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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第 5 章

韩光束记得上次韩城和自己说过,自己现在有了一份工作,是在以前一个认识的张姐家的小饭馆里做洗碗工。韩光束说,那工作挺累人的,叫韩城辞了换个轻松点的。韩城回说自己没什么文化,也没什么技术,一般的活自己都做不了,只能做这些体力活了。韩光束还是担心韩城的身体就说,这个月的房租可以缓缓。韩城听了就说光束哥人真好,还叫韩光束不要担心自己,他说张姐人也很好,总是会照顾自己。所以这天下了自习,韩光束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去了韩城工作的那家小饭馆。

虽说是一个小饭馆,但韩光束觉得这里的气氛挺好,生意也很挺红火的,因为现在都是晚上十点多了,小饭馆里的人还是那么多。进了小饭馆,迎面就走来了一个穿着工作服的女人招呼着韩光束坐下,韩光束说了句是来找人的。那女的就问找谁。韩光束说找韩城。然后那女的就手指了指后院对着自己说,韩城应该在后院。韩光束走进了后院,正好看见院子里的那口水井旁,一个男孩坐在一个衣盆大小般的盆前洗着碗。韩光束一眼就认出那个人是韩城。韩城的身旁还堆着几箩筐的油滋滋的碗盆,韩城的衣袖卷的老高,双手不停地来回擦着碗盆。韩光束看见韩城的双手似乎因为长时间在水里泡着的原因都已经褶皱了一般。韩光束刚想叫声韩城,就看见一个女人走到了韩城的身边,那女人手里端着一个碗,然后用手巾擦了擦韩城额头上的汗珠就说:“快歇歇吧,别把自己累了!”

韩光束想,这女人应该就是韩城经常和自己说的张姐了。

“没事的张姐,我不累!”

“还说不累,都流了这么些汗。”张姐将手里的碗递到了韩城的面前继续说道:“快吃吧,今天的晚饭!”

韩城笑了笑,站起身,双手还在胸前的围裙上蹭了蹭,似乎手里的水被蹭没了才去接了张姐手里的碗。然后就又坐在了小凳子上吃着饭,那碗吃的叫一个干净,你甭想在碗里再找到一粒米饭。张姐看着面前的韩城表情似乎有点无奈,然后就说:“小城啊,你还是赶紧找个机会回去吧,再在这里呆下去的话,不是活活受苦么!”

“······”韩城没有说话,可是表情却异常的严肃,韩光束没有见过韩城如此严肃的样子,不禁有点儿感到意外。

“明子也想你过的好,你总这样,明子知道了会开心么?”张姐摸了摸韩城的头,又说:“我知道,你还在因为明子的死而自责,可是”

“好了,张姐,你不要说了,汉明哥的死全是我的错。我对不起汉明哥。”

韩光束听着有点意外,原来大家说的果然是真的,韩光束觉得自己已经不想再听下去了,刚准备离开就又听见了张姐的声音:“不然就回到宁子那去吧,在那里多少也会少受点苦。”

“我不想回去!”

“为什么不想回去?”

“我不想给宁子添麻烦。”

韩光束愣住,他不曾想到韩城是因为这个原因而不回到乔宁的身边。也没想到韩城的性子还这么倔。

“再说了,我觉得现在自己的生活挺好,真的一点也不觉得苦。所以张姐真的不用担心我的!”

“你都这么说了,张姐再劝你回去也就有点不识趣了不是?过得好就行,明子知道了也一定会很开心。可是你还是要小心点,自己得罪了什么人,你应该清楚,要是被找到了就麻烦了!”

“嗯,张姐放心吧,我会小心点的!”

韩城又笑了笑,韩光束只觉得此时的韩城真的很干净。

十一点多的时候,韩城下了班,韩光束在门口站着看见韩城走了出来就笑了笑说一起回家。韩城很意外,然后笑的很开心。

第二天,韩光束接到了乔宁的电话,韩光束觉得很意外,心想乔宁怎么会有自己的手机号码。但想到童佳静,韩光束也就不那么奇怪了。电话里,乔宁对韩光束说让他再考虑考虑上次的事情,上次的事?韩光束知道应该指得就是帮忙把韩城送回去的事情了。韩光束回说这个忙他帮不了,因为韩城有自己的思想,他不能替韩城做决定。乔宁有点生气就说再不把橙子送回去,橙子会有麻烦,就连他自己也会有麻烦。韩光束想到上次张姐和韩城的对话,知道乔宁没有吓唬自己,可是韩光束还是那么说看看情况。

晚上,童佳静又来找韩光束,说让韩光束听了乔宁的话,把韩城送回去,韩光束有点烦躁就说不要总是来烦我。可是童佳静却总不停地说,韩城不是什么好人,让他住在自己家里真的很危险。韩光束火了,叫童佳静不要乱说话,说韩城是什么样的人自己很清楚,还说,自己只是韩城的房东,没有权力去干涉韩城的私生活。韩光束到不是真的想韩城一直租自己的房子,只是不喜欢听那些繁琐的事情罢了。也很不喜欢逼自己做自己根本就没想过的事情的人。

起初韩光束真的没把乔宁和童佳静的话当一回事,直到又过了一段时间,韩光束去学校的时候,发现自己一进学校大门就有很多人对自己指指点点的。韩光束没放心上,以为又是什么自己打架的事情在学校里传开了。这么想着,韩光束和往常一样走进了教室。可是自己前脚刚踏进教室,后脚程浩和张海就气喘吁吁地跟了进来,然后程浩看见韩光束就说:“大哥,外面说的是不是真的?”

