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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以身相许

寒霜殿

“竟有此等事!…………来人!速去请小姐过来!我要当面问问她!”洛寒薇愤怒的一掌拍在了桌子上

片刻过后

洛芙一进门便看到母亲愤怒的眼神,心中猜想着,怕是母亲已然得知阿南之事,茯苓怕的往小姐身后缩了缩

“芙儿见过母亲”

“见过谷主”

“跪下!”洛寒薇怒吼一声道

洛芙缓缓跪在母亲面前听训,内心已经做好了准备,茯苓也紧跟着扑通一声跪下,吓得不敢抬头看谷主。

“你擅自带外男进谷?可有此事?”洛寒薇愤怒的质问道

“是”洛芙不敢抬头看着母亲,低头轻声回道,茯苓吓得瞪圆了眼睛不敢说话

“你让外男住进你的寝殿数月?!可有此事?!”洛寒薇难掩心中怒气

洛芙沉默了片刻后回道“是”

“好啊!好啊!你可真是幽兰谷主的好女儿啊!你不以身作则,竟还视谷中戒律于无物!自己都不遵守谷中戒律,还怎么去治理整个幽兰谷!”洛寒薇愤怒的站起身来

“兰若!去取戒尺!”

“谷主”兰若姑姑本想劝劝谷主,兰若不忍心看到小姐挨打

“还不快去!!”

兰若眼看无法劝动谷主,便去取了戒尺

片刻后,兰若取来了戒尺,本想再劝一劝谷主“谷主,小姐毕竟年幼,犯些小错也是在所难免”

“你不必替她说话!她若年幼,谷中的子民也都年幼,若她可以犯些小错,谷中的子民也都可以犯些小错,未来还怎么接管谷主之位,还怎么治理幽兰谷,我今日罚你,便是要让你知道,你身上的责任,身为未来的一谷之主,你又怎可儿戏! ”

洛芙听完母亲的话之后,给母亲磕了一个头,并说道“芙儿知错了,芙儿不该如此莽撞”

“谷主,不是您想的那样的,那日小姐在回谷中的路上遇到一个身受重伤的人,小姐心善将此人救下,但又怕惹谷主您生气就没告诉您,但从那日起,小姐一直是睡在书房的,这一切都是茯苓的错,是茯苓没有没有为小姐妥善处理此事,谷主您要罚便罚茯苓吧”茯苓说罢立马嗵嗵嗵的给谷主磕了三个头

洛寒薇听完之后,瞬间消气了,但此事谷中长老皆以知晓,必须要给谷中一个说法,想到要拿手中戒尺来惩戒女儿,洛寒薇心疼到拿着戒尺的手都在颤抖,但身在其位,怎能不以大局为重。

“芙儿,我切问你,今日罚你,你认还是不认?”

洛芙把双手举过头顶

“认”

洛寒薇犹豫了片刻,便拿紧戒尺狠狠打了三下,打完后,手里的戒尺再也拿不稳了,戒尺掉在了地上,洛寒薇赶忙上前查看女儿的手,“芙儿”洛寒薇的眼中满含泪水,站在这个位置,从由不得自己。

兰若和茯苓把小姐扶起来,茯苓看着小姐的手,心疼的眼泪流了下来

洛芙双手疼到发麻,心想:我该早点送阿南出谷的,如今事情已然传到长老那儿了,阿南再想出谷可就难了

洛寒薇把女儿扶到榻上坐下

“芙儿,你可知那外男是何人?”洛寒薇关切地询问道

洛芙摇了摇头道“他头部受了重伤,已经想不起来以前的事了”

“你可钟情于他?”

洛芙心中一惊“啊?!……绝无此事!”

