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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第 5 章

“还不起来,该干嘛干嘛去,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哦哦,”陈长炜手忙脚乱地从地上爬起来,摸着饿扁的肚子,脑袋里空空如也,“我……要做什么呢?”

高岩俯身捡回表,从开始到结束总共花费七分钟,比他预料的五分钟慢了一点,主要是因为他被某个沙雕队友拖了后腿。现在,那个人就站在对面发问,他真恨不得给他戴上手铐塞回局里。

陈长炜忽然觉得阴沉着脸的高岩无比可怕,考虑到自己的“身份”,他正犹豫着自己是直接被他抓走好,还是反抗下再被对方抓走好的时候,静谧的空气中忽然响起的音乐让他有种心脏骤停的感觉。

“傻站着干嘛,接电话呀。”高岩撸着后脑吼道。

“啊……啊……”陈长炜在对方的提示下找到口袋里嗡嗡作响的手机。

“喂老哥,你在哪儿呢?”千层饼急切的声音传来。

“我在,”陈长炜注视着陌生的街角,“外面。”

“拜托,别再玩了,孔轶玮都快让人拆碎了,你怎么还在外面晃荡……”意识到什么的千层饼猛然收声,“你不是……”

“我也希望,”陈长炜掐着太阳穴说,“我不是。”

“天啊。”千层饼立刻挂掉电话,一脑袋磕在键盘上,旁边的霹雳弹也丧气地嚎了一声配合气氛。

放下耳边响着忙音的手机,陈长炜更加茫然了。

手机铃声紧接着响起,是千层饼发来的定位信息,随之而来的还有一段语音信息:“排除万难,快去救孔轶玮,我会通知安妮宝贝去接应你,相信自己,你是最二的!”

陈长炜关掉声音,略显扭捏地看着高岩,他身后,天光微亮,又是新的一天了。

*

“救我救我,快救救我,”孔轶玮看见陈长炜后,兴奋地鼻血飙得更凶猛了,双手被绑在胸前,用仅能活动的手指头戳着对面的人,张开瓢一样的大嘴,“他是我老大,就是他要内存卡,有什么事儿你们找他谈……”

正当他哇啦哇啦叫个不停的时候,被旁边的人反手一巴掌抽在脸上:“吵死了。”

孔轶玮翻眼儿瞅了瞅打自己的杀马特橙毛儿少年,扁扁嘴,决定忍了。然而他的忍辱负重只是表面上的,暗地里偷偷给陈长炜打眼色,示意他过来接应自己,怎么这么这几个杀马特少年的手段他已经想好了。

然而此刻站在这里的是身无长物的数学老师,如果是某个头脑简单的家伙,大概早就冲上去打翻一片了,怎么可能乖乖站在这儿,让自己陷入如此尴尬的境地?

面对几个染着各色杂色头发,戴着鼻环和耳钉的十几岁少年,教师附体的陈长炜下意识地问了一句:“你们是哪个学校的?”

不意外地引来一众嘲笑,少年们嘻嘻哈哈地

话一出口,连陈长炜自己也不得不承认,在一堆中二少年跟前说这话的自己,简直傻到爆。

在嘲笑声中的陈长炜尴尬到极点,却也始终不忘记来到这里的任务,越过挤眉弄眼的孔轶玮指着他们身后的车问:“内存卡,在你们手上吗?”

一枚黑色的卡片出现在橙毛儿少年指尖,他嚼着泡泡糖,发出含混不清的声音:“大叔,你说得是这个吗?”

“怎样你才能把它给我?”陈长炜问。

孔轶玮直起身子,一眼大一眼小,怪声怪气地问:“大哥,你都不问问我吗?”

“你闭嘴。”没等陈长炜说话,橙毛儿旁边的紫毛儿抽了孔轶玮巴掌后。

捂着被打疼的腮帮子,孔轶玮蹭着脚下的土坑留下辛酸泪。

“这个内存卡对我很重要,”陈长炜说,“请你们务必把它交给我,你们要什么都行,钱吗,还是别的?”

