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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第 8 章

和凌澜一样感到意外的,当然还有几秒钟前第一反应是回避的陆理。

他和她一起瞥了眼屏幕,名字是没看清的英文字母,后面配了个表情图。头像上的无关看不清楚,整体是黑色调,但他几乎能确定,是个男生。

她不是不认识几个人吗?

凌澜只顾着再次把视频通话挂掉,而忽略了来自身侧的凝视。

他还闪过一丝想法,就是她要处理私事,他也应该马上下楼去923,把没喝完的酒喝完。但后背离开了沙发靠垫,也没从容地起身。

他给自己留了后路,多问了句,“要不还是接一下?连打两次,搞不好真的有什么事情。”

“真的没事。是我gay蜜,估计周末没有局,太闲了。”她笑了笑,“以前都没作业又无聊的晚上,我们也会煲电话粥。只是后来他的局多了,我们闲聊的次数就少了。”

“这样啊。”直觉和判断第一告诉他并非这么简单,但也没想多说。

他又想到刚才从冰箱里“跳楼”而后满地打滚的苹果,没想到实验室里严谨的人,对待生活中的事情竟然如此粗线条。

“我可从来不打扰他喝酒蹦迪的,什么事情都给他泡吧让路,今天也不想被他打扰。”

这句话把陆理悬着的后背按回原位,他心中暗笑,嘴上也爽朗,“好,那我们再喝点。”

“好啊。”

他又窜了起来,取了茶几中央的酒壶。这壶快喝完了,他便把壶盖拿开来倒,淡淡混合了柠檬,独特的清香在她面前弥漫开来,取代了茶几角落那早已蒸发大半瓶的雪松香薰。

因而没去抽烟,落地窗依旧紧闭着,却能听到窗外闷闷的雨声。音乐剧的剧情没有等他们,她好像刚才不小心碰到了遥控器,进度不大对劲,趁陆理倒酒的工夫,她竖起耳朵听了几秒,这中译版本的名字叫做《夜船》。

提琴在人声的前一拍切入,悠扬而缱绻,这氛围很容易将思绪卷向别处,是自打两年前上一段恋爱莫名其妙地结束,她很久没有想过的方面。

然而酒杯被递到面前,她又将思绪拉回,对第一天认识的人想入非非,这行为极不靠谱。她捏着杯底,深吸口气,试图再提起被电话打断前的话题,毕竟这个问题,走去超市的路上就一直在好奇。

“你继续讲讲啊,你做游戏的事情。”

他正准备碰杯,听到这话又把酒杯撤回,端端正正放好。

“哎呀,这个问题恐怕要让你失望了。”他扁扁嘴,“我做的是儿童益智类的,你可能未必会喜欢。”

她没什么失望,更多的是诧异,这不是一个赚快钱的选择。

“为什么选择这个?”

“现在越来越多的小孩有电子设备了,开发智力的游戏,也要跟上啊。”

凌澜想起上小学前,家里刚有电脑的时候,确实还挺喜欢玩数独的,“你怎么知道我不喜欢?那在你看来,我会喜欢什么类别?”

他认真思索一番给出答案,“你应该喜欢和擅长的范围还蛮广的吧,什么角色扮演,即时战略,我觉得你都会喜欢。”

“你怎么知道?”

“就......直觉。”

“那你的直觉挺敏锐的。”

“借你吉言,希望这个工作室能做大做成功。”

突如其来的一句客气而生疏的场面话,凌澜有些说不出缘由的别扭。

“成不成功的,都行。你喜欢游戏啊,那你做起来一定是开心的,心态稳了一定有好结果。”

陆理眼前一亮,“我赞同你的说法,也和我的合伙人讲过一样的话。但是,他们认为我太理想主义了。”

凌澜歪歪脑袋,“我觉得事情只要认真做了,未必一飞冲天,但绝对不至于颗粒无收。反正你还年轻呢,有那么多顾虑干什么?”

她没说另一个条件,年轻而有充足的创业资本,这几乎被她默认为创业必备了。现实中没那么多白手起家的人,所谓的白手起家,早期也一定有至关重要的贵人。

“你合伙人是大学同学吗?大家没有什么经济压力的话,不必担心太多。”

“是国内读高中时候的同学,他们确实已经算是进入社会,不在象牙塔里了,四面八方的压力多些,也是正常的。”

陆理正想和她继续分享他们的进度,她身旁的手机再次震了,他只好又被打断。

这次只是短促的几声,她浏览着这几条微信,面色一会儿惊讶一会儿不屑。

“你gay蜜是不是真的有事啊?”