洛寒薇揉了揉女儿的手,说道“如今,即使无意于他也要把他收房了,前提是他要在众长老面前立誓,此生永不出谷,并签订契约”

“母亲!这……这……母亲,女儿的婚姻大事怎可这般草率!即使结亲,女儿定要与心意相通之人结为夫妻”

“芙儿,不是要你与他结为夫妻,只是让他做你的面首,这样你就可以正式升任少主之位了,待你正式成婚之后便可以接管整个幽兰谷,成为幽兰谷主了”

“啊?!母亲不可,芙儿此生只能与一人相伴,”

洛寒薇看女儿如此坚定,便也不好再说了,顾虑到长老们那边“只是长老们那里……”

洛芙握紧了母亲的手,安慰道“母亲,芙儿定会与长老们解释清楚这些事情,放心吧”

洛寒薇看了看女儿,有些担忧的点了点头

————

芙蓉殿内

茯苓心疼的给小姐揉着手“谷主下手可真重”

洛芙笑了笑说道“没事啦,一会儿就好啦,母亲身为谷主也很是为难”

阿南端着糕点走了进来“夫人,来尝一下我新学的杏仁酥”

阿南刚放下糕点就瞥见夫人的手红肿着,担心的立刻上前查看

“夫人,你的手,怎么回事?发生了什么事?”阿南急切的问道

洛芙刚要回答,茯苓气呼呼的抢先一步答了话

“还不是因为姑爷你!因为小姐把你带回来救治挨的打!”

“茯苓,不要说了,救人亦是我自己所愿,此事怨不得阿南”

“小姐,长老们还不知会如何为难你呢,你可怎么办呀”茯苓着急的说道

“茯苓,不要再说了,你先出去吧”

“小姐”茯苓看到小姐有些生气,便气呼呼的转身出去了,茯苓走到殿外,心想:都怪我没有好好为小姐处理好此事,害小姐挨了打,今后我一定不会再让小姐受伤!

阿南很是自责的看着洛芙的手,洛芙看到阿南如此难受,赶忙安慰道

“哎呀,你别听茯苓胡说,事情根本没有她说的那么严重,长老们很是疼爱我的,根本不会为难于我,而且此事是我自己的事,你无需太在意此事”

阿南什么都没有说,伸出手把洛芙抱在了怀里,很温柔的抱着

片刻后,洛芙也伸出手环抱住了阿南

茯苓一直在殿外等候着,见到阿南出来,便叫住了阿南

“姑爷,可否借一步说话!”

阿南跟随着茯苓走到后花园里,茯苓背对着阿南说道

“姑爷,你可知你并非是小姐的夫君!”

阿南其实先前早有猜测,此刻亦是印证了他的猜测,倒也没有很意外

茯苓觉得有些奇怪,转过身来问道“你早就知道了?”

阿南转过身向旁边走了几步,眼睛看向天空的方向思索着,并未答话

茯苓见阿南未作答,便也直说了

“既如此,那我就直说了,如今,你只有两条路可选,第一条路,便是在长老们面前立誓此生不再出谷,签订契约,并留下做我家小姐的面首,这样一来,也是帮了我家小姐”

“帮?”

“因为只有在结亲之后小姐才可升任少主之位”

阿南心想:我不记得我是谁,不记得从前之事,醒来第一眼见到的便是芙儿,芙儿救我,善待于我,我亦是心属芙儿,认定此生只芙儿一人,只要能一直守护着芙儿

片刻后

“好”

阿南很是坚定,茯苓有些惊讶“你难道不问第二条路吗?”

“不必了”

茯苓有些吃惊但也很是庆幸,这样小姐便可以升任少主之位了,茯苓永远不会告诉任何人那第二条路是什么,因为那第二条路便是——死路!

茯苓带阿南来到了众长老之处,众长老都在宗祠里聚集商议着,正要派人去叫洛芙来

“各位长老,奴婢把小姐的心悦之人带来了”

阿南听茯苓这般介绍自己,心里有了些许安慰,虽不知,芙儿是否真正心悦于自己

“你既然来了,想必也做足了准备,那便开始吧”最年长的长老开口说道

众长老分坐在两边,中间摆放着跪拜的垫子,前方摆放着众多先谷主的牌位

阿南缓缓跪下,竖起右手的中间三个手指起誓,其实完毕后,签下契约,事毕。

————

芙蓉殿

“茯苓?”“茯苓?”“茯苓?”“奇了怪了,这丫头跑去哪儿了?该不会是说话说太重了她跑去哪儿哭去了吧?”

洛芙到处寻找茯苓寻不到踪影,便担心起来了

不一会儿便看着嬷嬷们拿着各种喜庆的东西走来,一来到殿里就开始布置起来

洛芙很是不解,上前询问道“你们这是做什么?”

