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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冤气

喂喂,我不敢委屈你,喂喂,我不敢不宠你

——【冤气】

阿晶目瞪口呆:“盗...窃?”

为首的警察将桌上的项链扬了扬:“这条项链已经被报失窃,请跟我们到局里一趟。”

“不是,项链是我先生送给我的,是我的!”

“有什么话,请到局里说吧。”

不顾阿晶再三解释,两位警察便一左一右架起她的胳膊,把她往外拖去。

片刻后,阿晶便被摁在了派出所的审讯室里。

她早上以为自己成了流浪汉,已经算是人生跌到谷底,没想到这世上还有一重更惨的身份在前方等她——阶下囚。

“姓名?”

“林文晶”

“年龄?”

“三十”

“为什么盗窃?”

“我没有盗窃,那是我先生送我的。”

“你先生叫什么名字?”

“江煜辰。”

“你的意思是:是你先生偷了这条项链送你吗?”

“...”

“不要以为你不说话就可以逃脱罪责!”

“报案的那个,就是我先生...”

审讯的民警愣了一下,翻了一眼卷宗,换了个问题:“你能证明你们的夫妻关系吗?”

阿晶更加垂头丧气:“不能,我走得急,没带结婚证...”

民警疑惑地打量她一会,并没有把眼前这个女人和港台明星联系到一起,这倒是让林文晶一时不知是喜是悲。

“报案人已经在来的路上了,你既然说是他的妻子,就先等着吧。”

林文晶哭丧着脸,被带到一条半长不短的走廊,和一群喝酒闹事的小年轻以及几个脸上挂彩、骂骂咧咧的地痞关在一起。

她决定,再见到Jacky,她绝对要杀了他。

派出所的夜晚实在太过喧嚣,地痞们互相大声飙着脏话,阿晶一个人蹲得远远的,果然没一会儿他们就打了起来,最后被民警一个个用手铐锁在凳子上,那几个小年轻是因着酒吧打架,打架的原因则是因着类似于“你瞅啥”“瞅你咋地”之类的无聊事。等他们这些家伙们终于安静了,民警又送进来几个嗑药的男人,大约都是男同,互相之间摸来摸去。大半宿过去,狭小的空间愈发逼仄时,外面的民警终于进来招呼精神萎顿的阿晶出去。

阿晶摇摇晃晃走出去,刚一转出去就见到Jacky,口罩下是遮不住的焦急,三步并作两步向她奔过来,一把把她揽在怀里。

阿晶忍不住嚎啕大哭:“你还是不是个人啊!我就拿了你条项链,你至于么你!谁偷你东西了,你到底有没有良心啊!”

Jacky则紧紧搂着她,柔着声音说:“好了,好了,回家了,回家了。”

因为报了假警,免不得被批评教育一番,办案的民警很有操守,认真履行工作后才低声对Jacky说:“我女儿特别喜欢您,请问可不可以给她签个名。”

出了警局,乐俊去开车,Jacky几次想拉阿晶的手,都被阿晶丢开,她心里憋着气,只是怕Jacky被人认出才没有大肆发作。

直到二人上了车,阿晶才气冲冲把项链盒子扔给Jacky:“给你!小气鬼!你自己说你差这点钱吗?把我丢在那种地方听他们鬼哭狼嚎一宿!”

Jacky陪着笑,顾不上那盒子,连忙伸手过来搂她:“我不这样,怎么找你啊,你又不肯接我电话,你知不知我真嘅急死。”

“滚滚滚,离婚了,谁跟你拉拉扯扯的。”

“离婚做乜嘢,我都冇签字(离什么婚呐,我又没签字),来,宝贝,婚戒呢?老公帮你戴上。”

他说着翻开阿晶的背包,果然在夹层深处捏到一个方方正正的纸包,手指一捏,里面的物件触手坚硬,正是戒指形状。

他笑容满面:“我老婆好棒,怕戒指丢了,收得好妥当?(啊)。”

“还你,不要了!”阿晶一把把背包拽回怀里,背过脸不去看他。

“好啦,不要生气啦,我知道是我不好,我那天气昏头了,说得都是蠢话,你原谅我一次好不好?”

