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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初阳(六)

细雨在晨曦出来之前停下,光芒透过被雨润湿的树叶落在了有一些小水洼的地面,露水从叶面划过,最终落下与水洼融为一体。

如同光点一般的灵力从每一个地方冒出,对于这被雨水洗净过的地方很是喜欢,就连山中的动物也跟着冒出了头,在林间四处嬉戏。

一只红色的翠鸟在林间飞行,所过之地皆留下一道红色残影,犹如日落时的昏黄,众物皆纷纷为之让路,不敢靠近。

林间之后是一处望不到边际的湖水,湖水中种着许多的荷花,湖水经过一夜的雨后,湖中的水也更加清澈,水面所倒影的天色,就像谁将触不可及的天拉到了地面。

湖中有着一些鱼儿,但它们的存在却并未让水面泛起一丝的波澜,哪怕它们越出水面带着些湖水,落下时却也没有任何的声响与波动。

湖子的中心之处站着一位身着黑色斗篷之人,晨风吹动了湖中半开的荷花,也将此人的帽子吹落,露出他端正的面容。

“年年!”

一道沉稳的声音在这只有鸟叫与风声的地方响起,很快便传进了佘岁的耳中。

佘岁回眸,见是重睛,艾青色的桃花眼中多了几分笑意:“重睛前辈,您今日怎么来了兴致来这望影湖看看了?”

“吾对这望影湖可没兴趣,吾是来找你的。”重睛飞到佘岁的身前。

“找我?”佘岁伸手揉了揉眼睛,“前辈找我做什么?可是岙谷发生了什么事情?”

“嗯,席今朝不是如今还没回来吗?但岙谷没多久之后就要召开弟子比试大会,席今朝走后就没有主持大局的,他离开的又急,并未说将其交付于谁。”

佘岁面色带了几分笑:“可是需要我出手主持?”

“也不是,这事向来和你我关系不大,有那些长老在。只是这事要开始了,岙谷就热闹了起来,你也能放松一些。吾见你这几日都很努力,就想问问要不去山下走走?总比一直待在望影湖好,而且你不是想去找之前被你放下山那小子吗?”

“也不是想找他……只是想问清楚一些事情。”重睛这话一出,佘岁方才的睡意都没了。

“是吗?”重睛落在佘岁的肩上,伸出翅膀,长辈般的拍了拍佘岁的头,“那就把事情问清楚了,有些事情可是错过就没机会了。”

“话是这么……哈~前辈我好像突然有些困了,这事情能等我睡醒再说吗……”佘岁话还没说完,就突然倒在了水面上。

看着已经彻底入睡的佘岁,重睛也办法。

…………

“哎呀,夫人你真会说笑,奴家一直以来心都是你一人的~”

“柳小姐,你终于来看满儿了,满儿还以为柳小姐已经把我忘记了……”

“莫姑娘奴家好想你啊!那日一别,奴家每日都在想你~”

“……”

各种嘈杂的声音传进了一间挂了不少珠帘的房中,伴随着这些大大小小的声音,躺在床榻上的人也渐渐的苏醒。

“听着有些不妙啊……”

谢免缓缓地从榻上起身,起身第一件事就是看自己的衣裳是否安好,待发现衣裳未被换掉时,他才张望起这间厢房。

厢房中弥漫着浓郁的胭脂水粉味,还有缕缕青烟从珠帘后的矮榻上冒出,这青烟的味道倒是清淡,在这胭脂水粉的味道中显得格外舒服。

看着这明显是妓.院某一间厢房的地方,谢免忍着身上昨晚和那鬼面人打架后的痛意下了榻,拨开珠帘,只见一个香炉被放在矮榻的炕桌之上,桌上还放着几盘糕点,而糕点旁好像有一个木牌。

谢免走到矮榻前拿起了木牌,只见木牌上并未落字,而是在下方有一个荷花的暗纹:“这不会是我的牌子吧?谁不想活了,把我卖到青楼来了?”

