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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第 8 章

韩城说要到乔宁那里去住的时候,韩光束觉得很震惊。韩光束说那蒙蒙怎么办,韩城回说蒙蒙就麻烦光束哥照顾了,我会经常回来看蒙蒙的。

那天一大早,乔宁开着黑色的奥迪车来接韩城的时候,韩光束没有出门。韩城站在韩光束的屋子前抱着贝贝熊说:“光束哥,我走了,真的谢谢你这么多天来对我的照顾。蒙蒙就拜托光束哥了。”过了好久,屋外没了动静,韩光束靠在房门上,感觉心里很难受。

“光束哥是个好人,我不会忘记光束哥的!”

韩城将自己手里的信封从韩光束的门缝里塞进了房间。韩光束愣住,呆呆地看着自己脚下的那个信封。好久才将它捡了起来。信封里有一张纸条,还有几张纸币。

光束哥,这是这个月的房租。

纸条上只写了这么几个字,韩光束看着心里不是滋味,转身就打开了房门站在了楼栏旁,却看见乔宁正拥着韩城进了那辆黑色奥迪车。韩光束没有叫住韩城,可是在心里却叫了很多遍。黑色奥迪车就这样慢慢走远了,带着韩城走远了。

韩城走后的两天,韩光束抱着蒙蒙坐在院子里,这个时候,程浩和张海突然来了。程浩一见到韩光束就大叫了起来:“大哥,你在搞什么啊?你不去学校也得给我们一个理由啊,那个魔鬼老师可是天天缠着我们啊。我们的理由可都用的差不多了。大哥,你饶过我们吧!”

韩光束没有说话。

“大哥,那个叫韩城的囧囧呢?”程浩环顾了院子一周。

“搬出去了!”

“真的啊?那大哥可该好好庆祝了,终于将瘟神送走了。”

韩光束没说话,冷冷地看着程浩。韩光束不知道为什么听着程浩说出这样的话,很不舒服。

“你们没事的话就快点回去,别再这里晃悠。”

韩光束站起身,准备上楼。

“喂,浩哥,那个囧囧是谁啊?”这个时候张海低声问了一句。

“听说是将章汉明害死的一个破小孩。”

“章汉明?”

“嗯。”

“那他不是个出了名的大人物了么?”

“好像在那个圈子已经没有人不认识他了。”

韩光束站住了脚步,转过了身看着程浩:“你刚才说什么?”

韩光束虽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在意韩城的事情,作为韩城的房东,他觉得自己已经做得够多的了,也许就应了那么一句话,什么东西只要是付出了,就会对他多少会产生点感情。一只狗况且都会这样,更何况是一个人呢?

坐在巷口不远处的一家奶茶店内,韩光束听着程浩说着的话,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程浩说章汉明可是一个了不起的人,他对人温柔体贴,长得又帅。在那个圈子可是出了名的好人。当初韩城刚来北京的时候,整就是一个单纯的小孩,那种单纯都从骨子里透了出来。因为那圈子里的人都挺污浊的,当韩城出现在章汉明的眼前时,他就立刻被韩城的那种干净所吸引了。后来章汉明喜欢上了韩城,就天天带着韩城在朋友面前转来转去。大家都说明哥堕落了,竟然被一破小孩拴的劳劳的,而章汉明总是笑着说,有些事情他们不懂。大家也的确是不懂,不懂明哥为什么对一小孩那么上心。韩光束听着,却觉得好奇,便问了程浩一句说,这些事情你是怎么知道的。程浩笑了笑说,因为章汉明是乔宁的哥哥,而乔宁是自己的朋友。

韩光束蒙了。

“哥哥?”

“嗯,乔宁和明哥是同母异父的兄弟。”程浩喝了一口奶茶继续说道:“有一次,明哥带着那破小孩去见乔宁,然后不知怎么的,那破小孩竟然和乔宁搞在了一起。那一阵子,明哥挺失落的。后来两兄弟就闹的不怎么愉快!乔宁和明哥都在父亲的酒店里工作,后来伯父好像说要从他们两个之间选一个人去接管酒店,但前提是不能和韩城在一起。伯父大概是想,自己的公司的接班人不能有负面消息吧。”

“那然后呢?”

