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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这样怂包的家伙

院子里顿时安静下来,就连金曜身边那一窝咋咋唬唬的鸡此刻也似乎感受到了危险一般,挤在了一起,大气也不敢咕一声。

路遗盯着躺在地上瞪圆双眼的金曜,想了想温温和和地解释道:“你如今灵脉被封,与凡人无异,是当吃些吃食。”

是当吃些那就给他吃这破玩意儿?

金曜梗着脖子不言语,他讨厌这个家伙,真的非常讨厌这个家伙,看起来一副淡然和煦的样子,实则坏透了。

路遗见状也没勉强,他从来不是一个会勉强别人的人。

路遗又花了个半时辰将整个竹编工作收了个尾。

中午张太平接了张妙妙回来吃了饭之后,一个去了学校,一个又去了田里。

金曜倒是一直安安静静地没开口,路遗也不太想过去热脸贴别人冷屁股,索性便在太阳底下闭目养神。

他不过才坐下小半个时辰,大门处便传来了砰砰砰的撞门声,紧接着一个尖锐刻薄的女声伴随着吱呀的门响传了进来。

“姓张的,你看看,你看看,你闺女可是了不得了,长不少能耐啊,砸了我儿子的头不说,这次看看我儿子这手臂!你今儿……”

女人一手扯着张妙妙,一手扶着李虎子,忿忿然推门走了进来,进门冷不丁看见路遗,眼底闪过一丝疑惑,眉心一沉将接下来的话卡回了嗓子眼儿。

张妙妙看见路遗,紧绷的小脸带上了一丝羞愧:“路遗哥哥……”

路遗对张妙妙点了点头,这才打量起眼前的女人来,女人大约一米六几的个子,很瘦,下巴尖尖的,一双核桃似的大眼睛格外突兀,穿着一件素白裙子,一看和张妙妙那种穷的响叮当的穿搭就不太一样。

但路遗注意到的并不只有这些,他发现女人印堂发黑,眼底泛着缕缕血丝,这种症状他在几年前曾见过的。

路遗顿觉这小村庄不太寻常,张太平一个人有些奇怪也就罢了,如今又来了一个奇怪的女人,路遗不由便多看了女人几眼。

金曜本就烦闷得厉害,被女人这一嗓子喊了一个机灵,他嗓子里发出咕咕咕的声音。

“混蛋!都是混蛋!等本君好了,把你们都吃了,都吃了!!”

路遗被金曜一声怒吼拉回了思绪,他安抚般冲金曜笑了笑,这才再次看向女人。

金曜猛然对上路遗那温柔的笑意,一时间没回过神来,他愣了愣,呸了一声。

“笑笑笑,笑什么笑,笑的一脸奸诈!奸诈!阴险!!”

路遗无奈,这任务果真任重而道远。

女人没见过路遗,看路遗那不同寻常的气质,还以为对方是哪里来的大人物,听见张妙妙喊了一声哥哥,顿时悟了,谁还没个有钱的亲戚了。

这事儿可是不能善了了!

当即提高了嗓子道:“你是这小贱人的亲戚?那好,你说说吧,她打伤我儿子这件事你们打算怎么赔偿?”

路遗没看女人,看着张妙妙瑟缩的样子,顿了顿道:“妙妙,过来。”

女人见路遗不理会自己,一把扯过要过去的张妙妙,抬手给了孩子一耳光:“小贱人!今天不赔钱,你别想回去。”

路遗微拧了拧眉,但依旧和善,他看了女人一眼。

“娘,娘!你别打啊,别打我媳妇儿!”被女人扶着的李虎子突然开口。

女人眼中都是狠厉,啐了李虎子一口:“没用的东西!”

“你有用,你倒是给我把媳妇儿娶了啊!”李虎子反驳。

女人闻言动手就要打李虎子,李虎子就闪。

女人打不着又啐了李虎子一口。

路遗先时并未过多留意那个李虎子,如今这家伙笨拙的躲闪还险些撞到他的身上,路遗才不由多看了两眼。

这一看,才发现,这孩子天生阳魄不足,怪不得嚷嚷着要让张妙妙当媳妇儿,感情是有些痴傻。

路遗看着眼前这一场闹剧,约莫也是明白了其中的猫腻。

他在人界游历百年,自然也见识过不少奇闻逸事,这种不要脸的人自然也见过不少。

路遗本着息事宁人的做事原则,说道:“你要多少?”

女人一听顿时喜上眉梢:“你看我们虎子,头也破了,胳膊也断了,医药费,精神损失费不都得给点儿?”

路遗看了眼李虎子头上缠着的层层纱布,又看了眼李虎子胳膊上拇指大的伤口,顿时了然。

他点了点头:“嗯,多少?”

李氏闻言当即道:“一万!你给我一万,我就不计较,不然,咱们到公安局评评理去!”

张妙妙一听李氏狮子大开口,登时急了,就李虎子那点伤,一个一毛钱的创可贴就好了,这李氏竟然开口就要一万。一万在他们山前村可是他们普通人辛辛苦苦一年的收入:“路遗哥哥,不能给,他们就是无赖,是李虎子,是他先骚扰我的!”

