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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聻变

“陆首座。”林绛雪突然一本正经地喊了他一声。

陆渊有点紧张地盯着她,林绛雪喊他陆首座的效果,等同于陵川渡喊他师兄。

他有的时候真的怀念当初还比较单纯内向的林绛雪。

林绛雪:“你擅长阿谀奉承么?”

虽然很摸不着头脑,但是陆渊还是很认真地说:“应该不太会吧。”

林绛雪莞尔一笑:“那陆首座现在得开始学了。”

陆渊不知道为什么,从林绛雪的笑容里面嗅出一点幸灾乐祸的味道,“为什么?”

“因为陵川渡现在让你两只手,你都打不过他。”

这跟陵川渡又有什么关系?

林绛雪知道陆渊想问什么,解释道:“你还记得你在百年前给胤文帝一幅画么?”

提到这幅画,陆渊脸就垮下去了。

英明神武的陆首座,并不擅长作画。

应该说是很不擅长。

他可以把鸳鸯画成野鸭,好竹画成歹笋,纤纤细手画成无骨鸡爪。

但是细瞅着你还能辨认出他想表达什么,这倒也不失为一种能力吧。

陆渊当年明明是打算送一幅字帖当做胤文帝的生辰礼物的,但林绛雪说他写的字锋芒毕露,杀意盎然,并不适合送礼。

当然其实他本来什么也不想给,因为他懒得在人际交往上多做一点努力。耐不住刚当上大国师的林绛雪软磨硬泡了他半年,最后才画了个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给出去了。

林绛雪显然也是想到了那副抽象的画作,她嘴角抖了一下,随即正色道:“画了什么不是重点,但是那个作画的材料是重点。你当年用了神血做墨,神识为笔,那幅画作灵气充沛,如果能拿回来,对于修补你的神魂很有效果。”

“半月前,当今太子陷入昏迷,据说是患了某种瘟疫,圣上让人彻查十年前天都城的瘟疫一事,谁能调查清楚,便把这幅胤文帝随葬的画作给谁。”

“本来我是打算让陵川渡同我去调查这件事的,想着能补点神魂让傀儡懂得变通一点,别在一棵树上吊死了。但是鉴于现在你已经能喘气了,这件事情就交给你了。如果你不幸惹恼了陵川渡,被他杀了,就说明……”

陆渊:“说明我倒霉?”

林绛雪微笑:“说明你嘴贱。”

末了她补充道:“所以让你学会打勤献趣。”

陆渊还是很困惑:“但是你是怎么说服他帮你的?”

林绛雪继续保持微笑:“因为我答应他,完事之后去带他去刨你的坟。”

陆渊:“……”

他上辈子到底干了什么人神共愤的事,让陵川渡在他死了那么多年后,还想挖他的坟。

算了,但是找到他的尸骨,就可以附着神力,施展幻术,重现当年场景,查明到底是谁把他弄死的了。

所以陆渊并不是很介意把他尸骨扒拉出来,他甚至有点高兴地问:“所以你知道我的墓在哪?”

林绛雪坦然道:“我当然不知道啊,这不是指望你恢复记忆之后告诉我。”

她把空手套白狼说得正义凛然。

陆渊被她相当从容的态度弄得有点懵,“你倒是不怕他找你算账。”

林绛雪奇怪地反驳道:“我不知道你的墓在哪,但是我知道你在哪啊。”

说罢,她开朗地笑了笑,笑得十分真情实意。

林绛雪满意地看见陆渊吃瘪的表情,有史以来第一次把这对师兄弟都拿捏了。她有种憋了许久的恶气终于出了的感觉,要不是顾及形象,真想叉着腰仰天大笑三声。

独自开朗的林绛雪施施然飘出了房门,临走前还不忘打了个响指,把给周公幽会的张茶福喊醒。

“啊!陆师兄你醒了!”张茶福迷迷糊糊地爬了起来,见到陆渊之后欣喜地喊了一遍相同的台词。“你知道么,我刚刚做梦梦见你醒过来了,结果你果然醒了。陆师兄你说我是不是预知的能力最近加强了啊。”

陆渊简直有些惊叹地看着张茶福,究竟是什么样的钝感力,才能造就这样的人才。

人果然没心没肺就会活得快乐一点。

******

十二根神柱以灵石雕刻,支撑着直入云霄的高楼广厦。

此处建筑均是不染杂质,华光四溢,白玉无尘。

数座楼阁外扬起炫目的薄纱,这些薄纱上随意点缀着各种亮片金粉,随着微风晃动,像最善舞女子的腰。

这里是仙盟“晧天”。

但在陆渊死后,这个仙盟到底谁坐首座的位置,吵来吵去也没个定论。

有人说白玉京掌门萧殊尘可担当此任,另外的人就不乐意了,认为凤池宗宗主林绛雪修为更高深,理应她坐首座之位。

然后别的人又不同意了,说林宗主虽然是当今正道第一人,但是她天天闭关,十几年不见人影,万一有什么大事,等找到她人,黄花菜都凉了,只能去给人敛尸定棺材了。

最后有人提议,那我们就轮流选人担任首座之职。

结果他们又因为谁当第一任首座而吵翻天。

今日,大殿的争吵不断倒不是因为讨论该谁做首座。

天色微亮,排得上号的各派掌门宗主,除了惯例未到的林绛雪,都已纷纷落座。

萧殊尘正头疼地看着声嘶力竭的儿子。

萧云旗神色灰败,指天骂地,嘴里说得该被天雷劈个百八十道的主,正是陵川渡。

他惨声道:“此人现在行事越来越乖张,明目张胆就敢在众人面前掳走人!要不是林宗主出手相救,我简直不知道我儿会受到什么样的对待…………更何况,陵川渡百年前就敢杀了陆灵越,还有什么事情是他做不出来的?!”