“别人都骂我,你还嫌不够,连你也骂我!”

“是我不好,你要是生气,下次换你骂我喽!”

“你以为我没骂,昨晚骂了你一宿了,我还嫌不够呢!回头等我学学网上那些骂人的话,再骂一宿!”

Jacky笑道:“唔得(不行),我老婆是读好多书的人,学不会的。”

“你对人性是不是有什么误解,读书和骂人有什么关系!”

“那你骂够了,是不是可以消气了?跟我回家啦?”

见她又撇过脸不出声了,Jacky有些无奈地说:“好啦,别气啦,你连乐俊都原谅了(乐俊:你们两公婆吵架,不要带上我)点解唔肯原谅我呢(为什么不肯原谅我呢)。”

阿晶叹了口气:“你怎么还不明白,咱们之间的问题根本没那么简单。”

“咱们之间根本就没问题,”Jacky断然道:“我不在意那些媒体怎么说,我也不在乎大众怎么说,我连看都懒得看,我爸妈怎么说我也根本不在乎,是你太把别人当回事了,你是嫁给我,又不是嫁给他们。”

“我是嫁给你,嫁给你是为了做你的家人,可是你的家根本就容不下我,你身边有多少人想让你跟我离婚,跟你前妻复婚呢,还用我说,你自己不知道?”

“那是她们想,又不是我想!”说到这里,Jacky也有些心烦气躁,他把那条项链从脚边捡起来与戒指一起,塞进阿晶的包里,见她还是板着脸,只好放软了声音道:“那你到底要不要跟我回家嘛。”

“不回!”

见她这样,Jacky有些烦躁,靠在座椅上也陷入沉默。

见他们都不说话,乐俊叹了口气道:“如果你们有空,我想请你们指示一下,咱们现在应该往哪边走。”

原来两个人上车就在吵架,可怜乐俊驾着车漫无目的前行,此时已经围着那个派出所绕了整整一个大圈。

依照阿晶指示,乐俊定位好方向,车子在沉默中向阿晶的小公寓前进。

突然,阿晶坐直了身子,大声道:“不行!我不服气,我得回香港!”

Jacky惊喜道:“你想通啦!老婆,你真系好好,我再也不惹你生气了!”

谁料阿晶话锋一转,瞪圆眼睛说道:“我这一退出,你们老夫老妻复婚,大家皆大欢喜,什么都没损失。就我一个人破产,凭什么啊?早知道我就不该辞职,搞得现在人财两空,不行!我不服!”

Jacky目瞪口呆:“那你想怎么样啊?”

“我得去找你妈,让她给我分手费,我胃口也不大,你们高门大户抖抖羽毛,一两千万就够我们这些贱民衣食无忧一辈子了,她肯定好开心的甩一叠支票在我脸上。”

Jacky呆望着阿晶,半晌才结结巴巴说道:“亲爱的,你以前好爱我的,你记不记得?你以前都会把下巴搭在我胸口,像只小猫儿一样跟我说,你爱我多过爱自己。现在点解(为什么)变得要跟我算分手费了?”

“我那时候傻呗,只知道拎着行李箱哭哭啼啼走人,现在我是清醒了,要不说离婚得有冷静期呢,这个婚还是应该冷静下来再离。”

“离婚冷静期唔系咁用的吧(离婚冷静期不是这样用的吧)。”

车子停在公寓楼下,阿晶跳下车,回头板着脸对刚下车的Jacky说道:“我家好小的,比我原来的家更小,住不下两个人,你跟乐俊住宾馆去吧!”说完又俯下身对车里的乐俊说道:“乐俊,辛苦你帮我订一张回香港的机票,我要最贵最贵的那种头等舱,挂Jacky账上。”

说完,把背包甩在肩上,头也不回的往公寓里走去。

Jacky见她如一只炸毛的猫儿,一时也不敢去招惹,只得默默跟在她身后。

阿晶的小套间确实小,陈设简单的几乎只能用“家徒四壁”四字来形容,Jacky见了心疼,还是忍不住开口劝道:“老婆,咱们回家吧,好不好?”