谢免无论怎么看手中这牌子,都觉得像是青楼妓.院那些姑娘小倌的牌,唯一的区别就是没有名字罢了。

“哟~我们的花魁可算是醒了,若是再不醒来过几日那些为了你而来的小姐夫人可算是伤透了心了。”房门被打开,一道似男却比男子的声音更为娇气的声音传入了谢免的耳中。

谢免看过去,只见一位画着浓妆,身着橙色罗裙的男子手中摇着绣有白鹿的蒲扇,左扭一下腰右扭一下腰的向他走来,身后跟着两个壮汉。

谢免还是初次感谢这副身子还未与他的魂魄彻底契合,以至于他如今的情绪皆不露于面,就算是露于眼也并不是特别的明显,否则他如今的面色肯定是十分难看的。

“你是?”虽然已经猜出了来者的身份,但还是多多少少要问一下。

“我是这觅春院的老鸨,而你则是我们觅春院如今的花魁。不过,你若是不答应也没关系,毕竟我们不是读书人,不会以读书人的方式对待你。”老鸨笑眯了眼。

谢免看了看老鸨身旁的两位壮汉,言道:“这有什么不愿意的?不过,我向来听闻这花魁比其他的赚钱,若是我在这当花魁一日,不,一夜我会得到多少钱?”

若是钱多的话,他还能多当几天,如今也不知道掉落在了什么地方,多赚些盘缠终归是有用的。

见谢免这般识趣,老鸨也爽朗:“一夜万两黄金,若是有哪位小姐看上了你可不止这些价钱。”

“这么有钱?!”谢免眼前一亮,他虽然是修仙者,但之前来山下历练时也是用过银两了,同样也吃过没钱的亏。

“没错。但你如今还差一个名字,我这人也没帮别人取名的习惯,你便自己给自己取个名吧。”

老鸨用蒲扇指了指炕桌,其中一个壮汉便将手中的笔砚放在了炕桌之上。

谢免什么也没说,而是拿起笔在木牌上落下两个字,写完之后还吹了吹将墨水吹干,让木牌上的字不会因为他的乱放而毁了。

“好了。”谢免将木牌递给老鸨。

老鸨接过,看了眼木牌上的字,将其念出:“兔安。”

“对,不知老鸨觉得如何?”谢免本来是想写谢兔的,但思来想去还是放弃了自己的姓氏,而是随便编了一个。

“尚可。”老鸨将木牌收进了衣袖。

谢免看了眼老鸨的衣着,又低头看了眼自己的,问道:“我的衣裳呢?这再怎么说也是我的初夜,衣裳定然不是我如今身上这件吧?我好歹如今还是你们这儿的花魁。”

谢免对于自己如今是花魁一事很有认知,毕竟身价都这么高了,衣裳、饰品什么的定然与其他的不同,若是花魁都一副清淡模样,那他之前去的那些青楼妓.院岂不是没意思了?

“你倒是还迫不及待了。我先说好了,我们这是妓.院,不是青楼那种卖艺不卖身之地,我们只卖身。”老鸨睁眼,幽绿色的双眸中是阴暗不明的情绪。

谢免当然知晓这事,不过都被送到这地方来了,他也只能依着这地方的规矩,毕竟他如今这幅身子可是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还与他的魂魄至今都未契合。

“难不成老鸨会觉得我有什么才艺,足够让今夜的客人们花万两黄金吗?目前我除了这张脸也没什么能够让我坐着花魁之位了,不是吗?”

来这种地方的人谁看才艺啊?多寒酸,都来这种地方了自然是为了行风月之事,而选的自然是貌美之人,否则谁会花大价钱来此?看才艺的话去青楼才是最好的选择。

老鸨点头:“不错,我就喜欢你这般有自知之明之人。也希望你今夜不会辜负我对你的期望,毕竟我们这里可是五年没出过花魁了。”

谢免在心中掂量了片刻,最终还是打算将自己的疑惑问出口:“不过,我什么都不会这也行吗?”

他依稀记得,这种地方好像对这种事情很苛刻来着?

果真,老鸨面色一沉,语中满是不耐烦:“无事,这几日自有人会教你,若你学不会的话,几日之后,那你就等着从花魁的位置下来吧。”

从花魁的位置下来会如何?

谢免的疑惑才从识海中冒出,老鸨那话就接了上来:“忘了同你说了,我们觅春院只有两种人,一是普通小倌,而是花魁。花魁也只能是花魁,若是从花魁之位下来的话……他就只有被随意送给一些常来觅春院的熟客,死活什么的我们从不在乎。”

“……”

一个时辰后,谢免所在的这间厢房中又来了两名小倌。

其中一位身着紫衣的乖巧少年在看见谢免时,直冲到谢免的跟前,一脸欣喜的看着他:“父亲说得对,哥哥当真是我们觅春院中最好看的,难怪父亲会一口咬定哥哥是新的花魁。”

谢免拿茶杯的手微顿,不明白少年话中的有些意思:“你口中的父亲不会是……”

“父亲方才不是才从哥哥房中出去吗?如果哥哥念不惯也没关系的,花魁向来都是我们觅春院的特殊存在。”少年一脸天真的模样。

是挺特殊的,五年没出过花魁,能不特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