“是的。”她点头的同时轻哼一声,“他又分手了。”

她回了个问号的表情图,紧接着又一个视频电话进来,凌澜不耐烦地叹了气,却没像刚刚那般毫不犹豫地挂掉。

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陆理意识到自己不得不离开了,这会儿她的手机里,有人比他更迫切。

当然,他也可以只离开一会儿。

见她嘟着个嘴,不想让她失望,他如实交代,“刚好有个朋友说他去了923的酒局,我顺利去打个招呼。等会儿就回来,怎么样?”

凌澜惊诧,如果不是他主动提出,她绝不会考虑还有没有下半场,只会当做一个对方想离开而找的借口,有了后半句,忽然有了令她信服的理由。

“好啊。你忙,如果我好了就喊你。”她也前进一步,给了明确的答复。

“好地。”

他已经走到大门前穿好鞋子,拉开门把手的时候,凌澜觉得这话不对劲。

他是看起来完全不粗糙,但也不至于和她装可爱吧?

忽然想到另一种可能性,南京话里的好地,也会用于开心地答应。

他是南京人吗?她爷爷来自那里,战争年代几经辗转又随部队来了北方,直到最后进京。

虽然和爷爷关系平平,但童年时在那里生活过一年,一时间想到了那些满是树荫的老街道,多少有些亲切。

当然了,不能单凭一个词就判断对方家乡,等会儿问问他,如果是的话,有没有和她一样想念梅花糕,如果不是的话,他又来自哪里?

她很少对某个人这么好奇,在疏离冷漠间丢掉了很大和新朋友混熟的机会。今天既然有这么多问题,不妨一口气问完。反正他看样子,他的确是要回来的。

毕竟大门已经被他轻轻关上了,晾在门口地板上的伞,还静悄悄趴在那,没被他的主人带走。

它不来自什么大牌,只是超市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黑伞,甚至伞柄上的使用痕迹也让她认为这伞有些年岁,却这让她感到莫名安心。

虽然才二十出头,她已经习惯于面对亲近的人猝不及防从生活中离开。

幼时可能难以接受,渐渐长大她却明白,地球其实离了谁都能转,她不必依赖任何人,依赖会带来所谓安全感,但也能带来分离时的空虚。

再说一个人也挺自在的。

家里只剩下自己,也无需去卧室取耳机,她转了转身体,把腿搭在他刚刚靠在的靠垫上,又找来另一只一模一样的靠在身后半躺下。

正要点接听,被岛台上方那排白灯晃了眼,她又不得不爬起来去关掉,然后找回刚才的姿势,客厅只剩昏暗的落地灯,她不禁打了个哈欠。

文泽禹哭的上气不接下气,与屏幕里悠闲的凌澜形成鲜明对比。

“你刚刚怎么不接我电话?”

她以为他会开口就是那老渣男又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没想到先被怪罪的是她。

没准备好答案,也没想骗他,“刚刚有个朋友来了,现在又出去了。”

“然姐吗?还是晓晓?”

“都不是。聊点正事。”

文泽禹没再问,她说的正事可能真的是和学习相关,她把那些课程看得比什么都重。

况且这学期他没来过,她也会认识新的姐妹,这很正常,她不要闷在自己的世界,不失为一件可喜可贺的好事。

然而现下没心思打听是哪位新朋友,也没工夫自责是不是耽误了她的正事。而是哭诉着说,男朋友又背着他用起了dating软件,还和里面一个刚上大一的亚裔男生聊得火热。

凌澜以为是多大事,这陈词滥调她早就听腻了,陆理刚刚说的理论好像不无道理,如果按他的说法将人分门别类,她gay蜜喜欢的类型也可以概括为三个标签:拉美裔、小叔、渣男。

之所以是小叔,是因为她觉得那些人算不上大叔,是因为根据样本计算,那些人平均年龄只比他们大上七八岁,好像算不上大叔。

且他们普遍个子不高,小叔这个词更为贴切。

整整十五分钟,她都无需多说,只要在必要时附和,以前这种情况下怎么帮他骂人,现在就如法炮制地温和骂上两句。

不能骂的太重,那样的话文泽禹还会不分好坏的生气,为小叔找借口。

不是她没什么新鲜的说词,只是写出个几十页的论文又怎么样?文泽禹甚至不会左耳进右耳出,而是压根听不进。过几天朋友圈又会出现他和小叔出去约会的照片。

她自诩没当过这种恋爱脑,倒是把他们的心态抓的门清。

百无聊赖间,她忽然希望陆理早点上来也不错,她就会告诉文泽禹,

于是发信息问了他,是不是可以上来了。

他的回答却令她稍稍不满,“等我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