嬷嬷笑着答道“哎哟我说小姐啊!您还不知道呐?”

洛芙越发糊涂了“嬷嬷,这是…………难道是有什么喜事?”

嬷嬷大笑起来“哈哈哈哈…………我说小姐啊,您咋还迷糊着呢?这是您自己的喜事啊!”

“我的喜事?!是…………嬷嬷,你在说什么啊?”

众嬷嬷们笑成一片,都以为小姐只是害羞不好意思呢

“小姐,这是您和阿南公子的喜事啊!您忘啦?!谷主吩咐了,要好好布置一下,虽说不能越过正头郎君规制,但已是…………哎……小姐您干嘛去啊…………”

洛芙未等嬷嬷说完就跑了出去,要去找母亲说个清楚,我都已经拒绝此事了,可为何还要强办此事。就在去寒霜殿的路上遇到了茯苓

“茯苓?你来的刚好,我竟想不到母亲会给我强办此事!我一定要找母亲去说个明白!”

洛芙刚要走便被茯苓拉住了“小姐!”

“茯苓?…………若你不想去也没关系,先回去等着我吧,我一会儿就…………”

“小姐!”

茯苓打断了小姐的话。洛芙很是不解的看着茯苓

“茯苓?……你怎么了?”

茯苓犹豫了片刻,鼓起勇气说道

“小姐,阿南已在众长老面前立誓,签订契约”

洛芙一阵头晕目眩,震惊的看着茯苓

“茯苓……你……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啊?!”

“小姐,阿南公子也已答应做你的面首”

洛芙瞬间感到怒火中烧!心想:你们这些人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他可是南辰王啊,立誓此生不出谷?!签订契约?!做面首?!这是都疯了吗?!

“怎会如此?!……茯苓……难道是你…………”洛芙震惊的看着茯苓

“小姐………茯苓是为了小姐着想”茯苓转过身,低下了头

“我绝对不允许此事发生!我去让母亲收回此事!”

洛芙转身就走

“小姐!这件事无法改变了!若你真想送阿南公子出谷,只有等你当上了少主你才能送他出去啊!”

洛芙瞬时停住了脚步

“小姐,如果你不与他结亲,反而是害了他,长老们是不会放过他的,他可是外界男子啊!”

茯苓上前抱住小姐,哭着说道“茯苓不想让小姐再受到任何伤害了”

洛芙感觉心里像是压了一块石头,有些压抑喘不过来气

片刻后

“他在哪儿?”洛芙有些落寞的询问道

“晚些时候,嬷嬷们会把姑爷送到你的房里”茯苓一边说着一边扶着小姐往芙蓉殿走去

————

晚间

洛芙看着房间里的装饰有些伤怀起来,她自知自己与南辰王断无可能,也知他终有一日便会离开,与其到那时难舍难分,不如趁现在就断的彻底。

也想不到她的结亲竟如此草率,没有婚仪,也没有太过张灯结彩。在嬷嬷们的一片欢笑声阿南被送到了洛芙的寝殿

阿南刚想开口说话就被洛芙的话打断了

“我知这不是你所愿之事,也定不会强求于你,想必你也已知你我并非真正夫妻,并不是我有意欺瞒于你,我定会找时机送你出谷,这些日子你且安心住下,关于今日之事,你无需过多在意”

阿南心中有好多话要说,但如鲠在喉竟说不出,心中疼痛不已,芙儿,你可知,我不想离开你

“夫人”

“叫我洛芙就好”

“芙儿…………其实我…………”

“夜深了,你好生休息,我去书房了”

“芙儿!”阿南拉住了刚要离开的洛芙

“芙儿,……留下…………至少是在今日……”

洛芙甩开了阿南的手,快速离去了。

洛芙来到书房后终于再也忍不住,哭了起来,本以为哭出来会好受一点儿,怎么心痛到无法呼吸了呢

洛芙离开后留阿南一人在寝殿,心痛像是要被撕裂一般,捂住胸口缓缓坐在床边的地上,眼泪从眼中滑落:芙儿!我要怎么做,你才会明白我的心,我只想陪着你,不愿离开你,我只愿与你一人相守一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