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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启夏

宗桉客气地抬举一声“裴三公子”,裴溪亭也规矩地捧手回一句“五公子”。

“裴三公子不必客气。”宗桉笑盈盈地说,“你既是含章哥哥的兄弟,便也是我的朋友,以后可要常来往才好。”

非必要时,裴溪亭不想化身自封款奥斯卡影帝,闻言只是点头,没有多话。

传闻裴三温驯文静,今日一见却更像个冷性子……如此,倒不好轻易哄到手了。宗桉眨了下眼睛,敛去眼底晦色。

“我今天要陪母亲用晚膳,得先回了。”裴锦堂说,“咱们启夏宴见吧,到时候好好说话。”

宗桉按捺住不舍,笑着点头,“含章哥哥慢走,那日我等你。”

裴锦堂拍拍宗桉的肩膀,和裴溪亭一道走了。路上,他同裴溪亭闲聊,“景珠虽然是宁王府的公子,但脾性柔和,很好相处的。”

宗桉的确是这样的人设,且艹得很敬业,被他哄骗的岂止“裴溪亭”,一千个人里头有一个看出他的真面目,都算是火眼金睛了。

而和“裴溪亭”一样因此遭受迫害的人员名单中,要首提宁王世子,他在原著中被宗桉坑骗,死在了匪徒刀下,青铃铃因此失去了靠山。

裴溪亭随口道:“性子天差地别,那五公子和世子关系一般吧?”

“确实不大亲近。”裴锦堂小声说,“宁王世子身份尊贵,自来看不惯府中的那些兄弟们,他又是个倨傲挑剔、不怎么给面子的人,兄弟们自然也对他敬而远之。”

裴溪亭若有所思,“这样啊。”

阴沉的视线宛如鹰隼,从上至下、毫不掩饰地攫住他,带着磅礴的戾气,裴溪亭若无其事地往前走,直到那道目光跟不上来,就此消失。

“裴、溪、亭。”上官桀站在街边茶楼二层的窗边,这几个字几乎是蹦出来的。他盯着裴溪亭消失的尽头,简直气笑了,“他还真敢大摇大摆地出来逛街?大半个月过去,他这是半点不怕我找他了!”

近卫说:“许是仗着有裴二公子相陪。”

上官桀拧眉,“胡说,他又不知道我对锦堂的心思。”

一道目光从面上掠过,上官桀“嗯”了一声,敏锐地追上去,停在斜对面的一座酒楼上,是钩春楼。但二三楼的一排蔷薇雕花窗关得严严实实,没有任何缝隙,错觉么?

上官桀烦躁地拍上半扇窗。

钩春楼上,俞梢云将手从蔷薇花窗上放下来。

太子坐在窗前的小桌边,随手翻了翻面前的一摞纸,裁疑道:“那夜我见的裴溪亭与纸上描述的裴溪亭恍若两人。”

俞梢云笑嘻嘻地拍马屁,“主子面前,魑魅魍魉无处遁形,只能以真面目见您。”

“是么。”太子若有所思,小腿突然被毛茸茸的圆脑袋蹭了蹭。他垂眼看向偷摸凑近的小寅兽,没有应它的撒娇,淡声说,“一边去。”

小寅兽呜咽一声,委委屈屈地缩回脑袋。

太可爱了,俞梢云的心软成了水,忍不住帮它求情,“小大王这回贪嘴吃坏了肚子,下次就不敢了,您瞧它这两日蔫的,必定是记住教训了。”

“上回你也是这么说的。”太子说,“牛教三遍都能拐弯了。”

俞梢云讪笑,对可怜巴巴的小寅兽露出一记爱莫能助的表情,转而说:“可一个人再能装,能家里家外的装十几年吗?内卫也没有查到不对劲的地方,裴三的样貌没有丝毫变化,那夜卑职近距离观察过裴三,他那张脸是真的。世上真有容貌、身量都一模一样的两个人吗?”

太子让俞梢云将一沓纸处理掉,说:“倒也不打紧,那夜来见我的是裴问涓。”

*

乌飞兔走,四月末,芒种。

裴溪亭走在山路上,冷不丁打了声喷嚏。

“别是被风吹凉了吧?”裴锦堂一望天,纳闷道,“天气这么好,半点不冷啊。”

裴溪亭揉了揉鼻子,随口说:“有人在骂我吧。”

裴锦堂不赞同,“谬论!否则世上会多出一种死因,因为某些招恨的人从早到晚、每时每刻都会打喷嚏,不就活活打死了吗?”

正说话呢,后方有马蹄声掠近,裴锦堂挤着裴溪亭往山路内侧挪了挪,那马却在他们前面停下了。马上的人勒马侧身,马尾高冠,锦服飒飒,笑着看过来,“锦堂!”

“小侯爷。”裴锦堂拱手,笑着打趣,“您来得真早,大人物不是都是最后才出场吗?”