橙发少年将内存卡收回口袋里:“你觉得我们是缺钱的人吗?”他晃荡着身上挂着的玲琅满目的饰品,“怎么都不准备给你,就想看你急死,怎样啊?”

“我是警察!”陈长炜将老张给的警官证亮出来。

“切,”对面的孩子一脸的不屑一顾,“东哈门,二十一个还包送套。”

哭唧唧的孔轶玮想要趁乱溜走,被警戒心极强的紫发少年拎回来:“想跑?找打是不是?”

“不是不是,”孔轶玮连忙摆手,“事主到了,你们跟他谈吧。我我我,我就是个跑腿儿的。”

陈长炜上前一步,脸上尽是急切的表情:“事关人命,这个真的很重要,拜托了。”

可是他越急,少年们就越高兴,打定了主意看他的笑话。

无奈之下,他只有学着陈长江的样子冲过去,可是他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数学老师怎么能跑得过十六七岁的孩子?

被耍得团团转的陈长炜终于因体力不支放弃了追逐计划停在当场的时候,少年们的笑声更大了。

陈长炜心里升起一股不为人知的悲凉感,他既不是陈长江,没有他的机智勇敢,也不是高岩,没有他的头脑和利落的身手,他也不是肖清月,在关建时刻总能用惊人的敏捷和爆发力扭转局面,他也不是千层饼,虽然因为体重原因不方便移动,但是他是计算机天才,是后方定军山的主心骨,就连霹雳弹也能在关键时刻给案件带来柳暗花明的线索,而他,作为团队中最软弱,最没用的一个,深深的无力感和挫败感击中了他的心。

他的右手食指不自觉地抽动起来,这是做老师遗留下来的习惯,陈长炜埋头地上,努力搜寻着,找了块小石头在空旷的泥地上写起来。

肖清月赶到的时候,正看见陈长炜蹲在地上狂写着什么,他旁边围着的,密密麻麻的人脑袋上的颜色一个比一个新奇。

“你干嘛呢?”

陈长炜顺着踩在数学公式的脚看上去,是肖清月略显恼怒的脸,他咧开嘴说了声:“嗨。”

肖清月当即红了眼睛,她抽抽鼻子把陈长炜捞起来,上上下下仔细打量了一番。

陈长炜用脏兮兮的手指抠了抠脑袋,不好意思地说:“我没事啦。”作为背景的少年不遗余力地起哄。

肖清月略显嗔怪地看着陈长炜,问:“存储卡拿到了吗?”

“在我这里!”旁边的橘毛儿少年立刻举起手来,将兜里的内存卡取出来双手奉上。

陈长炜将卡片放进手机里,发信息通知千层饼后,略显拘谨地对肖清月晃了晃屏幕上千层饼的回复:“他正在查啦。”

“你刚刚在干嘛?”肖清月问,身上的怒气不减。

“我在给他们辅导功课。”陈长炜义正严辞地指着地上的字,歪了歪嘴,“你踩到指数函数啦。”

“是啊是啊,”几个少年争先恐后地说,“小姐姐,你别看我们这副打扮,开学了头发要染回来变成好学生的。”

“暑假作业什么的,我会会在开学前一周抄回来的。”一个戴着眼镜,矮矮的孩子说,被其他人捂住嘴。

“别听他瞎说,”紫发少年抢过发言权,“只是数学什么的,真的太难了。”

“是啊,”一直沉默的粉发少年竖起大拇指,对着陈长炜说,“这个老哥真酷,比我们老师讲得好多了。”

“如果是这个状况的话,”肖清月指指在旁边擦鼻血的孔轶玮,“他是怎么回事?”

