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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九恒山

一早蛮姜在记事薄上写上他所见之事交给赵颐真,这日便是赵颐真值殿。这一天异常平静,日常诵经修练。

做完晚课殿里便无甚事宜,赵颐真揣着拂尘来到殿门外。刚站了一会,蛮姜便搬来两个蒲团,昨夜值殿直接坐在地上,屁股到现在还烙的生疼。

赵颐真见他拿来两蒲团摇头道:“你拿这个做什么?”

蛮姜抱着蒲团道:“给师父打坐的。”

赵颐真疑道:“那也用不着两个。”

蛮姜把蒲团都放到地上道:“师父,我陪您一起值殿。”

赵颐真无奈笑道:“可真是个孝顺的好徒弟,不过为师不用你陪,昨夜一夜未眠,今日又一整天没合眼快回去休息。”

蛮姜执拗把他师父请到蒲团上两人一起坐下道:“我不累,倒是您昨夜未眠,今夜又要守着,我和您一起。”

赵颐真煞是感动,可算收了个贴心徒弟:“子时务必回去睡觉。”

蛮姜得到允准开心道:“是,弟子遵命。”

不一会殿门外的香便燃起,蛮姜发现师父也会偷懒,他竟点了两根。

这夜与作夜没啥差别,不知道都是哪来的牛鬼蛇神,都是些什么玩意,什么张家的鸡被刘家的狗给咬死了,刘家不承认,张家说是亲眼看见的,两家互不相让结果打了起来,最后刘家直接拿刀要坎人,张家吓得不敢出声,晚上来拜神,咒他断子绝孙。

孙家姑姑家没儿子,一个女儿远嫁,家里的几间房产被亲侄子霸占,姑姑两口子年纪大了,被活活气死,到现在亲生女儿还不知道父母已死。这侄子随便整了两个席子就把人埋了,下葬时雷声大雨点小挤出几滴泪,算是作为侄子对姑姑间牵绊的那点恩亲。简单的处理了姑姑的后事,这侄子几天没睡好觉,半夜来烧香,希望姑姑老两口在阴曹地府别来找他麻烦。

······

反倒是真来许愿的没人,这倒也是,谁家好人半夜来拜神,半夜出来烧香的都不是好人。

蛮姜和赵颐真听他们自言自语像是在听说书人讲笑话,他们这些人的干出来的事非常炸裂。

让听的人都很无语,听他们讲话不如抬头看星星,天上的星星可比他们纯净多了。

师徒二人不约而同的托腮。

从他们这个位置看夜空,银河就像是在头顶,众多星星汇聚使它更加的璀璨,看久了仿佛它们在争相散发着光忙,好像在说:“我是最亮的!我要让世人都看见我!”

“师父,那颗星很亮。”

蛮姜指着那颗最亮的星道:“它是什么时候冒出来的?怎么从来没见过?”

此话一出两人同时警觉,此时子时将至,赵颐真掐指一算,脸上出现一丝愁容,再念决施法一看,几个闹心徒弟正偷偷摸摸的往后山去。

蛮姜不可置信道:“师父,师兄他们这是要去后山?”

赵颐真无奈的点头道:“要不是你来陪着我守殿,只怕也有你的份。”

蛮姜委屈道:“师父,我不会的。”

赵颐真见他模样心想可真是个傻徒弟,便不再逗他:“好了,为师知道你不会,去帮为师看着他们好吗?”

“嗯。”

蛮姜正要走被赵颐真叫住:“去把藏书阁里的鎏金杵带着,你用得上。”

“是,师父。”

蛮姜回藏书阁寻到鎏金杵拢入袖中,便立刻施法追上他们,后山的路可是一点都不好走,或者说根本就没有路,全都是残垣断壁,半空中看下去这山不知道是被什么厉害都东西给劈成刀削状,陡峭的崖壁上已经长满了树枝,能进去的多少有点本事。

几人施法越过这些常人难以逾越的险壑,最后落在一处乱石堆成的石礅上,石礅周围可感应到一股强烈的法阵,把他们的道袍吹的迎风而起。

此处除了这一处法阵别无他物,地上未生草木,山中灵物更是没有一个敢靠近的。几个胆大不怕死的就这么杵在阵中,就这么块地方连个入口都没有,叫他们怎么拜见师叔?

