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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约束

雪下许久未停,沈宴茴站在榭寄苑的屋檐下怔怔的看着雪落在地面,她揉了揉眉间,眼中带有一丝疲惫。

“娘娘,天凉了,该多穿衣了。”云舒手中拿着一件狐裘,走到沈宴茴的身后,替她披到了肩上。

沈宴茴扭头看了看云舒,许久才道:“云舒,你可有查到景七的去处?”

云舒摇摇头:“并未,或许景七他……”

“切勿乱说,景七他是从我儿时便护着我的,将军府上下一百零八十人皆按造反被杀,父亲阿娘和祖母也已经不在了,如今我唯一的亲人就只有云舒你了,可景七也不知道去往了哪里。”沈宴茴叹了叹气,皱着眉又道:“沈家满门忠烈,父亲常年征战沙场,大哥和二哥还未娶妻便为了萧子烨舍去了性命。父亲说他有悔,他让我好好活下去。可是云舒,父亲和哥哥他们一世英名,最后却因我而遭受被骂叛国贼、反贼的称号。”

榭寄苑门前的不远处,萧子烨身后跟着楚谕。他眉眼如画,一袭红衣官服,腰间的扎条同金丝蛛纹带佩戴着一把细长的弯刀。偌大厚重的狐裘披在他的肩膀上。

他低头看着地上的积雪,走起路来脚挂泥水,楚谕抬了抬眼,便看见了沈宴茴低着头朝着萧子烨走过来。

沈宴茴抬眼看了一眼萧子烨与楚谕,心理实属恐惧,她慌忙的拉着云舒弯腰屈膝,说道:“臣妾,躬圣安。”

“朕安。”萧子烨笑了笑,说罢头便也不回的朝屋内走去。

楚谕撇了一眼,随萧子烨进了屋内。

“楚谕。”他坐在堂前,斟酌了一小杯茶。

“臣在。”楚谕轻微弯腰行礼拱手问道:“皇上莫不是把奴才闲人了?竟带奴才来这榭寄苑?”

门外的沈宴茴并未得到起身的准许,她便一直在外跪着。天气寒冷,引发她头有些痛,甚至眼前出现昏厥。

“你说这沈宜昌该死吗?”萧子烨提高了声音,他轻言薄唇,眸中闪过一丝狠毒。

楚谕脸色冰冷,不挂一丝笑意,他淡淡的看了一眼萧子烨,随口说道:“自然,违背了圣旨自然是该杀的。”

沈宴茴瞳孔聚缩,她顿了顿身子,身后猛的一阵凉意袭来。

“皇后娘娘。”

她扭头一看,是楚谕。

楚谕将她扶了起来,眼神冰冷看着沈宴茴。他低头弯腰行礼,淡淡的说道:“娘娘,皇上让我问你,沈将军他该死吗?”

楚谕眼神不带一丝情绪,他语气平平淡淡,将手臂递到了沈宴茴的面前。

“皇上还说了,要让您随我去司礼监,好生让李嬷嬷教导娘娘宫中的规矩。”

虽然沈宴茴在娇生惯养下长大,可她识得礼仪,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她知道一入皇宫深似海,而女人这一生嫁了人之后,便会困于庭院中,尽职尽责的侍奉夫君。而她就像笼中雀一样,再也飞不出这偌大的皇宫,便此等待着命运的结束。

“我父亲他该死……”沈宴茴眼眶布满血丝,泪水在她眼眶里打转,她就如同一个手足无措的孩童一样。

楚谕看着面前红着眼眶快要哭的沈宴茴,他说道:“娘娘知道哪些话该说,哪些话不该说便好。”

他没有一丝同情,如同一条冷血的蛇一样,像极了萧子烨无血无肉的那般样子。

沈宴茴心里愈发觉得冰冷,楚谕这般看着她就如同寒冬里的冷风冻人骨头,刺骨的疼痛难忍,不禁让沈宴茴皱了皱眉。

楚谕将沈宴茴的表情尽收眼底,他觉得可笑:“原来皇宫中苟活性命的人竟是这般的自私。”

他见过世间大多苟活于世的人的,见过将人命当作棋子。所以他想要成为强者,而他也会将别人的性命当作他布的棋局里的一颗棋子。

沈宴茴动作僵硬的点了点头,将手放在了楚谕的手臂上,她轻手轻脚的,生怕碰到了这个大魔头。

楚谕带着她和云舒出了皇宫。一路走来,楚谕看着身旁的沈宴茴,感受的出来,她在发抖。

“娘娘这是怕奴才吗?”走到宫门口,马车停留在了两人面前。

沈宴茴转身看了看他,眉眼带笑:“楚大人生的这般风流倜傥,本宫为何害怕?”

“娘娘是在说奴才风流吗?”他又问。

沈宴茴强颜欢笑,她反问道:“楚大人是太监,怎么风流?楚大人又如何会这般风流?”

云舒差点笑出了声音,她轻手捂住嘴,忍着不发出声音。

楚谕勾唇笑了笑:“娘娘倒是生得伶牙俐齿。”

他拉住沈宴茴的手腕,扶她上了马车。

坐在马车前面的楚州目瞪口呆,他内心深处想:“掌印当真能忍!”

