在的站着,也渴不到哪去。

“刚才那俩人,是你谁啊?你的父母亲人?”

“不是,只是一同住的陌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