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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拨雪寻春:干涸的不只是土地

暮冬,大雪。转眼已经来到了康熙三十九年的冬天,璟瑄带着造化,从四贝勒府后院的花园,窜到了前院的书房。

“弘晖,弘晖~”她调皮地唤着双胞胎哥哥的名字,却并未得到应答。她摘下白狐狸毛领大氅,蹑手蹑脚,经过烧的正旺的错金铜香炉,走到弘晖身边,准备诈他一下。不想正在练字的弘晖突然转身,反倒是把她吓了一跳。

“说了多少次了,我比你大,叫哥哥。”弘晖一如既往地无奈道。

“我不管,都是一起出生的,我才是姐姐。”璟瑄如同后世的无数双胞胎一样,不肯放弃争夺“老大”地位的打算。

只见弘晖身着天青色灵芝纹浣花锦常服,上面绣着松柏与仙鹤,是乌拉那拉氏亲手做的,璟瑄也有一匹鱼白的雨丝锦,本要做成女儿家的式样,却奈何她缠着乌拉那拉·慧宁,软磨硬泡:“额娘,你最好啦,璟瑄要和哥哥一样的,好不好嘛~”乌拉那拉·慧宁一向是经不得她这一套的,当即便应了下来,为她亲手裁制了一身男子的衣衫。

“妹妹,今天怎么穿成这样?”弘晖看了一眼璟瑄身上的男子衣衫,与自己的倒是一模一样的款式。他虽一直宽厚待人,心胸开阔,面对这个双胞胎妹妹璟瑄,也不免得喜欢在嘴上占几分便宜。

“当然是额娘做的啦!哥,咱们穿着去给额娘看吧!”璟瑄便也只有这时候才能叫一声哥,谁让她有求于人呢。

戟霜看着一起来请安,在乌拉那拉氏身前耍宝的兄妹俩,开口道:“福晋您看,今日大阿哥与大格格这般打扮,如同观音菩萨身旁的仙童一般,奴婢见了,都忍不住欢喜。”

慧宁端起茶杯,喝了口德妃新赏赐的龙凤团茶,据说这是宋徽宗赵佶的最爱,她喝着却无什么趣味。

只见璟瑄和弘晖先是一起打了个千,行了个男子的礼,又是一起福了福身,行了个女子的蹲礼。

乌拉那拉手里的茶杯差点没端稳,险些一口茶喷出来,好在她面上稳得住,缓缓放下茶杯,笑得慈爱温婉,开口道:“都起来吧,不知道的还以为额娘生了两个儿子,或者是两个女儿呢。”

说罢转身对璟瑄说:“你这个小泼猴,就知道是你想出来的鬼主意。说罢,又想要什么东西了?上上次是那个点翠蝈蝈簪子,额娘给你了;上次要去看,你皇玛法珍藏的董其昌的《草书千字文》,你阿玛也为你寻来了名家的摹本。这次又想要什么呀?太难的,额娘可是无能为力。”

说罢,她又转身看向弘晖:“弘晖,你一向太过于乖巧懂事,额娘虽然欣慰,却也想让你同你妹妹一样,喜欢什么就要说出来,不要都藏在心里。”

弘晖听罢,似乎颇为意动,他试探着开口道:“额娘,儿子想养一只猫……”

“只是师傅说,如此会玩物丧志。”弘晖似乎有些不安。

“这有什么玩物丧志的,你皇玛法富有四海,不也是盖了百兽园。你阿玛和妹妹都养小狗,你养个猫崽子,有什么丧不丧志的。”

乌拉那拉一边思索着,是时候跟四爷提一提,给弘晖换个师傅,一边又安慰道:“赶明儿便去猫狗房,带你去挑一只。”

这时候,璟瑄便也大着胆子道:“额娘,女儿想要一个庄子!”

乌拉那拉氏惊讶:“怎的突然要庄子了?”

“女儿听说许多地方有旱灾,女儿想种粮食,种出来更多粮食,给更多人吃,这样大家就不会饿啦。”她故作天真,毕竟她从未在额娘面前表现出自己的不同,一直以来都是只在四阿哥胤禛面前,才卸下这幅伪装。

一方面她想享受与乌拉那拉氏相处的乐趣,慧宁与她前世的母亲,长得有七分相似,或许如果不是种田太累了,她也是这般模样吧……在额娘身边,她永远都不会长大;另一方面,她也是想尽量保护自己的额娘,怕她对自己身上的不寻常之处无法接受,或者担心自己的安全。

至于她的阿玛,她相信未来雍正皇帝的接受能力,以及为她遮掩好的实力——毕竟,哪个女儿不坑爹呢!

她与弘晖,跟着乌拉那拉氏一起,坐在马车,正前往庄子上。她喝一口乌梅茶,又吃一口蜜饯,实在无聊了,便掀起帘子,向外面张望。只见不远处的侍卫们,驱赶了很多面黄肌瘦的流民,此时的流民在京城附近的郊外,尚且不会太疯狂,不然他们若是饿狠了扑上来,怕是后果不堪设想。盖因城外常有大户人家施粥,在附近搭建粥棚。这也算是很有善心的了,毕竟好些个官员家里,便也是女眷们抄一些佛经供奉,再捐些香油钱给菩萨罢了——

面对眼前的苦难,达官贵人、膏粱子弟比谁都快意。

仿佛对灾民无限怜悯,吟着忧国忧民的诗句:“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转眼,他们继续享受锦衣富贵,歌舞升平。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他们捐出的香油钱,不过是民脂民膏,再并着所剩不多良心一起,塑了佛祖的金身,全了他们的虚名,却于百姓曾无一处裨益。

若是神佛有灵,漫天苦楚,神佛何在?此时此刻,仍安坐庙宇的,到底是神是魔!

