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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村镇建设

“好了吗?”佐助催促道。

不远处的田埂上,斑慢慢走了过来,面露难色,“好倒是好了,但我不确定能不能吃。”

“有什么不能吃的?”佐助不理解,“大蛇丸已经检查过了,木遁生出的粮食富含营养,几乎是植物能达到的最佳状态。”

“可是,”斑的语调有点虚弱,“把查克拉的产物给普通人吃,你不觉得很奇怪吗?”

佐助翻了个白眼,“你把普通人想得太脆弱了,忍者也是人好吗,没那么多差别的。”他忍不住怼了一句,“我们不也吃过木遁生的蘑菇吗?那时你怎么不反对。”

“随你吧。”斑重重地把卷轴拍进佐助的手中,嘀咕了一句,“希望不会有问题吧。”

佐助把查克拉探进卷轴,满意地发现了足够数千人吃好几天的食物。他把卷轴收进袖子里,随口问道:“以前就想问你了,你们建村那会儿,为什么不让千手柱间种植粮食呢?木叶不就能摆脱对大名的经济依赖了吗?”

这个问题让斑陷入了沉思,他想起了他和柱间曾经朝气蓬勃地建设村子的那段时间,忙得焦头烂额,可是心中充满希望。不知不觉间,一个微笑浮现在他的脸颊。

“因为犯忌讳。”他的声音不自觉的柔和了一些。“忍者不可以掌握生产资料,这是所有人默认的潜规则,没有人可以打破它。虽然我和柱间很强,但我们希望木叶可以平平安安的,成为忍者们安居乐业的地方。”

佐助没问现在怎么不忌讳了这种话,他和斑一穷二白地跑出来创业,本就是全大陆的公敌,不怕这点犯忌讳的小事,更何况他们未来要做的事会更加无法无天,到时候,在那些人看来,只怕他和斑都是十恶不赦罪该万死的在世恶魔。

佐助想到这里,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成为旧秩序的公敌,这种感觉真让人热血沸腾。

两人慢悠悠地回到落脚的地方,比起一个月前,这里已经是大变样了,几根高高的烟囱立在河流的下游,几座占地巨大的工厂被建在那里。刚来时看到的废墟都已经被清理干净,井井有条的街道和房屋分布在这篇土地上,一座整洁而美丽的村镇的雏形已经出现了。

许多人在路上安然地行走着,曾经的惶惑和畏缩还残留在他们脸上,但另一种崭新的希望已经照亮了他们的眼睛。

佐助和斑并肩走过来时,大部分人依旧惯性地为他们让开道路,站在街边等他们经过,不过他们注视两人的眼神已经变成感激和信任,有些胆大的家伙会和佐助打声招呼,说句感激或祝福的话。还有些小孩子,会更加胆大包天地向两人讨要糖果。

这件事严格说起来都是斑的错。那是居民们刚搬过来的时候,一些带队的商家试探着在这里租赁了店铺,做起了生意,其中就有一家很得斑满意的西点店。

下午的阳光很好,微微有风吹过,斑就坐在店铺门口的桌子前吃点心,直到一个小孩子在路上乱跑,撞到了他的腿上。斑是很少对小孩子生气的,他没有计较这件事,甚至懒得看那个小孩一眼,但那个小孩却不知道怎么回事,不依不饶地大哭了起来,哭得凄惨至极,像被斑虐待了一般,他甚至哭着哭着抱住了斑的小腿,将眼泪和鼻涕都抹了上去。

湿滑黏腻的触感让斑差点一脚把他踢出去,他额头青筋直跳,闭上眼睛,不敢想象自己裤子的惨况,比起这个,他真是宁愿去和忍联军再大干一场。

缓解了下情绪之后,斑面容狰狞地睁开眼看着那个衣服脏到泛油光、还在他裤子上抹鼻涕的小孩,发现自己实在没有勇气去碰他,他又左右看了一圈,四周除了谴责他的路人外什么都没有,他不得不拿起一碟小饼干递给脚边的小孩。

“闭嘴,吃。”

哭声戛然而止的小孩直勾勾地盯着面前那碟精美又散发着甜香的小饼干,然后把头仰起来看了看斑,鼻涕还在他嘴唇上沾着,斑忍耐地闭了闭眼。来回看了几遍之后,小孩一把夺过饼干转身就跑。

这件被斑很快遗忘的小事不知怎么就悄无声息地在小孩子中传开了,从此只要斑出现在街道上,很快就会有一个两个三个然后越来越多的小孩跟在他身后——被斑训斥过一次“不要碰我”之后,这些小孩都只是安静地跟在他身后,仰着脸用渴望的眼神望着他。

被千手柱间用“温柔、心软”形容过的宇智波斑对这种道德绑架非常恼火,但他真的非常讨厌被人跟在身后的感觉,于是他从此身上常备糖果,遇到小孩子就扔一小袋过去。

和斑时常在一起、长得很像、衣服上带着同样族徽、一看就是一家人的佐助也不得不养成了这种习惯。

熟练地打发走小孩子,两人把手揣进袖子里,逛起了街,路两边种着几棵桂花,浓郁的香气让这条路都甜滋滋的。

街道上有人摆摊,这个地方越发的热闹了,佐助侧头对斑说:“摊贩和商人都需要管理起来了。”