正当他们一筹莫展之际,蛮姜从后面跟了过来。

“大师兄,你们怎么到这里来,师父不让的。”

他们指定是没听进去蛮姜的话:“小师弟,你来的正好,我去找你的时候大师兄说你去陪师父守殿去了。既然来了我们就一起进去瞧瞧这位传说中的师叔到底有什么厉害的地方。”

蛮姜并起二指施法查看一番,这个法阵下面黑乎乎的,看不清任何东西,加上刚才凸现的凶星,心中燃起一阵不祥的预感道:“几位师兄快跟我回去,师父既然不让我们来,一定有他的道理,这个法阵很奇怪,里面一定镇压着凶猛的东西,以我们的功法定是斗不过他的。”

师父说这里面压着的是他的大师兄,但是这里只是个法阵没有任何异常之处,也没瞧见师叔的影子,几个徒弟此时有点怀疑师父说的是不是真的。

秉承着来都来了的心态,就算是阴曹地府,他们几个誓死也要闯一番。

关河令手握长剑,拧着深邃的眉宇,硬朗的面容让他说出来的话都带着一股霸道之气:“再厉害不过是无形之物,我一剑下去倒要看看它是如何凶猛的!”

说罢众人还没回个神,他便在眼前消失的无影无踪。

“这?!二师兄去哪了?”

“······”

说话的是商陆,他一直跟在褚青甫身后,说完下意思的抓紧了他的衣袖。

入山之前几人集体搭建了个法阵以防学艺不精的掉队,不管去哪缺一不可,就算是相都能看的一清二楚,何况是真身。但是这会儿大活人说消失就消失,法阵却还在,众人不由感到后脊一阵寒凉。

蛮姜这会可没法再劝他们回去,这时褚青甫道:“大家不要慌,二师弟不在山里,那必是到了法阵里,我们想办法救他出来。”

“大师兄!”

话音刚落,只见他也从眼前消失,连给他们挽留的机会都没有。

连大师兄都没了,他们确实有点慌。

人虽慌了,但气势不能丢,冯佑臣凭空画符给他们每人贴了一张在身上,然后朝着法阵宣誓:“搞什么鬼蜮伎俩,有本事光明正大的来,老子才不怕你!”

结果很荣幸,他和刚消失的两位师兄一样,玩的就是立刻消失。

这个法阵的法力不可小觑,一般法阵只用来镇压魔物,和人斗法。这个就不同了,他不仅镇压着东西,还兼具其他法力。

留下的人以极快的速度适应了这种立马消失的游戏,意思就是你想玩消失就大声说出来。

以蛮姜的修行他可玩不了这些,师父让他来看着人,现在人都丢了得赶紧给人找回来。于是他拿出袖里得鎏金杵抛在空中念了几句口诀道:“现!”

此时他们眼前立马可见周围事物,他们不太好描述自己是到了什么地方,就觉得自己周身像是被一种无形得东西压着,金丹在体内不能运转,无法施展,但是能闻见很重的泥土气息。

脚下无路,眼前是成片的灰色物质,密密麻麻的但是又不妨碍他们看见周围的人。

蛮姜收好鎏金杵观察四周,几人漫无目的的往前走,他们从没见过这样的景象,这时商陆道:“小师弟,你怎么把鎏金杵拿来了?”

蛮姜道:“来救你们。”

“······?”