“你不要看我这里小,我这里既没有讨厌我的人,也不会有我讨厌的人。”

“唉,老婆,你是不是好讨厌我妈。”

“你不要乱说啊,我是很尊重她的,是她讨厌我。”

“没有啦...”

“什么没有啊,你是不是以为那天我是在故意淋雨给你使苦肉计呢?那天我摁你家门铃,你妈亲口说的,她不欢迎我。那么大的雨,她连把雨伞都没给我递来一把。我再怎么出身贫寒,从小也是我爸妈捧在手心养大的,要是萌萌长大有人这么对她,你怎么想啊?”

见Jacky脸色愈发难看,阿晶心软了些,嘟囔道:“算了,我也不是故意说这些让你难受的,反正都过去了。”

她走进房间,Jacky刚要推门跟进去,却听她“啪嗒”一声把门锁上。

“你...这是干咩吖?”

“我换衣服。”

“换衣服就换衣服,点解要锁门呢?”Jacky失笑,只好乖乖在那小得不成样子的客厅等着,阿晶的小屋顶多四十来平,没有什么客厅餐厅之分,也没地方摆沙发茶几,只靠边立了一张折叠小桌,地上倒是干净,是新铺的地板革,没有凳子,只有两个柔软的坐垫,看来主人是打算席地用膳了。

Jacky弯腰将那地板革掀开看了看,下面果然是陈旧的木质地板,擦得再干净也还是有碍观瞻,想象着阿晶一个人把这一大块地板革扛回来铺好的样子,Jacky心里一阵难受。

“如果你女儿长大有人这么对她,你什么感受。”这句话深深刺痛了他。

乐俊说的对,她没嫁给他之前,过着衣食无忧的生活,不顾一切来到他身边,却被这样对待。

“啪嗒”门锁打开,她穿着睡衣出来。

“老婆,你受苦了。”Jacky可怜巴巴的上前拥抱她,阿晶叹了口气,把头靠在他肩上,他的肩膀很厚实,她一向很喜欢依靠。

“我爱你,老婆,这几天你不在我身边,我日日夜夜都在想你。”

他的语气如此温柔,和那天的他判若两人,似乎决心把那场争执抛诸脑后,也默认她必须将那些恶言统统原谅。

或许他觉得,哪个男人能接受自己女人和其他男人拥吻呢,或许他会说,正是因为我爱你,所以才会那么恼怒。

好吧,就算如此。

“是你先不回家的,是你先不理我的。”阿晶只说了两句,压抑的委屈便如山洪发作,滚滚从眼眶流出,她想抬手去擦,却先被他的吻一一堵截。

眼角,脸颊,眼见就要向唇边逼近。

这人真是太赖皮了,不想解释也不想道歉,竟然要这样糊弄过去。

“Jacky啊!”阿晶闪开脸去,尽力抛下那份与他争执或撒娇的期待。

“嗯?”

“我昨晚啊...”

“嗯...”

“在派出所听了一宿‘你杀我’‘我杀你’的话,现在真的好困,所以...你能不能让我先睡觉,有什么事等我醒了再说。”

阿晶像个兔子一样挣脱Jacky怀抱,跳到床上,面向墙壁,拉上被子:“帮我拉上窗帘,谢谢。”

Jacky原地愣了一下,阿晶以前总是很黏他,这样的她让他有些微微不安。

他拉上窗帘,然后挤到阿晶身边,从背后搂住她。

“你压住我头发啦,好讨厌,这么小的床睡不下你,你去住酒店嘛。”

他伸手帮她拨好头发,重新将她抱好:“不讨厌,我老婆不讨厌我。”

她沉默了,把被角朝他丢过去,他于是将他们两个裹好,轻轻亲亲她的后脖颈:“我好几天都没睡好觉了,别赶我走。”