“什么真的?”韩光束对于程浩的话当然表现的一脸不解。

“大哥还不知道吗?现在全校的人都在说大哥是同性恋啊!我们当然不相信啦,大哥怎么可能是······不过听说大哥在和一个叫韩城的囧囧同居,我们就······”

还没等程浩把话说完,韩光束就把自己的书包重重地放在了课桌上,因为韩光束没有想过这样的事情竟然会传到学校里来。韩光束的举动吓得程浩和张海什么话也不敢再说了。韩光束看着面前的程浩和张海,扭过头说道:“把这些谣言的传播者,给我找出来!”

听了这话,程浩和张海总算是松了一口气,然后什么话也没说立刻就跑出了教室。因为他们想竟然大哥说是谣言,也就不是真的了。

后来韩光束听程浩和张海说,说这话的人并不是学校里的人,也就是说,这些谣言是从学校外面传进来的。韩光束觉得很火大。

韩光束已经觉得烦躁的不行,可是事情好像一点也没有缓和的感觉,反而是越来越严重。

又过了两天,韩光束午休时间坐在自修室里看书,他感觉坐在自己对面的一个家伙不停地在偷看着自己。于是韩光束放下了手里的书,不耐烦地抬头看着对面的男人说道:“你看够了没有?”

“被你发现了啊!别说,近距离看感觉你还真不是一般的好看。”那个男人笑哈哈地说道,韩光束觉得很不舒服。

“干什么?”

“别装了,这还不看不出来么?我可是因为你才来自修室的啊!”

“什么意思你?”韩光束觉的那男人笑的很闹心。

“喂,你一晚多少钱啊?”男人突然站起身贴近韩光束的耳旁说道。

韩光束愣住,反手就抓住了面前男人的衣领,一脸想打人的表情看着那男人。男人被韩光束的举动吓了好一大跳,然后双手就抱住韩光束抓着自己衣领的手说道:“你小子不是连韩城那样的人都要了么,现在还在我面前装什么纯洁啊!”

韩光束感觉肺都要被气炸了,然后一手就将面前的人扔离桌旁好些远。那男人被扔在地上打了好几个滚,痛苦地大声嚷了起来。韩光束走到他的身旁说快滚。那男人听了就连滚带爬地跑出了自修室。

下午,韩光束连上课的心情也没了,直接回了家。推开院门的时候,韩光束看见韩城又抱着贝贝熊再逗蒙蒙,午后的阳光下,一个男孩,一条小狗,一只玩具熊,在韩光束的眼里多少也是一道风景。韩光束就这样看着眼前的韩城带着蒙蒙满院子跑着,刚刚那阴郁的心情似乎好了很多。

“光束哥,你回来了啊!”韩城抱着贝贝熊跑到了韩光束的面前。

“嗯,怎么在家?”

“哦,张姐说今天让我休假歇歇。”韩城笑着,韩光束觉得面前的这个家伙好像只要是见了人就笑,不管对象是谁。韩城看着面前的光束哥继续说道:“光束哥不舒服吗?”

“没有。”

“可是脸色很差啊。”韩城说着就用自己的手摸了摸韩光束的额头。韩光束愣住,被韩城这一举动吓了一跳,他突然想到韩城是个囧囧,下一刻不自觉地就伸出手打掉了韩城摸在自己额头上的手。韩城很显然没料到韩光束的会有这样的反应,他将自己的手收回在胸前紧紧捏成了拳头,笑了笑说:“对不起,光束哥!”

韩光束也很显然没想到自己会条件反射般打掉了韩城的手,他自己也觉得不好意思,于是就很抱歉地说道:

“对不起,今天心情不好!”

说完,韩光束就和韩城擦身而过,穿过院子,走上楼梯,关上了房门。

韩光束躺在自己的单人床上,院子里,韩城和蒙蒙嬉闹的声音还是传进了韩光束的耳朵里,韩光束听的出来韩城很开心。过了不久,院子里已经没有了韩城和蒙蒙的嬉闹声,替代的却是蒙蒙不停的汪汪声。

“喂,韩城,让蒙蒙别叫了!”

韩光束听着有点心烦,可是院子里蒙蒙的叫声还是没有停止。韩光束觉得有点不对劲,就从床上起了身,打开房门走了出去。可是,院子里,只有蒙蒙对着院门不停地叫着,梧桐树下还躺着韩城最爱的贝贝熊。韩光束的脑子顿时一片空白······韩城去了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