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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何静父母的到来(2)

一行四人从宾馆出来,上了丘志华的车,本来丘志华准备去开车的,但贾雷没让,从丘志华手中拿过车钥匙,让他去副驾驶,并担忧着说着:“你别开了,我来开,你给我指路。”,丘志华也没有推脱,这个时候他们在也经历不起任何意外。

来到太平间,丘志华下车与工作人员交谈:“您好,我是何静的家属,我岳父、岳母来了想在看女儿一眼。”

得知情况后,工作人员带着四人走到存放何静遗体的柜体前,丘志华走向何母身旁与何爸一左一右搀着何母,生怕她看到何静遗体接受不了。

存放何静遗体的冷柜被工作人员缓缓拉开,未看到遗体前何妈已经有些情绪激动起来,而看到自己女儿冷冰冰的躺着在这个窄小的柜体时,再也忍不住嚎啕大哭,向何静哭喊着:“阿静、阿静,我是妈妈,我和爸爸来看你了,你醒一醒,你是骗我们的对不对,你不会狠心离开我和爸爸的对不对,宝贝,你快醒来啊,看看我和爸爸”,旁边的众人听着何妈的呼唤,心中酸楚无以言表,他们都知道这一切是徒劳的,但也不忍心打破何母最终的幻想。

何爸、何妈忍不住伸出手向何静脸庞抚摸去,他们怎么也想不到自己那个要强,爱漂亮的女儿变成了这副模样,身上的创伤被冷冻后紫乌,紫乌的,略显变形的脸颊更是惨不忍睹,哪个父母能接受这样的事实。

丘志华担心何爸、何妈的身体情况,于是对工作人员轻声说道:“麻烦您,关上吧。”

工作人员一样担心家属悲伤过度又将何静的遗体缓缓向里推了进去。

何母不让,痛苦的、悲伤的、卑微的向工作人员祈求着:“别关,别关,求求你,在让我看看我的孩子吧。”

工作人员宽慰着说:“阿姨,人已经走了,就让她安静的走吧,您节哀,您这样身体是吃不消的”。

贾雷在旁也宽慰起他们,同时给丘志华使眼色,赶忙将何爸、何妈搀扶出太平间,不想让他们有过多的逗留,让悲伤延续到伤到身体。

可这还是无事于补,回到宾馆的何母悲伤过度,几乎几度晕厥,三人看到何母的身体状况都担忧起来。贾、丘二人已经不知道用什么语言可以宽慰他们,便退出了房间在楼道挨着他们屋子最近的地方蹲在地上抽起了烟,随着时间流逝地上出现被二人丢弃了的一个又一个烟头,他们踌躇着,焦急着,同样担忧着。

不知过了多久何父从房间走了出来对二人用沙哑低沉的声音说道:“你们都进来吧”,然后又看着阿丘说道:“我和你妈有话和你讲。”

贾雷知道这个时候他在,自己会不自在,于是提出:“叔叔,你们聊,我去车里取东西。”

何父听后也没有挽留贾雷,只对贾雷嘱咐道:“让你跟着受累了,辛苦了,小贾。”说着还从手里掏出几张百元钞票塞给贾雷说着“小贾,这钱你拿上,去吃点饭,一天都没好好吃东西,应该饿坏了。”

贾雷连忙推辞:“不用,不用,叔叔,都是自家人,咱没必要这样,有啥我会和阿丘讲,您和阿姨有啥需要我做的直接说就行。”边说边招呼何爸与丘志华进屋,自己朝楼道走去。

跟着何父身后的丘志华走入房间,看到半靠着躺在床上的何母失去血色惨白的面容关切的问道:“妈,您好些了吗?”

何母未言语只是轻轻点了点头,示意自己好多了。

何爸将丘志华引到何母面前,何母轻轻拍了拍床边空处,让丘志华坐下来。

在何母身旁坐下的丘志华,只见自己的手被何母用双手紧紧拉住,好似要托付什么。丘志华将身体往何母身边靠了靠,好听清虚弱的她讲的每一句话。

何母有些难为的开口道“阿丘,我和你爸爸商量了一下,我们希望你可以同意阿静的遗体入葬我们这边的祖坟,我和你爸希望退休后能离阿静近些,可以吗?”

昨晚丘志华也曾想过阿静后事问题,阿静虽然还没有过门,但法律上他们已经是合法夫妻,按习俗生后事便该依着丘志华这边的习俗操办,但丘志华哪里懂这些,也没有这些讲究。再说何静是自己的妻子,更是他们的女儿,对于何静的离世,他们的悲伤及不舍不会比丘志华少。丘志华也想尽量满足何爸、何妈提出的要求。

他的眼神中满是坚定,没有丝毫的犹豫,望向何妈,郑重地说道:“妈、爸,阿静不仅仅是我的妻子,更是你们的女儿。我是爱她的,但比起您和爸的爱,真的轻了很多,放在您们身边她也能安心吧,而且墓地离我也不远,我同意,你们放心吧。”接着他缓缓转身,面朝何爸,语气沉稳而有力的说道:“爸,阿静的后事,您指挥就行,我会好好操办。让阿静安心得走。”

说完将何母的手紧了紧对何母道:“妈,阿静已经走了,我知道您很悲伤,您要是倒了,我爸该怎么办呢?您就当为了我爸,保重好身体。”

何母欣慰的“唉”了一声说:“你放心吧,你也是,不管怎么样要坚强。”

