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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疤痕

数学老师在离开前还在絮叨着内涵各位的数学成绩,并大手一挥,十分冷酷地布了非常之多的作业练习,但听哀鸿遍野,令人不忍卒听。其中为首的便是叶别夏,他拿着自己反面近乎空白的数学卷子,连哭的想法都快有了。

呜呜呜呜呜呜呜,数学是什么魔鬼学科啊!

还有为什么你们两个转学生数学可以好成这个样子!宋栖好也就罢了,你楚易是怎么回事?

楚易倒是没有接收到叶别夏哀怨的眼神,他正在用力按压自己的额角,今天早上起的太早,平常早起支摊买早点的张伯没有出摊,他还没来得及吃早餐,现在有些低血糖,头晕得想吐。

他揉了揉自己的额角,把政治书摊开,忍着眩晕努力去捕捉上面的字。而一边的周辞却眼尖地察觉到他的小动作,将一小块儿巧克力递了过来。

“?”

这个人是不是有在太上老君炼丹炉里打坐的经历?

什么眼神啊?

“低血糖就吃点甜的,能好受点。”周辞小声道。

楚易用指尖将零食推回去,撕下一张便签纸,写下“我不吃甜食”几个字送了过去。

送到一半他又想起什么,默默地又把纸拉了回来,又补了几个字“谢谢,我没事”才推过去。

周辞皱眉,转头想去打量一下楚易的脸色以确认一下话语的真实性,但是楚易的口罩带的十分之标准,严格按照前些年疫情的要求扣的严丝合缝,他压根看不见楚易的脸。

周辞:“......”

好像两天了他就没见过这货摘口罩吧?

注意力被奇怪的事情转移的周辞瞬间有了新的关注点。

好,我盯着,我就看你能不能坚持你这口罩戴一天。

......结果直到中午要吃饭了都没有摘。

为什么啊?

他心里起了坏主意,俯身向前拍了拍简鹤的肩膀:“老鸟,问个事儿,我们今天有体育课吗?”

简鹤:”啊?你这人不是说被你爸训废了最讨厌体育课了吗?”

有,在下午第二节课。

习惯宅在教室蹲着的同学们几乎是怨声载道地走上烈日高悬的操场,有些女生还在临时补防晒,急匆匆地给自己补水。

在一阵化妆品的香风中,周辞偷偷看了一眼楚易。

口罩还戴着。

还戴着!

你一点都不热的吗?!

楚易抬头眯着眼睛看了一眼太阳,他今天穿着一件白色的T恤,披了一件薄薄的黑色外套,本来就白的皮肤在黑色和太阳光的照耀下几乎发着光。很快有热情的女孩子带着防晒霜来和楚易搭话,那是个外向且开朗的女孩子,是他们班读艺术的辛杺:“小一~来,要不要我来帮你涂呀?皮肤这么白晒黑了怪可惜的。”

对不起说错了。

不是外向,是社交恐怖症。

楚易看着女生白皙干净的双手,下意识想躲。

他不知道的是,在他刚来班上的时候,他的外形就圈了班上一波粉,尤其是女孩子。

“这种不说话气质又冷个子还这么高的女生好帅走我们去贴贴”的态度基本就代表了她们的心态。

要贴贴!要贴贴!

大美女要贴贴!

楚易很快被女生包围了,整个人虽然个子在女生中算是高挑的,却莫名畏手畏脚像是一只掉进狼群的羊,用一种近乎求救的眼神望向在场唯一知道他真实性别的周辞。

周辞差点又把控不住自己的面部表情笑出来,为了防止自己会上对方的暗杀名单,他决定上前提供帮助:“那个,各位,楚易同学他其实……”

楚易一记眼刀快而准地飞了过来。

撕我马甲试试?

被那眼神制止了自己撕马甲的话,周辞默默转移后面跟着的内容:“……咳,楚一她,她对防晒霜过敏的,别给人家上了。”

由于刚开学他帮楚易讲明了住宿的误会,大家基本上都默认这两人是认识的。女生们“唉”了一声,总算是放过了楚易。

楚易获得了新鲜的空气,在逃出包围圈后立马对女孩子们退避三舍,躲到了周辞边上。

“你躲我这边倒是没什么关系,”周辞笑:“刚好省的别人会误会。”

……可我在老师眼里是个女生,你知道我是男的有什么用,不照样会误会……

“我是gay,”周辞演绎了一波什么叫“用最淡定的语气说出最吓人的话”:“所以不用担心。”

楚易:“?”

楚易:“......”

楚易转身就走。

告辞.jpg

你说出的话实在是槽多无口好吗!