楚谕上了马车旁的马,瞥了一眼楚州,冷漠的说道:“楚州,回司礼监。”

楚州撅了撅嘴,又想:“冰块脸。”

楚谕挑了挑眉淡淡的说:“怎么?敢揣测我了?”

“不敢……”楚州小心翼翼的回答道。

云舒看着沈宴茴笑了笑:“娘娘,这是要去司礼监?”

沈宴茴痛哭般的点了点头。

云舒一听,扯了扯嘴角。

一炷香的时间过去后,马车停留在司礼监的大门口。

云舒搀扶着沈宴茴下马车,司礼监的大门口站了两排手持绣春刀身穿飞鱼服的锦衣卫。而楚谕站在马车下面,手拉住沈宴茴的手,带她下了马车。

这简直比萧子烨回宫时还要气势!

“掌印!”一道齐唰唰的声音传来。

楚谕摆手:“不必,皇后娘娘驾到司礼监,莫要忘了礼节。”

所有侍卫动作整齐划一的跪了下来:“奴才参见皇后娘娘。”

沈宴茴哪见过这气势,她慌忙的说道:“不必行礼,起身罢。”

“若是失了礼节,娘娘不会怪罪奴才?”他放开手,将手臂伸出来,递到了沈宴茴的面前。

无论怎样沈宴茴还是怕身旁人,她轻轻的将手放在了楚谕的小手臂上。

她说:“必不会怪罪楚大人的。”给她一百个胆子她也不敢。

沈宴茴听沈宜昌说这萧子烨便是楚谕带领众臣拥立称帝的,而这楚谕掌控大权,随时都有逼宫的情况。

如果哪一天他造反了,沈宴茴能在他手下活下来便已足以。

这司礼监着实大,那高大的柱子屹立在司礼监四周的旁边,司礼监也足有五层楼,还有好多的偏房,卧房。主要的便是司礼监的主殿“掌事殿。”侧房便是楚谕的寝室。

楚谕带着沈宴茴走到西宁院,他推开房门,说道:“委屈娘娘了,若有什么事,便来掌事殿来找奴才便是。”

沈宴茴拉了拉云舒的衣袖,给她悄咪咪的说了几句话。

云舒强颜欢笑:“楚大人,娘娘说她会迷路的。”

跟随楚谕的侍卫周九笑了笑:“娘娘在宫中一向如此吗?”

楚谕摸着拇指上的扳指:“周九,你便陪着娘娘罢。”

云舒笑了笑:“多谢楚大人。”

说罢,楚谕转身去了掌事殿。

他坐在高处的堂前,居高临下。楚谕一手中拿着那把细长的弯刀,一手拿着手帕擦拭些刀身。

大门被推开,走进了一个身穿红色飞鱼服长袍头发束起的男子,可一仔细看他眉眼柔情,藏着若有若无的杀气。若不仔细揣摩他的模样,便也不会发现他是女人的模样。他弯腰拱手行礼:“掌印。”

“我让你查的事情可查到了?”楚谕将刀收了起来,把手帕扔在了木案上。

“掌印的锟吾染血了?”步临叙笑了笑。

“并非,只是觉得闲来无趣,便擦一下刀身而已。”楚谕抬了抬眉眼,淡淡的回答。

“掌印,沈将军一事,似乎有人刻意挑拨。皇上爱美人,而皇后娘娘便是由尚书大人引荐给皇上的。”步临叙说道。

楚谕摩擦了一下指腹,一手撑着下巴,他吃了一块葡萄,笑了笑:“哦?怎么耳旁总是能听到尚书大人呢。”

“尚书大人权势仗于贵妃娘娘,贵妃娘娘也是仗着皇上的恩宠嚣张跋扈。”步临叙笑着问楚谕:“掌印,这尚书大人是不是命该绝了?”

楚谕摆手:“不必,你知道我想要什么,至于尚书大人自然是命不该绝,朝中人人皆是尚书,可从来没有人是一个清正爱国的沈将军。

便随他们怎么折腾吧,国亡的时候,我自然一个便不会留。”

楚谕笑了笑:“可别叫人瞧见了你是女人的身份。”

步临叙低头一笑:“自然”

云舒推开门,走进大殿,跪下来,哭着说道:“掌印,皇后娘娘她晕倒了。”

她用余光瞥了一眼身旁人,心里想到:“这个人怎么那么像步临叙?”

她突然想到那日抓她的那一个人与他异常相似。

“哦?晕倒了?”楚谕不慌不忙,示意步临叙离开。

步临叙挑了挑眉,看着地上跪着的婢女,他笑了笑,蹲下来:“可识得我?”

云舒抬头看着他,对上那人的视线,又慌忙的躲避:“婢女不认识大人您。”

步临叙站起身,将腰牌拿了出来,便丢在了地上:“哦?真不识得本座?当真有趣,第一次听别人说不认识我步临絮。”

云舒问道:“大人您这是?”

“小姑娘,你很有趣,这腰牌是北镇抚司通行的腰牌,若你闲来无事,便可以找我。”

“谢步大人赏赐腰牌。”

闻言,步临叙便转身离开了。

楚谕叹了叹气:“将腰牌收起来吧。”

“大人,皇后娘娘她晕倒了。”

楚谕走下来:“起来吧,我知道了,你且回去等着罢,我去找太医。”

“是。”云舒将腰牌收起来,站起身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