说后何母侧了侧身子将一只手伸到枕头下掏出厚厚的一沓钱及一张银行卡递到丘志华面前说到:“这钱和这卡你拿着,阿静的后事你得忙前忙后,这段时间花钱的地方多。”

丘志华立马将钱推回到何母跟前,态度坚决地说“妈,我有钱,这些您和我爸留着,家里也需要应急是不”。

何爸、何妈并不缺钱,何妈虽然已经退休,但每个月有5000多的退休工资。何爸还有3年也退了,何静大学毕业后就业相对比较顺利,家里也没有什么大的开销,积蓄还是有些的。

而刚刚未开口的何爸郑重的说道:“阿丘,这钱你必须收下。这里面一共是23万本来打算你们结婚时给你们,让你们婚后的日子好过些,既然阿静走了,你就拿上吧,丧葬要用钱,你以后的路还长,当我和你妈对阿静,对你的一份爱吧。”

丘志华听何父讲完感动不已,他也明白,何爸、何妈以这样的方式,想在最后一次为阿静尽父母的养育之心。丘志华无法再推脱只好将钱收下。

见丘志华收了钱二老才放心,何爸又讲道:“阿丘,这地方海拔太高,你妈身体吃不消,我们商量了一下,明天咱就雇一辆可以运送遗体的车回西宁吧,先给阿静下葬,其他的事你多操心。”

“好,爸,明早我和贾雷就去办,争取早点出发”

敲门声突然响起,丘志华起身去开门,是贾雷回来了,拎着打包好的饭、菜,见开门的是丘志华他低声问道:“有事没?”

丘志华摇头。

贾雷将买来的饭、菜摆放在茶几上,招呼何爸、何妈还有丘志华吃饭。

何妈说:“我一点也吃不下,有些头晕、恶心。,叫不要管她,让他们吃就好。”

何爸知道自己如果也不吃的话丘志华他俩肯定也不会吃,于是陪着他们吃了几口便饱了,丘志华和贾雷其实也没吃多少。

吃完饭后的丘志华与贾雷回到自己房间,贾雷坐在椅子上抽着烟对发呆出神的丘志华讲道:“我真的佩服你岳父、岳母,不是所有人都能做到他们这一步。”

丘志华感慨道:“是啊,白发人送黑发人,还得顾忌我的感受。”

“你以后啊,不管再结不结婚,不管走到哪里,他们二老你都得管知道不?”

丘志华郑重的点头:“嗯”。

贾雷看着无精打采的丘志华讲道:“行了,去洗把脸,早点休息吧,这些天你要忙的事还多。”

丘志华是上初中时认识的贾雷,贾雷比他大一届,作为当时单亲家庭的丘志华总会被学校内的不良少年挑衅、议论,但丘志华到也没有沦落为校园霸凌的对象,因为贾雷。

记得一次四个大一届的学生在学校厕所躲着抽烟,这时丘志华走了进去,几人恶狠狠盯着丘志华,丘志华还是有血性的被人这样挑衅的看着,他也看向这四人看去,就为这事双方打了起来,寡不敌众的丘志华被窝在墙角中被四人拳打脚踢,还没打几下就听见有人说道:“唉!你们几个差不多得了。”

正在拳打脚踢丘志华的这伙人听到声音都停了下来,其中一人看着长相略凶的对贾雷不屑的说道:“关你屁事,不想挨打滚远点”,说完则准备对丘志华接着挥舞拳头,此时丘志华也从地上起来,见状,咬着牙又和对方打了起来,贾雷没打算看戏,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从地上捡起的砖头,也加入混战中,贾雷很生猛,胆也大,拿着砖头几次都是朝着人头上打去。

打架靠的气势和狠,几砖头下,贾雷的气势让刚刚还嚣张的四人,完全没了嚣张的气焰,甚至已经不敢再次出手。

打服了这四人贾雷来到丘志华身边问道:“没事吧?”

丘志华留着鼻血看着贾雷,又用不屑的眼神看了旁边的四人,向贾雷说:“没事。”

后来贾雷讲,看着丘志华当时的表情多少有点滑稽,搞得人都是他打怕的。

丘志华却厚这脸皮反问道贾雷:“难道不是吗?”

每次丘志华一副不要脸的样子贾雷都不愿意理他。

有了这次经历两人成了形影不离的兄弟,贾雷比丘志华大两岁,有一副长兄如父的气质,确实一直以来都是有锅贾雷背,有福一起享,直到丘志华高一时,贾雷的学习实在让他家里看不下去了,给送去部队到大熔炉里捶炼去了。丘志华学习一样是渣,他倒是挺向往部队生活,奈何他母亲突然病倒了,于是随便选了个大专院校,带着他母亲边照顾边读书,再到后来贾雷一期士官退伍,在家里安排下进了家国企,丘志华晚一年回来参加母亲单位内招混了份过得去的工作。

两人一路相互见证着对方的成长历程,共同走过了无数个充满活力的日子,一起经历了许多专属于男孩的青葱岁月。贾雷始终对丘志华的孝顺钦佩不已,而丘志华也深深地敬重贾雷的仗义。在丘志华的心中,早已将贾雷这个没有血缘关系的人视为亲如手足的哥哥。当然贾雷也是如此,甚至他的父母也对丘志华这个懂事又乖巧的干儿子格外喜爱,仿佛他就是自己的亲生儿子一般。就这样,他们在岁月中,建立起了一种虽无血缘却胜似血缘、无法分割的深厚的情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