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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启仙会翻浪玉兰劫

岑松月喜欢僻静的所在,不急于归,便随路走到了一个菜园子里。

此时夜月孤高,周遭星痕黯淡,他面前的假山之侧却映出一道人影,骇得岑松月以为遇见了来此无聊解闷的师门中的妖徒,便三步并做两步,疾疾而奔起来,呼啸似的扫落树梢花瓣。末了一阵窸窣的踩碎落叶的声音传入他的耳朵,不妙,身后有人!

岑松月立在原地,几乎吓呆了,忽觉三更过后不适合溜园子,一个麻利地转身,却跟人迎面撞了个满怀,直撞地喊“对不住”,连连退步。

他脸色煞白,胡乱的呼出一口气,神情慌张地看向那人,惊奇道:“原来是恩公啊!”

原来那人正是常笑,由于穿了一身黑衣,在夜里瞧不清楚,故才吓到人了,他道:“不能是我吗?”

岑松月干笑两声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常笑往前走着,示意岑松月跟上来,继续说道:“这么晚了为什么不回去?”

几乎是同时,岑松月也开口问道:“那位前辈放你出来了?”

常笑对其背拊一掌催促道:“对对对!明日有要紧事,快些回去吧!”

岑松月从善如流地答应了,没有问太多。

翌日天还没亮,常笑掐着点儿起了个大早,连拉带拽地哄醒岑松月,凑耳边说了一句:“我带你去个好玩儿的地方。”

暑气大盛的季节里往往连晨起也闷热,岑松月揉了揉凌乱的头发,显然没睡饱,双眼惺忪地应了声:“啊?”

常笑做委屈状,秉烛趴在床头,推了推他说:“便是昨晚说与你的那件‘要紧事’。我就一个人去,多孤单啊多难看啊,你忍心吗?”

房间里光线很暗,蜡烛只能照清人脸,岑松月被他搅和地全无睡意,只好囫囵答应下来,怀揣着赴死般的心情掀了被子跟人走了。

二人穿越一片郁郁葱葱的竹林,林畔卧着一片满载芰荷的湖,清晨的湖极静,唯闻蛩声,碧色深处胡乱地放置了几块大石头,便可通人。对岸正是会场,远看那楼竟有凌云般的气势,站在楼下仰望,又给人以大厦将倾的震撼。迎面是一个校场,可纳千百人;楼高万丈,每层楼都设有若干小桌和蒲团。此刻已经坐满不少人,来者皆为各大门派代表。有侍酒者,身着雪绫纱衣,身姿绰约,穿梭在人群里,个个是顶尖的美人,看得人眼睛都直了。

常岑二人正欲登楼,被人一把拽住岑松月的衣角,一看,竟是个醉汉······常笑劈开他的手,拉着岑松月抬脚就要走,却听这醉汉嚷嚷着:“酒呢?给我酒!不要走啊小美人······”话没说完,当即挨了一掌实的,跌倒在地爬都爬不起来。

周遭的人看过来,纷纷去扶醉汉,摆起意欲碰瓷的架势。常笑心下奇道:不妙。于是赶紧拽着岑松月往楼上跑,岑松月三步并作两步,跑得比兔子还快,甩脱了手把常笑扔在后面。

“喂,慢点!”常笑示意他停下。

岑松月跑远了,在寻杖栏杆旁寻了个位置坐下小憩,向常笑招了招手示意他过去。

那边厢聚齐了受邀的门派代表,一齐坐在朝南的方位,依次看过去,都是气度不凡的修真者,本次承办方系雾海七星屿,占风碏正坐其间,一袭白衣,道骨仙风。旁的人虽说也有年纪轻轻做了掌门人位置的,但是风骨不及占风碏万分之一,谈吐间更是谬之千里。

有年轻小生窃窃私语,嚼着道听途说的消息,二人旁边的青年翻了个白眼:“丢人。”二小生立马住嘴,谄媚地给青年捏腿捶背,堆了满脸的笑。这可谓马屁拍到马腿上,青年一脸不悦,拂开苍蝇似的摆了摆手,二小生对视一眼,悻悻地退到一旁。

紧接着,楼宇间传饶着绿绮之音,细听之下,奏的正是《广陵散》,那乐曲似从天而降,听地梁抖瓦摇,撼人耳目,无人不屏息聆听。正当所有人都唏嘘之时,琴曲正弹至极端,忽见庭院外那棵百年玉兰树展颜,竟抖落满身尘嚣,舒展浑身白绫罗,那白瓣飒然屹立于一笔笔枯枝彼端,整棵花树裘集成一座雪山,风来,吹散细碎花萼,恍惚间那树上忽现一白衣女子,赤红唇,白雪肌,眼波流转,青丝伏肩,柔荑横扫七弦,目光专注于指尖,搅得风雨欲来,好似宝剑直刺潋滟水光。

众人皆仰望着那名妙龄女子,女子只是弹琴,岑松月远远地坐在楼上,十指却忽然不可名状地牵扯着痛,双手竟无力握紧,险些摔了茶杯。常笑抢上前去扶住他。恍惚间,岑松月听到一阵女人的哭声,哭声里面夹杂着不甘的嘶吼,他又看向那个白衣女子,那女子在他眼里,俨然是个躯壳,但是她的魂魄在叫嚣,在他的体内叫嚣······常笑也发觉出端倪,使出夺命的招式,杀气直指白衣女子!说时迟那时快,白衣女子抱琴起身,踏着枝头便消失地无影无踪,空留一树繁花。

众人只觉得扫兴,纷纷看向西侧楼宇,占风碏赶忙安抚众人,宣布比试开始。常笑不耐烦得很,剜了众人一眼,看着眼前人问道:“哪里不舒服?”