“他?”橙发少年习惯性学着动漫里的人物地呲起牙,被陈长炜的眼神一瞪,立刻收敛起来,礼貌地站在那里,“这可不能怪我们啊。”

心直口快的粉发少年指着孔轶玮说:“这个大叔找我们买白粉。”

“我们正准备把他抓了,和那辆捡来的车一起送去公安局。”橙发少年强调着说。

“后来他找人接应他,”紫发少年补充说,“我们以为有同伙,想来个一网打尽。”

“交给警察叔叔,说不定能有表扬之类的,到时候老师就不追究我们暑假作业的事儿了。”粉发少年耿直地说出心里话。

“所以你买什么白粉?”众人将目光转向孔轶玮。

暴风中心的人捂着脑袋蹲下去:“电视剧里打扮成这样的,不都是混社会的吗,我一时好奇就……”

肖清月忍不住靠近他,在半空中挥舞着危险的拳头:“快,给我一个不打你的理由。”

陈长炜举起手机:“别玩了,千层饼把地址发过来了。”

肖清月看着密密麻麻的地址:“天啊,这什么时候能弄完。”她和陈长炜都知道,今天,就是老张离任的最后日子了。

陈长炜和她一样着急。

“是什么事儿啊?”粉发少年晃荡着撞进两人的对话里。

“我们在找人。”陈长炜说,“之前我说得都是真的。”

“性命攸关?”少年们回想着他说过的话。

权衡之下,陈长炜开口:“熊孩子绑架案,你们听说过吗?”

“当然,”粉发少年抢答道,“因为这个我妈晚上都不准我出门。”紧接着对面露疑惑的陈长炜和肖清月解释说,“今天是个意外,”指着紫发少年说,“今天他生日,我妈特批的假期,我们在街上晃荡,就是寻思能不能逮到机会行侠仗义。”

紫发少年显然是团体里的核心:“有什么我们能帮忙的?”

“我们要找的是个小女孩儿……”陈长炜指着让千层饼发来的信息给热心的杂毛少年们讲解着。

一个粉色的头因为个头原因被挤在圈外,可是他仍旧很兴奋,捶着拳头说:“嘿,行侠仗义,还真赶上了。”

*

“这是哪儿,这是哪儿,”蔡玉明从海关通道出来后对自己被带到办公室很是介意,尤其在看见身上沾满血的高岩后,更是紧张地不像样子,用戴着手铐的手抓着负责押解自己的警察,“你们要干什么,他是谁,你们要严刑逼供是不是?”

“你想太多了,”高岩语气温和地说,亲自为他拉开椅子,“你是广源科技前老板?”

蔡玉明点点头,又立即摇头。

“我有几句话想要问你,不会耽搁太久。”高岩的话对蔡玉明说,同时也是对押解他的警察说。

同事收到他的信号,给他比了个在外等的信号。

“放心,”高岩承诺说,“不会太久。”

“问话?”蔡玉明斜眼睨着高岩,“你是谁?”

“警察。”

“刑警?”

高岩不置可否。

蔡玉明对自己的眼光很自信,摇摇手腕上的手铐:“我是经济犯,不归刑警管。”

“确实。”高岩肯定他的说法。

“所以,帮你我有什么好处?”

“看守所里,”高岩说,“不会有人为难你,甚至可以选择喜欢的房间。”

“就这个?”蔡玉明一副不屑一顾的模样。

“不要可以走,”高岩做了个请的手势,“很多事也不是非你不可。”

蔡玉明坐在椅子上,态度已经没有之前的倨傲:“开个玩笑,警官真是心急。”他翘起二郎腿,摆出一张笑脸,“成交了。”

高岩没空回座位,直问道:“之前广源科技接的业务中,有一个叫做‘四海寻亲网’的维护工作。”

“嗯?”蔡玉明翘着脚,等着高岩发问。

“这个项目的负责人是谁,参与的人员有几个?”

“长官,”蔡玉明用戴着手铐的手指挠挠鼻子,“这广源科技从我叔叔那儿传下来,这多少年了,你知道每年的流水有多少吗?你上来就问,你当我是计算机吗,就是计算机也得有搜索条件啊,时间啊,项目大小,多少钱吧?”

“两年前的事情你总记得吧,合作的企业是盛翔文化,其中的联络人员很可能有曾经在广源科技实习过的员工,名字叫丁文熙,”高岩注视着他脸上的每一个表情,“你有没有印象?”

“您真逗,”蔡玉明甩着手铐说,“我这么大一老板,回去记一实习生吗?她漂亮吗?”

