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海长到有些扎眼睛了。
有空要再去修剪一下吗？
虞洧慢半拍地眨了眨眼睛，生理性泪水被逼出眼眶。
他没接周之州递过来的卡，而是拢了拢过长的额发，确保眼泪不会再莫名其妙跑出来，又在心里慢吞吞叹了一口气，慢吞吞地再抬头，正对上周之州等得有些不耐的双眼。
超级不好的开局。
虞洧抿紧嘴唇，像小学生背课文那样干巴巴开口。
“周之州同学你好。我是跟你同级管理学院的学生，我叫虞洧，beta，今年21岁，我……”
话音顿在这里，一小会，他又马上续上了。
“我很高兴认识你。昨天的事是意外，请不必放在心上。”
酒店的窗帘遮光性很好，外面的光照不进来，房间里唯一的光源就是周之州头顶上那盏算不上明亮的环形吊灯。
灯光给对方的身影渡上一层亮边，他的面部表情反而被模糊了。
虞洧一直有一点轻度近视加散光，尝试眯着眼去努力辨认周之州的详细反应反而使得他眼睛又干又涩。
泪水又被逼出来。
他好像一直在哭。
……从昨晚，到现在。
周之州很重很重地皱了下眉，忽然急促地扭开头，说不清什么原因，耳朵烧得通红。
他退后一步，也许是怒火笼罩他，脊背蒸腾出热气，他应和怒火摆出凶恶模样但也只是徒有其表，虚张声势。
周之州知道他此刻心跳的怪异地快，鼓噪的心声吞没他所有纷乱想法。
虞洧……
他听过这个名字。
“最好是。”
恶狠狠的语气。
他还在心里为自己应声附和。
啊，这就是朋友口中提到的普通愚蠢又极其虚荣的beta。
他还未见过他时就早已知道了。
周之州像是说服了自己什么，又缓缓扭过头重新打量对方。
湿漉漉的睫毛，聚成一绺一绺贴在下眼睑，好像下一秒又会有水滴顺着流下。
他是不是，现在还在哭？
一个普通愚蠢又极其虚荣——
……还很爱哭的beta。
他像是一只被突然踩到了尾巴的猫，手忙脚乱地后退，慌乱无措地收拾东西，几乎称得上是落荒而逃。
只是逃跑前不忘丢出一句狠话。
“希望你能记住今天说的话。”
虞洧当然会记得。
只是少不了失落。
周之州已经不记得他们三年前曾经见过了。
三年前，虞洧还在一所相当普通的高中读高三。
他们曾经很短暂地见过一次。
只是周之州已经记不得了。
他不记得了也没关系。
虞洧从床上起来，穿衣洗漱。
周之州先离开了，房间里就剩他一个人。
很安静，安静到他能听见墙上挂着的时针换缓慢走动的声音。
退房时间是12点，现在已经快11点了。
酒店的清洁阿姨在门口小声敲门问能不能进来打扫卫生。
兜里揣着的手机适时振铃。
虞洧吐下最后一口漱口水，没管手机，先去给阿姨开了门，然后接起电话。
是室友，祁屿。
他给他打了视频电话。
那张艳丽的脸庞阴沉沉的。
“虞洧，你昨天晚上为什么没回来？你去哪了？你现在在哪里？”
作者有话要说： 写大纲文本来说可以不用起名字了的，结果还是每个人都起了。要不要回头去给名字都替换一下嘞（挠头）
——
替换了替换了，但是后面还会不定期修修文ov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