商陆顿时尴尬,一时语塞,也不知道该回他什么,挠挠头思考他们怎么需要小师弟来救。

反倒是华京唐与花薪酬对此没什么纠结的,只听花薪酬边走边自嘲道:“师父他老人家真是有先见之明,知道我等学艺不精就敢来此造次,怕我们回不去了,就派个贴心的小徒弟来救我们出去。”

华京唐反驳道:“那是你学艺不精,不代表我们,我看是师父是想派他来看我们怎么出丑的。”

花薪酬一个白眼过去,也不知道他有没有看见:“我们能有什么好出丑的,你若是怕了就回去。”

华京唐:“······”

眼看两人又要对上,就连商陆都看不下去了,赶紧打断道:“两位师兄,你们都很厉害,待会要是遇上什么魑魅魍魉你两可要保护我和小师弟。”

说着便拉着蛮姜走到他们中间,防止两人因扯嘴皮子而打起来。

他们人是进来了,但眼前是一片空虚,盲目的走着,也不知道那三人被法阵弄到什么地方。这感觉很古怪,就像是被什么拖住,为的就是不让他们去救三位师兄。

蛮姜察觉到异常道:“几位师兄可感到异常?”

他左边的华京唐双指抵住天冲道:“不错,这法阵里很诡异,我们被关在了外面。”

“对,我能感到大师兄和二师兄、三师兄他们就在附近,但是我们就是看不见他们。”商陆凝神感应刚才冯佑臣给他们的符咒施法后道。

此时花薪酬皱着眉道:“是布置这个法阵的主人不想让我们进去。”

其他三人纷纷点头。

这个法阵对他们只是压制,并无攻击的意思,很像是他们日常所习之道,常以威神力,救拨诸众生,法阵压制的便是这黑乎乎的东西。

片刻间蛮姜突然想到什么,他道:“我想起来了,这个法阵我在藏书阁里看过,是祖师所创的阴阳伏魔阵,此阵不仅可以用来镇压邪魔,还能控法,就算是有人误闯了进来,也不会受邪魔侵扰,就像是法力高深的道人······”

听的三人震撼不已!

“就像法力高深的道人怎么了?”

蛮姜不知道师父他们那一辈的人到底发生了什么,要用这么个同归于尽的办法去镇压一个邪魔。

蛮姜答非所问:“师父平时让你们读书,你们都读到哪去了?”

“······”

如果沉默有声,那一定是三声。

半响过去,几人扪心自问,书是没读多少,但是我们读的可都是精华,谁没事去看那些陈年过往。

沉默四声后终于有人憋不住了,再这么下去他们都能听见法阵里虚无的脚步声。

“小师弟、小祖宗!你读书多,见识广,快跟我们说说到底是怎么回是?”

华京唐就差给他捧手心护着了。

“是啊,小师弟,你快说啊,我们还要去救大师兄他们。”

若是在入门前蛮姜一定无法理解祖师为什么要创造出这个阵法,以己之灵祭阵伏魔。现在他虽修行尚浅,日日跟着师父、师兄们修习忠孝道,便能知晓师祖为何要创伏魔阵,师叔为何以己之灵祭阵。

那黑乎乎的便是邪魔生出的漳,如果没猜错的话师叔便是用这伏魔阵牺牲了自己压制着一个大魔。

师父修行三百年,不知道这个法阵在这里压了多久,是什么样的大魔需要师叔牺牲自己来镇压,蛮姜极轻的叹了一声,简略道:“伏魔阵,以己之灵祭阵伏魔,师父说后山压着师叔一点也没错。”

顾名思义,此法阵是以自己的灵为凭借,压制邪魔。常人失去灵,便与死人无异,三日之内若不寻回灵就必死无疑。修道之人无非是多了仙道的护持,没有灵,魂便不会在凡体存留太久,即使强留这个人也毫无意识,如同牵线木偶。

三位师兄修行多年,不用蛮姜把话说的太直白便能领会其中的意思。

师叔他们都没见过,但师父为人他们最清楚,虽然有时候老是坑他们,打又打不过,但是对于他们几个来说是天赐的月光,师叔又能差到哪去?

霎时不约而同地内心沉重,思绪万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