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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被替换的药丸

进到前厅的时候,余家人已经都到齐了。

衙门的县尉和仵作还有几个当差的都来了,经过查验这梅老爷在火灾发生前应该已经死了。

而致他死亡的原因似乎和他死前吃过的药物有关。

这种药物可以治疗消渴之症,梅老爷得这种慢性病已经很久了,他体型肥胖又不节制口腹之欲,为了控制病情,每天睡前都要服用这种药物,但他昨晚吃的剂量远远超出了平常。

很可能是有人替换了他药盒中的丸药。

将普通药丸替换成了浓缩药丸,药盒正好空了,说明昨天晚上吃的就是最后一颗。

【这些药丸平时都是谁准备的?】

【回大人,平时都是我替老爷去药房买的。】答话的人是邹平儿。

【好你个邹平儿,我余家哪里对不起你。】禾氏林氏平时看邹平儿就不顺眼,逮着机会恨不得立马冲上去替天行道。

【冤枉啊县老爷,我只是负责买药,可是换药谁都可以做,不一定是我呀。】

【确实,这丸药谁都可以替换,现在下结论还为时尚早,平时还有谁会出入梅老爷的房间?】

【夫人余眠湖、儿子余岱宽、媳妇邹平儿这三人都有钥匙可以出入。】

【如此看来,换药的人应该就是这三人中的一个了,是你们自己交代还是抓回牢里去好好审一审啊?】县尉捋着长长的胡须,眯眼看向这三人【余岱宽,你也是当差的,衙门的手段你是知道的。】

【冤枉啊大人,我干嘛要谋害自己老子啊。】余岱宽早已吓得屁滚尿流【最毒妇人心啊,肯定是这两个外姓人想要谋害我爹啊。】

【呵,他倒是撇的干净,竟然称呼自己娘和媳妇是外姓人】鹿盼忍不住轻轻跟小糖吐槽【不过就算火灾前他们三人都好好待在房里,也不能证明没有嫌疑,毕竟只要提前在白天把药换进盒子里就行了。】

禾氏却突然开口了【照我说,弄不好是他们三个串通的,毕竟梅得宝不在了对他们仨都有好处。】

【你莫要血口喷人。】邹平儿瞪大眼睛显然被禾氏气得不轻【你禾红梅跟梅得宝那点丑事别以为我不知道,我不过看在你们是长辈的份儿上给你们留点面子罢了,你前段时间还问梅得宝勒索未遂,要我说你也不干净,你既然能偷偷来私会梅得宝,换掉他吃的药又有何难,你虽然没有钥匙,但让梅得宝给你开门还是做得到的吧,只要能进入他屋子一样脱不开嫌疑。】

【这个邹平儿倒是个厉害的,竹筒倒豆子把余府所剩无几的面皮都扯烂了。】小糖皱眉道。

【但邹平儿说的却也不无道理,看来有嫌疑的目前已经有四个人了。】鹿盼和她在角落轻轻讨论着。

【好你个邹平儿,我哪里得罪你了,你逼死了老梅是不是还要来逼死我,哎呀,我没脸活啦找根绳子吊死算啦。】禾红梅一副哭天抢地的模样,和邹平儿扭打在了一起,两个人撕扯的头发都散落的一塌糊涂。

余夫人闭眼一言不发,只不停念经拨弄手中的串珠,恐怕她对邹平儿揭穿的事情心知肚明,毕竟都在一个屋檐下住着,哪有秘密。

余眠川和梅岱宽面面相觑很是尴尬,不知该互相安慰还是找个地洞钻进去。

余阚山对自己母亲的所作所为十分失望,以后这梅府恐怕是没脸再来了。

禾氏的疯劲儿被点燃了,开始攀咬起其他人【梅岱宽,你少当缩头乌龟装好人,你和余升斗成天往赌坊跑欠了一屁股债的事情赌坊的向老板都跟我说起过,又不是只有我一个人惦记老梅那点钱,你才是最眼红的那个吧,你又不敢跟爹娘开口讨要,自己当差那点俸禄根本堵不上这个大窟窿。】

【还有你,余眠湖,整天吃斋念佛给谁看,你跟梅得宝井水不犯河水,他整天对你吆五喝六没半点尊重,你当初为了嫁给他跟自己爹娘都闹翻了年轻时候日子过的很苦,好不容易穷小子发达了你却落下一身病,还要被梅得宝嫌弃上不得厅堂,梅得宝有了几个臭钱以后天天对着你没有好脸色,你好几次气的要搬出梅府,都是我们夫妻俩来劝住的,要说恨梅得宝我看也得把你算上。】

被禾氏这么一嚷嚷,众人目光都投向余夫人。

余夫人停下了手上的动作,微微睁开眼睛看向县太爷【我虽有钥匙,但梅得宝的房间我从来不去,靠近都不屑。上一次去还是撞破了禾红梅和他的丑事那次,自此以后就和他一东一西两头居住,我不愿掺和他们那点腌臜事,眼不见心不烦。禾红梅的胃口大得很,她自愿献身就是想忽悠梅得宝给她在别处置一间和梅府一样气派的宅院供她享受,但梅得宝出了名的一毛不拔,不过是晃晃钱袋子给她听个响罢了,她嫁入余府却未能如愿过上好日子,一直不安分瞧不上我兄弟眠川,总想找个有钱人过好日子,这些年跟过的有妇之夫两只手都数不过来,随便去跟街坊邻居打听打听便知道她是什么风评了,梅得宝被她勒索过一次后,威胁要告诉老太君是禾氏故意勾引他,好把她发配到庄子上去。去了庄子上她还有活路吗?难保不是因为恼羞成怒暗害了梅得宝。】