她看见有个女童,同她一般大,却被丢在了路边。或许是她身量过于瘦小,或许是她隐藏得好,开路的侍卫们并没有驱赶她。她头发上沾着草,脸上全是灰褐色的污渍,但是一双眼睛却亮的吓人。她似乎用尽全身的力气,冲着马车喊道:“求贵人赏小的一口饭吃!小的愿意为奴为婢,报答贵人!”

这般冷的天气,身上只有一件打满补丁的单衣。不知她的父母还在不在人世,但是在与不在,或许都是让人难过的答案。

“花卷,告诉小邓子,安排人,把她带到庄子上。”她忍不住出声,因为她实在是不忍心坐视不理。哪怕暂时救不了很多人,出现在她面前,她无法就这样把她抛下:如若不是她投生在皇家,或许她也是千千万万个灾民中的一个。

“滴,恭喜宿主!系统检测到您刚刚触发了任务支线——发展一位女性科学家。任务完成后奖励三百贡献点,请问您是否选择开启?”

“开启。”璟瑄十分惊喜,没想到只是随手救下一个女童,便有这样的收获。

“她是哪个科学家呀?”璟瑄十分好奇,印象中康熙年间,好像并没有什么杰出的女科学家,王贞仪都是乾隆年间的了。

“她不是科学家,但她是科学家的母亲,她的女儿是葛宜。”系统回答道。

随即,系统显示了葛宜的资料:葛宜,性闲静,喜读书,书画弈算无不精妙,兼通西法,能以仪器观察星象,并著有《玉窗遗稿》。

“那这个任务岂不是得猴年马月?”璟瑄不由得叹气,随即灵机一动,“说不定,她比她女儿更有天赋呢?”

转眼已经到了庄子上,这是她额娘乌拉那拉氏的陪嫁,这一片的山,包括一个温泉,都是她的。不管是面积还是土地的质量,在这个时代,都是相当不错的了。可比起来后世,却是远远不及——

如今正是隆冬,地里没有庄稼,却依然可以看得出,这里的收成并不好。庄头带着男女老少们站在村口迎接,见到他们,畏畏缩缩地跪下:“给贵人请安。”

他们的神情并不似那个女童一般,而是十分漠然,带着几分空洞。庄子这么大,老人和中年人并不算少,却并没有太多孩童,尤其是女童。约莫是实在太穷,过得太苦,没有办法养活。

旱了这么多年,纵然这里是天子脚下,已经算是一片净土,可百姓还是这样穷苦。被雪覆盖着的地底,依旧是肉眼可见的龟裂干涸。

“小阅,我想要开启农业类的书库,需要多少贡献点?”璟瑄在脑海里盘算着。

"您好,查阅清代之前书库,不需要贡献点,查找清代到现代社会的,则需要一千贡献点。"系统的声音一如既往地冷静。

目前她还没有任何贡献点,只能先从清代之前的书籍查起试试水了。

她突然想到了,自己还有一个新人抽奖,随即便马上召唤系统,只见抽奖区域写着:【一千贡献点抽一次,奖品随机,本次免费】

“系统,抽奖有保底吗?”璟瑄作为一个非酋,买的彩票最高一次中了二十块钱,忽略她曾经买的几百块的彩票的话,倒也不是没有幸运的时候。

“很遗憾地通知您,并没有。奖池里面最多的是,谢谢参与奖。”系统底气略有不足。

算了,不用白不用,反正这个机会放在这里也不能换成积分,不如就试试吧,看看系统这个奸商会不会给她一个“谢谢参与”,要真的是这样,她就再也不玩这个抽奖了!

记得前世经常有人去雍和宫许愿,她曾经也成功过,成功暴富,一出门就被车撞,车主赔了她两万块。这次,她在心中默念“阿玛保佑,这次一定要让我抽到,不许有副作用,我可是你亲女儿。”

随即,她在脑海中按下按钮,只见眼前亮起一片金光——

“恭喜宿主,抽中SSR奖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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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历代人名大辞典

【介绍】: 清浙江海盐人,字南有。朱尔迈妻。书、画、算、弈无不精妙。兼通天文,能以仪器观测星象。有《玉窗遗稿》。

晚晴簃诗汇·卷一八三

葛宜,字南有,海宁人。诸生朱尔迈室。有《玉窗遗草》。

闺秀百家词选·玉窗诗馀

葛宜,字南有,海宁人,明举人臒庵第三女,诸生诸尔迈室。性閒静,喜读书,日坐小楼以笔墨自娱,书画弈算,无不精妙,兼通西学,能以仪器测量星象。曾梦中得“萧萧木叶送残秋”句,知为不祥,未几卒。其《玉窗遗稿》女史李因序而刻之。

第6章 拨雪寻春:干涸的不只是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