他到底转学到了一个怎么样古怪的班级……超长头发的男生,gay,脑洞离谱的文手,开明道可以用开放来形容的各种老师......还有多少惊喜是这个班想给他的?

周辞想利用体育课跑步摘下楚易口罩的算盘最终落空,因为体育老师到地儿了之后居然顺应了一次民意,原地解散。而楚易早在体育老师说完话的档口就消失在了人群里,像是一个经验老道的逃犯,完全不给周辞耍小花招的机会。

“诶,兄弟,你老是缠着楚一干嘛,”简鹤刚和牧枫他们打了几把篮球,喝着冰水走了过来满脸都是亮晶晶的汗:“你一个gay,不会是看上人家然后被掰直了吧?”

周辞正想甩对方一句“人家是男的还有我没有一见钟情的属性”,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楚易虽然很不乐意自己背上个女生的身份,但是也很介意,甚至是抵触被别人发现自己其实是男生。

......总感觉哪里怪怪的?

算了算了,想想自己这两天快忘掉的家教,尊重他人,不要深究,就当是帮人保守秘密好了。

“我难道不应该多关心一下自己的新同桌吗?”周辞反问:“你呢,也没见你和你新同桌有什么交流,老来找我说话干嘛?爱上我了?”

“呸,恶心吗你,”简鹤一脸被对方恶心到的表情,转而又叹了口气:“宋栖那人太讲究了,我有点不习惯。”

“讲究?”周辞回忆了一下今天中午宋栖在食堂吃饭吃的一脸油的哈皮样子 ,有些莫名:“哪儿讲究了?”

讲究在他用菜籽油当面膜?

“哇,不是吧,你是鼻子有问题吗?”简鹤震惊:“你也是坐在他后面的人,你闻不到他身上的香水味?那么,那么浓的焦糖的味道!闻得我浑身燥的慌,你没闻到?”

“……我鼻子很好,我没闻到。我现在可以隔着一米的距离闻到你身上的味道,你刚刚吃了梦龙,还是白巧的那种。”

“……厉害的兄弟,你特么不去定州市局当警犬可真是可惜了,当什么警察啊。”

其实只是刚才看到了他在吃而已,周辞还真没想到这货会信,但周辞的确没有闻到宋栖身上有什么奇怪的味道,别说是焦糖了,焦糊味儿都没有。他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帮我跟老师说一声,我先回教室了。”

“你回教室干嘛?”

“嫌晒。”

简鹤看了一眼远处刚刚还嚷着好晒好晒,现在却打羽毛球打得无比凶狠恨不得杀穿对面的女生,又看了一眼“嫌晒”的周辞,默默地咽下“你一个大男人晒什么晒”这句话,在表示无语后便将人放走了。

周辞绕到小卖部买了一瓶水,边喝边往楼上走,想着现在回班能不能看到楚易,却在走到拐角处时听到了嘶哑的说话声,听语气很激动,像是在和什么人吵架一样,还刻意压低了声音,像是不想被人听到的样子。

他下意识站住了,没再向前。

现在正是上课时间,是谁在说话?

“……我怎么样,和你们没有任何关系。”

他默默地探了头出去。

居然是提前返回教室的楚易。

他站在二楼与三楼的连接处,手上攥着一块很眼熟的黑色布料,表情看起来很是烦躁。

他有些难受地摁压着自己的喉结,逼迫自己发声:“你敢来一个试试,不,你再敢打一个电话过来试试……”

他俯下身,猛咳了几口,几乎要将肺都咳出来,表情是压抑着的痛苦。

他有些无力地靠在墙壁上,嗓音嘶哑道:“不可能的事……有本事你去找高叔他们说,别找我……咳咳,你干出那种事,还不让我举报?”

“……”

周辞默默地把头缩了回去。

“我没有……咳……追究的**,但你如果……敢去找我妈,你就是想着了办法把你的破烂事儿抹了,我也会想着法给你重新揪出来,好好……咳……好好摊开到太阳底下给人看看。”

“还有.......”