【那照你的说法,禾红梅和余岱宽的动机最为充分咯。】县太爷听得津津有味。

【青天大老爷,你可要明鉴啊,邹平儿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你千万别看她长得有几分姿色就被她的外表给蒙骗了呀。】余岱宽一时情急口不择言。

【胡说八道!你算个什么东西竟敢恶意揣测本官】县尉吹胡子瞪眼狠狠拍了一下桌子,震得茶碗都跳将起来【你一个公堂中人倘若知法犯法当罪加一等,要是不能说出个合情合理的缘由来就往邹平儿身上泼脏水,本官定要治你一个污蔑良民之罪。】

【大人大人,不是污蔑。她真不是什么好人。我娘向来不管事,我爹年纪大了之后愈发沉迷酒色没个正形儿,我整日当差不得空能力也确实比她差了些许,故而家里的大大小小事务都落到了这邹平儿的身上,她倒是管理的井井有条,但她这些年代父管家认识了不少人,久而久之就跟一个叫隆五的富户走得很近,时常借着外出采买的名头一出门就是一整天,直到风言风语传到了我的耳朵里,我派人和我一起偷偷跟踪她,才被我发现了这二人的奸情。她这些年管家偷偷贪墨了不少银两,被我爹上个月查账的时候发现了端倪,我爹发了好大一通脾气,说她胆敢再犯就要收回她的管家权还要把她轰出府去,她气的做了一个我爹的布偶来扎针,这都是邹平儿的贴身婢女小玉说给我听的。此等行压胜之术的恶毒妇人,当初就不该让她进门。】

【小玉为什么要把自己主人的秘密透露给你?】县尉倒是个会提问的。

【这。。。这,,难道只许她跟隆五不清不楚,我还不能跟小玉暗通款曲吗?】余岱宽此言一出,众人为他的理直气壮感到哗然,丫鬟小玉的头都快埋进胸口里。

【家门不幸啊,作孽啊。】余老太君把额头枕在手掌上,浑浊的双眸里滑下两行老泪。

不过目前只能说这些人都有嫌疑,但到底是谁替换的药丸一时半活儿无法判断。

看来免不了要将这些人统统抓去衙门细细审问了,到时候免不了一顿皮肉之苦。

【也许我知道这药丸的来历。】一直没什么存在感的余升斗突然语出惊人。

【快把你知道的细细道来。】县尉正发愁局面僵持住了,余升斗的话无异于及时雨。

【余升斗!我待你不薄,你居然在这个时候背叛我。】梅岱宽恨不得扑过来手撕余升斗,被两个当差的死死摁住,嘴里还被塞了一团破布只能呜呜哀嚎。

余升斗瞥了他一眼摇摇头继续说【我虽然经常跟着梅岱宽去赌坊,但他自小就目中无人,我和他的感情根本算不上好。奶奶宠爱我爹和我,我们家条件是三家里最差的,所以奶奶经常贴补我们。我们住的房子也是当年分家产时候奶奶主张分给我们的。为此,其他两家好大的不高兴,尤其是禾氏时不时就要拿这件事去奶奶跟前念叨。】

【拣重点说,你们家那点破事儿就别唠叨了。】县太爷坐了半天,肚子都听饿了。

【是的,大人。梅岱宽之前认识了一个江湖郎中,这个郎中那里有很多外面买不到的秘药。其中就有一味治疗消渴症的药物,但他卖的这药丸药力太猛,只适用于重症的病患应急用。如果是轻症的病患吃了轻则昏迷不醒重则一命呜呼啊。当时梅岱宽就表现得很感兴趣,我还奇怪问他是得了消渴症吗?直到今天我听说梅得宝的死因,才联想到这其中的关联。】余升斗将这个郎中出没的区域和长相跟县尉描述了一番,几个差人即刻就去调查了。

【如果查明口供属实,那你可是提供了关键的证据啊。】县尉对余升斗表示嘉许。

余升斗本来因为赌坊的事情惴惴不安,如今立功破案心中不免欢喜,其他几个因为他证词洗脱嫌疑的人也纷纷向他表示感谢,他本性腼腆,只顾低头拿鞋子在地上蹭来蹭去。

很快江湖郎中和药丸都核查完毕,郎中也作证来买药丸的就是梅岱宽,而且他不止一次购入这种药丸,恐怕在这次得手前已经测试过多次了,只不过这药丸的效果因人而异,并非一击必中。

【大胆刁民,还有什么话好说!】县太爷命人将梅岱宽五花大绑捆成了一只等待上蒸笼的螃蟹一般。【速速招来昨晚的大火可也是你所为?你怕药毒不死梅得宝,还要用烟把他熏死,你可真不是一般的歹毒啊。】

【冤枉啊大人,药丸的确是我弄来的,但放火跟我一点关系也没有啊,请大人务必明察秋毫。】梅岱宽连换药的事情都承认了,没必要在大火的事情上撒谎。

【哼,把禾红梅和邹平儿一起绑了押回大牢细细审问,不怕他们不吐出点什么。本官会派人把守梅府,所有人除了家厨和丫鬟小厮不得踏出房间半步,一日三餐由厨房做好了送到各位房里。】

县尉交代完毕后,众人作鸟兽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