岑松月慌张地连忙起身,正襟危坐,耳朵却红了,道:“我、我无碍。”

常笑也是个识相的,轻轻抽回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坐在一边若无其事地整理衣襟。

众武生皆坐在一楼,除了门派代表,观赛者依次落座于更高的楼宇。只见一个虎躯走向校场,那人提着一口泛着青光的大刀,一手握拳直击锣鼓,震得校场也抖三抖,他开口道:“下愚剪秋门山山,请赐教。”

人群中立马有人喊道:“我来应战!”随后只见一个提着戟的青年直奔校场,他对山山拱手道:“在下长渡信,还请手下留情。”两人对裁判点头示意,便迎来一发鸣镝。

只见长渡信横戟直指山山要处,山山横刀格开,碾步转向长渡信背后,长渡信只觉得背后发凉,不及转身设防,已经被人削掉一缕头发。随即跃开一丈远,纳气于右掌,挑戟当剑,扫向山山的脖颈。山山虎步作势,向后一仰,堪堪躲过一劫,双手不离刀柄,劈向面前的人来!一瞬间未见刀影,未闻劈面刀啸,长渡信忽然跟定住似的不知如何躲避了,只能见到一个肉拳握住的柄,于是抬戟蓄势。可未见他拆招,他便已经败了——无影的刀,堪堪劈断了戟的锋刃。

兵刃已残,败势既定。

远方传来小子的声音:“剪秋门山山进一位,玄篁阙长渡信落榜。”

二人罢手言和,分别回到各自的根据地,长渡信看了看座上紧抿着唇的青年,向他知会,他却只是点点头,于是悻悻地走到一旁,跟同门师弟讲话儿去了。

接下来斗了五六场,各派弟子斗得死去活来,当然都是点到为止,只是过程未免太吃力。这边厢常岑二人早已看得直犯困,六月的天气也催人烦心。

不多时,从楼下走来一个青年,身着赤红榴火对襟长衫,脚踏锦云堆绣的金皂靴,面如榴花,山眉水目,笑容近乎娇俏,背着绣了榴花的剑袋,往锣鼓跟前一站,击鼓道:“在下开阳派胤飞城,斗胆一会群雄!”

人群中有人侃道:“这是哪个门派?”

“你听说过吗?”

“没有,这位兄台,你听说过吗?”

被问到的也是一个青年,长相眉清目秀,并且端庄地笑了笑道:“在下便是那位胤飞城的师兄,鄙派不过是山野里清贫的道观,正巧赶上今年的启仙大会。”

“难道往年都不曾来过?”

那青年旁边还有一位同门,他尴尬地翻了个白眼解释道:“不曾,权因为鄙派深居山野,山路难行,每年都在路上花费不少时间,今年第一次赶上。”

那些人显然不信,那位胤飞城衣着不凡,必然是这个两人在扯谎,就没再理他。

那般红艳的人,立时抢进占风碏的眼睛,心说要遭!这几个不学好的怎么来这出?

人群中哗然片刻,随即,玄篁阙座上青年应战,走向校场,身后俩跟班似的人直呼他大名:“白晋寒!白晋寒!”那青年也不回头,不置可否,径直走进校场。

“在下玄篁阙白晋寒,向阁下请教。”

此时一响鸣镝射入长空,顿时天光大变,一阵阵罡风摇曳着玉兰花枝,摇落白玉,牵起榴火衣角。

“我不用剑,不用走一步,便可败你。”这几个字,掷地有声。

白晋寒听得一清二楚,这话自他口出,自他耳入。

哗然间,唯闻玉树婆娑。这种花瓣挂在树梢添一笔俏,花落时却毫无美感,无非砸向同伴的尸体,化作春泥。

此时的风凛然不住。

有人借那一笔风,递出一片锋利的瓣,悄然间划开白晋寒的脸。

白晋寒已然被他扼住咽喉,惊诧之间旋身退了一步。

风住,花不动。

脚不着地似的,白晋寒险些被那句“玄篁阙白晋寒落榜”击个踉跄。

楼上众人纷纷叫好。

对于白晋寒来说,败了,就是死了。如若在别的地方,如若不是比试,他将必死无疑。他的剑甚至都没有出鞘,他败了,即是死过一次。

胤飞城意气风发地走下台阶,浑然像个欺负小孩的恶霸,谁知小孩儿初生牛犊似的冲他后背喊道:“会有下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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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启仙会翻浪玉兰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