他紧绷着声音,仿佛嘴里的名字会咬了他的舌头,“陵川渡就是个疯子......”

百年前陵川渡斩杀他的师兄于浮空之城九苍,最终陆渊尸身落入凡尘。

据看到的人说他摔的这一只胳膊,那一只腿,总之就是四分五裂,惨不忍睹。

自从陆渊死后,陵川渡便时不时去九苍城发个疯。

前日叫嚣着让陆渊出来与他一战,当然死人是不可能蹦出来跟他打一架的。所以他十分不满意,顺手把九苍城长老揍了个鼻青脸肿,才悻悻离开。

来日好像又记起来陆渊已经死了,非要九苍城交出他的尸身,九苍城自然也是不可能照做,然后就被陵川渡炸了山门。

但是九苍城也没人敢对陵川渡的行为说三道四,他们是怕了这个脾气乖戾,捉摸不定的暴君。

被折磨的身心俱疲后,他们干脆带着浮空城到处跑,也不公开招收门徒了,现今在修真界差不多就是个隐身的门派。

你问有没有九苍城这个宗门。

可能有吧。

也可能没有。

如有。

就这,半个月前还是被惯例发疯的魔尊找到了,据说连宗门的大殿都被拆了,还好九苍城跑得快,保下门下众人小命一条。

萧殊尘入道较晚,不似其他人那般年轻时便炼气修行,从而容颜永固,他眼角已有细密的纹理。

他撑着额头,示意萧云旗起来,在晧天仙盟里哭哭啼啼像个什么样子。

萧云旗还想争辩什么,但看着萧殊尘的表情,知道再闹下去,也只能让别人看笑话,他便悻悻地站在一边。

“萧道友,你的情况我们知道了,但是现在临安镇的事情可能更棘手……”旁边有人试图当和事佬,摆出我知道你很急,但你先别急的姿态。

萧云旗忍不住喊道:“还有什么事情比我这件事情更急吗!”

谁知道陵川渡会不会心血来潮,再把他宝贝儿子带走。临安镇的人死都已经死了,活人不比死人重要么?!

“那确实比你的事情更急。”说话的人是个看起来笑眯眯的青年,他眉眼带笑,看上去客客气气的,说话却是一点面子没给萧云旗。

年轻人是霜简书局的主事春将晚。

霜简书局的修真者还没有它的编撰多,之所以能在晧天有一席之位,纯属是因为他们有钱。

建筑维护,扫洗除尘,任务经费,哪一项都需要钱。

霜简书局别的不成,但是写小话本实属一绝,市面上流通的修士秘闻十有**都是他们编纂的。

之后他们又趁热打铁出了各种修真界翘楚人物小像,以及仿制这些人同等比例大小的武器法宝售卖等等,为此他们赚的盆满钵满。

虽然有些话本编写的偏离了事情原委,但是谁在乎呢?老百姓爱的就是这一口缠绵悱恻的仙君爱恋故事。

春将晚拍了拍手,底下的人抬起来一具包裹着的物件。

待萧云旗看清楚是何物之后,他嫌恶地捂住口鼻。

这正是临安镇邪祟的尸体。

“萧道友请看这个邪祟不同之处。”

萧云旗忍着恶臭,随意瞥了一眼,“这不就是一具活尸吗?”

春将晚一脸就知道你不中用的表情,他提示道:“若是活尸,凤池宗的那些小弟子还不至于认不出来。”

萧云旗把地上的邪祟用脚踢了一圈,看了一眼正面。

脸皮干枯,血液浓稠发黑,伤口处死气缭绕,是活尸没错。

但若是在这幅尊荣的注视下饮酒住宿,未免心也太大了吧。

“所以凤池宗的人在客栈的时候,他们是正常人?”

萧殊尘叹了一口气,突然道了一句可怜。

“非也。云旗,你可知何为聻?”

人死为鬼,鬼死为聻。

聻无实体,只能附身于鬼。

将鬼的意识消磨后,便可完全取而代之,寄于鬼身。

“临安镇所有人,早已被聻附身。在自己意识尚存时,他们与普通人没有任何区别,但一旦意识被聻吞噬,便成了类似活尸的模样。”萧殊尘头疼道:“而且根据两派弟子的口述,这些邪祟都有自己的意识。”

活尸只是尸体变异,不可能有自己的思维。

萧云旗感觉心底有点发冷,“临安镇所有人被杀了,只是为了做聻的……容器?”

“这才是最令人费解的。”春将晚自己亲自动手了,他闻不到恶臭味一样,掀开邪祟脖子上的衣服碎片。

“聻附身完全取代鬼后,便会逐渐将鬼身幻化成自己的模样。”

待春将晚完全将碎片拨开,邪祟脖子上一个显目的赤红色纹身暴露在众人面前。

“五百余年前,胤朝先王昏庸,昭武王起兵造反,他的亲兵均在脖颈处纹赤色刺青,立下死志,誓要踏平天都城。”

“昭武王的军队横扫千里,直取皇城,所行之处,无阻无碍。之所以他未尝一败,有人说是因为……”

春将晚盯着那个纹身,幽幽地说:“……他有百万鬼兵。”

“他们不知疲惫,不畏疼痛,向死而生,所向披靡。”

林绛雪:陆渊事业粉,现已粉转路。

第8章 聻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