“昨夜没睡好,就起得早,反正闲来无事,索性早来了。”上官桀极快地扫了眼裴锦堂身旁的人,对方恭敬平和地仰视着他,仿佛第一次相见。

真他娘会装,上官桀暗自磨牙冷笑。

裴锦堂没有察觉,关心道:“可是身子不爽落?”

“好得很,就是想起今日有赛马会,太兴、奋了。”上官桀看向裴溪亭,佯装不识,“锦堂,这位是?”

裴锦堂正纳闷一个赛马会有什么好兴奋的,小侯爷是经常打马出城的人了,闻言连忙应声道:“是我三弟溪亭。”

“见过小侯爷。”裴溪亭捧手行礼。

上官桀俯视裴溪亭,语气玩味,“裴三公子瞧起来不像个弓马娴熟的,我听说你从前读书的时候也不拔尖,如此文武平平,是打算凭什么在世子脚边讨赏呢?”

这话有些作践人,裴锦堂眉心一皱,正要替裴溪亭说话,就听身旁的人淡淡地说:“脸。”

“……”两人同时沉默,完全没法反驳。

谁不知道宁王世子看脸?而裴溪亭这张脸确实没地方挑剔。

“哟,”上官桀旋即揶揄一笑,“这是要和你的朋友抢生意了?”

他说的是青铃铃,嘲讽裴溪亭竟也要当婊/子。

裴溪亭面上波澜不惊,煞有介事地说:“谁能把全天下的生意做完?公平竞争啊。”

“……那我就等着看你这张脸到底能卖多少钱了。”上官桀嗤讽而去。

“你们有仇吗?”裴锦堂纳罕,“有种相看相厌的氛围。还有,小侯爷今日说话怎么这么刻薄,朋友生意又是什么?”

裴溪亭只是遗憾,上官桀这么快就能骑马了,若踹那一脚的是穿书前的他,大邺如今就要多一位上官公公。

前头传来鼓声,是赛马会要开始了。

裴锦堂立马忘了追问,拽着裴溪亭往前跑了一段路,入目是宽阔无垠的平野,中间的马场被栅栏围住,南北坐鼓,东西立旗,两排旗帜后方座无虚席,人头攒动,热闹极了。

宁王世子被簇拥在东边的座台中间,座台下的两列是画师的位置,笔墨就绪,随时准备落笔记录场上这些天骄的风姿。

裴锦堂不喜作画,水平也一般,原本没打算今日来充当画师,是当日听见裴溪亭回答后才改了主意,后来又说好了要照应一二,这会儿自然是老实地坐在了裴溪亭旁边的位置。

侍女奉上一盏皂儿水,瓷碗光洁素净,裴溪亭伸手点了点,指尖一凉,随意地放眼一扫,就瞧见了高台上的青铃铃。

青铃铃今日浅黄骑装,素面无妆,像朵巴茨拉芍药,慵懒地倚在宁王世子腿边,正没什么包袱的嗑瓜子。

突然,他似是察觉到什么,抬眼瞧了过来。四目相对,裴溪亭不动声色地挪开目光,被裴锦堂抬手揽住肩膀。

青铃铃看了眼和裴溪亭勾肩搭背咬耳朵的裴锦堂,纳闷这兄弟俩何时变得亲密了许多,下巴突然被握住,仰抬起来,世子俯身嗅了嗅他的脸,嫌弃道:“瓜子都腌入味了。”

青铃铃噘嘴亲了亲世子的下巴,笑着问:“香不香?”

世子有一双多情的桃花眼,觑了他两息,露出点笑意,青铃铃就知道要倒霉了。

果然,世子捏面团似的捏了捏他的脸,说:“我让人给你提一桶上来,嗑不完,你就给我等着。”

“什么嘛,嗑瓜子都不许啊。”青铃铃伸手拽住世子的手,起身要走,被世子拽了回去,坐了大腿。

大庭广众之下,他也不臊,抱怨着,“疼啊,别拽了。”

世子往他屁/股上拍了两巴掌,说:“别夹着嗓子说话,像喉咙里塞了布的鸡在叫唤。”

青铃铃翻了个白眼,“世子爷在床上的时候可没嫌弃,还说多多益善啊。”

世子乐了一声,反唇相讥:“我可以不听,只要你能忍住不叫。”

“我要是连叫都不叫一声,您就得怀疑自个儿了。”青铃铃戳了戳世子的心口,叹气说,“您不喜欢,下次堵住我的嘴就是了。”

“我说世子爷,青天白日的您二位在说什么浑话呢?”

笑盈盈的声音冷不丁地插进来,宗蕤抬头瞧了眼凑过来蹭瓜子碟的人,说:“挡我眼睛了,一边去。”

“别这么无情嘛,我是有事要问……他。”瞿櫂端起瓜子,直接坐在矮几上,俯身凑近青铃铃,“铃铃,你看见底下那个穿薄柿色窄袖的美人了吗?”