“你这些年是去茨城那边混了吧?你要不要猜猜,我是怎么知道的?你只要敢来,我告诉你,我就敢直接杀了你,甚至还不用负什么责任。”

他最后一句话语气很轻,却带着一股让人无法忽视的威胁意味,让出身系统之家的周辞听得脑门一抽,他又重重地压低声音咳了两声,把电话挂掉塞进口袋,粗粗地喘了几口气,撩开自己垂落到肩膀上的头发,将黑色的颈布戴了回去。

而正是这个时候,再次探出头的周辞看见了他颈部的皮肤。

艳红的,烧灼的,陈旧的疤像是一只凶兽,狰狞地死死环绕着楚易的脖子,但只一瞬间,便被漆黑的布料掩盖在底下。

楚易的动作太快了,哪怕在他的视角范围内周围空无一人,他也像是害怕被谁看见一般。

可是周辞仿佛还能在看见那一大片烧灼的伤痕在他眼前张牙舞爪地舞动。

仿佛下一秒就会有一只寄生的怪物从那红色的封印中钻出,将少年白皙的脖颈掐断一样。

他默默地放轻了脚步,从楼梯处离开了。

快下课体育老师整队点名的时候,简鹤作为体育课代表,十分之意外地看见人群中周辞的脸。

这货不是嫌晒自己先溜一步了吗?

怎么又回来了?

下课后,六班的同学陆陆续续走向教学楼,简鹤几步上前,很是自然地搭上了周辞的肩膀问道:“不是嫌晒吗,怎么回来了?”

周辞抬头看了一眼正烈的大红球,抹了一把额角的汗,感觉这太阳有点过分晃眼了。

他无意间觑见了新同桌的秘密——还不止一个,开学两天,对方的女生马甲,喉咙的问题,颈部的烧伤,以及那个电话那头不知是什么玩意儿的家伙——听上去像是个反派角色。之所以为什么笃定对方是个反派角色......因为他知道茨城是个什么地方——他的父亲,定州市局前刑侦队长,现任领导层曾经有提过一嘴那里,那个地方曾经是个毒窝,当年还在那里击毙过好几个头目。

可是......楚易为什么会知道?

一般而言,在影视剧里,像他这样眼睛耳朵过尖且知道的太多的人一半多是第一个寄的,而楚易同学显而易见带着一股宛如杀手的气质。他为自己的命运感到心事重重,又带着满腹的疑问,根本没有和简鹤聊天的兴趣,只是低着头走自己的路。

“我们班女生真是,一个赛一个的猛,”简鹤仍旧在边上喋喋不休:“刚刚打羽毛球,柚个直接把拍子打飞……完美命中我们无辜的语文课代表,那脸,啧啧,肿了一大块。牧哥送他去医务室了,不知道周练还会不会来……”

说话间二人走进教室,坐在自己位置上不知道在看着什么东西的楚易似有所感抬头看向从教室前门一前一后进来的两人。

他眼睛冲着周辞弯了弯,又很快地低下了头,周辞知道他刚刚对自己礼貌性地笑了一下,知道“出柜意外”可能已经过了,也知道他没有发觉他曾经站在过那个拐角,对于楚易这人而言,这已经是难得一见的主动“表达友善”了,看起来乖乖的,和刚才哑着嗓子,气场全开和对方对峙的几乎不是一个人。

这是进化新形态?

“渴了没?给你带了饮料。”周辞不再多想,将手上蜜水柠檬递给了楚易,这种饮料他之前喝过,挺润喉的,楚易比划了一个表达感谢的手势,然后接过瓶子开始仔细研究背后的原料表。

和脑残吵了一架,正好润润喉咙。

确认没有过高的含糖量后,楚易小心拧开瓶盖抿了一口,味道甜中带酸,滑过喉咙时带过一阵清凉,登时舒服了不少,他手速极快地重新把口罩戴上,让周辞看不见他的脸,冲无语的周辞笑了笑表示感谢,将饮料拧好放到了一边。

周辞:“......”

真不至于吧!

“诶,楚易,”周辞伸手拍了拍楚易的肩膀,而对方的肌肉一下子绷紧了,在察觉到对方没有恶意后才缓缓放松,周辞注意到了手下皮肤的僵硬,十分从善如流地将爪子收了回来,并将小便利贴递了过去,上面写着:“我要是问你几个问题,你会觉得比较冒犯吗?”

楚易敏感地察觉到对方可能要问一些让他不爽的话题,转过头,用几乎带着杀气的眼神死死盯了他几眼。

你,想,问,什,么?

是不是我对你笑一下你就觉得我脾气很好?

周辞本来是想问一下楚易嗓子的事情,他想用一个温和的方式套一个回答从而寻找到一个可以和新同桌好好交流的办法,但对方的表情实在是过于抗拒(感觉自己下一秒会死),于是只得放弃这一想法。

也是,谁会把这种事情说出来告诉一个刚认识只有两天的人呢,想去问这个问题的自己也多半是脑瘫了。

于是为了防止新同桌会对自己痛下杀手,他迅速修改了自己想问的问题,诚恳道:“你今天下午会留下来考试吗?

楚易:“......”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