“明哥让乔宁做的选择,乔宁在酒店和韩城之间选择了酒店。所以后来,明哥就带着韩城离开了那里。听说两人后来在一小区租了一房子同居了,明哥白天在外工作,晚上就回家陪韩城。而韩城一天到晚也就在家呆着,也不出门。大家都说明哥变了,都说明哥就像是刚刚完婚的大丈夫。那时候明哥只是笑了笑。后来不久,明哥就出了那样的事情。”

“什么事情?”韩光束紧张了起来。

“明哥为了给韩城买礼物出了车祸,送进了医院,出事的那天就是韩城那破小孩的生日。乔宁是在几天后才得到的消息,去医院的时候,明哥已经去世了。明哥出事之后,乔宁就到处找韩城,可却总找不到他。后来听说他竟然在陈哥的店里做了牛郎。乔宁觉得气愤就跑去将他带了出来问他到底怎么回事,可是没想到韩城只是笑着对乔宁说他一点儿也不难过。那破小孩说这话的时候我刚好在场。我真想过去抽他一巴掌,可是没想到乔宁不让。我是真想不通的,事情都那样了乔宁还那么护着他。”程浩顿了顿,看了看韩光束的表情,然后又转过头看向了窗外:“我想,那破孩子应该是受不了苦,明哥死了,就再也没人能去照顾他了。他也不是傻子,也该知道做什么最容易赚钱。所以就选择了做那种事情来赚钱了吧!”

韩光束只觉得胸口闷闷的,觉得程浩嘴里的那个韩城和自己所认识的韩城根本就是两条平行线,没有任何交集。

“所以我说,大哥,这样的人走了就应该庆祝才是!”

或许吧,韩光束不知道,因为此时自己的心里真的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躺在床上的韩光束,翻来覆去的,总睡不着,满脑子都是程浩今天说的话。从床上爬起来的韩光束,看了看睡在自己屋里那个墙角的蒙蒙,自从韩城走后,韩光束就将蒙蒙放在了自己的屋子里了,蒙蒙的脾气是越来越大了,自己有时候都已经控制不住它了。韩光束下了床,借着月光走到了自己的写字台前,然后一只手在桌子上摸了摸,摸到了钥匙后,韩光束打开房门站在了韩城的屋子前,然后,将手里的钥匙插进了锁孔里。

韩光束打开屋子里的灯,看了看韩城睡过的小床,韩光束笑了笑,好像真看见了韩城还在小床上睡觉一样。环顾四周,还是和以前一样的摆设,只是感觉少了一点温度。坐在韩城的床上,韩光束愣愣地发着呆,半响过后,韩光束走到了韩城用过的衣柜前,打开了衣柜,里面什么东西也没有。韩光束准备转身的时候,突然看见了衣柜的角落里放着一个铁盒子,韩光束将盒子拿了出来。

铁盒子里放着的全是韩城的照片,韩光束坐在韩城的床上一张一张翻看着。

韩城在厨房里手忙脚乱着,

韩城双手趴在落地窗前看夕阳,

韩城躺在床上熟睡着,

韩城在卧室里换着衣服,

韩光束笑了笑,这一张,明显是被偷拍的,因为韩城看着镜头的脸似乎泛着红。

看到中间的时候,韩光束拿着一张照片愣住了。那是韩城和一个男人的合照。照片里,韩城抱着贝贝熊被那男人一手搂在怀里。男人长得很有魅力,韩光束这样认为。韩城笑的很开心,那笑容充满了快乐,充满了满足。这是韩光束不曾见过的韩城。

韩光束一直看到最后一张,而这一张,让韩光束久久无法放下。照片里的韩城抱着贝贝熊眼泪都布满了整张脸,韩光束看着心竟然忍不住疼了起来。韩光束发现照片的背后竟然还写着几行字,那字体挺秀丽的。

小城不要哭,明哥会心疼的。

韩光束愣住,似乎自己发现了自己从没看见韩城哭过的理由。韩光束想这些照片应该都是一个人拍的,而那个人应该就是章汉明了。因为那和韩城唯一的合照也是自己一手拿着照相机拍的吧。

韩光束想知道韩城的近况,所以打了韩城的手机,可是韩光束听见的却是一个女人优雅的声音: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韩光束放下手机,很无奈。韩城就好像消失了一般,自己得不到他的任何一点消息。也许乔宁不允许自己再接近韩城了吧,韩光束这么想着。

韩光束闲着的时候,总会翻看着章汉明给韩城拍的那些照片,每看一次,韩光束就会笑一次。韩光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竟然这么想见到韩城。有句话说杯子里的水如果满了就会溢出来,那么想见一个人的心情如果满了会不会溢出来呢?

韩光束觉得韩城已经成了自己生活中的一部分了。

几天过后,韩光束坐在课堂上。这是他从韩城走后第一次来学校,老师没有找他谈话,因为他知道程浩和张海肯定已经是尽了全力给他找了理由。

后来,乔宁出现了,就站在教室的门外,对着老师说,不好意思,我找韩光束。老师很纳闷地看着此时正像神游一样的韩光束说了句,韩光束,你可以出去了。韩光束不知道老师为什么叫自己的名字,缓过神后,韩光束看见了乔宁的脸。

乔宁对韩光束说橙子病了,很严重,想让韩光束去看看他,乔宁说橙子睡觉的时候总叫你的名字。韩光束惊了,自己的确很想知道韩城的消息,只是没想到知道的却是这样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