高岩从手机里调出丁文熙的照片,放在他面前,然而蔡玉明的表情已经给了他答案。

高岩将手机收回来,蔡玉明赶紧制止:“我还没看清楚呢,”他说,“这人吧,戴着手铐,还真是影响视力你说。”

“手铐你就别想了,”高岩继续着自己的动作,“不认识也没关系,一般公司里这种项目是谁负责的?”

“技术呀,”蔡玉明大惊小怪地说,“他们也跑路啦?我以为只有我跑了呢。”说完,哈哈地笑了起来。

“他们没跑。”高岩打断他的笑声。

蔡玉明擦着嘴边笑出来的唾沫:“他们没跑你找我干嘛,问他们不更快吗?你找我,我又不管具体的项目。”

“问题就是广源科技的技术人员,没有一个人知道项目的存在。”

“这就见鬼了不是?”带着手铐的人打着哈哈。

高岩的拳头“通”的一声砸在桌子上,吓得桌边的蔡玉明一个哆嗦,连忙警告他:“打人是违法的,你可是警察,你清楚啊,我可会告你的。”

“你想清楚了,”高岩收回拳头,“如果今天一点有价值的信息都不给我,你不仅摘不下手铐,在监狱里我保证你会收到最精致的照顾。”

“威胁我是不是?”蔡玉明的脸色一会儿青,一会儿白,咬着嘴唇叹了口气,“我真的不负责具体项目。”

高岩招呼等在外面的兄弟进来把他带走,顺便住他监狱生活愉快。

眼见着高岩动真格的了,蔡玉明着急起来:“我说我说我睡,虽然我不负责具体,但是我是老板,我知道公司的整个流程。”

“再给你五秒钟。”高岩看着手上的腕表。

“别呀,这事儿说起来也挺复杂的,主要是我们这个工作性质……”

“四。”

“唉,我说你这人怎么不听人说话呢?”

“三。”

“我说,你总得给我点……”

“二。”

“何立业,行政主管,本来是我叔叔的旧下属,占个闲职,岁数大,能力也不行,但是后来效益不好走了一批人,减薪以后也把业务分配交给他了,这事儿您找何立业,一问一个准儿。”很难想象在最后一秒钟里,蔡玉明塞了这么多字。说完后,自己也喘起来。

看着头也不回旧走掉的高岩,蔡玉明也不顾得累,赶紧追上去:“五秒钟没过吧,之前你承诺的都有效吧!”

在顺着丁文熙可能运送孩子的路线上寻找时,陈长炜犯了难。这间私人超市老板贴在卷帘门上的电话怎么也打不通。

“这怎么办,”肖清月不自觉地在面对他的时候代入面对陈长江的情绪,“你快想想办法。”

“我,”陈长炜一时语噎,“我能有什么办法?”

“你刚刚不是很有办法吗?”肖清月鼓励他说,“是因为你,我们才顺利拿到了记录仪的存储卡,这是多大的进展。”

“可是,那是…… ”

肖清月握住他的手,直视他的眼睛:“对你来说,知识就是力量,”莫名其妙来了这么一句直接后退一步,指了指地面,“你快写公式吧,写了你就有灵感了。”

陈长炜摊开掌心里刚被塞进来的石子,笑得都快哭出来了:“你觉得这可能吗?就凭我?”

“当然。”肖清月肯定地说。

“凭什么?”陈长炜想说,他只是个一文不名的数学老师而已,他是真的没有那样的技能。可是看着街对面因为自己加入进来奋力游走的孩子,这样的丧气话他又实在是说不出口。

“就凭你能够用智慧收服那些叛逆少年,你一定也能靠知识救出楠楠。”

“知识?”陈长炜面如酱色,“你说的是数学?”

肖清月此刻真想一巴掌抽在他脸上,质问他在这关键时刻在磨叽什么,可是理智让她冷静,她面对的不是花样百出的陈长江,而是老实陈讷的教书匠。

陈长炜蹲在地上犹豫着要写什么公式的时候,几个完成初步扫街任务的少年围上来汇报情况,却看见陈长炜一脸便秘相地蹲在那里,搭上他的肩膀:“大哥,你干嘛呢?”