“胡说,你这个小贱蹄子!”李氏扬手就要再给张妙妙一巴掌,手在半空就被路遗手里的一根竹篾拦住了。

路遗看了眼抓着张妙妙胳膊的手,淡淡地说道:“既然要赔偿,你是不是该先放了她?”

李氏冷哼一声,看了眼路遗不情不愿地收了手。

张妙妙快步跑到路遗身后:“路遗哥哥,不能给他们。我去找我爹!”

“找你爹?你爹那个孬种,要不是当家的可怜他,让他留在山前村,他早死在外头了,谁能想咱们这好心招来了白眼狼啊!”

张妙妙被李氏一通奚落说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她红着脸反驳:“不是,明明是你们,是你们不讲道理。”

路遗懒得理会这些乱七八糟的事,随手一抓就是一沓钞票,他数也没数,丢给了李氏:“就这些,多了没有。”

那一沓少说也有大几千,李氏也没想到路遗竟真这么有钱,她脸上露出一抹小人得志的得意笑容,随即又掩了回去:“哼,就这样吧,虎子,咱们走。”

张妙妙早就气得满脸通红,要不是路遗拦着,早就不管不顾地冲了过去。等李氏一走,张妙妙哭着一张脸道:“路遗哥哥,你不能给她的,她就是无赖!”

路遗摸了摸张妙妙的头:“打疼了没?”

张妙妙抽泣了一声:“不疼。”

路遗点点头:“不过一些钱财,无妨。”

“可是……”

路遗再次摸了摸张妙妙的头,语气淡然:“不打紧。”

也许是路遗你坦然又淡定的语气让张妙妙所有的言语、愧疚全都融化了,她抽了抽鼻子,不再说话。

金曜目睹了全程,翻了翻白眼。

他向来是看不惯路遗这种没种又草包的样子的,也不知神主究竟是以什么标准挑选的,竟然给他挑了这么个没用的废物。

他之前只当路遗是故意不治好他,如今才觉得,说不定就是这家伙没本事,毕竟一个面对一个凡人都能怂包成这样的人,还能有什么本事?!

丢人!简直是丢人!这样丢人的家伙竟然还是他的监护人,金曜觉得更是丢人丢到家了,以至于接下来大半天都懒得再和路遗说一句话。

夜色降临,金曜饿得有些晕沉,但他是谁,他可是天上地下独一无二的光耀孔雀神君,怎么能吃那么粗鄙的食物!

金曜目光冷冷地盯着路遗的房间看了好几眼,终究是拉不下脸来,他讨厌这个怂货,于是在心里将路遗骂了个千万遍后,也不知是饿的还是困的就那么睡着了。

屋内,路遗轻轻睁开了眼,暗自叹了口气,趁着月色,在妙妙一家全部入睡后,抬步走向了那个破破烂烂的鸡棚。

鸡棚里散发的腥臭让他从来从容不迫的脸色有了一瞬的僵硬,他拧了拧眉,使了个闭气术,然后才打开门,将熟睡的金曜从一个鸡笼里提了出来。

那鸡笼也算不上干净,但比起几乎无法下脚的鸡棚来说,却也干净了不少,路遗本能的想用净尘术,却在抬手的瞬间又放了回去。

夜色漆黑,只有一抹柔和的月光洒在金耀几乎泛黄了的绒毛之上,他的小胸脯在月光下起起伏伏地颤动着,没了那声嘶力竭的聒噪以及趾高气扬的表情,此刻小小的一团,看起来安静而祥和。

那一刻,路遗想,如果这人能一直这么安静,似乎养着这么个小东西也算不得麻烦。但他随即就否定了自己的想法,都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这人都落魄到这种地步了,依旧如此张狂,看来日后的日子是不会安生了。

路遗再次叹了口气,他觉着这一日来约莫是他出生以来叹气最多的一日了。

但他已经答应了风竹音,自然是不能食言的,更何况,那还是风竹音第一次如此郑重其事地交代给他的任务。

白日里人多眼杂,他只粗略查探了下这家伙的身体,如今仔细看来多处骨折不说,筋脉也堵塞的严重。

如今小家伙睡得四仰八叉的,想来一时半刻也是醒不了的。

路遗抬起右手,捏了个法诀,他的手指泛起微微的光亮,在金耀泛着微弱蓝色光晕的花冠上一点。

金耀浑身的脉络像是一副水墨丹青般清晰地出现在了路遗的眼前。

那是神主亲自设下的封印法阵,封住了这灵兽一身的灵脉。

金耀一只腿骨头都碎了半截,两双翅膀更是不堪入目,他的肋骨也被他随意的接在了一起,像两条纠缠不休的双绞线。

他浑身的筋脉瘀堵得像是早上**点钟海市的交通一般,浑身的气血半点儿得不到补足。

路遗一时间心绪复杂,竟难得对这调皮孩子多了一分同情。

他想了想,丝丝缕缕的灵气随着他手掌的抚过,缓慢地修复着金耀那碎裂的筋脉。

睡梦中,金耀似乎回到了小时候,他还是个雏鸟,无忧无虑地依偎在凤凰巨大的羽翅之下,凤凰华丽而柔软的羽毛轻轻舒展着他细碎的毛发。

金耀不自觉发出一声声舒服的喟叹,在路遗手里亲呢的蹭了蹭。

路遗眉心挑了挑,他想,不如就让这家伙一直睡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