斑点点头。目前这座村镇居住的主体是工厂里的工人们及其家属,高薪聘请的管理人员很快就把工厂的事宜处理得井然有序,收到安置费和第一周工资的工人们立刻就对城镇的管理者们赋予了信任。根据当初签订的合同,每个工人只需要在固定的工作时间内工作,其余时间只有在经过工人同意并赔偿高额加班费后才能继续占用员工时间。因此,有着充裕闲暇时间的居民们可以闲适地享受在这座美丽小镇的安稳生活。

不过有人的地方就有纷争,斑回道:“不只是他们,镇子的治安也需要注意起来,还有各种民事纠纷,昨天有两个人因为情感纠纷打了一架。我们之前只定下了‘不得伤人和盗窃’的法令,现在看来已经不够了。你叫上大蛇丸和你的鹰小队,下午我们一起开会吧。”

佐助顿时脸色发苦,“不,我下午有事来着,你们商定好告诉我就行。”说完他转身就要跑,却被斑一把揪住衣领。

“别想逃。”斑露出一个凶残的笑容,“这可是为了实现你的理想!”

这座村镇,算是佐助和斑对于异世界制度能否在忍者大陆落地的一个探讨的试点。

几年前,他们两人因为中了大筒木真若的术式被驱逐出忍者世界,机缘巧合之下,两人意外获取了另一个世界的坐标,避免了在虚空中消亡的命运。

那个救了两人性命的异世界是一个神秘隐匿、科学兴盛的世界,没有任何力量的普通人成为人类社会的主流,他们所发明设计的各种思潮和社会制度让两人目不暇接,走有着改革志向的两人对那个世界的历史发展和制度变迁都很感兴趣。不过出于阅历和年龄的原因,斑对于那种形而上的东西接受度明显高得多。

社会科学同样是需要实验的,这是两人学到的很重要一点。因此,有着大志向的两人并没有贸然开展什么行动,仅仅是占用了大蛇丸的音忍村搞了一个社会实践。这种引入全新文化和制度的社会实验,成功固然可喜,失败也不可惜。

镇上的居民都佐助和斑去各地招募的,大多是以工厂招工的名义。

一个由工业兴起的城镇,相当不赖,它会是一个年轻的、开放的、有各种新鲜思想的地方。

不过招工一开始并不顺利,虽然价钱出得很高,佐助和斑还承诺未来会有偿分配房子和土地,但出于对陌生人的不信任,以及对忍者的恐惧,愿意背井离乡赌一把的,大多都是身无长物的破产者或流民。

田之国近几年的经济状况并不算好,四战时忍者的进军对沿途的城村造成了很大的破坏,大量农民抛弃田地逃难,战后,领主和贵族们又借机兼并土地,千辛万苦回到故乡的农民们只能沦为佃户,或者进入城镇成为工人。

客观来说,这对佐助他们来说是件好事,哪怕顶着宇智波的名头,在五天一休、一天8小时工作制,以及高工资面前,没有用很多时间和精力,他们就招募够了数百人。佐助还高额聘请了专业的管理人员,由他们规划工厂的发展。

联系商队交易物资,并请他们一并护送工人们之后,两人分头行动,佐助回木叶邀请大蛇丸,斑回去继续建设忍宗据点。

等香磷她们风尘仆仆赶来的时候,斑正在研究如何在平地里建起一座小型城镇。他慢悠悠地翻着书,研究了一阵城市规划之后,削掉了几座小山坡,用它们填补了地上的沟壑,又开出几条通往外界的道路,将这片平原修成规整的形状。

然后他像小孩子搭建积木那样,随手发动土遁更改地形。宽阔的道路从地下涌出,将整座平原围绕,四四方方的地基之内,又横平竖直地分布了许多窄一些的公路。斑就像作画一样,在土地上尽情地施展想象。

确定一个大致的轮廓之后,他又翻着书,为城镇依次造出了下水道、建筑等。他随心所欲地在这张图纸上涂涂抹抹,翻来覆去地修改区域的格局——道路浮起来又沉进去,木头隆起又消散,树林和田地一时在此处,一时在彼处,等他大致满意,停下来的时候,这座城镇已经和他最初的图纸大相径庭了。

最后现在眼前的是一座围绕河流而成的城镇,最外侧的道路构成一个菱形的城镇分布,尖锐的两角分别迎接日出和日落的阳光,对角线上,一条宽阔而温煦的河流缓缓流过,清澈的河水之上,数座桥梁将两岸链接。

抬头望向远方,几座高山隆起在东北的方向,遮挡来自雷之国的寒风,

街道将城镇分成众多正方形的小型区域,以住宅构成的小型居民区为主,每个区域内都留存许多空地,备用居民的医疗、购物等生活需求,还有一些区域整个都是空地,这是为之后商人的入驻做准备。

歪头打量了一阵之后,斑又恍然大悟地一拍手,发动木遁,道路两侧、房屋之间顿时都被绿荫覆盖,整座城镇绿意盎然、生机勃勃。

香磷和水月、重吾站在他的旁边,大气都不敢喘地看完了整个过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