他说的是裴溪亭。

青铃铃心里一跳,说:“没有。”

“撒谎,你刚才偷偷瞧了他好几眼。”瞿櫂似笑非笑地瞥了眼面色如常的宗蕤,把瓜子碟放到青铃铃下巴前,轻轻蹭了蹭,“铃铃,帮我把他叫过来,我要跟他喝杯酒。”

青铃铃不干,“他的酒杯就摆在桌子上,瞿少卿怎么不自己过去跟他喝,也没听说您好男风啊?”

他打量着瞿櫂,心里直打鼓,一个上官桀就够麻烦了,要是再来一个瞿櫂……

“这话怎么说的?”瞿櫂解释说,“我就是觉得他那双眼睛美得很,想凑近了瞧瞧。”

“然后挖出来做个饰件?”宗蕤感觉青铃铃浑身一僵,仿佛很好心地提醒道,“别帮他,这个人坏得很。”

青铃铃瞧了笑盈盈的瞿櫂一眼,缩进了宗蕤怀里,宗蕤掐了把他的腰,不客气地说:“你可以滚了。”

“好好好。”瞿櫂也不在意,起身说,“我自己去!”

青铃铃偏头,目光追随着,见瞿櫂下了台阶,果真站到了裴溪亭身侧,俯身与他说……耳朵被揪了一下,他回头一瞪,对上世子似笑非笑的脸。

“这么在意,”宗蕤眯眼,“你不是和裴三断了?”

青铃铃挑眉,“上官小侯爷找您告状了?”

宗蕤不冷不热地说:“谁不知道你是我的人,你在外头得罪了人,不得我帮你擦屁股?”

“我得罪人?”青铃铃柳叶眉一扬,冷笑道,“我老实在板凳上坐着,我得罪谁了?上官小侯爷上门就发脾气,我倒是想磕头求饶,又怕折了世子的脸面!毕竟,打狗还得看主人嘛。”

宗蕤啧道:“我就问一嘴,你噼里啪啦响个什么劲?”

“我什么脾气,您早就摸透了,看不惯啊,就去找个小意温柔的,想爬您床的还少吗?至于我,”青铃铃泄愤似的猛抓了一把西瓜子,凉声说,“您要是愿意赏一把裹尸席,我都得跪着谢了恩才敢咽气!”

宗蕤没多说,捏着那张利嘴亲了一口,说:“滚一边去。”

青铃铃利落地滚了,坐在没人的圆墩上一放眼,瞿櫂已经站到裴溪亭旁边了。他心里担心,碍于裴溪亭先前的嘱咐又不敢上前,只能悄悄盯着,把瓜子嚼得脆响。

“场上这么多人,你打算画谁?”瞿櫂问。

裴溪亭说:“谁最出彩,我就画谁。”

“我也要上场,给我画一幅?”瞿櫂说。

裴溪亭问:“瞿少卿这是命令,还是商议?”

瞿櫂轻笑道:“怎么个说法?”

“是命令,我不敢不从,是商议,钱货两讫就是了。”裴溪亭答。

瞿櫂挑眉,说:“缺钱花?”

“缺,而且钱最纯粹,如此你我都没有负担。”裴溪亭说。

瞿櫂笑了,“这么说来,你觉得自己的画已经能好到能让我心中有负担的境界了?”

“我不敢夸大。”裴溪亭也笑,“可是这里这么多好手,瞿少卿偏偏就要找我,我若太谦虚,岂不亏了您的眼光?”

这话傲气又狡诈,瞿櫂笑了笑,伸手点了点那双瑞凤眼,说:“因为它太漂亮了,我喜欢。”

“我也喜欢,”裴溪亭眉梢微挑,“所以千金不换。”

瞿櫂问:“我可不可以强取?”

“当然。”裴溪亭耸肩,“我又拦不住。”

瞿櫂好奇,“你不害怕?”

“怕。”裴溪亭与瞿櫂对视两息,眼眶变得泪盈盈的。

瞿櫂:“……你的眼泪好灵活。”

裴溪亭诚恳地说:“因为我真的怕。”

瞿櫂刚要说话,去不远处与同窗寒暄完的裴锦堂赶回来,一挪步就挡进他和裴溪亭中间,说:“瞿少卿,不知舍弟何处冒犯了您?”

都被你训哭了!

瞿櫂闭上嘴,身子一歪探出脑袋,发现裴溪亭的表情也很无语。

“……二哥。”裴溪亭把头往后一仰,“你的屁股撞在我脸上了。”

裴锦堂:看我一招冷屁股贴上你的热脸。

裴溪亭:因为目前还没有很熟,所以我就不扇你了。(微笑)

裴锦堂兄刚不振,瑟瑟发抖。

裴溪亭淡然拉出横幅:“祝大家国庆快乐。宅家休闲,好吃好玩,出门游玩,注意安全。另外播放一则作者消息:明天休息,后天再见。”

第6章 启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