“我……”

“别打扰他,”肖清月说,“太晚了,超市老板留的电话打不通,他正在想办法。”

“用做数学题想办法?”粉发少年不自觉地哂笑出声。

“是啊,”蹲在陈长炜旁边的紫发少年说,“虽然我们很想学数学,但是现在这个状况,好像找人更重要一点。”说话间,在他的示意下,橙发少年一脚踢在卷帘门上,触发报警装置后,超市里顿时警铃大作。

被少年们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到几乎瘫坐在地上的陈长炜瞪着眼睛问身边的少年:“你们干嘛?”

“找人啊。”橙发少年理所当然地说。

陈长炜指着发出尖锐叫声的门口,讷讷地说不出话。

紫发少年帮他收回手指:“你不知道,这种小门小户的小店,店主一般就住在这周边,不远,闹点动静出来,他立马现身,你信不?”

陈长炜哭丧着脸点点头:“有点道理,可是这。”他看着门上被少年踢出来的大凹陷,“这可怎么办?”

“你们不是警察吗?”粉发少年愣头愣脑地说,“你们没有办案经费吗?”

“有经费,有经费,”肖清月和陈长炜推脱着说,他们何止有经费,等着报警器把警察招来的时候,国家都能给他们发早午晚餐。

在逃犯,命案嫌疑人,再加上冒充警察数罪并罚,不被判个无期或者枪毙,他自己这个心都过不去。

好在,在警察到来之前,一个穿着背心大裤衩,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蹬着拖鞋跑过来,手指从几个造型别致的杀马特少年脸上划过,最后落在看起来比较好欺负的陈长炜脸上:“你们干嘛?”他作势撸起袖子,撸到一半发现自己来得匆忙,只穿了件背心,但是为了从气势上取得压倒性的优势,他还是将整套动作做完整。

“大叔,快别闹了,”几个孩子率先看不下去了,橙发直接戳穿店主,“你都没穿衣服,这是无实物表演吗?”

“就是,叫你来是有事要问你。”紫发接口道。

“看见没,”粉色头发的小胖墩儿翘起大拇指指着陈长炜,傲气地说,“他是警察。”

正此时,收到店铺内置报警信号的巡逻民警赶过来,正好听见这句话,冲进形状怪异的人群里,上下打量着几个让人,问:“谁是警察?”

“他!”几个看起来杀马特,但实际上非常乖巧的少年异口同声地指着陈长炜说,连穿着跨栏背心的店主也跟着凑热闹。

虽然很想逃开,但是在巨大的压力下,肖清月还是选择和陈长炜站在一起,假装不经意地撞撞他的手肘,提醒道:“把你的警官证拿出来给大家看看。”

“哦,”如梦初醒的陈长炜从兜里摸出来被他弄得皱皱巴巴的警官证,在空中挥舞了一下,然后立刻收回怀里,整个过程不超过一秒钟,嘴里照着证件上的信息飞快地说起来,“我是东泰警局刑侦一科的科员刘中会。”

巡逻警员上前一步:“东……什么警局?”

虽然很想逃跑,但是在强大内心动力的驱使下,陈长炜还是站住脚跟,比比划划地说:“来不及了,我跟你们讲,我们在找一个孩子,她叫刘楠楠,是熊孩子绑架案的受害者之一。”

“熊孩子绑架案,”其中一个高个子巡警说,“可是我听说孩子被救出来了。”

陈长炜指着他的笔尖:“那你一定听说了,还有一个孩子,还有一个孩子等待我们救援。”

“哦,我想起来了,”另一个个子稍矮的警员竖起一根手指头,“是东泰警局的刘中会,那个还没找到的孩子就是……”他指着陈长炜略显疲惫的脸,“你的,孙女?”

那一瞬间陈长炜有一丝丝的后悔,早知道老张这么有名气刚刚就说自己叫高岩了,不过可能那样早就被当场戳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